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元婴境大丹修还好,一提,柳明岸骄傲了
“谁说药只能祛病了?药也可以养生的啊!这类汤药除了苦,没什么别的毒性。”
“放心吧,大丹修最不缺的就是药方,在我百草馆的丹房里,列了上百副延年益寿的好方子,摆得整整齐齐,任君采撷。”
叶长青:“……”
脑海中,仿佛已经浮现出上百个掌门师兄的影子,端着药走过来,笑呵呵地说:“来,每天喝上一大口,轻松活到九十九。”
大正午的,他忍不住打了个抖妈的,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还九十九,让我现在就死了吧!想不到堂堂“论贱大会”第一名的天才选手,竟然也有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真乃英雄气短,美人迟暮。
……算了,七寸捏在人手里,打不过的,还是乖乖跳过这个话题吧。
“哈哈哈,还好吧?就一个还没筑基的小家伙,能耗我多少修为下去?师兄也未免太小气了。”
“我是担心你,谁的灵力修为也不是刮风逮来的,你这样拱手送人……”
“师兄,真没什么的,我进境快。”叶长青停了一下,声音压低,“悄悄告诉你啊,前几天你师弟已经上了元婴四阶了,比万锋剑派那个剑魔花公子,高出一个等级了……如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柳明岸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干巴巴道:“惊喜,意外。”
叶长青只当没看着他的脸色,挑了一筷子面,慢条斯理地咽下去后,才说:“这就是了嘛,区区天纵奇才,岂是一个十来岁的小鬼能拖垮的?”
柳明岸无语片刻,问:“这事温辰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他那个宁可自己憋死,也不愿意给人找麻烦的性子,知道了还不得自挂东南枝去。”叶长青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自己受了委屈的感觉。
柳明岸:“……既然他是这样的性子,你就更不该瞒着他,纸包不住火,他迟早要知道,到时候他岂不是要更加愧疚?”
叶长青吃了一口鲫鱼肉,眯着眼睛细细品了好几轮:“愧疚就愧疚呗,他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把自己押这,给我做一辈子饭好了。”
柳明岸:“……”
“哎呀师兄,你就别给我瞎担心了,赝灵根的事我只告诉过你,是信任你才说的奥,你不许往外泄露。”
莫名被扣了顶“信任”的帽子,柳明岸不低头不行:“好好好,都依你,我不告诉温辰,但是”他话锋一转,问了个死亡问题,“你得给我说清楚,潜龙院那么多弟子,你为什么偏偏对他这么好?”
叶长青就知道他得问这个,用手帕揩了下嘴角,不慌不忙地搬出早就编好的说辞:“温辰父母是著名的侠侣散修,雪月双仙,我之前去中原游历的那次,曾受过温氏夫妇的恩情,原想来日好好报答,谁知他们却在一年前弃世,所以”
“什么?雪月双仙死了?!”柳明岸先听说他们是温辰父母时就蛮惊讶,再听到他们已死的消息,再也不能淡定了。
“是啊,天道不公,专收好人。”叶长青作势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在窥视着身旁人的神情。
他心想,柳明岸脸上错愕又惋惜的神色,不像是作假,那么
“怎么死的?”焦急的语气也真实得很。
“听温辰说,是被银面血手寻仇害死的。”
叶长青心想,看来这一世和前世的命运走向,确实是错开了,雪月双仙并没有死在元安元年的枫溪城大劫,所以温辰也就没有因为失祜而去万锋剑派,可后来他的父母也到底还是死了,不光这些,还有他灵根被封住,一点修仙的天赋也没有……
更奇怪的一点,则是他的生辰。
前世,叶长青精通生灵谱邪术,对命理学颇有研究,那日在断崖前,一眼看到生灵谱上温辰的生辰八字,就觉得有问题
日子没变,时辰却不对了,八字缪了二字,天旋地转,一下从大好的命格,成了寒金冷水的孤寡之命,若是推算没错的话,他命里大凶。
这……
叶长青眉弯微锁,逆天改命这种事,多少人想办办不到,而且谁不都是想往好了改,独独温辰怎么往坏里弄?
