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耿云年作为大祭司,周围总是围着很多神社人员。
苗臻没有机会接近他。
他们被赶出来那一幕,被不少人看到。
到了傍晚,李安找到苗臻。
“你们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他警告道:“现在神社里的风向对你们不利。我们明天傍晚就离开,不要惹麻烦。”
苗臻笑笑没说话。
他晚上还要出去和耿云年对线,肯定是不会老实的。
曲承霖只是觉得耿云年的表现不对劲,并没有多么在意这件事。
神社的职责就是维护世界和平,只要毛团不惹事,神社和毛团就不会站到对立面。
那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被安排到两个房子里。
夜里,曲承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一转头就能看到苗臻。
现在看不到了,反而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辗转反侧间,他又想到李安两口子在被窝里说的骚话。
一会他说抬屁/股,一会他叫快一点。
张口闭口你好骚的。
曲承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脑袋里想的全是苗臻又翘又圆的……
不能再想了。
曲承霖蒙住脑袋,心想要是有机会拍一下捏一捏,试试手感就好了。
他琢磨半晌,轻咳一声偷偷伸手摸摸自己。
摸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上厕所用的地方,有什么好摸的。
他看不到自己的屁/股,但感觉应该和苗臻的没差多少。
都是人,都长肉。
就这么一个玩意,还能差到哪去。
这么想着,他又低头看看从小养到大的鸟。
毛团部落的人都挺注意个人**的,没有公然遛鸟的习惯。
曲承霖没见过几只鸟。
除了自己的,就只见过苗臻的小小鸟。
偷听被角的时候,听到李安的恋人夸他大。
结合自身经验,和约等于没有的阅历。
曲承霖觉得鸟的大小,应该是和年龄有关。
等苗臻再长大几年,估计小小鸟就能长成小鸟了。
曲承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手摆弄鸟。
不远处的房子里,苗臻正蹲在屋里看地图。
耿云年小人一直在和人说话,屋里屋外都有神社人员,他没机会过去试探。
没过多久,他看到曲承霖小人红着脸往他这边跑。
随后房门被敲响。
苗臻有些惊奇的打开门,“怎么不爬窗户了?”
曲承霖嗖一下窜进屋,拉过苗臻的手,往下面一按,紧张的说道:“你看,它不对劲。”
苗臻僵着身子,脑袋一片空白。
曲承霖继续道:“我之前只是早上的时候会这样,现在大半夜就……我等半天它也不消停。”
系统听到外面有动静,想要出来凑热闹。
一开门看到一堆马赛克。
【?】
苗臻一向洁身自好,系统对他很信任。
看到一大片马赛克,它叹口气,芯想原装配件太差,这种地方都能出Bug。
曲承霖和苗臻面对面坐着,都很犯愁。
一个搞不懂自己什么毛病,一个正反思自己作为一个和尚,这种事情为什么会秒懂。
两人沉默半晌,苗臻琢磨着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比划着教曲承霖几个手势。
曲承霖表示自己能行,不用麻烦苗臻帮忙。
他学习能力不错,但解决问题花了很长时间。
苗臻自觉回避,等曲承霖解决完才回来。
他拿着一块毛手帕,给曲承霖擦干净手。
“以后不要乱玩它,记住了吗。”
曲承霖现在脑袋有点懵,闻言乖巧的点点头。
他收拾完也没有想走的意思,抱着苗臻的被子往里面一钻,就死活不肯出来。
正好耿云年小人还没说完话,苗臻索性也钻进去,和曲承霖聊天。
无论他说什么,曲承霖都心不在焉。
苗臻戳戳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曲承霖没吭声,闭上眼睛装睡觉。
他在想那晚李安和他恋人就是这么蒙在一个被窝里的,之后被窝就热闹起来。
他其实有点想和苗臻打架,不是真打,是像李安他们那种。
可这种话又怎么能拿出来和苗臻说呢。
他们是好兄弟,又不是恋人。
睡一个被窝还好,打架就不合适了。
白天赶了一整天的路,曲承霖也有些困。
他心一横,把苗臻往怀里一搂。
见苗臻没有反对,他心里美滋滋的,舒舒服服的开始睡觉。
苗臻不明白男主怎么突然就和他怎么亲近了。
但这也是好事,他就顺势躺在曲承霖怀里。
正好夜里天冷,两个人挤一起还能暖和一些。
到了后半夜,耿云年终于结束谈话。
只是他房门前,依旧有两个护卫队员在站岗。
苗臻扒开曲承霖的手臂,从他怀里爬出来。
开门出去绕过守卫,悄无声息的溜到耿云年窗户下面。
确定人已经睡下后,苗臻从窗户跳进去,对着床上的耿云年甩出一张【黄粱一梦】。
耿云年小人翻了个身,头顶开始冒泡泡。
他开始做梦,梦到自己正在沙发上和家人一起看电视。
地面剧烈震动起来,耿云年及时反应过来,带着家人们逃出屋子。
还好运的躲过了地面上巨大的裂缝。
灾难结束后,他们在一家餐厅里吃饭。
电视里放着新闻,说民众反应及时,地震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又出来主持人,说近日自然环境停止恶化,地球正在恢复生机。
