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子夜时分,姚振南手提乌金棍,骑着快马,来到石头村外,他在村外犹豫了一阵,放弃了前两次由东南方入村,这次改由正北方。
姚振南刚接近村口,忽听一个声音脆生生地道:“姚振南,小爷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姚振南一听肺都气炸了,心想这邵婉儿也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派了一个小孩子来。因此怒冲冲的道:“你是什么人,你们家舵主呢?”
只听那人高声道:“我叫占木儿,我们舵主说了,我是小孩子,打不过你!不过只要你能抓到我,一样算你赢!”
姚振南气愤已极,怒声道:“邵婉儿简直岂有此理!”
木儿继续道:“如果到天亮你还抓不到我,就算你输了,你是大人,又骑着马,总不会连我都抓不到吧?”说着木儿一转身,“刺溜”一声就没了踪影。
黑咕隆咚但只见占木儿小小的身影在村中的小巷里东转西转,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饶是姚振南骑着快马,竟然追他不上。
就这样姚振南跟着占木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头村里转来转去,不是撞到墙角,便是撞到大树,倒多亏了姚振南骑在马上,否则早被碰的鼻青脸肿,晕头转向了。
姚振南不由满腔怒火,大吼一声,道:“小鬼!你带着爷爷在这了转来转去,耍什么花招!有种的叫你们邵舵主出来,跟姚某人大战三百回合,以分胜负!这样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时远远看见远处一个矮矮的身影,嘻嘻笑道:“姚振南!我们舵主早就说了,今晚你只要抓住我,就算你赢,要是到天亮你还抓不到我,就算你输了!来啊!来抓我啊!”占木儿说着嘻嘻一笑,又向远处跑去。
姚振南满腔怒火,纵马急奔。向占木儿追去。
这时忽听战马长嘶一声,不知被何物所绊,竟然“呼嗵”一声栽倒在地,姚振南被重重的摔下马背,浑身疼痛难忍。等他强忍剧痛从地上爬起来,他那匹战马早已不知去向。
正在这时只见占木儿小小的身影从身旁闪过。姚振南气恼不已,暗骂一声:这小贼今晚把我害得好苦!如果被我抓到,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姚振南紧盯占木儿的身影,脚下加力,向前追去。
谁知追不出多远,只听“咚”的一声,姚振南的头不知被何物所撞,顿时眼前金星直冒,险些晕倒。姚振南强忍剧痛,正要仔细查看。忽然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响,似乎有金属撞击之声。
姚振南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忽见占木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姚振南正要张口大骂,忽听占木儿高声道:“占大哥!掌灯!”话音未落,四周顿时灯火通明。
姚振南仔细一看,自己不知何时竟然钻到了一只长方形的铁笼子里,难怪会被撞到。而自己一直穷追不舍的占木儿,竟然变成了邵婉儿。原来是占木儿把自己引进村,而自己竟然一直是跟着邵婉儿在村里转来转去。
见此情景姚振南不由长叹一声。见铁笼子两端皆被封死,只得丢下手中的乌金棍,束手就擒。
邵婉儿笑道:“姚振南!这次你服不服?”
姚振南道:“不是抓占木儿吗?怎么是你?”
邵婉儿笑道:“难道阁下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么?姚振南,这次你如果还不服输,我仍然放了你,你随时可以再来找我。”说吧,邵婉儿命人放了姚振南,还他乌金棍和战马。
姚振南看了看邵婉儿,欲言又止,急忙不声不响地拿了乌金棍,跨马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砍刀会门外就有人吵吵嚷嚷。
不一会儿,占十方进来道:“启禀舵主,姚振南求见。”
邵婉儿道:“姚振南?快快有请!”
片刻工夫,只见姚振南在占十方的带领下走进砍刀会大厅,邵婉儿急忙起身迎接,只见姚振南忽然快走几步,就欲下跪。
邵婉儿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姚兄,这是为何?”
姚振南道:“舵主智勇双全,我姚振南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下已经一把火烧了青龙帮,带领青龙帮六十六个弟兄,下山投靠舵主来了!”
邵婉儿急忙让姚振南坐下,笑道:“砍刀会刚刚成立,正是用人之际,姚兄来得正是时候。”
姚振南闻言大喜,道:“舵主!难道砍刀会里还有我姚振南做的事?”
邵婉儿道:“砍刀会这些弟兄,大都不会武功,以后,姚兄就负责教授他们武艺如何?”
姚振南一拍胸脯,道:“舵主!只要你信得过我姚振南!这件事就包到我姚振南身上了。”
从此,邵婉儿专心打理砍刀会的事务,姚振南倾心教授众弟子武功。
忽一日,木儿怒气冲冲拉着姚振南来见邵婉儿,邵婉儿道:“木儿!你这是干什么!”
木儿颇为气愤,恨恨道:“这姚振南公报私仇!记恨我那晚引他入笼,竟然借教我武功之机,照死里打我!”
邵婉儿见姚振南默不作声,就叫木儿解开衣服来看,待木儿解开衣服,果见木儿的前胸后背,胳膊腿上有木棍敲打的痕迹。邵婉儿见状,心已明了。从旁边拿过一条木棍,扔给姚振南,笑道:“姚兄,拿棍子往我身上打。”
姚振南见状有些迟疑。
邵婉儿笑道:“姚兄,没事。”
姚振南低声道:“舵主,得罪了!”话音未落,突然抡圆木棍,用力向邵婉儿背上打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条木棍在邵婉儿背上断作两截。
木儿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xǐυmь.℃òm
邵婉儿道:“要学打人,先学挨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点苦都受不了,还学什么武功!那是姚师傅的排功之法!”
木儿直到这时才醒悟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姚振南面前,道:“弟子无知,请师父恕罪!”
姚振南冲邵婉儿点点头,欲拉木儿起来,木儿竟然跪在地上,死也不肯起来。
姚振南道:“木儿,快起来。”
木儿依旧跪在地上,垂着眼皮道:“弟子自知冒犯师父,罪孽深重,如果师傅不原谅木儿,木儿一定会很难过。”说着竟然从垂着的眼皮底下滴下几滴泪来。
姚振南忙道:“好了木儿,师傅原谅你了,起来吧。”
木儿抬头看着姚振南,道:“如果师傅原谅我了,就请收我为徒,如果不收,就是没原谅。”
姚振南无奈的望了望邵婉儿,道:“好!今天当着舵主的面,我姚振南正式收占木儿为徒!”
木儿拜姚振南为师之后,师徒两个一个悉心教导,一个勤学苦练。更兼木儿聪明机智,凡事一学便会,姚振南更对他刮目相看,经常在教完砍刀会其他弟子之余,敦促木儿练功。而木儿也从不偷懒。因此,在砍刀会两百号弟子中,木耳虽然年纪最小,而武功造诣却是数一数二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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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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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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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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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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