又想起林子洛每次相见时,骂着他扫把星,这改命的嫌疑就更加确凿了。
很自然地,叶长青就想起前世最后的那两年,温辰极为反常的举动,就以自己死而复生的那一夜为界线,他变得太明显了。
简直像被魂穿夺舍了似的,完全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人。
就算时间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饮冰洞里彻底与世隔绝的那六年,给他从根子上折磨疯了,铁了心不要再在这人世间受各种道德大义的约束,不顾一切地飞升……这么说倒也能说得通,可是
放在过去,叶长青是愿意相信这个说法的。
他从来都觉得,所谓的兵人计划,最终养出来的,必然会是个怪物,到时且不说能否真的依计划诛杀魔君,连会不会反过来叛出烽火同俦,都是个未知数。
万锋剑派这种只认结果,不计过程的铁血手腕,属实不妥。
叶长青几乎敢断定,自己献出魔核之后得以重生,定是这一世温辰命运大改的关键一步,而这整件事情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却被硬生生掩盖过去了
自己“死”掉的那一夜里,温辰到底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知道了什么秘密?为何后来不论怎么盘问逼迫,都绝不肯透露半分,他在避讳什么?
他的根骨哪去了?三条灵根是被谁封住的?还有解开的可能吗?
当时宁为玉碎,也要求自己这颗魔核,与他这一世早早染上魔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
只可惜,叶长青一直到死,都被人家瞒得密不透风,如今重新来过了,却还是两眼一抹黑,这……隐隐让他觉得有些挫败,玩弄人心这么多年,最后竟折在了一个自认为单纯好骗的对手手中。
也不知是他太托大,还是温辰扮猪吃老虎,人死灯灭,很多猜测都无从印证,除去这些,还有沈画,魔郎君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想干什么,为什么要从那几个潜龙院的弟子下手?他们真正的目标又是谁,自己,还是温辰?
叶长青一筷子叉开溏心蛋,看着金黄色的蛋液从破口处汩汩地淌到面条上,那强烈的色泽对比,勾起人无限的食欲。
吃货的本质上来了。
哎,刚醒来,就被逼着喝了一碗苦汤水,现在人都是木的,急着想那些个杂七杂八做什么?
一生红尘三千事,唯有四美绝不可辜负美人,美景,美酒,美食。
如今这凌寒峰上,可是一应俱全。
叶长青忽然觉得,温辰没了根骨也挺好,与其像上辈子那样身不由己、灭绝人性地活着,不如待在自己身边,练练剑,下下厨,平平淡淡地过上一辈子,莫非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他抬头望向柳明岸,眼梢的笑意是十二分的餍足:“师兄,这位故人之子我想收着,也算不上过分吧?”
潜龙院弟子房内,温辰坐在书桌前,漫无目的地翻着手中的书,破天荒地一页都看不进去。
因为叶长青的事情,他这几天和戒律师兄请了假,反正课上教的那些东西,他也早就自学过,上不上课都无所谓。
“唔”
温辰深深叹了口气,脸枕着一边胳膊,侧着身子趴到桌上。
其实,他刚才是想在折雪殿卧室里多待一会儿的,不为别的,就为看看那人是不是喜欢他的手艺。
昨天,秦箫给他指点的悄悄话还在耳边
“小三师弟,师兄给你讲,要想讨咱们师尊的开心,除了练功进境快,还有一招,特别好使!”m.xiumb.com
“你来,你靠近一点,以下内容绝密,别被别人听去了。”
“嘿,你别看师尊在外头装得人模狗样,其实,私底下和二胖一个德行吃货!”
“哎你别不信,有其师必有其徒,你以为二胖那逮着棒槌都敢往嘴里塞的尿性是哪来的?天生的?屁!”
