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一身宽大校服,底下是条侧边鬼画符的黑色潮牌裤子,脚蹬aj,头顶奶奶灰贝克汉姆头,听见鹤望兰的话,小尖下巴一扬,酷帅得不要不要的:“我是你霸霸!”
鹤望兰从欠欠的腔调中听出熟悉的贱意:“……你吃错药了?”
洛行云流里流气地一揩鼻子,指着他的门面:“小心点说话。今日你看我不起,他日你高攀不起。”
三句话的功夫,摆三个pose,配上bg,立马就能做成快手土味视频。
真正的校霸对这种表面功夫冷嘲热讽:“你搞那么嚣张,一会儿江一勋来了,你做大哥,你顶上去。”
洛行云立马弓起背来老实做人,猫到鹤望兰身边给他捶捶背:“大哥,你的人呢?”
“人少点儿好。”鹤望兰惬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不然江一勋那个逼怎么可能打得过我——我说你身上这股弱鸡的味道是打哪儿来的?”
“一个a值不到60的alpha。”
鹤望兰嘟哝:“世界上真的存在a值不到60的alpha吗?光是想想都想自杀。”
洛行云为霍思明默哀三秒钟,同时为不在场的小霍争辩一句:“人家过得挺好。”
鹤望兰指了指对面网吧:“开黑去不去?我看姓江那孙子十天半个月不敢在我面前蹦跶。”
洛行云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不,他今天一定来。”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巷子口就罩下一道阴影。
是江一勋带着十三中的人从外头踱出来。
鹤望兰漂亮的桃花眼一斜:“哟,狗儿子来了。”语气甜蜜轻佻,洛行云听了都想打。
“狗儿子?”江一勋拉高了裤腿,露出除掉脚环的脚踝,“现在跪下来叫声爸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鹤望兰冷笑:“隔离期结束了?小日子过得真快啊。”
江一勋没心思跟他闲扯,肆无忌惮地散发出粗鲁的檀香味引战:“你跟王心卓,是不是在处对象?”
“王心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鹤望兰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是不是没看上你的那位?啧啧,你死缠烂打的样子,真恶心。”
江一勋抓起领子就把他按在墙上:“是,还是不是?!”
鹤望兰沉下眼,精致的眼尾流露出阴鸷的气息,劈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问问题的时候要先跪下来磕个头,这个道理,你妈没教过你吗?”
江一勋被掐得踹不来气,立马有十三中的人一脚揣向鹤望兰肚子。
鹤望兰经得住一下,经不住第二下,松了手被江一勋狠狠揍了一拳,黑发四散。
“不是!兰哥没对象!”洛行云着急地想要冲上去帮忙,被几个人扭过胳膊按在墙上,吓得哇哇大叫,“我是个oga!你们别碰我!”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弱a的气息,打扮又是个妥妥的不良,十三中的传递着眼色:“呵呵,鹤望兰手下就你这种怂逼?”
鹤望兰扬起脸:“喂,人家真是个oga,小心点儿。”
江一勋又狠狠给了他一拳:“先管好你自己。”
他扯开鹤望兰的校服领子,把他整个拖起来:“我问你,那个贱人是不是跟你处上了,你们是不是在同居?”
鹤望兰天生傲骨,根本不吃硬的:“您猜?”
江一勋气得牙痒痒。
时隔一个月他重新站在城南的校门口,却亲眼看见王心卓上了一辆陌生的车。他随便抓个人问,都说见过鹤望兰送她。
江一勋强压着要把鹤望兰弄死的**,把他拖出来,塞进一辆车:“去你家。”
有人推搡着洛行云问:“老大,那这个人怎么办?”
江一勋啐了一口:“要不要放了,送他多去叫几个人来?”
手下不敢多说,把洛行云也一同推上了车。
尾气滚滚,疾驰而去。
一道漆黑的身影踱出巷口,抬手拦了辆车,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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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打车到鹤望兰家,江一勋望着气派的美式别墅,捏紧了拳头。
“你他妈最好别进我家撒野。”alpha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烈,鹤望兰此时也急红了眼。“一想到你在我家留下气味,我就恶心想吐。”
江一勋掰起他的下巴,在他耳畔低语:“你再说一句想吐,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鹤望兰看了他一会儿,疯癫地哈哈大笑。
洛行云在旁边大呼小叫:“你最好听咱们兰哥的话,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犯你妈逼的法。”派出所那个地儿,江一勋可没少去,他一个学生,最多拘留个几天,反正余路会来捞他。这一趟趟下来,把他的胆子养得越来越大,堪称无法无天。此时差人把洛行云的嘴堵上,将两人统统推到门前,抓着鹤望兰按开了门铃。
“来了来了!”正在做草莓奶昔的阿姨从厨房出来,一开门,就被这架势吓得哇哇大叫,“你们这是做什么!!”
