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娘不客气的道,“这白大元真是好笑的很,他那天不是说和你们姐妹一刀两断了,怎么还有脸来,莫非白大元和他婆娘学成了厚脸皮?”
“要我说还不是秋大红逼的,清越,你可别搭理他们一家,看你现在发达来蹭好处了。”
李寡妇囫囵吞下一块五花肉,吧唧吧唧的道。
村里人说话直接也很土,白清越放下酒杯,“大家继续吃。”
李寡妇自作主张准备起身,“让我去赶他走,我们这可不欢迎他。”
白清越却是伸手阻止,“不用了李婶,来者是客,就算他不是我大伯还是一个村的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找不愉快。”
这话昭示了白清越的大度做人,白得闲佩服竖起大拇指,“清越说的对,来者是客。”
说着,白大元已经进门了,见村里人都在,他扯了扯嘴角,羡慕的看着眼前的新房子,建的可真是好啊。
“清越,这房子真不错,恭喜了。”
白大元走上前脸都笑成了花儿,村里人却是鄙夷看着他,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忙递给了白清越一个红纸做成的小红包,羡慕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新房子,“这房子建的真漂亮。”
白清越笑了笑,“谢谢了,红包我就不收了,多谢你的夸赞。”
她越是这样,白大元就越是拉不下脸面来,瞥了一眼村里人,“大家都在啊。”
白得闲到底是里正,也走了出来打招呼,“大元,都来了就进去喝杯喜酒,吃了饭再走。”
白大元看了看白清越,见她没咋吭声,他有些不好意思,“里正,我这咋好意思啊?”
“大叔,他都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就不为难他了,走吧,回去吃饭。”
白清越说完就继续去吃饭了,剩下白大元在那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白大元见这情况小声的道,“我说大元啊,你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辈子就毁在你婆娘手里,你要不那么耙耳朵,现在也不至于和清越撕破脸皮啊。”
一说到这事儿,白大元那张老脸是满脸懊悔,“里正,我也后悔,可现在能有啥法子,这伤害已经造成我也不知道该咋弥补,里正,我今天来已经把脸踩在脚底板了,我也没别的法子了,你帮我找清越说说好话。”
一听这话,白得闲咳嗽一声,“说啥?”
白大元见到村里人吃的很开心,说不想进去吃饭那是假的,他家可很久没吃肉了,那宴席上的饭菜可……
真香!
“里正,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没法子了,可不可以让清越帮忙教我们……”
“不可能!”
白清越突然站了起身,这一起身村里人也都看着她,白大元的脸都白了,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白清越走到白大元身边打量他一眼,“白大元,你今天来道贺我接受,可你别在这白日做梦,你们家有今天都是你婆娘和女儿作死,怪不得旁人,我看这酒菜你也不好吃了,还是回去吧。”
“就是,还不回去,你自己媳妇对清越做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你还有脸在这请求清越教她们草药,白大元,你这脸皮咋比城墙还厚?”
“没错,我要是你就休了白氏那泼妇,把你那瘸腿女儿赶走,免得害人害己!”
“白大元,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村里人七七八八在攻击白大元,白大元一瞧债主上门了,那更是没脸呆了,“那我先走了。”
他离去的背影萧瑟且落寞,目送白大元离去,白玉兰到底是心软,拉了拉白清越的袖子低声道,“姐姐,大伯好可怜啊,不如……”
这话让白清越瞬间不爽,“你给我打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别忘了毒海棠和大伯娘怎么搞我们的?”
“是啊玉兰,你可别性子软,这白氏一家就是豺狼可不能搭理。”
一见姐姐生气了,白玉兰忙道歉,“对不起姐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白清越知道白玉兰心眼好,“好了,这种话以后少说,我不爱听,白大元家过成什么样和我们姐妹没关系,玉兰你记住,我们两不欠他们养育之恩,就算有,在白家做牛做马那么多年也算是还了,明白吗?”
白玉兰咬着嘴唇,深深看了一眼白大元的背影,咬了咬牙,“姐姐,我再也不会同情大伯,他有今天都是他自作自受。”
“这就对了啊,玉兰,你可别同情你那死鬼大伯,要不是你姐,你现在还在墙角啃窝头,你可别不知好歹。”
村里人说话很难听,白玉兰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掐着手指,“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说这些话。”
热热闹闹的乔迁之喜到晚上才渐渐结束,宽敞崭新的院子门口,白清越站在那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终于修了新房子,他大爷的,这几个月太不容易了。
暮色低垂,星月如勾。
她喝了一口酒壶里的小酒打着饱嗝,白玉兰走了出来很担心,“姐姐你别喝了,你喝多了。”
今天姐姐喝了不少的酒,她担心她喝醉了。
“玉兰,你可不了解你姐了,你姐可是千杯不醉。”wWW.ΧìǔΜЬ.CǒΜ
白玉兰忙拿过她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姐姐,你都喝完了?”
她从前咋不知道姐姐这么能喝酒?
“咯……”
白清越不好意思打了个饱嗝,白玉兰忙拉住她的胳膊,“姐姐你跟我来。”
“什么事儿?”
白玉兰竟然把今天来赶礼的礼物都理清楚了,“姐姐,这里有十两银子,都是乡亲们赶礼送的,还有大米,玉米,最贵重的就是这套家具椅子了。”
白玉兰伸手轻抚那带着暗雅光泽的扶手,她在乡下丫头,没见识过这么好的椅子,不过,光看看就知道很值钱,摸起来手感就很顺和细腻,这套家具到底是谁送来的?
白清越忙道,“这银子你先放着,村里有个什么红白喜事也要去赶礼,玉兰,时辰不早了你先去歇息,今晚住新房间睡绣花新被子。”
“姐姐,那你要去哪啊?”
如今住在新房子里白玉兰说不清的开心,可她总觉得少了一个人,若是姐夫能回来那该有多好?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儿。”
白清越的话,白玉兰从来都是听的,她准备去睡觉,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姐姐,要是姐夫能回来和我们一起住,那该多好?”
听到这话,白清越脸色一沉,正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白清越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嘘,有人来了。”
白玉兰顿时有些警惕,这么晚了会是谁?
咚咚咚,新院门发出敲打的声音,那声音在宁静的村子中显得很是突兀。
“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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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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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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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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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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