“就拿一个月前,你随手做的那顿早餐来说,桂圆莲子羹是吧?师尊虽然从来不念叨,但自从那回之后,他就对峰上伙食倍加嫌弃,尤其是粥品,好几次埋怨厨娘下手太生猛,米硬得都能硌掉他牙!不是我说,深闺大小姐也没他那么矫情的。”
“这里头几个意思,你品吧,你仔细品。”
……
温辰轻捻着薄薄的书页,暗想,幸好当年从父亲那学了这么一手,就算出去也饿不死自己的生存技能。
否则,自己连灵根都是人家给做的,没什么别的本事报答,叶长青身边又什么都不缺……
就些简简单单的清淡小菜,若是他喜欢就好了。
温辰神思乱飞,不知道怎么,又想起自己刚一进门时,看到那人靠在床头的样子。
和平时不太一样。
在他的印象里,叶长青从来都是束着发的,整个人从外貌到气质,都是非常干脆的那种,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但今天不同,他应是刚从昏睡中醒来,没来得及恢复状态,脸部线条柔和,眼中锋锐的光芒消去不少,长发随意地铺洒在被子上,连神情都有点迷迷瞪瞪的,一眼看上去,像个刚经历过冬眠还没有彻底清醒的小熊。
莫名地,就特别可爱。
午后的阳光从轩窗洒落,镀在少年的头发上,纯黑中跳动着粼粼的金色光彩,他露出来的半边脸颊,肤色清透得像正月里,梅花枝头绽放的薄雪,他浅红色的唇角微微向上提起来。
其实,区别于叶长青那样很直白的强硬,温辰性子里不乏柔软的因素,他的冰冷带刺并非天生,说白了是被逼的,若是身边没有这么多敌意和不友好,他表现出来的,很可能就是另外一幅样子。
有时候,温辰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是一个很容易有牵挂的人。
在芥子舟上,就致幻魔物他磨磨唧唧说了那么多,真正想表达的不过是我已经没有爹娘了,不想再失去你了。
从和叶长青有了交往的这一个月以来,要说他当真一点触动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那天夜色清朗,万里无云,温辰第一次御剑飞过那么高的天空,虽然紧张得厉害,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但后来想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了。
当时叶长青在身后护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初次相识就说要带回凌寒峰去收做徒弟。
收徒?自己有什么资格呢?
他拒绝之后,遂采取了消极抵抗,希望对方认清事实,不要再纠缠下去。
可是叶长青像中了蛊似的,怎么都不放弃,堂堂一个折梅山长老,各种在不起眼的潜龙院和他制造偶遇,每次都想塞点好东西给他,不收不放他走,有时候是功法秘籍,有时候是灵丹仙草,还有时候只是单纯的食物
都是很精致的东西,以他的能力和财力,不可能在山上买得到。
可自一年前的那场山火之后,温辰没了双亲,一无所有,在广袤的天地之间,唯独找不到一处可以安放心神的处所。
他心想,这世上无缘无故的恶有好多,但无缘无故的爱,从爹娘去世之后,一定就再也不会有了。
于是他还是选择躲开,不惜找了个快要坐化的老修士当幌子,摆脱这让人手脚无措的好意。
他怀疑动机,害怕失去,对身边所有人都保持着非常的警惕和敌意。
但在内心深处,其实更多的,他是觉得自己不配,不配享有长辈的关怀和同辈的友爱。
……
可是,万一有例外呢?