江一勋蛮横地将她推开,一行人闯进家里,四处搜掠。
一间间房门被踹开,什么人都没有,可江一勋总闻到股草莓牛奶的香甜气息。他惦记着这是王心卓身上的味儿,心头仿佛烧了一把邪火,越烧越躁。一开始,他还顾虑着这是别人家里头,手势轻点儿;后来,他就像狂风暴雨卷进屋里,又打又砸地宣泄着自尊受创的怒火,所过之处狼藉满地。
洛行云和鹤望兰对了个眼色。
鹤望兰挣开了人,匆匆上楼:“你他妈发疯也要有个限度!”
江一勋正抓在门把手上。
“不许进去!”鹤望兰凶神恶煞地警告他。
江一勋的眼睛恶毒地闪烁了下,挑衅似得推开门缝,迈入门里。
里头是主卧。
奢华更胜别处,连江一勋都短暂地停了停。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舒适、华丽的房间,连他的怒火也被冲淡了,浮起失神的羡慕。
“滚出去。”鹤望兰压下了眉弓,“别脏了我爸的房间!”
江一勋的眼神落在多宝阁上。
天鹅绒的首饰盒里,一枚血红色的戒指正静静地躺在绒布上,猫眼似银河闪耀。
“就这一颗?”江一勋用力哼了一声,掩饰自己刚才忘记了呼吸的卑微短见。
背后的鹤望兰冲上来把他摁在地上:“我说了,别想拿你的脏手碰我爸的东西!”
江一勋的眼睛蓦然瞪大了,流露出狰狞。
待洛行云赶上来的时候,就见江一勋把鹤望兰按在墙上,当着他的面,摘走了那枚变□□眼。
“有什么了不起。”他对着鼻青脸肿的鹤望兰,把玩着那枚战利品,“——不就是个小破戒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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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勋没在鹤望兰家找到人,回到门口,左右拧了拧脖子,潇洒震了把校服外套:“走。”
看来王心卓没在这里。
但她总会在别的什么地方。
她说了那种话,他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叫她跪下来把这戒指乖乖吞下去,再仔细想一想究竟喜欢谁的味道。
瞧见洛行云笔直的眼神,江一勋走到他面前:“看什么呢?”
洛行云敛眼。
江一勋拽住了他的校服,帮他把领子翻好,拍拍他的脸:“老实点儿,懂?报警也不过关几天,出来不弄死你。”
洛行云不说话。
江一勋觉得这个生面孔还挺识时务,满意中略觉无趣,将他脑袋一推,转身离开。
洛行云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向大门,手插在裤兜里,把玩着那枚变石猫眼。
等他彻底迈出门槛的一刹那,洛行云收回目光,紧紧攥着的手松开了。
江一勋走进夜色里。
十几步之后,江一勋突然停顿,闻了闻自己的指尖。
alpha的嗅觉很敏锐,他觉得这个混着染发香精和弱a信息素的味道,有点熟悉。
冷冷的,很清淡,甚至于圣洁,仿佛在哪里闻见过。
“把那人给我带过来。”江一勋回头。
十三中守门的那几个反身向里,把洛行云揪出来。
他们还没走下门廊,江一勋就感到背后吹来的风中传来可怕的压迫感。
不是味道,也不是声音,只是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江一勋猛地转身,一道高大沉默的身影立在那里,不知立了多久。
黑色连帽卫衣。
漆黑连指手套。
没受伤的那只手垂在裤缝边上,无法隐忍地张了张。
江一勋的脑海中绷直了弦,仅剩无几的理智发出了尖叫:为什么裴衍会在这里?为什么裴衍会在这里?!为什么裴衍会在这里?!
冷风吹过。
江一勋猛地转头,盯住几步之外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发型变了,瞳色变了,但是这张脸和水槽边上的脸奇迹般地重叠在一起,唤醒了他最恐怖的记忆!
——是他!
——裴衍那个阴险、狡诈的oga!
在江一勋回过神来之前,洛行云大力挣开身边人,像炮弹一样蹿了出去。
江一勋眼前一亮:最后的机会!
他在洛行云跑过身边时狠狠拽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拉入了怀里,掐住了他的咽喉!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威胁的话语,就听见怀中的oga沉声道:“就是现在!”
