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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书网>玄幻小说>傲魂星云>第四回 铁血君子
  当今天域,即将迎来乱世,而乱世之中,群雄林立,而想要在这乱世逐鹿,首先得稳定自我,如果连内部都搞不定,那么志在天下的宁义武,又有什么资格来谈一统天下呢?

  “枪杆子”才能出政权,而“钱袋子”是维护“枪杆子”的首要前提。

  这就是宁义武必须推行“十月新政”的原因所在。

  可这种“开源节流”的富国强兵理念,不可避免地触碰了老世族贵族的利益,尤其是“节流”这一环,那是任何老贵族绝对不允许的。

  什么?让我们和那些穷苦家庭一样,不准我们铺张浪费?凭什么?这是我们自己赚来的钱,我们怎么花,那是我们的事情,这是我们的自由!宁义武怎么可以横加干涉?

  我们通过本事赚来的钱,还不准我们潇洒?不准我们享受,居然还制定宗法来横加限制,举办宴会但凡请十桌人以上者,居然还要罚款?

  再比如“开源”这一环,不可避免的触碰了朱长老家族的垄断利益,从前朱长老可以在神剑宗的财政界说一不二,可是宁义武一旦“开源”,那就是邀请其他地方的大家族来神剑宗融资,扩大资本融通,这样一来,朱长老在神剑宗的经济地位必定江河日下,他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这时候,宁鸿远恰好当着各路英雄好汉突破武境失败,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旗帜”,来让宁义武放弃“十月新经济政策”。

  宁鸿远想起这些,心心念念,百感交集,喟然心道:“父亲想要一口气改变所有的游戏规则,也是根本违背人性和常理的,毕竟,这些长老之所以拥有今天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威望,以及那坐在椅子上钱就能够源源不断的资本,那也是他们年轻时候打拼而来,父亲如果一口气剥夺所有,如同王莽那样,为了天下之道而一口气改变所有的游戏规矩,他们不起来造反,那才是叫怪!这一切还得循序渐进,而现在我们神剑宗的敌对势力那么多,一旦神剑宗内乱,父亲伟大理想就会彻底付之东流,父亲即便不身败名裂,也是与整个世界为敌!难怪他们胆子这么大,现在我才明白古时候那些皇帝也很不容易,如果没有一定的智慧和魄力,手下这些掌控资本的权臣必定将其视为傀儡。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越是伟大的理想,也就需要循序渐进,可这也给了眼下这些人机会,他们摸准了我父亲不敢铁血改革的心思,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父亲也不容易!为什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我偏偏突破武境失败了呢?唉,都是我的错。”

  想起这些深层次的原因,宁鸿远不再轻易被这些流言蜚语所激怒,反而开始深深自责。

  其实,宁鸿远来到这个武境世界之后,心中还是相当怀念地球,虽然,在那个时代,他也活得很累,但至少心安,只要坚持奋斗个三五年,脚踏实地个七八年,你总归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成就,读书也好,做工也罢,务农也好,行商也罢,中国的先烈们,先圣们,先贤们苦苦追求的大道,在二十一世纪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所以,宁鸿远即便遭受那样悲惨的童年,他却过得很心安。

  而这个世界,却难以让人心安。

  宁鸿远讨厌这个人吃人乱世,却又极度佩服父亲的伟岸,他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成功了,我们就是千古伟人,失败了,那么就等着那些胜利者,就将我们抒写为千古罪人吧!”Χiυmъ.cοΜ

  宁鸿远不再过度深思了,再次利用玄天眼继续观察密室中的局势。

  人真是奇怪得很,这些长老来此之前信誓旦旦,来此之后,却又吓得草木皆兵。

  他们也只好一直不停地饮茶来化解心中的紧张和恐惧,茶杯中的茶水,也早已见底了几次了,最后连茶壶里的茶水也见了底。

  “规矩就是规矩,我们神剑宗如若没有了规矩,岂能有今天强盛!”屋内另外一位长老继续这般附和道。

  “我们已经给了他机会,上一次在年轻一辈之中测试剑境,他本来已经被失败!”

  “还不是因为宗主偏袒,非得再给他七天时间!”