几个专家出来分析一通,最后得出结论,一切都在好转。
画面一转,耿云年带着儿女出去露营。
他们坐在一起仰望星空,天空上有很多星星,看上去很漂亮。
之后的梦境就开始变得凌/乱不堪。
一会是耿云年和自家的宠物狗玩,一会是他抱着刚出生的小孙子。
梦境的最后,是他和老伴坐在着包饺子,等孩子们回家一起过年。
小人头顶上的气泡渐渐消失,耿云年沉沉的睡去,还打起响亮的呼噜。
苗臻摸回自己的屋子,钻回被子里。
黑暗中,曲承霖睁着眼睛盯着他看。
苗臻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正准备新出现的邮件。
身后忽然响起幽幽的声音,“你去找那个什么祭司大人了?”
苗臻嗯了一声,曲承霖凑过去小声问,“查到什么没有?”
“还不确定。”苗臻犹豫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发现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曲承霖道,“接生我的那块布,还在我妈箱子里放着呢。”
“你我,还有江茗姝。我们这些年轻人,确实是在这里出生的。”苗臻低声道:“但上一辈的人,他们绝对不是。”
曲承霖还是不相信,苗臻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
“你听过你妈的爸妈吗?”
曲承霖呆了呆,苗臻继续道:“我爸妈也没妈,你爸妈也没妈。但是你有妈,我也有妈。你也知道的,是人,就有妈。”
“对啊。”曲承霖瞪大眼睛,“上一辈人的爸妈都哪去了?会不会是都遇害了?”
“那是碰到什么大灾难,才能让所有上一辈的人都没了爸妈?”
曲承霖不吭声了,因为这不现实。
哪有什么灾难,能一个不差,精准打击所有爸妈。
在曲承霖消化信息的时候,苗臻打开邮箱,拿出最新收到的信件。
系统迷迷糊糊的出来,【刚刚□□屏蔽系统好像出bug了,可我怎么都找到哪有问题。】
‘没出bug。’苗臻叹息,‘是真的发生了□□的情节。’
系统一下来了精神,【你破戒了?】
‘是曲施主长大了。’
【?】
苗臻拆开信件,系统提示音响起。
【世界真相——解锁进度15%。】
【解锁隐藏故事:地球往事·耿云年篇】
耿云年事业有成,是一家公司的高管。有一个泼辣又可爱的妻子,和一双儿女。
女儿嫁给她青梅竹马的小男生,儿子也谈了一个不错的女朋友。生活平静,却又美满幸福。
如果没发生后面那场大地震,或许他已经当爷爷了。
故事到此结束。
耿云年的立绘收录到图鉴里,地球往事还差一个人,就能完全解锁。
系统喜欢凑热闹,也跟着看完整个CG。
【黄粱一梦】卡牌,能让人沉浸在美梦中。
根据耿云年之前的梦境,苗臻猜测,耿云年的家人应该都死在了地震里。
在梦里他反应迅速,及时带着所有人安全逃离。
但现实是,他没能救下所有亲人,至少是有人没能及时出来。
而后,梦境中,他们逃出楼房后,有幸躲开地上巨大的裂缝。
那么就说明现实中,那条裂缝,或许吞噬了耿云年最后几个亲人的性命。
他的女儿,那时多半已经怀孕了。
苗臻叹息一声,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两人从床上爬起来,都有些没精打采。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曲承霖越琢磨,越觉得苗臻说的对,他们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就天空之神没什么好感,认为这一切,多半就是天空之神在搞鬼。
每天早上,耿云年都会带着神社的人一起祭拜神明。
苗臻围观一会。
耿云年先用普通话说一遍,大概内容是说,感谢神明赐予他们食物和水,然后乞求神明能宽恕他们杀死同族的罪。
曲承霖昨天被耿云年轰出门,又发现耿云年偷听他们说话。
现在对他没有一点好感,认为他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耿云年嘴里嘟囔着一堆苗臻听不懂的语言,和苗妈当初用的是一种。
几分钟后,活动结束。神社的人散开,开始各自忙碌。
耿云年看了苗臻两人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拄着拐杖就离开了。
苗臻觉得他需要和耿云年好好谈谈。
至少目前看来,耿云年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他叫来曲承霖,告诉他要分头行动。
世界商人都会在神社停留,他让曲承霖去那些商人嘴里探探风声。
曲承霖虽然被定义为黑化男主,但他是个实诚孩子。
干活勤勤恳恳,完全投入角色,僵直着身子,努力和世界商人沟通。
确定男主一时半会忙不完,苗臻找到正在吃早饭耿云年。
一见到苗臻,耿云年脸色就严肃起来。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新世界的事情。”苗臻道。
“没什么好谈的。”耿云年冷声道。
苗臻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或许是因为经历过一场大地震,对耿云年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导致他即使失去记忆,潜意识里也避免谈及任何和地球有关的事情。