砰——
前方劲风飒来!
劈山裂石的一拳!
江一勋视野一晃,裴衍坚定笔直的身影随即被夜空所代替。
而后就是一丛血,和飞出去的两颗牙。
痛觉还未传达到大脑,庞大的身影已然倒地。
拳风堪堪从洛行云脸庞冲过,洛行云顺势握住裴衍的手腕,温柔地敛眼:“可以了。”
裴衍如同出鞘的利剑,在他掌中散去杀意,铮鸣止息。
不远处,红蓝亮色灯光闪烁,警笛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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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阴逼,你他妈给我讲清楚,你要我的戒指干什么?”
“具体来说,就是放在你家里blgblg”
“擦,这算什么借?你逗我呢?”
“是这样的,今晚江一勋会来找你,甚至来你家,而你会想喝草莓牛奶。”
“你神经病啊!”
“你还会被他打,你家也会遭受很大的损失,但我和裴衍会全程陪你在一起,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
“我凭什么要在我家被江一勋打啊!”
“因为有些你们觉得稀松平常的行为——比如未经同意擅闯他人住所实施犯罪——其实是刑法重罪。像入室抢劫,是十年起步的。”
“……你想让江一勋坐牢?”
“没错。”
“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找裴衍做这个诱饵?”
“裴衍还戴着脚环。除了他以外,整个城南只有你是江一勋的对手。”
“……呵,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我做这个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只是简单地证明一下这世上还有公道。”
……
警局。
“叫什么名字?”
“鹤望兰。”
“多大了?”
“15岁。”
“怎么回事儿啊被人打成这样?”
黑长直的美少年操了一声:“这傻逼被人oga甩了,非说是我抢的,在学校外头堵了我,神经病一样上我家搜人。我不同意,他就硬闯,找不到人,就他妈抢我家的东西!——你们能把他抓起来吗?”
“你那个戒指多少钱?真像你爸说的,有60万那么贵?看起来挺小的啊。”
美少年认真科普:“那可是3克拉的变石猫眼。”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记录在案。
……
“我会陪鹤望兰一起去。”
“为什么?他一个人就够了。”
“你不觉得江一勋的罪名里应该有一条侵害oga人身权益吗?这是王心卓和其他没有发声的oga,应得的补偿。”
……
“你是鹤望兰的同学?”
“我们是朋友,不过不同班。我在当他的家庭老师,所以关系比较好。”对面留着贝克汉姆头的银发少年挠挠脖子,“别看我这样,我物理竞赛也是得过奖的。兰兰其他人的课听不进去,就我给他上还有点效果,他小爹就让我给他补课,一次三百块钱……”
“说重点。”
“今天我跟鹤望兰放学,在后门那里被人堵了,好像是为了感情的事。兰兰真的冤,他跟王心卓根本不怎么认识,他也不喜欢这一款的……”wWW.ΧìǔΜЬ.CǒΜ
“说重点。”
“这群校霸真的可怕。我跟他们说,打人犯法,他们不听。我跟他们说私闯民宅犯法,他们也不听。关键是我跟他们说我是oga,他们还打我。”他撩起银发,露出淤青。
警察开了个单:“一会儿去验伤。”
少年接过单子,小脸煞白的讲个不停:“那个校霸派人抓我的时候,我真的害怕极了,好不容易跑掉还被他劫持,幸亏我男朋友来得及时,我哥哥还不同意我们交往……”
“你的笔录已经做完了,请你出去。”
“哦哦。”
……
“为了我和鹤望兰的安全,你全程跟在我们身边,但是不要泄露行踪。他们发现你,就会害怕,也会意识到这里头有猫腻。”
“嗯。”
“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受到生命威胁,你都有无限防卫权。哪怕没有,我都会创造一个情境让你可以动手。”
“好。”
“但请不要乱用~也不要背上人命,江一勋不配脏了你的手。”
“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你不会让我受伤的,对吗?”
“……总之,一旦江一勋注意到你,我就会动手。”
……
警察不住打量着少年过于俊美的脸庞:“你父亲是不是……”
身穿黑色卫衣的清冷少年看了眼表:“这跟我父亲无关。”
“抱歉——可以说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吗?”
“我刚到鹤望兰家,就看到江一勋挟持了我男朋友。我咬过他,还在易感期,火气一上来也没多想,直接给了他一拳——我会被判刑吗?”
“当然不会。根据目击者口述以及现场监控来看,这是完全符合正当防卫的。”
少年矜持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请问您为什么会今晚会去鹤望兰家呢?”