  那些被蛊惑的,义愤填膺的,坚决不满宁义武新政的,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他们也想成为这一次聚会的暴风眼,想要引人注目,只可惜,他们没有朱长老,林长老,沈长老那样的口才与智慧,说出来的话就仿佛放屁一样,非但没能够引起共鸣,反而令其他人感到好笑。

  屋顶上宁鸿远听到他们这一唱一和,情不自禁地一声冷笑,“唉,又是无中生有!先说我开小灶,现在又说我父亲偏袒过我?”

  “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唉,父亲真是举步维艰!为什么这世界的人心就那么难以统一?杀鸡儆猴,外面的人必定说我父亲嗜杀,名声丧失,到时候我们神剑宗失去的只会更多,好言相劝,他们又听不进去,恩威并施!恩威并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

  听得宁鸿远这番自我感慨,魔尊忽然在其神识之中爽朗大笑起来,道:“你小子,终于有些开窍了,本尊纵然厌恶权力之争,但是你这小子还是稍微学着一点儿,别忘了本尊与你的约法三章,你最终还是需要获得权力的,不过本尊并非恶魔,不会让你去逼迫他们,本尊会等到你给这个世界带来彻底的光明与幸福之后,再命令你安排人手去帮助本尊搜集上古秘籍。”

  “恩,我知道了。”

  “现在心里还有那么多气吗?”

  “没有了。”

  宁鸿远骤然明白了一切之后,他心中瞬间不再满腔怒火。

  宁鸿远苦苦等候的那个人,直到现在现在还没有出面。

  “你说得那个人怎么还没有来?”

  “给本尊继续听下去,马上就有人来替你解围了,本尊已经感知到了她的灵魂波动!”

  屋顶上的宁鸿远思绪镇定,屋顶下的人群继续跟风。

  除了坚决站在朱赵两位长老这边的人之外,在场的长老,还有些则选择观望,他们既非被威逼利诱,也非被流言蛊惑。

  他们这一类选择到此观望的高位者,并不是想要反对宁义武的新政,而是为了来此了解人心所向,也就是说,如果参加这一次秘密会议的人多,他们就会倒向这反对派,如果说参加这秘密会议的人少,他们就会倒向宁义武。

  他们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察颜辨色,一双眸子转过去转过来,随时准备改变态度。

  这时,某一位姓青的长老,将一番较为激烈的言词说完之后,气氛忽然之间安静下来。

  安静的气氛略显诡异,所有人都在脑海里快速拨动着自身利益的算盘珠子,生怕遗漏了什么。

  林长老抓住机会,再度侃侃而谈,一番巧妙的言词说完之后,众位长老终于开始心心念念。

  民族觉醒,天下大义,什么狗屁东西,什么鸟不拉屎的玩意儿,那只不过是用来装点门面,哄那些愚民的开心果子而已,哼,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出钱出力,难道靠那些没有教养的愚民吗?他们懂经济吗?他们懂文化吗?他们有道德修养吗?他们懂怎样将世界带入正轨吗?他们懂如何用人吗?

  他们那种为了锥刀之利便父子相残,夫妻相离,兄弟反目的愚民,为了细末之侮,便心心念念,腹诽不止的愚民,有资格谈天下大义吗?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品德都没有,一个个煮水青蛙还有资格谈国家民族?

  连自己家庭都搞不好的人,连自己都无法坚守品德之人,居然还要大谈国家和民族,岂非可笑得很?

  对不对?

  给他们一块骨头,他们还不是摇尾乞怜,给他们一点儿利益便可以出卖家人。

  非得让我割肉,非得让我们出血!我们的财富那也是曾经一点一滴打拼来的,不是抢来的,是合法收益!当年我们家族的财富被这愚民洗劫一空的时候,为什么他们心中就没有一点儿正义呢?为什么他们心中就没有民族觉醒呢?他们抢劫我们家族财富的时候,想过国家吗?想过曾经先圣留下来的道德理念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们居然连这个都不懂,追随那个什么起义领袖先皇,居然美其名先皇,将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洗劫一空,所到之处鸡犬不宁,那个时候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天明大帝,逍遥剑仙,云瑜仙子他们的文化精髓呢?

