她闭上眼睛后,忽的又睁开,开玩笑的说道,“七皇子是要送给我礼物吗?”
明天就是元宵节。
过春节那会,墨明煦送了她一盒上好的胭脂,说是元宵节还有更特别的礼物。
墨明煦但笑不语,柔声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
顾长歌冲他翻白眼,惹得墨明煦失声笑,似乎整个胸腔都在微微震动。
眼睛看不见,其他五官似乎更加敏感。
她不知道墨明煦要做什么,不过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出格的事。
毕竟他皇子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不会像墨君邪那个军痞一样无赖,总是时不时的对她这儿摸摸,那儿揉揉的,非要把她搞得气喘吁吁,连连求饶才行。
这么想着,顾长歌的脸就红了。
害羞让她心里那丁点的紧张,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笑什么?”墨明煦见她满脸笑容,不解的问。
“……”
她笑了吗?顾长歌无语,想到墨君邪那个家伙,她怎么可能笑!
“没有。”她收拾好情绪,转移话题问道,“好了没。”
“还没。”墨明煦轻声应道。
这个时候,顾长歌觉得,他的呼吸似乎就是在她脸上,两个人似乎距离很近。wWW.ΧìǔΜЬ.CǒΜ
他在做什么?
难道是要亲她?
这可不行!顾长歌皱眉。
好端端的要被吃豆腐,换谁都不会同意。
正当她要睁开眼睛,一探究竟之际,不想一道冰冷的声音,横空传来,满载不悦,“你们在做什么?”
不仅是顾长歌吓了一跳,墨明煦同样也是。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顾长歌慌张睁开眼睛,猛地扭头,墨明煦的吻便稳稳的落在她的右脸上。
顾长歌又是一惊,神色微变的连连后退。
堪堪惊魂甫定,墨君邪已经由远及近,到了跟前。
顾长歌悄悄的朝他看去。
夜晚的街头,饶是有稀薄的灯笼,光线还是很暗,浅浅的光照在墨君邪的脸上。
那人长身玉立,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底,满是寒凉,一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脸。
他平常在外人面前,就是这幅尊容,顾长歌都见怪不怪了。
想到面对着她时,墨君邪总是笑得勾人,顾长歌暗道,这臭男人还有两幅面孔呢,真是天大的差别。
墨明煦见到墨君邪,表情微微一变。
他恭恭敬敬的和墨君邪行礼,“小皇叔。”
“嗯。”墨君邪爱答不答的道,眼睛盯着顾长歌,似乎是想要在她脸上戳出来一个洞。
神游天外的顾长歌,都被他盯得回魂,讪讪的垂下脑袋。
至此,墨君邪才收回视线。
“小皇叔。”墨明煦有点不悦,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答反问,墨君邪天生强大的气场,让他微凉的声音更显凌厉。
顾长歌心说,这臭男人做什么这副口吻,好像下一秒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墨君邪还真想把她给吃了。
他本想去找顾长歌,不想被墨明煦捷足先登。
墨君邪回府也没事,就一路尾随,想着等墨明煦走了后,可以第一时间抱到她。
结果一时半会没注意,她居然就站着让他亲?
这死女人!
越想脸越黑,偏偏墨明煦故意炫耀似的说,“我和长歌在约会。”
约你妹的会。
不许约!
墨君邪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沉着脸没吱声,可那副模样,嘴角耷拉着,分明委屈无比。
他委屈什么,顾长歌忍不住嘀咕。
墨明煦见墨君邪不说话,开了口又问,“小皇叔,有什么事情吗?”
“嗯。”墨君邪说,“我找你是有点事情。”
墨明煦虽然意外,可对着墨君邪,到底是长辈,依旧是恭敬的态度,谦逊询问,“小皇叔有事请吩咐。”
“跟我来。”
话音刚落,墨君邪便独自转身,朝着繁华的街巷走去。
顾长歌和墨明煦面面相觑,不是很懂墨君邪的戏。
越是过节时分,街上越是热闹。
除了有吆喝卖东西的,欢笑着猜灯谜的,这会顾长歌才注意到,沿着汴河四周,到处都有放花灯的人。
点亮的花灯,一盏盏漂浮在河面上,缓缓流淌,煞是好看。
注意到她的视线,墨明煦柔声问,“要放花灯吗?”
顾长歌点点头,眸子里面充满新鲜和期待,不想被墨君邪一句话浇灭了。
“幼稚。”他说,见她瞪过去,接着补刀,“走快点。事情很重要。”
一边是墨君邪,一边是顾长歌,墨明煦夹在中间,异常难受。
最后只能在顾长歌耳朵旁边,小声的道,“明天带你来放。”
明不明天的,她不介意。
因为现在心情全没了。
跟在墨君邪身后,她忍不住想,这个男人,自己不高兴,非要搅合的别人都不高兴。
不知道是什么扭曲变态阴暗的心理。
穿过熙熙攘攘的夜市,墨君邪带着二人进了一家酒馆。
三人落座。
原来墨君邪说的,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他喝酒。
“……”
顾长歌虎着脸,墨明煦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奇了怪了,墨君邪欢欢喜喜举起酒杯,和墨明煦畅谈人生。
墨明煦起初推拒,越是推拒,墨君邪越来劲。
到最后竟然把墨明煦给灌醉了。
顾长歌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她推了推墨明煦,发现他真是醉成了死狗,动都不动,气的问墨君邪,“你无聊不无聊?”
墨君邪扫她眼,又给她满上,“把这杯喝了。”
“不要。”她想都不想拒绝。
她酒量小,喝醉的话,还不得任他宰割?
“不喝不让走。”墨君邪懒洋洋的。
“墨君邪你大爷的!”她鼓着腮帮子,霸气捏起酒杯,一饮而尽,“行了吧!”
铿的一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赶紧的,帮我把墨明煦弄回去。”
墨君邪站起身,走到她旁边,二话不说拎起她的衣领,提着就往外走,管都没管不省人事的墨明煦。
他们从后门出来,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
不然的话,顾长歌现在这种姿势,简直是人生之最屈辱。
走了会,她觉得别扭,手脚扑腾,想要下来。
墨君邪大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下,“犯错了还敢跟我犟?”
犯错?
她犯哪门子的错!
顾长歌梗着脖子要跟他理论,正巧这时,两个人拐入一条更为偏僻的小巷,就连月光都被云层遮挡住了。
墨君邪把她放下,下一秒,又被他顶在了冰凉的墙上。
他端起她的下巴,像是要把她提了起来,顾长歌下意识的踮起脚尖。
墨君邪此刻的目光,漆黑幽邃,寸寸都落在她身上。
看了有一会,顾长歌觉得不自在,动了动身子,莫名引得他发笑,他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嘴唇,一开口便是清冽的酒香,“这张小嘴,只能我亲,以后不许再跟他出来了,我不高兴。”
你不高兴你啃我做什么啊!
墨君邪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来。
比起来任何一回,都要凶猛,他将她抵在墙上,越吻越深,非要撬开她的唇舌才罢休。
说来也怪,明明动作狂野孟浪,顾长歌竟然渐渐有了感觉。
不知是那杯酒起了作用,还是被墨君邪吻得,她头脑发昏,迷迷糊糊的回应起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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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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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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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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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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