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没想到咱们魏总也玩得这么开啊!”
“啧啧啧,虐起狗来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来啊,继续下一轮!”
……
“你们玩吧,我去个洗手间。”方莎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关上门,嘈杂声被隔绝在外。
方莎从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颊泛着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魏成川的那个湿吻。
一想到在刚刚那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下,两人的唇舌明目张胆地交缠在一起,暧昧到了极点,方莎的心就不禁一阵悸动。
她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门正准备要出去时,却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堵在了门外。
方莎看着对方:“魏成川,你也要用洗手间吗?”
魏成川没有说话,上前一步,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推回洗手间内,脚顺势往后勾,把身后的门给关上了。
对上男人幽暗又迷离的眼神,方莎心口一跳:“干嘛?”
魏成川二话不说地握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带,将她抵上了墙,一个吻落下来。
扑鼻而来的不止是男性荷尔蒙,还有男人身上浓郁的酒气,方莎推搡着不让他亲:“魏成川,你已经醉了,我们回家吧。”
“没醉。”魏成川的额头抵着她的,嗓音沙哑低缓,“莎莎,想吻你。”
最后那三个字落入耳中,方莎的心脏不禁又麻了一下。
狗男人平时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现在……还敢说自己没醉。
“没醉?”方莎竖起两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告诉我,这是几?”
魏成川:“……”
他低头再次覆上她的红唇。
大手紧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他的唇舌带着浓重的酒气,方莎被他紧缠着不放,似乎也有点醉了,渐渐地阖上眼眸,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
“莎莎,好甜……”魏成川在她耳边轻叹,声线低哑。
湿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廓上,方莎瞬间耳根酥麻,连带着浑身都颤栗了一下,如同一泓春水般软在他怀里。
这个男人喝多了以后简直就是变了个人,有点要命……
正当两人都是意乱情迷之时,洗手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有人在里面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进来。
方莎倏然惊醒,急忙把魏成川的手推开。
“有吧,我记得前面方莎不是说来上洗手间吗。”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噢,那我们到外面的洗手间吧。”
两个女孩子的声音远去,方莎的心怦怦跳,像是被人差点撞破暧昧一样紧张。
“快出去吧。”她看着魏成川,“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两个在这里面做什么呢。”
魏成川的一张俊脸逼近过来,迷离的眼眸里流淌着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热意,哑声问:“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嗯?”
“你说呢?”方莎的脸颊窜上一股热气,她再次推开他,瞟了他紧绷的西裤一眼,“我先出去了。”
魏成川靠着墙,轻轻地勾了勾唇,没说话。
方莎回在包厢里也没心思再继续玩游戏,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魏成川也回来了。琇書蛧
“回去了。”他拉住她的手腕,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会所。
他确实是喝多了,醉意越来越上头,但走路的步伐还算稳。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会所的门前。
沈哲跟着一起出来,目送着两人上车离开后,才又折身回去。
车子的后座,魏成川倦懒地往后靠着椅背,闭着眼拽下领带,又费了点时间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方莎一直低头回复着微信消息,忽然察觉旁边一道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她。
“魏成川,你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她一边打字一边说道。
“给我的备注是什么?”魏成川开口问道。
“嗯?”方莎愣了一下,转眸看他,“什么备注?”
“通讯录。”魏成川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
方莎眼角一跳,轻轻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说:“还能是什么,当然就是你魏成川的大名啊。”
魏成川:“是吗,给我看。”
“干嘛给你看?你不信我?”方莎心虚地把手机熄屏,放回包里。
没想到狗男人竟然会惦记着这个事,早知道在会所里她就把那个备注悄悄改掉了。
魏成川盯着她:“给我看。”
“一个备注有什么好看的。”方莎故作漫不经心,“你醉了,别折腾了,快休息吧。”
魏成川却倾身过来,捏起他的下巴:“不给?”
方莎的眼神瞟向别处,不是她不想给,只怕给他看了,他会生气的。
“不乖,回去我就——”魏成川勾住她的头,薄唇贴上她的耳廓,那有失斯文的三个字就这样被灌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的话音一落地,方莎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脸色瞬间涨红,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
狗男人现在仗着自己喝多了就满嘴骚话,有本事等明天酒醒了,再当着她的面说一次?!
