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饱了,脑袋反应都快了些,总之,顾长歌很快知道他什么意思。
因为墨君邪的吻已经下来了。
他把她放平在软榻上,整个人俯身压过来。
顾长歌骂他也无济于事,这种感觉,就像是盖上了一床厚实的被子。
不同的是,这床被子,不怎么舒服。
他常年沙场点兵,又骁勇善战,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肤,都十分硬实有力。
平时他单只胳膊抱她,稍微用力,她都觉得硌得慌。
更不用说现在,这混蛋一点都不客气,存了心思要压死她。
顾长歌觉得喘不过来气,伸出小拳头,用力捶在他身上。
“墨君邪……唔……墨君邪…你停下来!”
墨君邪哪里管她这个那个,大手从她腰间,掀开衣裳,探了进去。
粗粝的手指,触及到柔软嫩滑如锦缎的身子,脑中像是有什么一下子炸开,一发不可收拾。
墨君邪几乎红了眼。
他粗重的呼吸,宛如烙铁一样,喷洒在顾长歌的肌肤上,烫的她呼吸困难。
顾长歌原本便觉得,吃过饭之后,身体燥热。
现在被墨君邪这么一闹,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了。
直到他的手摸到她小小的胸,她猛然回神,本能甩了他一巴掌。
啪!
两个人都清醒了些许。
“你混蛋!你好恶心!”
顾长歌叫道,低头就去咬他的胳膊。
拼了命的咬,就算口齿之间都是腥味,还不撒嘴。
“松开!”
墨君邪感觉到她的眼泪滑下来,皱着眉,沉声说道。
顾长歌不听,一边咬,两只手胡乱的各种扑棱。
死女人!
好端端的闹什么!
墨君邪调整好呼吸,一只手就把她的两条胳膊给控制住,然后另支胳膊向上一抬,顾长歌没料到,唔的松开了。
他趁势将她拽进身子里,“哭什么!”
“你恶心!你是个变态!你别碰我!”顾长歌确实吓坏了。
虽然她讲过不少污段子,虽然也没少接吻过,可她活了两世,都妥妥的是黄花大闺女。
真刀真枪上阵,从来没有过!
刚才墨君邪疯狂的模样,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她吃掉。
她怕极了。
“我恶心?我变态?”墨君邪笑,他拉过她一只手,放到他两腿之间的火热上面。
“我兄弟这么热情,是谁搞的?”他懒懒的笑,“猪肾羊肾,羊腰羊鞭,这些东西,不是你特意吩咐小二给我做的?你把我搞的站起来了,现在又来怪我恶心?”
顾长歌哭的抽抽啼啼的,不讲道理的道,“你就是恶心!你个死变态!那些东西,我是为了谁好!”
“为了我好?”墨君邪觉得有趣,“我知道你的心意,这不特意让她对你行礼。”
说着,它居然动了动。
顾长歌的一只小手被他包裹着,按在上面,动感十足,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如此鲜活、亢奋、滚烫!
“你你你!”最初的震惊过后,她腾的红了脸,使劲往外抽手,“墨君邪!你松手!”
“是你要来勾引我,现在又想先抽身?”墨君邪似笑非笑的道,“我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吗?”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啊!”她哭,“你不是不行吗?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特意给你点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让你好好补一补的。我是为了谁啊!”
他不行?
墨君邪难得的抽了抽嘴角,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的很。
谁说他不行的!
他十八厘米,一步到胃,分分钟送她上天!
不行?呵呵。
思绪收回,耳边仍旧是她不要命干嚎。
“啊!王爷,看在你救了我几次的份上,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你居然对我做出这种事!你松手!你变态死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谁要你的掏心掏肺!”他适时的出声,满是不屑,“你把身子给我泻火就行。”
顾长歌啊啊的哭着,见他不注意,猛地一个箭步,推开车门,就要跳下车。
即将成功之际,被墨君邪一只手捞了回去!
他将她重重的摔在软榻上,脸色阴沉。
刚才的情景,只要一想,墨君邪的唇角便不由得绷直。
“不要命了吗?”他严肃的对她说。
顾长歌吓得一哆嗦。
印象里,他还从没有这么黑的脸,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飞快的又垂下头。
现在不适合惹毛他。
分析情况后,顾长歌讷讷的抽泣,使劲挤出眼泪,“与其被你那什么,我还不如死了……”
“我就让你这么难受?”墨君邪打断她说道。
他的脸更沉了,就坐在一旁,方圆几里,气场都压得极低。
顾长歌抿唇不语。
“说!”他一吼,吓得她稳稳的屁股都快掉下来了。
顾长歌说了声,“嗯。”
墨君邪的脸上,缓缓地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接下来的半路,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任凭骨碌骨碌的车辙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古老的声响。
沉默让道路变得,更加漫长。
终于,马车总算停了下来。
墨君邪在她下车前,漆黑的双眸看着她,一句话没说,又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夜风很凉。
昏黄的街灯,将粗壮的虬枝,照的多出几分朦胧与孤寂。
一场惊心动魄之后,顾长歌实在没什么心情欣赏美景,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服,轻轻的推开后门。
幸好没有人发现。
顾长歌一路顺畅的回到了别院,在院门口,却听到了里面一阵嘈杂。
她皱了皱眉。
一般情况下,这个点,都应该休息了,这会怎么这么热闹?
顾长歌推开门,意外的看到,一大家子的人口都在她这个小院子里。
“长歌!你回来了!”说话的是顾酒薇,她第一时间发现她,连忙冲过来抱住她,“吓死我了!我们以为你又丢了呢!”
顾长歌一怔,这才想起来,她今天是被墨君邪直接在击鞠场带走的。
顾酒薇她们不知道,也很正常。
为了不露出丝毫的马脚,顾长歌立刻抽了抽鼻子,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下来了,“二姐…我……我走丢了……”m.χIùmЬ.CǒM
此话一出,加上她那副乖巧可怜的委屈样,没有人不信。
顾鸿信甚至还来安慰她,“长歌啊,回来就好,这件事不怪你,你对京城不熟悉,也是自然的,是阿爹疏忽了,以后应该找人多陪着你到处走走。”
“……”顾长歌惊讶于他的温柔,边擦了眼泪,边应声道,“长歌谢谢阿爹。”
“父女之间,说什么谢!”顾鸿信道,“既然你回来了,那也亲自去跟七皇子说一声吧!他整个晚上也在这里等着你呢!”
七皇子?!
顾长歌抬头看去,果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她曾经的告白对象,墨明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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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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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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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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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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