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都城是她的,她总要努力一把,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至少,是平安的日子。
翌日醒来,起来穿衣,准备好之后刚好是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天色还很暗,狗也还没睡醒,万籁俱寂。
她等了一会儿,顺便搞了一下卫生,没等到有人来,便带着小凤凰走了出去。
到马厩牵马出了府门口,门房在打盹,听得声音,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见一个小孩子坐在马背上策马离开,还没清醒过来,哪里来的孩子?
该不是做梦了吧?
这般想了一下,又趴着打盹。
等天亮了醒来,他才忽然想起,怎么没有小孩?
小主子啊。
他急忙跑进去,周姑娘和孔燕也正好出来,见他冒冒失失的,周姑娘脸色沉了沉,“出什么事了?”
“周姑娘,小主子今日一早出去了。”
门房急忙说。
“出去了?”
周姑娘回头看着孔燕,“你今日起来没去看看她吗?”
孔燕打了一个哈欠,“我都不记得她在这里了,应该是看错了吧?
她昨晚吸了迷烟,起码要睡到午时才会醒来。”
她也困,昨晚坐在房中,也吸入了淡淡的迷烟,导致她睡过头了,不然早就起床了。
周姑娘回身便往泽兰的房中去,屋中,空无一人,窗明几净,桌子上一尘不染,被子叠得十分整齐,周姑娘摸了一下,没有温度了,证明她早出门去了。
“坏事了,她昨晚说要去崀山,咱都没当回事,她该不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吧?”
孔燕脸色微变。
“不会,她又不知道崀山在哪里,她才只是个孩子,出去找找吧。”
周姑娘觉得她一定是出去玩儿了,小孩子嘛,对一切新鲜的东西都好奇的,尤其若都城和京城不一样。
孔燕有些来气,“你说她来做什么呢?
净给我们添麻烦,今日我们还要去布防埋伏的,被她耽误了,回头流寇下山,百姓又得遭难。”
周姑娘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是更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头胡乱游荡会出事,毕竟是小公主,真出事了她们也担待不起。
“别说了,多叫上几个人,我们出去找找看。”
周姑娘说完便往外走。
且说泽兰策马便往崀山去了,崀山不在若都城内,而是在若都城外三十里的山上,那地方严格说来不属于若都城的管辖范围,也不属于江北府管辖,但是距离和若都城近,且流寇骚扰的就是若都城的百姓,不敢往江北府去。
所以,不得已若都城要扛下此事。
山上流寇有好几帮,轮流下山洗劫,迅速退走,退回崀山之后,若都城的人是不敢追上去的,地势太险,且四处可以埋伏。
到了山下,泽兰就拴好了马儿,与小凤凰徒步上山,当然,徒步的是她。
中午时分,太阳很大,烤得地面温度奇高。
泽兰不怕热,她很喜欢热,这温度对她来说,是很舒适的。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仿佛是去郊游的旅客,偶尔还停下来摘几个水果果腹。
她是出来之后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饭,饿了。
好在,这一路的水果种类繁多,她吃得很饱。
她享受着日头的烤晒,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不知道是否吸收了太阳的火焰,竟变了颜色,微红淡橘,很漂亮。
到了半山,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汉子手持钢刀,长得凶神恶煞,浑身沾染了血腥的气味,很邪气,嗜血,钢刀一伸,就架在了泽兰的脖子上。
放肆的眼光,在泽兰的脸上打量着,仿佛是遇到了肉的豺狼,贪婪毫不掩饰。
对待一个孩子,竟然用钢刀架在脖子上,可见在他们眼里,命,不如草芥。
尤其眼底的贪欲,那种肮脏不已肆意,简直令人发指。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这小女孩害怕,放声大哭的样子,但是她没有,就这么抬起了火焰色的眼睛,嘴角含着笑容,就这么瞧着他们。
是个傻子?
钢刀收回,顺手就丢在了地上,其中一人满脸冒着邪气地说:“上一次是你先来,这一次,轮到我!”
另外一人耸肩,“不在乎,横竖不用等太久。”m.χIùmЬ.CǒM
那人嘿嘿笑了一声,黄色的大板牙往外露,说不出的叫人恶心。
他伸手便探向泽兰的腰,想要把她整个扛起来,怪笑着道:“小姑娘,你害怕就叫出来吧,放声喊救命,爷我最喜欢听人喊救命的。”
手抵住泽兰的腰,却猛地缩回了手,灼痛传来,手掌竟是熟了一般,滋滋地冒着热气。
他痛得直接嚎叫了出来,另外一人见状,忙拿了腰间上系着的酒壶打开,把水酒倒在了他的手掌上。
那手掌,黑红了一片,见肉了。
软软的声音传来,“疼吗?”
两人猛地抬头,只见这小女孩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眼底有怜悯之色,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恶魔似的。
另一名汉子立马捡起了地上的钢刀,怒道:“见邪了,我砍死你!”
不待钢刀砍刀,小凤凰倏然凌空飞下,长长的翅膀展开,如滑翔的战机,嗖地一声,啄了那汉子的左眼,汉子都来不及痛叫一声,便觉得钻心的疼痛袭来,他捂住眼睛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泽兰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身后的两人,身上忽然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没一会儿像两团火球般滚下山去了。
天气炎热干燥,山上干的杂草很多,两个火球滚下去,竟没能点燃那些杂草,只有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很快,一切都停止了。
毕竟,太阳毒得让人以为一切都是幻觉。
崀山的东南西北中,各有流寇占据,其中最厉害的便是占据在中间的一拨人。
他们本来就是北漠的山贼,靠打家劫舍为生,占据在崀山很多年了,后来流寇四处逃来,也上了崀山,山贼的头子没有驱赶,但是却要求他们劫来的财物,分两成给他。
那些流寇仿佛并不在乎财物,竟然提出要分他们三成,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有需要的时候,他们要协助。
一起发财的事,山贼自然愿意的。
而方才被泽兰烧死的两人,则是东山上的流寇。
他们以闹事为主,为百姓制造不安。
也是最为残暴。
所以,泽兰直奔东山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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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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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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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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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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