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大野猪迈着沉稳的步子,渐渐向刘鸿途身边走来。像这么大的黑鬃野猪,恐怕连老虎也不一定能斗的过它。
刘鸿途神情有些紧张,这比面对方才那三个武林高手还棘手,他只希望这只黑鬃野猪是路过此地,但看这头野猪的架势,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野餐!野猪走的很慢,却威势十足,为了以防万一,刘鸿途的手慢慢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那黑鬃野猪似乎通人性似的,见刘鸿途握住刀把子,神情立时暴躁起来,冲着他吼叫了几声,猛然间举着獠牙直奔刘鸿途撞来。刘鸿途见势不妙,左右相顾全是树,于是他双脚一点地,身子猛然跃起一丈多高,正好落在一颗树杈上。
黑鬃野猪撞了个空,身子就地打转儿,四下里瞧看,竟然没有找到“猎物”,这野猪的智商也不低,抬头往树顶上一看,嗬!“猎物”就蹲在树上。于是它四蹄扒地儿,猛然间奔着树干撞来,就听“咔”的一声,这碗口粗的大树竟然被黑鬃野猪撞成了两段。
刘鸿途惊出一身冷汗,见树冠将要栽倒,赶忙双脚一点树杈子,身子如燕雀一般飞落在一丈开外的树干上。那野猪等着树冠落了地一看,还是不见“猎物”,又往后倒退了十几步,抬头一看,嗬!感情这“猎物”会飞啊,竟然落在了旁边的树上。于是它嚎叫了几声,四个蹄子扒住地,猛然又冲着这棵大树撞来。
刘鸿途这才聪明了,知道这黑鬃野猪力大无穷,见它要撞树,干脆双脚一点树干,施展轻功又飞到了旁边一丈开外的大树上。那野猪“咔吧”一声又撞断了一棵大树,仍然不见“猎物”掉下来,真是火冒三丈,这野兽也是个暴脾气,它又倒退出十几步远,抬头往上看,果然见到“猎物”在旁边的树上。如此这般,黑鬃野猪一口气撞断了十五棵碗口粗的大树,“猎物”也始终没有掉下来。
黑鬃野猪此刻站立不稳,估计是撞树太多,用力过猛,撞成脑震荡了,就跟喝醉了似的,四角发软,身形晃动,见“猎物”始终没有下来,它也认命了,准备转身离去。刘鸿途在树上大口喘着粗气,说实话,他与三大高手打斗了多时,又狂奔的一夜,可谓是精疲力竭,加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一口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身上本来就没多少力气,若是野猪再撞来,自己也只能眼睁睁栽倒下去了。
他见野猪晃晃荡荡,掉头要走,知道出手的时机到了,于是他拔出佩刀,心道:这黑鬃野猪如此巨大,想来皮糙肉厚,一般的钢刀未必能伤的了它,于是又把佩刀还鞘,从背后把长条包袱取下来,解开了黄绸子布,里面果然是一把刀——七星宝刀。
刘鸿途心道:我今天就试试这把刀,看看她到底有多锋利。于是他摁绷簧,“仓啷”一声拔出宝刀,天空中打了一道雳闪,就连那黑鬃野猪也打了个哆嗦。
刘鸿途攒足了最后一股子力气,双手捧刀,双脚猛然一蹬树干,身子如雄鹰般在黑鬃野猪的上空盘旋了一圈。黑鬃野猪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慌忙四下张望,什么也没有看见。忽然,刘鸿途身子往下一沉,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奔着黑鬃野猪的脖颈砍来。xiumb.com
这七星宝刀当真是宝中之宝!刀锋过处,猪头落地。黑鬃野猪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尸“咣当”一声栽倒在地。刘鸿途这才松了口气,身子顿时就瘫软了下来。
“好刀法!”
刘鸿途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望去,旁边的山坡上正站着一个中年猎人,身高八尺有余,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的衣服全是用兽皮做的,虎皮裙,鹿皮护手,牛皮豆包大洒鞋,手上拎着一把开山斧,背上背着一张硬功和一个剑壶。
他方才正瞅见李鸿途从树上飞下来,一刀斩杀了黑鬃野猪,于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
那猎人从山坡上飞奔下来,围着黑鬃野猪转了四五圈儿,嘴里啧啧称奇,忍不住还使劲踢了死猪几脚。等看够了野猪,再看旁边的刘鸿途,见这人身穿锦衣,要配长刀,脚上还穿着官靴,想必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便抱拳施礼道:“这位好汉爷,您给我们夹仓沟除去了一大祸害,在下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哎,快请起,在下实不敢当。”刘鸿途双手将这他扶起来。
那猎人站起身来,指着死猪道:“这个畜生力大无穷,传说已经活了上百岁,你看看它这块头,比牛犊子还大!被它吃了的老百姓,不下二十多人,就连老虎见了它都得绕着走啊。本地的官府也没辙儿,俺们这些本地人,只好自求多福啦,没想到好汉爷您出手斩了它,真是太感谢您啦!”说着,又要磕头。
刘鸿途赶忙把他拦住,说道:“不必谢我,我也是迫于无奈而为之的,否则我便成了这个畜生的腹中餐啦,哈哈哈。”
那猎人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鸿途问道:“请问兄台,这里是什么地方?属于哪个衙门管辖?”
猎户回道:“好汉爷,这里是夹仓沟,属于诸暨府管辖。”
“诸暨,看来离着临安不远了。”刘鸿途自言自语道。
“不错,从这往前走,翻过两座山,你便能看到官道了,那边可繁华了。”猎人笑说道。
“哦,兄台,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刘鸿途抱拳施礼道。
猎户笑道:“哎呦,好汉爷,您真是折煞小人了,您为夹仓沟除了祸患,我感激您还来不及那,您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但凡我们能做到的,一定给您办。”
刘鸿途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垫一垫足有五两,他把银子交给猎户,说道:“兄台,您给我弄一辆独轮车来,我想把这个畜生运到山那边,卖个好价钱。可否呀?”
猎户赶忙双手把银子推了回来,笑道:“好汉爷,银子谁不爱啊?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您为俺们除了祸害,俺还腆着脸收您的钱,这不是骂俺吗?独轮车俺家里就有两辆,您在这儿稍微休息一会儿,俺这就给您推来。”说罢,转身便走了。
这畜生的血可真够腥臭的,刘鸿途坐在石头上休息,被这血臭味儿熏的很难受,等了一会儿,准备换个地方,就听身后有“吱扭吱扭”的声音传来。刘鸿途回头一看,那猎户果然推着独轮车赶来,车上还捆着绳索,斜挎着一个大号的鹿皮兜子,腰里憋着鼓鼓囊囊的水带。
猎户走到近前,把车停好,伸手把鹿皮兜子摘下来双手递给了刘鸿途,笑道:“好汉爷,您一定是饿啦,这里面是我卤治的鹿肉,还有十张油饼。”他又从腰带上扯下水带也交给了刘鸿途。
刘鸿途感到的好悬热泪盈眶,腾出右手拍了拍猎户的肩头,诚恳的道:“兄台,多谢你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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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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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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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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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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