虽然在心里腹诽,但方莎还是因为魏成川的那句话怂了,乖乖地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打开通讯录,调出魏成川的号码,在他的面前飞快地晃了一眼。
魏成川还是看到了,那上面的备注只有一个字:狗。
他的脸色沉下来,眸色沉沉地盯着方莎:“解释。”
这就是方莎宁肯喝酒也不愿公开这个备注的原因,让那些人知道她给魏成川的备注是“狗”,那魏成川多没面子。
方莎急中生智:“你别误会,这个狗其实是大狼狗的意思。”
魏成川眉梢微挑:“大狼狗?”
“意思就是形容你像大狼狗一样很强大,有野心。”
方莎顿了一下,俯身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气音说:“还有就是,那方面也像大狼狗一样特别强。”
后面的那句补充,显然让魏成川很受用,他微微勾了勾唇,没有再追究,只说道:“不好听,改掉。”
“好的。”方莎从善如流地把“狗”字改成了他的大名。
其实她挺不想改的,在魏成川把她惹生气时,她看到这个备注会觉得有点解气,高兴时看,又觉得还挺可爱的……
“那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方莎问道。
魏成川掏出自己的手机,按指纹解锁,把手机给她。
方莎直接拨自己的号码,刚输入几个数字,屏幕上就跳出来一个“莎”字。
她撇了撇嘴,一点都不特别,一点惊喜都没有。
接着又翻到魏成川的微信,发现她的微信连个备注都没有,直接就是她的微信昵称。
不过,他把她的微信置顶了。
这点让她很满意。
方莎看了一眼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的男人,指尖飞快地在他手机上操作,悄悄地把他给她的备注改成了“宝贝”。
魏成川已经睡着了,方莎凑过去亲了亲他,他都没有动静。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云水山居的车库。
方莎把魏成川叫醒,从车库走到电梯的这一小段路,男人的步伐有些踉跄。
方莎要扶他,他拒绝:“我没醉。”
进了电梯,他伸手去摁楼层键时,指尖却在一楼和二楼之间徘徊,似乎不确定是要摁哪个。
方莎唇角弯了一下,替他选择二楼。
狗男人的酒品还行,醉了不会呕吐,不会发酒疯,回到卧室后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是真的醉得撑不住了。
方莎帮他脱掉鞋子,给他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睡衣。
她做这些的时候,并不觉得嫌弃,像一个温柔且有耐心的妻子。
毕竟,今晚他喝的大部分酒都是替她喝的。
照顾完他,她才去浴室卸妆,洗漱一番,然后上床。
魏成川一动不动地躺着,彻底睡沉了。
哼,还威胁她说回到家要把她怎么样怎么样,现在,硬都硬不起来了。
方莎有点后悔自己在车上时那么怂了,不过……她趁机改了他手机上的备注,也不算亏。
–
第二天早上六点,魏成川准时醒来,他生物钟一直很准。
头有些疼,身上一股浓郁的酒气,方莎背对着他睡在一边,穿着吊带睡裙,露出一大片雪白如玉的美背。
魏成川收回目光,按了按太阳穴,下床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柱淋在身上,他隐约回忆起昨晚在会所里发生的一些事。
他在众目睽睽下和方莎接吻,将她堵在洗手间里……
魏成川从浴室出来时,方莎醒了。
方莎跪坐在床上,翻找着什么:“魏成川,我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你打我电话看看。”
魏成川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轻触了几下,忽然动作一顿。
他抬眸看向方莎。
方莎挑眉:“看我干嘛,快打我电话呀。”
“什么时候给我改的?”魏成川问道。
方莎装傻:“改什么呀?”
魏成川:“备注。”
方莎笑盈盈地看着他:“改成什么了?”