“我是他的语文老师。”少年淡淡道。
警察面面相觑。
少年的眼神在警察面前游移,最后微微泄了口气:“好吧……我跟我男朋友趁着给他补课在约会,一会儿我家长来了,请不要告诉她。”
警察眼里流露出微妙的促狭。
……
“我们造谣说你和鹤望兰有暧昧关系,可能会损害你的名誉。江一勋也会为此发疯,你如果害怕的话……”
“我不怕。”
……
“你就是王心卓?”
“是的。”
“你跟鹤望兰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们学校打架很凶的男生。从前我挺怕他的,不过江一勋差点强行标记我以后,他被孙政委派来保护我,为了我的安全把江一勋看得很死。”
“江一勋差点强行标记你?!”
“对的!”少女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他把我堵在厕所里,逼我发情,想钻空子,所以我才举报他的。”
“这个聊天记录是你发的吗?”警察掏出一张聊天记录,是一个女孩对鹤望兰、江一勋两人的评价。
头像是棉花糖,又甜又嗲。
少女仔细辨认了一下,点点头:“就是我。”
“你真的不是鹤望兰的oga?”如果是三角恋,案情会更加复杂。
“当然不是!”
“那你说的戒指……”
“他拿给孙政委看,我也在现场。”少女天真道,“好漂亮一颗呢。”
……
“孙政委,我想把江一勋送进去。”
“需要我做什么?”
“说实话就够了。”
……
“你是学校的政委?”
少女大方地笑了笑。
“你既然来了,我们想找你调查一下鹤望兰、江一勋还有王心卓三个人的关系。”
“好的。”
“你这几天都陪着王心卓一起放下学吗?”
“没错。”
“所以……江一勋说的那辆车,其实是你家的车?”
“对。”
“那些说鹤望兰和王心卓在谈恋爱的言论,全都是谣言?”
“嗯。鹤望兰会送我们上车,不知内情的人是会误会的。”
“那鹤望兰和王心卓到底有没有暧昧关系?”
如果涉及到ao感情冲突,法官会考虑到alpha的特殊体质,酌情审理。
对面的少女微微一笑,温柔地将长发勾到耳边:“当然没有——因为,鹤望兰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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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从审讯室里出来,王心卓的父母率先迎了上去,把宝贝女儿搂在怀里。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江一勋不是好东西,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家三口唉声叹气,孙若薇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比起他们的风声鹤唳,鹤望兰的小爹表现得很镇定:“犯罪过程清晰,证据确凿。他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不可能轻判。再加上作案金额巨大,还有侵犯oga人身权益一项,数罪并罚,没有十几二十年是出不来的,放心吧。”
王家父母连声道谢。这样好的人家因为女儿受了无妄之灾,他们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两人用眼神沟通了一下,主动提出承担赔偿,被鹤望兰的爸爸婉拒了。
他安抚完oga的父母,上前和裴衍寒暄:“今天多亏了裴公子。”
“举手之劳。”
“这位是……”
洛行云连忙握了握他的手:“我就是上次的那位家教。”
“我有印象,今天也谢谢你。”
鹤爸爸该安抚的安抚,该打点的打点,一切都调停妥当后,转身冲鼻青脸肿的鹤望兰流露出狰狞的目光:“你瞧瞧你这一天天的……”
“他也是为了保护女同学!”洛行云抢话道,“他是为了保护女同学才被那个alpha盯上的。”
“而且是我拜托他的。”孙若薇向鹤爸爸鞠了一躬,“这次的事全怪我,我没有考虑妥当。”
裴衍也跟着点了点头:“最近他表现很不错。”
鹤爸爸将愕然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自从这玩意儿上了初中,他还从来没听见别人道他一句好的。
此时这死犟玩意儿顶着鼻青脸肿,鼓着腮帮子,又气又恼道:“你们可闭嘴吧,我又没求着你们替我说好话!”
鹤爸爸抬手给了他一个后扑,又在他踉跄朝前的时候,提溜着后颈,把他拉到身边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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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这边算是忙完了,后续都交给鹤家的律师,鹤望兰爸爸带三个男孩子去医院验伤,孙若薇也一起。
一行人与王心卓一家在警局门前分手。
王心卓牵着父母的手回头,裴主席、孙政委、鹤校霸还有洛神站在一起。
少年少女们互相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在深夜里各自散去,青葱而稚嫩。
但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站在一起,就如铜墙铁壁,无往不前,无往不利。
洛行云目送王心卓远去,发消息给戚羽:可以开始了。
电脑前的戚羽全神贯注,同时操起大号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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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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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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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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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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