  哦,现在局势反过来了,他们知道还是需要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站出来维护经济秩序,维护天下大道,没有我们这些懂经济秩序的人还是不行。做错了事情就要我们出血出钱?当时他们怎么没有想过?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对不对?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重新站稳脚跟,好不容易重新重振家族的雄风,好不容易让这天域步入正轨。

  怎么就要割肉?怎么就要出血?

  开什么玩笑!

  外面的人说我们神剑宗就是一“洗脑宗”,天天吼着什么国家统一之云云,还不是阶层洗脑,既然那些愚民都这么说,那就让他们说好了,我们赚我们的钱,他们胆敢再生事,宗法从事便是!为何我们的宗主偏偏要让我们割肉去满足他们的利欲,真是莫名其妙。

  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年轻人那些不是说我们洗脑吗?那就让他们在那里当煮水青蛙,宁义武去管这些人做什么?这种愚民还有拯救的资格吗?居然还要教育,他们配教育吗?

  光靠我们这些人天天吼,天天念,这个垃圾民族能觉醒吗?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风调雨顺,那些愚民也不再敢闹事了,偏偏宁义武要颁布什么“新经济政策”,偏偏就要我们这些人出血出力,出血出力也不打紧,到头来还讨不到好,那些贱民还要说我们是在这里作秀,在这里洗脑,这种窝囊气谁受得了?

  如果他们明白事理,为何当先皇的革命会彻底失败?最后还不是依靠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延续天域的文化。

  哼,真不知道宁义武怎么想的,经历过那样残酷的政治迫害之后,一代盖世英雄被那些愚民污蔑成那样,还为他们这些愚民着想!简直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根本不可理喻。

  随着朱长老的鼓动,他们内心绝大多数都这样想着,被利诱的,胆子变得勇敢起来;被威逼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被蛊惑的心中更为怒火中烧。

  宁义武天天吼着那个什么民族觉醒,天下大义,怎么不去依靠那些民众啊,怎么不让那些民众出钱啊,偏偏要从我们身上割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在这样的思想感染之下,衮衮诸公更加肆无忌惮,对宁鸿远的批判,再次向前迈进了历史性的一步。

  始作俑者还是那一位口才非凡的林长老,他总是能够抓住人类的偏见之心,傲慢之心,利益之心,仇恨之心,然后巧妙地将其“为我所用”。

  宁鸿远盘坐在屋顶上,倒也是听得是津津有味,内心微微笑道:“这林长老果然厉害,居然能够几句话便将这些长老的情绪挑动得如此高涨,我要是他们那个阶层的人,没有高远的心境,恐怕也会被林长老所说服!唉,看来这林长老果然是一位人才呢!希望父亲能够绕过他这一次,也希望他能够改过自新。”

  某一位被人称之为青长老的中年男子,显是一位争面好荣之人,听得林长老一番蛊惑人心的言词,他估摸着立功的时机终于来了,忽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的情绪高涨到了最高点,心中不再有任何忌惮。

  青长老咳嗽一声,下定决心,准备一鸣惊人,突然当着众人起身而立,道:“宁宗主既然想要更好的实现民族大义,还不是得依靠我们出钱出力,哼,既然他儿子这么不中用,我看宁宗主的理想多半受阻,倒不如宗主让位于贤!”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位青长老,许多人眉目间已显愤怒。

  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他们就算再不满宁义武的“十月新政”,但是骨子里还不是彻底的忘恩负义之人,如果没有宁义武,如今这个神剑宗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他们哪里还有今天的地位?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不知道要被那些愚民玩弄成什么模样。

  “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你青长老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出这样的话?

  显然,这一位青长老为他的自以为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开始对他进行批判,将这青长老列为了黑名单。

  你青长老算个什么鸟不拉屎的玩意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妄想借此机会一鸣惊人?什么狗屁玩意儿!

  青长老眼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论述自己的罪过,一时间被吓得心胆俱裂,肝肠寸断,满脸惨白。

  如果自己今后成为眼前这些人的众矢之的?会当如何?