魏成川默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只是低头操作手机。
“不许改!”方莎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边搂着他的脖子,“魏成川,你不许改掉这个备注。”
魏成川:“……”
方莎盯着他的眼睛,不依不饶:“听到没有?不许改。”
魏成川无奈:“好,不改。”
方莎高兴了,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
十二月中旬,陵城天寒地冻的时候,在一座美丽的度假海岛上,傅孟霆和乔颜举行了一场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
婚礼仪式在多个直播平台上进行现场直播,同时在线观看婚礼的人数多达数千万,在微博上的热度更是一直居高不下。
作为乔颜最好的闺蜜,方莎当然不会缺席这场婚礼。
看着乔颜走过花团锦簇的红毯,和傅孟霆在神父面前宣誓,亲吻,方莎在台下热泪盈眶。
她忽然也想结婚了。
像乔颜一样,穿着洁白美丽的婚纱,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和见证下,一步步地,坚定地走向自己的幸福。
但魏成川还没有向她求婚,偏偏她又对求婚仪式有一种深深的执念,从小到大,她见过很多场浪漫的求婚,大多数都成功了,每次作为旁观者,她都很感动。
现在轮到她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她希望自己要嫁的那个男人,也可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给她一个承诺,然后郑重其事地问她:“嫁给我,好吗?”
仪式可以简单,但必须得有。
方莎心里期待着魏成川向她求婚,但又觉得以魏成川那样的性格,十有八/九就是在家里意思意思一下。
最后却没想到,他竟和乔颜串通好,在电影院里给了她那样一个大惊喜,让她在旁观了那么多场别人的求婚后,终于也成了被求婚的女主角!
鲜花和钻戒,他的承诺,还有“我爱你”那三个字。
她终于都得偿所愿。
铺天盖地的感动根本压抑不住,她笑中带泪地扑进魏成川的怀里。
这个男人,她爱!她愿意嫁给他!
他们的婚礼定于五月上旬,之后两家人就开始筹备婚礼的各项事宜。
在魏成川求婚后没几天,就是情人节。
可惜是工作日,魏成川正常去上班,但他答应了方莎,会提早下班,陪她过节。
在魏成川下班前,方莎自己去花店买了一大捧玫瑰花。
魏成川打电话过来:“我下班了,现在回去接你。”
方莎抱着花站在总裁专用的电梯前,看着从顶楼不断往下跳动的数字,笑着说:“不用啦,我正好到公司。”
“叮!”电梯门在这时打开,握着手机正在打电话的男人抬眸,看到方莎时,便挂掉了电话,从电梯里走出来。
方莎把玫瑰花捧高到他面前,眉眼含笑:“魏成川,情人节快乐,这花是送给你的。”
魏成川怔住:“送给我的?”
“对啊,就是送给你的。”方莎点点头,眼睛里亮晶晶的。
她之所以给他送花,源于她今早突然看到的一句话:听说绝大多数男生收到的第一束鲜花,是在自己的墓碑前。
她觉得,鲜花代表着美好,拥有鲜花并不是女孩子的特权,男孩子也值得,尤其是优秀的男孩子。
魏成川眸光微动,伸手接过花,低头在方莎的唇上吻了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此后,魏成川像是突然开了窍,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给方莎带一捧鲜花,有时是玫瑰,有时是百合,还有桔梗,向日葵,小雏菊……总之,方莎都很喜欢。
方莎最近过得很惬意,但这几天又突然开始觉得不太舒坦,胃口不是很好,经常犯困。
而且,她这个月的经期已经延迟一周了。
方莎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于是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回到家按照说明方法一验,不出所料,红色的两条杠很醒目。
她怀孕了。
想了想,应该就是情人节前后那几天,她自恃安全期,和魏成川并没有做安全措施。
其实从她大学毕业后,就主动在安全期让魏成川不戴套,因为她想和他有更亲密的体验。
她当时的打算是,如果真的中了,那就生下来。
现在事实证明,所谓的安全期确实不是一定就是安全的,如果不想要孩子的话,即便是安全期,也要做好安全措施。
不过,她和魏成川本来也做好了随时接受孩子到来的准备,所以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她特别欣喜。
方莎立刻编辑了一条微信消息,发送给魏成川。
【魏成川,你要当爸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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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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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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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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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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