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每天顺道送小北上班,两个人的关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会闲聊,小北会说起自己经历的一些趣事,裴擎南也会与小北说说部队练兵的那些事。m.χIùmЬ.CǒM
在他看来枯燥乏味的东西,小北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段时间,小北上班也还顺心,李悠悠和何佳偶尔会说一些难听的话,但语气绝没有从前那么嚣张,而且不会再指名道姓。
既然是不指名道姓的东西,小北就全当没有听见。
寒流南下,大幅降温,中午下班的时候,小北打算趁中午的时间去买衣服,也顺便给裴擎南买一件,借此机会向裴擎南献个殷勤。
她才从电梯里出来,便见一道人影猛地冲向她。
她抬腿就准备往一边迅速闪开,猛地想到这里是有监控的,她顿时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从还不懂事不记事的年纪开始,就跟着司徒老师进了封闭式的学校。
她其实与裴擎南一样,也是自幼就站桩。不过不是从三岁开始,大概是从五岁开始。
每天两个小时的站桩,雷打不动。
所以,这么点东西,她又怎么可能避不开?但她现在不能避,她不能让裴擎南知道她隐藏起来的一些实力,那样不利于她以后的行动。
当然,裴擎南也未必会为了她而调取这边的监控,但她不想赌。
赌赢了,她的实力会暴露。赌输了……她只是想想,心里便不太舒服。试想,几个月的夫妻生涯,他连监控都不愿意为她调,多么失败!
哗啦——
她被什么东西泼了一身。
她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她顿时一阵反胃。
她头发完全耷拉在肩上,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她伸手从包里取了纸巾在脸上擦了一把。
骂声充斥入耳:“是你让人做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是你。秦小北,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你是猪八戒吗?倒打一耙,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秦小北,你就是个贱人表子。”
小北擦了一把脸以后,睁开眼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她蹙了蹙眉。
“装傻是吗?假装不认识我是吗?假装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是吗?”张舞一双眸子猩红地瞪着秦小北,“你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吗?”
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却让别人来替你背锅,秦小北,你怎么那么恶毒?现在好了,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工作没了,男朋友没了,我妈妈气得住院了,我爸爸不准我去医院里探望我妈妈,身边的朋友看到我就躲,家里的亲戚看到我就骂,你高兴了,满意了?”
小北听到张舞说起这样的经历,她不是不动容的。但是,难道她不是咎由自取?
在背后骂别人搬弄别人的是非时,是否想过她的话也可能给别人带来这样的麻烦呢?是否也想过因为她的造谣生事,别人可能失去男朋友,失去友谊,失去亲情,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戳着脊梁骨骂呢?
难道别人不是妈生的,活该被诽谤?
她淡声:“我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是谁?”
“秦小北,你去死吧!”张舞愤然地冲过来,狠狠地握住小北的肩,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向身后的墙。
砰——
小北的身体撞到墙上,她是理智的,没有因为张舞的疯狂而乱了方寸,她没有反抗,但是在撞向墙的那一刻,她巧妙地避开了后脑勺撞墙,而是用肩膀撞了一下,会痛,但是不会受多重的伤。
从决定报仇的那一刻起,她就要求自己嘴巴再怎么厉害再怎么逞能都可以,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就好,绝对不能与任何人动手。
“呃……”肩膀传来痛感,小北蹲下身体。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吗?秦小北,我要你死!”张舞抬腿一脚狠狠地踹了过来。
小北立即伸双手抱住头。
偏僻无监控的巷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在这里,她是怎么都不会还手的。
很多人都围着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到底是什么事啊?那是张舞吧,疯了吗?这什么情况啊?”
“谁知道到底谁是小三啊?也许张舞抢了别人老公,那个女人又抢了张舞的。张舞什么都捞不到了,恼羞成怒了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真的现在的人太可怕了。”
“……”
远远的,陆鸿正看着这一幕,他拳头捏得死紧。
忍,再忍,再忍!
忍无可忍,他冲了过去!
却有男人抢先他一步一脚踹向张舞的小腿。
“啊——”张舞痛得一声尖叫。
裴擎南一张脸冷沉得可怕,他将小北从地上拉了起来,撩开她的头发看她:“你怎么样?”
小北摇头,目光稍显呆滞,仿佛受了很重的惊吓。
裴擎南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小北身上,拥着她往外走。
“站住!”张舞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厉喝了一声。
裴擎南拥着小北顿住步子,他转过头来,眸光犀利地射向张舞,张舞看着裴擎南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竟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步子都往后退了半步,心跳都吓得加速了。
裴擎南原本不想说话,只想带着小北立即离开。
但看客实在太多,他不想明天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小北,他看向张舞,声音冷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把你男朋友的钱偷偷拿走借给你前男友,他难道不该跟你分手?你妈妈生病身体不舒服让你送她去医院,你让她等着,你忙着化妆,后来你妈晕倒,你爸正好赶回来送她去医院,医生说她再晚半小时可能就没命了,你这样的女儿,你觉得有哪个父母会愿意看到?”
“你……”张舞脸色大变,嘴唇都哆嗦起来。这种事情,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裴擎南唇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是吗?还是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我只问你一句,这所有的一切,和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你老婆?”张舞诧异地看看秦小北,又再看看裴擎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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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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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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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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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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