  他手中杯子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众人索声而去,眉目之间更显愤怒。

  “捡起来!”铁血君子郭长老如此厉声说道。

  青长老畏惧“铁血君子”郭长老的威名,果然弯下腰去,将那打碎的茶杯碎片,一块一块地捡起来。

  青长老一边捡,一边心心念念,他现在已经背叛的宁义武,现在又成为了这些长老的眼中钉,他还有什么出路可言?难道就只有彻底投靠白眉老人?可是那个老贼刚愎自用,极为多疑,投靠这样的人岂有出路?

  脸色吓得一片惨白的青长老,目光只得望向朱长老而去,却见那朱长老单手后负,对着他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双眸子似是无声叹息:“你啊,你啊,就是这么自以为是!”

  郭长老见他将碎片打扫干净之后,起身负手而立,厉声说道:“青长老,你莫非有别的心思,他宁鸿远再是废物,可这长是长,子是子,你岂能把个人私怨,无缘无故加在宗主身上,你说话最好给我注意一点儿!”

  说完之后,他狠狠将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震,竟是一番地动山摇。

  郭长老义愤填膺,心中不满这些人借机生非,拿宁义武的“十月新政”说事,他手中的酒杯已经有了裂纹,脚底的大理石也因为他爆发真元之力,裂开了一道道清晰的缝隙。

  方才说话的青长老,心中畏惧郭长老威严与实力,吓得不敢支声,只得一口气坐在座位上,满脸惶恐地端着茶杯,随后,他不得不一口气喝了完杯中的凉茶,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和愤怒,手掌脚掌早已侵满冷汗。

  他心中很清楚这郭长老的武境实力远在他之上,身份地位也远在他之上,更加上他方才那几句话犯了众怒。

  郭长老已经将他列入了黑名单。

  青长老一时间心中念念在兹,不敢再抬头视人。

  “郭长老,想不到你能够为我宁鸿远说一句公道话。”

  屋顶上的宁鸿远听闻这郭长老,居然能够在这种场合还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一时间,内心万分感动。

  然而,就在宁鸿远对这郭长老为父亲仗义执言而心生尊敬之时,却听这郭长老又忽地话锋一转,“不过,我说此话,也绝不是偏袒他宁鸿远,如果说七天之后的武境测试,他仍旧在剑者三段徘徊不前,我同众位长老一样,必定让宗主逐出我神剑宗,我神剑宗创宗百年以来,怎么可能养废物!”

  “铁血君子”,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在场所有长老听得如此激烈的言词,骤然失色,吓得面目惨白,将宁鸿远逐出神剑宗?

  将宁鸿远逐出神剑宗?

  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一位“铁血君子”而去,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难道真的要由于宁鸿远突破武境失败,将宁鸿远赶出神剑宗?与宁义武彻底决裂?

  他们可没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

  他们面面相觑,肝胆俱裂,脸色苍白,他们来此聚集并不是彻底反对宁义武,只不过是想要乘着这个机会让宁义武放弃“十月新政”,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而铁血君子一席话,居然让他们因此上谏宁义武驱逐自己的亲生儿子,这。。。

  这简直太可怕了。

  铁血君子说完这话之后,脑海里再次回想起宁鸿远当着那么多使节的面丢尽神剑宗的脸面的情景,尤其宁鸿远的失败是让那“黄氏家族”放弃了在神剑宗的投资,让他痛心不已。

  他也不顾不得什么宁家颜面了,更何况宗主由于少主无能,而将其驱逐出武宗的,这在天域又不是没有先例。

  这一刹那,屋顶上宁鸿远听到“废物”两个字,心中再次犹如针扎一般,虽说心中愤怒,可他还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唉,这的确是我宁鸿远的过错,郭长老只不过是将实话说出来了而已!唉,只是。。罢了罢了,自己的错为何还要指责别人!说不定郭长老来此也是为了我神剑宗着想,没有他的加入,恐怕这些长老更加肆无忌惮。”

  (小作者再次请求各位书友包月,有打赏就更好了,小作者这一本书一开始写得非常糟糕,也是刚刚步入网文,不太懂这里的门道,一边写,一边改,不懂得经营,以至于写了三百万才有机会上个推荐,如果您喜欢的话,请您帮助小作者推荐一下,小作者感激不尽,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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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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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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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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