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义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心术不正?我觉得应该不是吧,如果他心术不正,又怎么会率领我们与那红衣教为敌呢?”傅成义语气激烈地这般说道,他虽然极为爱慕曲瑜,却也不是为了女人忘记根本的男人,大丈夫立于人世,当以信义为本,怎可为了女人而忘本?
当年他加入红衣教,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后来凭借机智过人的胆识盗取了红衣教的武境秘籍之后,私底下修炼成功,这才得以逃出生天,而他之所以以忠义立做人之本,就是看透了那些红衣教上层的尔虞我诈。
曲瑜伸出早已是伤痕累累的双手,再一次为傅成义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傅成义低头望着她这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心中痛苦难耐,随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让其再受到一点儿伤害。
一番温柔之后,曲瑜轻轻将他的手松开,随后语气更为温和地说道:“或许是我用词过于激烈了些,但是过去五年里,他的确不是一名优秀的领导者,几句话便同少主高下立判,反正我们三人今后效忠少主便是,我追随了他五年,这五年来,我们可有听到一句安慰之词?”
傅成义感受着她的温柔与体贴,心中发誓守护她们的一切的同时,却觉着她这话是否有失妥当?
背后说人坏话,这可不是傅成义的作风。
傅成义除了恪守忠义之本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他绝不在背后对人说三道四,任何人。
傅成义回顾过去五年,坦然道:“却也没有,但是他毕竟救了我的性命,这。。。”
曲瑜道:“救人一命难道就要让这个人一辈子为其卖命吗?而且卖命也就算了,我等追随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别说鲤跃龙门,就连活着都成问题!”
曲瑜最大的期望就是鲤跃龙门,她不愿意再过这样暗无天日的下层生活,她一定要跻身于这个世界的上流,如今好不容易抓住宁鸿远这一根希望的稻草,她绝对不会轻言放弃,所以,她必须与之前那大哥摒弃一切联系。
这种态度看起来似乎忘恩负义,但是一名领导者如果让自己兄弟看不到希望,甚至成为其目标的棋子,岂非更加忘恩负义?人人生来平等,而有的人总喜欢用恩情来束缚住别人。
傅成义最后叹了口气,承认曲瑜说得极有道理,随后又挠了挠头,“既然曲妹妹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静观其变,可是。。唉,算了算了,想一想过去他的确有做得不对,每次都是让我去当诱饵,唉。。。说起来,也让我挺是心寒!”
曲瑜道:“这不就是了,他明明有几次可以完全让你不去当诱饵的,可是他偏偏还是让你去,这正是其心术不正之处,他拥有这样的权力,就想要试探一下属下我们对他是否忠心,这等心术,岂是做大事之人?将心比心,过去战斗的事后,次次都是傅二哥挡在前面,他难道就没有一丝心痛之情吗?而且傅二哥平日里待人平和诚恳,明显比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更得人心,所以,他担心今后弟兄们会跟着你,而不听从他的号令,这种做法只不过想要借刀杀人罢了!这等大哥,你叫他作甚?我们是人,不是奴隶!”
傅成义道:“唉,其实,其实吧,我有些时候,也知道他的想法,就是想要考验我的忠心,想我是从红衣教逃出来的,他或许。。。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就等他过去,曲瑜妹妹,我们还是以团结为重,不管大哥今后如何,反正我是不喜欢你刚才的这一番话的,更何况他现在不是投靠了少主吗?”
这时候,站在一旁默默静听的姐姐曲琴,忽然叹了口气,“这人世间的事情真是复杂,想我们姐妹二人曾经读书写字,修炼剑法,何等无忧无虑,现在却要琢磨这人心险恶,真是。。。”
曲瑜劝道:“姐姐不必忧虑,只要我等兢兢业业,努力完成少主所交代的任务,我想以少主的智慧一定能够分辨是非,让我等鲤跃龙门,重新重振我们的家族,这一次外交行动,我们姐妹二人少说话,多做事,敢为人先,说不定还可以让我们的家族更上一层!”
傅成义一口气将其蛮腰揽入手掌,“反正我做事,你们出主意!”
曲瑜轻轻将他的手推开,微微一笑,“看你猴急得,我们女人很重名分,希望你能够忍忍,我们先练功吧,你不是也要突破剑客二段了吗?”
傅成义果然是人中才俊,听了这话,立即就收起了色心,随后将手从曲琴的腰身之中放开,点了带你头,“恩,这是一定!你们先去休息吧,少主让我守夜,我可不能怠慢。”
曲瑜道:“那我姐妹二人就先去练功了,你要注意安全。”
说完之后,曲瑜便牵着姐姐的手,轻步离去,走了十步,本想朝着这傅二哥回眸一笑,却见其背过头去,身子站得笔直,犹如擎天之柱撑起了她们的一片天,这擎天之柱一撑起便是一辈子。
虽说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确有许多遗憾,但是瞧见这样的背影,便也深知自己没有看错人,随后,曲瑜侧过脸来,“这就是天命吧!”
曲琴微微一笑,“妹妹还在叹气什么?”
曲瑜道:“你说说为什么这优秀的男人,总是周围围着一两个女人,难道就不可以如同宁无缺公子那般,一心一意吗?”
曲琴捂嘴大笑,“妹妹可真是天真,宁无缺公子,那可是几万年才出一个的,你看看少主周围不是还围着两三个女人吗?难道过去那混蛋骗你还不够吗?这什么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这种谎话,你难道还想听?”
曲瑜瞪了姐姐一眼,“姐姐又揭我痛,讨厌,恩,我看傅二哥在我们的辅佐下一定能够功成名就,我可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鲤跃龙门,鲤跃龙门,我们三个人一定要成为人上之人!”
曲琴点了点头,道:“恩,今后你可就是我们三人当中的智多星了,只是姐姐问你一句,你真的喜欢傅二哥吗?”
曲瑜脸蛋微微一红,黯然怯声道:“姐姐你呢?”
曲琴自信满满地回答道:“他多次在战斗之中为我们受伤,上一次拒绝他那种。。。那种请求之后,他悻悻而去,我本打算如果这一次他还能够挡在我们面前,我便也真心跟着他,嫁狗随狗,嫁鸡随**!还好他没有让我们失望,你呢妹妹?”
曲瑜道:“唉,你说我喜欢吧,他却又动作鲁莽,不喜欢吧,每次夜深人静的事后,想起他那些令女人耳根子发红的话,我又会偷偷地发笑,唉,说不尽道不明,不过,既然这是上天安排,天命不可违!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也能看出他的真心!”
曲琴捂嘴一笑,“好了好了,我们姐妹二人从小就一块糖一起吃,想不到还要一个男人一起吃!”
曲瑜哪里听得这些放荡之言,耳根子一红,低头道:“呀,姐姐,你怎么也说这等话!”wWW.ΧìǔΜЬ.CǒΜ
曲琴却也是大胆女子,哈哈一笑,“还不是那个傅二哥,天天说,天天说,说得我都学会了,哈哈哈,好了,闲话就到这里,我们去练功吧,女人也要自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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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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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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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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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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