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越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嫌弃,若是萧临风在旁边这老板估计得挨揍了。
“是啊,老板,怎么了?”
宋元尴尬一笑,摆了摆手,“没怎么。”
说完他看向小二,“小二,有多少?”
小二忙道,“老板,两背篓的货有九十斤。”
听说这么多,宋元有些吃惊,“你们两丫头这么小的身板竟然背这么重,这钱重要还是身子重要?”
白清越笑了笑,“都重要。”
宋元也不好多说什么,“去给姑娘拿银子。”
千里光有九十斤,姐妹俩背的背上皮都裂了,可谁也没多吭一声。
九十斤,五文钱一斤,那就是四两五,沉甸甸的四两五碎银放在白清越手里,她捏了捏握在手中,而后瞥了一眼不远处偷看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把银子放好,“多谢宋老板了,妹妹,把背篓背着回家吧,相公该等急了。”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说给宋老板听,怪不得前几次来这里卖药,这宋老板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原来是想打她的主意。
目送姐妹俩离去后,宋元有些惋惜,“哎,多好的姑娘,可惜嫁了个种地的村夫。”琇書蛧
这要是嫁给他儿子该多好?
“老板,你们这收这些草啊?”
白海棠三人见白清越走了就来询问,宋元白她们一眼,“什么草,我这是草药,懂都不懂瞎问啥?”
被老板讽刺了,白海棠还是舔着脸,“老板,我们山上有好多这种草,你这咋卖的?”
白海棠到底是有点小聪明,她看到了地上的那些杂草,这还真是村里猪都不吃的草,咋就可以卖钱了?所以她得问个明白,这草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宋元冷哼,“什么草,这叫草药,真是乡下人没见识,你们那有?”
“有,多的是。”
白氏忙讨好说着,宋元白她一眼,“我收三文钱一斤,你们要是想卖就弄点来瞧瞧,货满意我就收了。”
一听这话,张二娘高兴的合不拢嘴,“哎呀,有,有的是啊,这种草漫山遍野都是,老板您等着,我们明儿个就给您送来。”
张二娘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了,这她在村子里这么多年了,咋就不知道这些猪都不吃的草是草药还能卖三文钱一斤。
发财了发财了!
白氏也高兴极了,“那老板,我们明儿个就送来。”
宋元白她一眼,“送来我看看货先,这货不好,我也是不要的。”
“是是,我们的货和那臭丫头一样,一样的好!”
这个臭丫头说的是白清越,宋元可不高兴了,“臭丫头?老太婆,你说谁呢?”
白氏有些尴尬,“老板,就是刚刚那姐妹俩,她们是我们村的。”
老板一听是白清越村里的人,“额,那位姑娘是不是有个种地的相公?”
张二娘一听,“啥种地的相公,不就是个瘸子嘛。”
白海棠有些不高兴了,“二嫂,你瞎说什么,萧大哥他的腿还有救。”
“哟,你这丫头咋回事儿,我说海棠,你可别瞎想,那萧临风可是白清越的男人。”
宋元第一次听说白清越的名字,“老太婆,那高个姑娘叫白清越?”
白海棠见老板打听白清越的事儿,“老板,您该不会是……”
老板见此立刻不说了,“得了,你们明天把草药带来瞧瞧。”
他说完就转身去忙活了,白海棠算是看出了门道,这个老板八成是看上白清越那臭丫头了。
“娘,二嫂子,那臭丫头致富的门道我们算是找到了,明儿个就去山上采草药,我们也大赚一笔,我们人多把草挖干净,让那死丫头喝西北风去。”
日暮低垂,夕阳黄昏后。
白清越带着妹妹背着背篓朝村里走,白玉兰一路都在担心,“姐姐,大伯娘她们都知道了,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可这也来的太快了。
白清越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似乎还想等着看好戏,“急什么,知道我们卖草药不代表她们认识,也不代表她们会卖,等着看吧,没这么容易。”
“姐姐,你的意思……”
她的话还没问完,不远处的村头很是热闹,好像在吵架。
这村子不大,屁大点事儿都能看个半天。
“孔二狗,你卖猪肉就卖猪肉,你打死我的旺财干啥,你赔我狗!”
村头,一堆人围在一起在看戏,白玉兰认清了那扯皮的人,“姐姐,好像是张二叔和孔二狗。”
白清越瞥了村头一眼,“现在才发现,不过正好,我们可以看一出好戏。”
白玉兰有些懵,这姐姐又干了啥。
“姐姐,啥好戏?”
村头的临时集市上,张二正在和孔二狗理论,孔二狗的猪肉摊子被里正白得闲没收了,如今只能在路边卖肉。
“张二叔,你狗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
孔二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杀的旺财竟然会跑回来了,而且还放在他卖肉的框子里,这不,被买肉的人认出来了去找了狗主人张二来。
“不是你?你骗鬼啊,我旺财咋会在你卖肉的框子里?你说啊你?”
“这……”
孔二狗的头上还包扎着绷带,那是白清越打的还没完全好,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支吾解释不清楚,张二见此更是生气,瞥了一眼狗,“旺财你死的好惨啊。”
而后瞪着孔二狗怒气匆匆,“孔二狗你天杀的,你杀猪就杀猪,我旺财惹你了?他可是我家的看门狗,你给我杀了,我日后咋整?谁给我看家?”
张二这人有些老实,可家里的婆娘张二娘嘴巴很碎,村里人都怕她,现在孔二狗杀了她家的狗,等张二娘回来,孔二狗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至少事情不解决,孔二狗就没一天消停日子过。
孔二狗有些着急,“二叔你别闹了,我这还做生意呢?”
“做啥生意,你杀了我的狗我还不能闹了?你今儿个不给我个说法,我,我砸了你的摊子,我让你卖,我让你……”
“好了二叔,你这狗多少银子我赔你,你别在这闹了,这么多人看着,你想干啥啊?”
孔二狗没法子了,选择赔钱免灾,一听这话张二这才消停一些,“我这狗都跟了我三年多了,你现在把它弄死了,我还得去弄条新的来养,算上抚养费,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两银子,再加三斤猪肉才行。”
这话一出,孔二狗可不干了,眼睛瞪的老大,“啥,张二叔,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一条土狗咋值一两银子?还要我三斤猪肉来赔,你咋不去抢?”
张二正想说什么,不远处白清越背着背篓走了来,“张二叔,这是咋了啊。”
说完她看了看肉摊上的狗,“哎呀,这不是旺财啊,它咋死了?”
白清越来了,孔二狗看她眼里都在冒火,这狗是他杀的丢在白清越家门口,原本是想吓唬她们,也让张二娘发现狗死了找白清越麻烦,可没想到这狗……
臭丫头,是不是你干的?
两人四目相对,带着交火的味道,白清越站在他面前勾了勾唇,眼神带着挑衅的味道,那意思就是我干的,孔二狗,自食其果的感觉还不错吧?
孔二狗不笨,她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抄起杀猪刀指着她,“臭丫头,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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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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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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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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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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