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龙向前走了几步,低头深思,心中颇为不解:“那么少宗主究竟是为什么会失败呢?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失败,一方面少主他身为武宗之子,如果失败,不但丢尽了神剑宗的颜面,也丢了宗主的脸,甚至情况严重,可能会动摇宗主与他在年轻一辈的信服力,这些年轻人大多来自穷苦山村,他们一方面效忠我们,一方面他们内心又有些因为出身贫寒,而仇视我们,尤其是少宗主这样一生下来就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
宁义武点头承认,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仇贵仇富的心理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消失,而在这样的乱世,它更会如同毒瘤一般,深深地寄宿在人的内心,一旦爆发,便是势不可挡。
“你说得很对。”
诸葛龙再次诚恳相拜:“所以,唯有让少宗主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们心目中树立榜样,让他们清楚少宗主是依靠实力说话的强者,是依靠坚持不懈的奋斗与拼搏,不是依靠权势而得利的纨绔子弟,这样,少主才会在那些有能力的年轻一辈充满魅力,否则,就会如同朱星那般,周围聚拢的都是一些阿猫阿狗一样的年轻人,这必定不是宗主你所满意的。”
宁义武非常认同他的分析,欣然点头,眉目之间重返容光:“你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我之所以要让他努力,努力再努力,就是想要让他清楚,身为我宁义武的儿子,绝对不可能享受权力所带来的安逸,而必须履行起权力所带来的职责,可是他却在突破武境大会失败,让我非常生气,直到那天,我觉着事情非常蹊跷,为什么我这儿子一直都非常能干优秀,而且从未突破武境失败过,为何独独这一次马失前蹄呢?为了一探究竟,我亲自让人下厨,请你的侄女秦玉雪吃了一顿饭,后来她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说出了真相。”wWW.ΧìǔΜЬ.CǒΜ
“莫非少宗主是故意失败的不成?”诸葛龙彻底恍然大悟。
宁义武长叹了一口气,“我这当父亲的,直到最后,还没有能够了解我这儿子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玉儿了解他的内心,真是惭愧。”
二人交流的这一时间内,台下三千“暗影”依旧严阵以待,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个个犹如铁人一般。
诸葛龙顿悟之后,立即双手合十,面朝宁义武拜道:“宗主不必愧疚,优秀的年轻人的想法非常活跃,常常能够想到我们所不能够想到的点子,这就好比当年我们的父亲一样。更何况秦玉雪与少宗主从小就心有灵犀,曾经还合力创造出一套情子剑法,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秦玉雪姑娘最能够了解少宗主的内心了。”
宁义武点点头,再次回到了问题的核心,慷慨道:“的确如此,我这儿子其实并没有突破武境失败,而且三天之前,我请玉儿吃饭,玉儿因为经不起我的再三盘问,索性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你知道我这儿子现阶段的实力如何吗?哈哈哈!”
话到此处,宁义武言辞之间充满自豪,神色更显威武。
任何有本事的男人,莫不期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鹤立鸡群,超群绝伦。
听得此言,诸葛龙满目惊愕,“莫非少宗主早已突破武境五段,甚至是武境六段?”
宁义武摇了摇头,“不不不,还不够,我这儿子太会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了,在我的再三盘问下,玉儿终于告诉了我事情,我这儿子居然已经突破了剑客境界!”
诸葛龙感到大惊失色,“什么?少宗主居然突破了剑客境界,他才二十五岁而已!”
诸葛龙的确有理由感到震惊,因为天域世界这几百年间,除了先皇与几位天才之外,绝对没有其他任何修武者能够在二十五岁之前,突破剑客境界,更别谈二十五岁了。
当然,这种天分还没有超越宁义武,或许是因为评判标准不同,天域的武境实力总是存在着境界差异,没有一个统一标准,但是仅从真元容量来进行评判,宁鸿远的确突破了剑客境界。
这是天域世界超乎想象的天分,也是绝大多数武宗的评判标准,以真元容量来进行评判。
武境世界中央不能集权,除了造成许多混乱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标准不一,例如钱币标准,衡量标准,尺度标准,车轨标准,教育标准等等等等,而在武境世界,还有一个特别的标准,那就是武境实力晋升标准。
如果没有统一标准,那么滥竽充数者必将比比皆是,假意谋利者必将横行无阻,所造成的社会黑暗必将层出不穷,这就是为什么一个说着同样的话的民族必须统一的根本原因所在。
只有统一之后,才能够制定统一标准,这些社会黑暗才会得到根本性的解决,这时代当然也有主张国家分裂的,例如赵如音,她就希望通过贸易往来来凝聚人心,而非战争,宁义武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台下的所有“暗影”都在这一刻震惊无比,无不瞠目结舌。
望着这些属下如此惊讶之神色,宁义武脸色洋溢出种种自豪之色,随后点了点头,道:“不错,这臭小子居然瞒了我整整三年,听玉儿所说,其实早在三年前的那一次测试,这小子就已经突破了剑者五段的境界,只是故意选择测试的时候,突破剑者三段而已,这一次他这小子只不过是故伎重施罢了,而且这一次他演戏比上次演得更真,更加没有破绽!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宁义武的儿子是一个孝子,绝对不会让我在那么人面前丢尽颜面,可是谁知道这小子偏偏就这样做了,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其实,宁义武也不知道宁鸿远之所以突破武境失败,并非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魔尊的主意,魔尊就是要锻炼宁鸿远的心性,就是要让宁鸿远当面去听那些人戳他的脊梁骨,试探宁鸿远究竟是何反应,如果宁鸿远反应激烈,如同那些寻常年轻人一样指责辱骂,埋怨讽刺,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当然,宁鸿远本来也没有过错),魔尊自然会离开。
这是魔尊的一次考验。
只是宁鸿远曾经与魔尊约法三章,不得已,只能来一次善意的谎言了,谎称自己是故意如此,来试神剑宗这些长老忠心究竟如何。
“既然如此,少宗主的目的是什么呢?”诸葛龙这般好奇地追问道。
宁义武道:“他之所以宁愿自己身败名裂,受尽他人的指责与诽谤,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朱长老这些人的真心,果不其然,这臭小子因为无脸继续留在神剑宗,选择只身前往死亡森林修炼,朱长老,赵长老这些人,就坐不住了,居然秘密召开批判大会,来指责我包容我儿子,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诸葛龙回答道:“当时我听闻这消息之后,其实很想一口气将他们一锅端了,只是属下后来左思右想,觉着不妥!”
宁义武道:“当时我也是这般想法,他们在偏殿召开批判大会,我其实真的想乘此机会一口气将所有人都端了,还是你及时拦住了我,阻止了我的冲动!”
“当时我极力拦住宗主,绝非是有意要与宗主过意不去,而是深知如果这样贸然就问罪赵长老,朱长老,那么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一定会倒戈相向,说不定就倒向朱长老和赵长老那边去了,正因为我想到了这一层的利害关系,才极力阻止宗主如同今夜一样的行动,毕竟事情的起因终归是少主突破武境失败,这才造成的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诸葛龙这般诚然回答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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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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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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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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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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