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汪芳这种先斩后奏的手段,也是让江萍进退两难。
毕竟江萍已经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乐呵呵的收下了那尊玉佛。
如果现在江萍拒绝了汪芳的要求,那么不就等于是当着亲戚朋友们的面,当众打自己的脸么?
可是,当江萍一想起,萧镇远这次空手而来的时候,心里的怒火,就越烧越旺。
谈不能就这么放过萧九这个家伙!
心里暗自发狠,江萍思虑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就去把萧九那死人给休了!”
江萍心里打着的算盘,是先用休掉萧镇远,以此来拖住汪芳。
至于江辰跟楚柔之间的近亲婚事……之后再说了!
玉佛和面子比较重要!
汪芳看到江萍终于动摇了,连忙堆上笑脸,“那咱以后就是亲家了,哈哈!”
江萍遥望着席上那尊灼目的玉佛,眼神之中充满了贪婪。
她当着汪芳的面,拨打了一通电话。
随后,两人热情的挽着手臂,回到了席上。
汪芳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江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萍姑同意了吗?”
汪芳嘴角撇撇,“同意了,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太好了!”江辰低声欢呼道,“妈我真的是太爱你了!”
“楚柔是我的了!嘿嘿!”
说着,江辰就望向绝美如画的楚柔,眼神之中,满是对楚柔身子的贪婪。
江萍喝了一口茶水,扫了一眼在座的宾客,径自站了起来。
“各位。”江萍清了清嗓子,“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我的寿宴。”
“但是趁大家这么人齐,我就想当着大家的面,郑重宣布一点事情。”
说着,在座的宾客们,纷纷放下了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江萍。
人们都以为,她这是想说些祝酒词之类的话。
然而,江萍却是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宣布。”
“从今天起,萧九不再是我江萍的女婿!”
“也就是说,萧九跟我女儿楚柔之间的婚事,从此作废!”ωωω.χΙυΜЬ.Cǒm
楚柔闻言,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她,“妈!您又在说什么?”
萧镇远则是眼神微眯,这已经不是江萍第一次扬言要休掉自己了。
可是这一次,江萍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
她刚刚跟汪芳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镇远望向汪芳,却见她们一家三口,脸上都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跟其他宾客们惊讶的表情不一样,她们家就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事一样!
有古怪!
这事,肯定跟汪芳有关!
但眼下亲戚朋友们都还在,家丑不宜外扬,萧镇远决定先安抚下江萍的情绪再说。
“妈,您喝多少了?别再喝了,喝多了伤身。”萧镇远也站起身来劝说道。
然而,江萍却突然暴怒的指着萧镇远道,“你少跟我装关心我的样子!”
“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事情,必须得决断了!”
“我已经联系了宋律师,他马上就会过来给你和楚柔办理离婚手续!”
萧镇远一时也蒙了,这江萍到底发什么疯?
竟然还来真的?!
连律师都找好了?
在场的宾客们闻言,纷纷作吃瓜状。
在自己寿宴上,休掉自己女婿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像这种吃软饭的废物女婿,早就应该休掉了啦,江萍我支持你!”
“我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女婿,自己岳母寿宴,竟然什么东西都不送的,不休留着过年?”
“以你家楚柔的姿色,大可以再找个好一万倍的金龟婿,赶紧让萧九净身出户吧!”
江萍的亲戚朋友们,纷纷出言怂恿着她。
再加上江萍本就已经对萧镇远积怨已久,这就更加深了江萍要做得彻底的冲动。
“妈,您今天累了,要不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楚柔强忍住泪水,哽咽着对江萍说道。
她已经厌倦了这种被长辈,把自己的婚事当作是商品一般,卖来卖去的。
而她更厌恶的,是在座的亲戚朋友们,竟然对萧镇远如此的深恶痛绝。
要知道,如今的萧镇远,在楚柔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不可划缺的位置。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让她失望的萧九了!
萧镇远无奈的安抚着江萍道,“妈,我知道您在生我的气。”
“但请您先别这么激动好吗?”
“我给您买的金手镯,确实是漏在家里了,要不,您现在跟我去一趟,我拿出来给您好吗?”
说着,萧镇远转过身,冷冷的注视着在座的宾客,“各位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大不了我将整个回家取手镯的过程拍下来,或者直播给你们看!”
“总之,宁教人打崽,不教人分妻。”
“希望各位不要再煽风点火了。”
在座的宾客们,纷纷别过头去,对萧镇远的肺腑之言,表示一脸的不屑。
就在这时,江萍拿起桌子上的高脚酒杯,一红酒泼到了萧镇远的脸上。
萧镇远的脸色僵住了,任由冰冷的红酒,从自己的脸上滑落。
“你够了!”江萍近乎歇斯底里的骂道。
“你凭什么敢对我的朋友们说教?!”
“这些可都是我的朋友!我的!”
“你眼里根本半点对我这个岳母的尊重都没有!”
“没有!”
楚柔连忙用纸巾帮萧镇远擦拭着脸上的红酒,一边劝说道,“妈你别再说了,有事咱们回家再好好商量不行吗?”
然而,江萍今晚就像是疯了一样,双眼通红的怒指着萧镇远说道,“商量?”
“他有想要跟我商量的意思吗?”
“这个男人,是你捡回来的,可是是我养了他三年的!”
“可他呢?!现在有了点小钱,就忘本!”
说着,江萍抄起她面前的一只大寿包,狠狠地扔在了萧镇远的脸上。
萧镇远毫无反应,任由江萍肆意妄为。
“你个混蛋,吃里扒外!”江萍骂着骂着,已然流下了泪水。
“你好好想想,当初你失忆成为傻九的时候,是老娘供你一天三顿饱饭的!”
“你不感恩不说,还给楚柔灌了什么迷魂汤,合着她一起来反我?!”
“你的良心都被狗啃掉了吗?!”
江萍撒泼似的指控着萧镇远,再加上江萍的眼泪,使得在场的宾客们,几乎是一边倒的同情起江萍来。
他们全然不知道,江萍这些年以来,到底是如何欺压萧镇远的。
萧镇远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他知道,现在再说什么,在宾客们看来,都只不过平添更大的茶余饭后谈资罢了。
但江萍所说的,也不全错。
毕竟自己当年失忆的时候,确实是江萍让自己有瓦遮头,不至于饿死街头。
这份恩情,萧镇远还是铭记于心的。
因此每次江萍挑战着自己的忍耐极限,萧镇远都会选择隐忍。
就算这个中年妇女再怎么不对,始终都是自己的岳母。
江萍还在喋喋不休的对亲戚朋友们,诉说着当年收留傻九时的辛酸史,听得在座的宾客,无不对萧镇远指指点点,怒目而视。
楚玉环在一旁乐见其成的喝着酒,吃着瓜。
在她看来,这对夫妻最好立刻马上离婚拆伙。
这样,那间对大海实业造成威胁的箫楚粮厂,不日就将倒闭!
就在这个乱作一团的时刻,以为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夹着一个公文包和一个文件袋,神色匆匆的走进大厅。
他扫了一眼江萍这边,随即走了过来。
萧镇远跟楚柔,还有楚玉环都认得来人。
他就是大海实业的御用大状——宋律师。
看到宋律师的出现,江萍神色一喜,擦了擦眼泪,连忙朝着他招手道,“宋律师你来了就好,赶紧过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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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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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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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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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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