而苗臻所描绘的新世界,正和地球相符。
见耿云年情绪越来越激动,苗臻开始将话题转移到资源和人口问题上。
这回他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整个毛团部落。
临出发前,苗大哥就交代他,等到了中央神社记得问问相关的问题。
耿云年原本还想用年龄小敷衍他,但当听到他代表的是毛团部落的时候,他起身关上房门。
“你是毛团首领的孩子?”耿云年问道。
苗臻点头,耿云年摸着拐杖,沉默半晌道:“回去之后告诉你们部落,不用太担心。布团部落灭亡后,多出一个天赐台和水柱,剩下的人共享多出来的资源,还是能生存的。”
“要是人口再变多怎么办?”
“不会再变多的。”
“我们又没办法避孕,人口只会越来越多。”
苗臻发现耿云年说了很多,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两个人很快争论起来,耿云年重重的敲着拐杖,似乎下一秒就会将苗臻赶出去。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苗臻掏出一张【满腹委屈】,卡牌没有生效。
随即又快速的扔出【良心不安】,卡牌没入耿云年的身体。
他整个人僵硬一瞬,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
苗臻确定房门真的关紧后,沉声问道:“是你策划让布团灭族的?”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耿云年坐在椅子上,声音飘忽,“布团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比其他三个部落加起来都要多。自己的东西不够吃,还将目光放到其他部落,我必须阻止战争的发生。”
苗臻脑海里闪过一种可能,“所以你怂恿布团首领颁布吃人的命令?”
“我只是告诉他,放弃一部分人。不能有那么多人,我们养不起的。等人少了,自然就不用打仗了。”
“首领虽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想的方向却和我完全不同。正好那时他准备发动战争,就杀人,把肉分给战士们吃。说是想让他们吃饱,才有力气打仗,才能大获全胜。”琇書蛧
他眼尾流出泪水,“我没有阻止,想要族群存活,一部分人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等我发现异常的时候,诅咒已经在部落里蔓延开来。”
耿云年顿了顿,“世界商人把消息传递回来,我带着人烧死了布团部落所有的人。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改变现状,布团是第一个牺牲者,下一个又是谁。我也不清楚,我下一步的计划,是控制人口,杀死所有新生儿。其他部落的人不会同意,我必须想个办法让他们听话,不然生存只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苗臻闭上眼睛,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布团吃人的行为,是大祭司耿云年默许的。
他之后还会颁布更残忍的命令,而他做出这些决定,说到底还是因为意识到粮食远远不够吃了。
【良心不安】的卡牌对耿云年还生效,说明他还有良心,并且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怀有深深的愧疚。
苗臻看着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那么排斥寻找新世界的提议?”
耿云年沉默许久,“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我觉得,新世界或许已经不存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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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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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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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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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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