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温柔的声音,略显激动:“雅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听到声音,苏月如坠冰窟,这声音是,爹爹。那雅儿是?
苏月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碰到爹爹背着娘约会别的女子。雅儿,她脑子高速旋转,对这个名字根本没印象。
她双手紧紧的攥着长裙,抬眼望去,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女子的容貌。
苏月瞳孔一缩,惊讶的捂住嘴巴,是,是,三房的二婶胡欣雅。
听到背后两人娇柔的苟且,苏月犹如晴天霹雳。
苏老太傅,兄弟三人,他是老大,老二不愿走仕途之路,出门做生意,在乐山站稳脚跟,并娶了当地有名望的女子为妻,扎根乐山,老三不到五十,便撒手去了,留下两子四女。Χiυmъ.cοΜ
胡欣雅便是三房庶出苏景然之妻,嫡出的苏景润如今任工部左侍郎。苏景然与苏老二一样,不喜仕途,五年前去了乐山投奔二叔,一年才回来一次。
苏月不明白,爹爹什么时候和胡欣雅勾搭在一起。
“猴急什么?”胡欣雅娇嗔一声:“这可是在你们府上,不怕被人发现。”
苏景仁放肆的伸手抱住胡氏:“怕什么,这个地方偏僻的很,没人会来。”
苏月抬眼打量着四周,刚才想事情,根本没注意,不知不觉走到了苏府最西边的院子,这原本爹爹奶娘的院子,后来奶娘死了,院子便一种空着,因不大,又偏僻,很少有人过来打扫,久而久之这院子便荒了。
正如苏景仁所说,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来。
只是今日巧了。
苏月恨不得冲上前,撕了胡欣雅这个贱人,不但给二叔戴绿帽子,还破坏爹娘的感情,该死。
府里有母亲还有两位姨娘,爹爹还不够,居然与自己的弟媳私通,若传出去,苏府便完了。
想起葛家,苏月强忍着压下心中的怒火。
苏家不能出事,不能因为这个贱人毁于一旦,她还要嫁人,让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爹爹,日后定会抬不起头,甚至会孤独终老。
不知不觉中,苏月眼中布满眼泪。
“还不是为了你,葛家的事给众人提了个醒,咱们还是谨慎些好。”胡欣雅情深款款看着苏景仁:“大嫂为人忠厚,我们这么做,我于心不忍。”
“她就是个木头,怕她做甚。”苏景仁将人抱入怀中:“难得你来一次,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猴急什么?”
“难道你不急,不急找我干什么。”
“你……”胡欣雅娇羞的别过头,不一会便听到娇喘的声音。
躲在山石背后的苏月,捂住嘴巴,弓着背,慢慢走远,直到离开院子后,才松了口气,恼怒的朝一侧的石头猛踹几脚:“贱人,贱人。”
玉池打着灯笼寻来,便见小姐在冲石头发脾气:“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回扶曲阁。”苏月气呼呼的往回走。到了扶曲阁,直接把人都撵了出去,伸手砸了桌上的青瓷花瓶。玉池吓的退后一步。
“打听到什么?”
玉池一机灵,急忙上前回禀:“听豆子说,关于小姐婚事,老爷有些后悔,老太爷说什么时局一定,让老爷自己想办法什么的。豆子只进去一次,就听到这么多。”
婚事,后悔,苏月挺直腰背,难道父亲想让她嫁入九皇子府?
想起修寒哥哥,苏月脸颊泛红,可转念一想,不对。皇上已下旨,但凡入闲王府的女子,必须闲王妃点头同意,才能入府。
想起那张无颜的脸,苏月便提九皇子可惜。整日对着那张毒疮的脸,如何吃得下饭。
可是,苏月犹豫了,城外施粥那日,她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帮她治病,后来玉池告诉她,是秦清。她虽不是以德报怨之人,可让她改变对秦清的看法,还许些时日。
更何况,闲王府如今是闲王妃做主,就秦清善妒的性子,别说侧妃,估计连个暖床的丫头,都别想靠近九皇子。
见小姐肚子偷笑,玉池咳嗽一声,提醒道:“小姐,您还有三个月便要成亲。”
“用得着你告诉我。”苏月倏然抬头,瞪了玉池一眼,脑子闪过刚才的一幕,她招呼玉池上前,低声吩咐道:“你明日在去打听一下,父亲最近可有宠幸那个姨娘?”
玉池皱眉,打听老爷?小姐打听着做什么?
不过,她是奴才,主子让打听,她照做便是。
翌日一早,苏月还在吃饭,便见玉池鬼鬼祟祟的进来,对伺候在苏月身边的丫头摆手,见人都退下,道:“小姐,奴婢打听到了,老爷有一个月为进后院了,几位姨娘隔三差五去书房献殷勤,皆被老爷撵了出来。”
“你说的可当真?”苏月猛然放下手中的银筷,脸色沉了下来。
玉池不知小姐打听这些做什么,机械的点点头:“是小豆子告诉奴婢的。”
“贱人。”苏月气恼的把眼前的碗,猛摔在地上:“男人都一个德行,家花不如野花香。”
玉池不明所以,缩着脖子退后一步。
居然为那个贱人‘守贞洁’,他这个爹爹还真是好样的。
母亲辛苦打理这个家,他视而不见,两个貌美如花的妾氏摆在府中,他也无动于衷,居然翻墙偷吃。
胡欣雅已过三十,半老徐娘,有什么好,还不如楼里的姑娘。
苏月就是不明白,爹爹为何看上胡欣雅这个贱人。她到底哪里好,还是用了什么手段,把爹爹迷了五迷三道,甘愿冒险也要与她私会,这等于自毁前途。
苏月越想越气,不行,为了母亲,也要想办法让两人断了。可怎么断,成了苏月的难题。这种事情又不能早别人商量,必定是苏家的丑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不然苏家就是第二个葛家。
苏月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思来想去,她想到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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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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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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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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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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