温辰小心翼翼地拉开书桌下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块青布手帕,托在手中,神情复杂。
这是魔郎君寝宫里,叶长青给他擦脸的那块,当时沾满了污血,怎么洗也洗不净。
虽然他现在有了灵根,经脉里终于积攒下一些灵力,用个“涤水”清洗掉不是难事,但明显,他并不想彻底洗去这上面的痕迹。
这帕子上,有他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刺骨回忆
从魔窟回来的这几天,温辰曾无限地回想在那里经历过的种种事情。
他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步入歧途,但却没想过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他还能清楚地记得,在纳川反噬魔郎君的时候,识海中另一个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怒,五指掐上祁铮脖子,胸臆里那几欲喷薄而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怨恨
温辰轻轻低下头,把脸埋在手帕里面,贪婪地嗅着皂角和残余血腥气混合的味道,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到几乎闻不到的梅香。
那样的自己,真的太丑陋了。
丑陋到从梦魇中醒来的一刻,他下意识地就想用那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
幸亏叶长青及时赶到。
……
嗅着这手帕上的气息,温辰咚咚作响的心跳安定了不少。
那是第一次啊,第一次有人彻底掰开了他硬硬的甲壳,把里面柔软纯净的东西抱在怀里抚慰。
叶长青说得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把心做了张木板,一个字一个字地,默默刻在了上面。
也许不入地狱,永远不知道人间的美好,那么久了,终于有一个人,打开了那扇无形胜有形的牢门,牵住他的手,一齐走到阳光下来,笑着说:“不用怕,一切有我。”
“啾啾啾,啾啾啾”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小鸟鸣叫声,温辰慌乱地从帕子里抬起头来,正对上在梅枝上站着的,金灿灿的传讯灵鸟。
“你是……”
不及他反应过来,灵鸟小巧的喙中就流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今晚戌时一刻来折雪殿找我,不许迟到,迟到了打屁股。”
“……”温辰正自我感动着,一听后面这句,脸蹭地就红了,结巴道,“这这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屁股,打屁股,迟到了打屁股!”
温辰:“……”
不知这灵鸟的智慧如何,会不会把他对着个手帕意乱神迷的画面传达回去,便试探着问:“请问下,他叫我什么事你知道吗?”
“打屁股,打屁股,迟到了打屁股!”
显然,这鸟的脑瓜子不怎么灵。
“那个,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灵鸟似是觉得他麻烦,啾啾叫了两声,直接转过身,把光秃秃的鸟屁股递给了他:“打屁股,打屁股,迟到了打屁股!”
行吧,这玩意蠢成这样,应该也没什么记忆。
温辰松了口气,伸手揉揉紧得发疼的眉心,在鸟屁股的注视下,一点不着慌地把青布手帕重新放回抽屉最底层,宛然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一定准时,不会迟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五千字的大肥章,每次请完假都这样,哦呵呵
话说,这两天遛了一圈这两年jj的同频师尊文,突然发现,我滴个天,老叶子的性格,简直……是他喵的泥石流,具体怎么个泥石流法,一个小剧场总结
情景:脑补b站视频,性冷淡电子音当你被不肖徒弟压在床上的时候,你会想些什么?
表里不一,穿书咸鱼:系统说的,养好了主角完成任务早点回家表面孩子好乖,做得好棒,奖励颗糖内心这崽子啥时候能长大,啥时候能黑化,啥时候一剑怼死我让我回家!!!
温柔美人:你……原来你对我竟是这般心思,这叫我如何自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这是,是不允许的,不行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此处省去一万字纠结内心戏
外冷内热,高岭之花:孽徒你竟敢如此?!还不赶紧从为师身上滚下去!内心:啊,身上好热,好羞耻,我怎么可以这样,不活了,捂脸跑.jpg
臭不要脸,另类奇葩:徒弟长得这么好看,打一炮也不亏摩拳擦掌
万人迷而不自知:嗯?你要干什么?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痴迷?指着旁边一众追求者不对,你,你,还有你,都围这看啥呢?
软萌小仙尊:啊不要不要不要啦,你摸哪里呢,再这样子人家要哭哭啦!变回小萌宠造型,在被子里拱啊拱啊拱
老自以为强攻叶子:咦……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连为师也敢动……看来不振振夫纲是不行了,这就让你看看,咱俩腰力到底谁更好!一脸流氓看这腰细腿长,肤白貌美,自家养的不能便宜了别人,来,这样,我教你……
过了一会儿:求求你了,你腰好,你腰好还不行吗???咱们慢一点可不可以啊!!!!
海棠的笔已经给你们了,后面自行想象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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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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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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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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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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