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法律文书和画满分析图的枯燥报表对莫莉这类善良但比较,嗯,传统守旧的人,有奇效。”西里斯双臂搭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总之,事情解决得很顺利,伙计们。”
“也只有你才能说服我妈。”罗恩赞叹地摇头,“现在她大概终于被骗过去,觉得弗雷德和乔治在做正经生意了……”
弗雷德啪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罗尼,我们做的就是正经生意!”
“嗷!”罗恩捂着头瞪他,“你敢把那些产品说明给妈妈读一遍吗?”
乔治又从右边啪地拍了他脑袋一掌:“那些现在还属于商业机密,罗尼,你太不了解行情了。”
“我受够了。”罗恩气得耳朵发红,“停下!别忘了我也是股东之一!”
“哎呀,真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威胁。”弗雷德伸手去抓罗恩火红的头发,“猜猜看你的股份占百分一还是百分零点一?”
“看!斯基特。”赫敏嘶声说,“等着,这回我一定要给她好看——”
罗恩赶紧拽住她的魔杖,我和哈利按住她,努力让她继续待在座位上。
“她那些废话连篇的报道居然很有市场,看来蠢货的数量超出预估。”西里斯皱眉,“连几个投资人都开始聊你、哈利和克鲁姆的三角恋了,赫敏……”
罗恩拼命给他使眼色,但西里斯自顾自说下去:“我的代理人建议以名誉毁损起诉她,但这种事情,威森加摩那群老古董大概率不会理睬的。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我可以介绍几个熟识的——噢,不要太激动,好吗?”
赫敏力气大得惊人,一下挣开我们三个,魔杖直指正在点单的绿袍女巫:“Oppugnometallum!”①
一大群喙部尖利的飞鸟接连撞在蓝光闪烁的防护罩上,发出一连串钢铁相撞般的巨响。
“赫敏,冷静!”我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即将崩裂的防护屏障,“这东西甚至可以挡住穆迪的三个昏迷咒,你这恶咒肯定经过加工吧?”
“犯不着呀,赫敏。”弗雷德神情敬畏,“这下她看过来了。”
“整个酒馆都在看我们呢。”乔治说,“在这个时机打广告的话,是不是不大合适?”
“糟糕,斯基特过来了。”罗恩叹气,“西里斯,你能立刻掏出一张法院传票贴她脑门儿上吗?”
西里斯对一袭草绿色长袍的女巫绽开完美微笑:“多么令人欣喜的巧遇啊,斯基特。”xiumb.com
“又见面了,布莱克。”女巫勾起嘴角,笑容圆滑,“哈利,格兰杰小姐,你们在约会吗?真是甜蜜,繁忙的赛程□□享二人世界——”
“那我们算什么?”弗雷德问,“吧台上的几只酒杯吗?”
斯基特似乎这才发现我们几个,转过笑脸:“噢!你们好呀。对于哈利的恋情,不知道你们这些周围的朋友有什么看法?”
“我说过,别惹她们。”西里斯的微笑依旧完美,“斯基特女士好像总是忽略别人的忠告。”
“新闻是自由的,布莱克。”斯基特举起酒杯,与西里斯面前的杯子相碰,“不受金钱诱惑,也不被强权限制,这就是新闻从业者的可贵操守。”
“普利策听了都要气活过来。”我说,“你不知道普利策是谁吧?也罢,难道还能指望你听了获奖事迹后羞愧得从此封笔吗。别在报纸上造谣了,斯基特,你会惹麻烦的。”
“这位……奥托小姐,”斯基特犀利的视线上下打量我,“威胁对我可没半点用处。还是说你想就这几位朋友的爱情纠葛发表点评论——”
“呕。”我翻了个白眼,“先不说赫敏有没有在恋爱,她跟谁恋爱,跟几个人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她同时在跟我恋爱,你管得着吗?”
斯基特锐利的目光在我和赫敏之间扫来扫去:“……你们在恋爱?”
哈?
我一时语塞,对她奇特的抓重点能力十分震惊。
“哇,平时很难碰到比你思路还跳脱的家伙。”乔治拍拍我的肩膀,“棋逢对手啊。”
“我们走吧。”西里斯站起来,对斯基特露出假笑,“失陪。”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八卦版上赫然出现了“霍格沃茨四角恋纠葛”的惊悚标题。
“……西里斯说得对,对斯基特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说一个字。”我双手撑住额头,“天哪,我真后悔,当时不该拦住赫敏的……”
拉文德和帕瓦蒂捧着报纸,笑得直抹眼泪。
“起码大家这下知道斯基特写的东西不可信了。”罗恩安慰,“有谁会相信四角恋这种谣言啊?”
“我妈读得挺高兴的。”西莫说,“对了,她也在追更校刊的连载……”
“……我好像能理解你作为征文主角的心情了。”我对哈利说,“大家难道都疯了吗?”
“很可能。”哈利神色自若,搅拌荞麦粥的勺子十分平稳,“只能祈祷他们找到新话题,慢慢忘掉这些事。”
“有道理。”我点头,“你就没这么幸运了,伙计,征文起码还要接着连载半年呢。”
“……谢谢提醒。”哈利长叹一声。
目前的关系修复进展还算可以接受。第二个项目之后,哈利不知从那天起似乎在逐渐恢复正常。他为之前的事道歉了,但依旧没给出让人满意的解释。而我大度地决定暂时原谅他这段时间的诡异态度。
“……虽然不知道判定规则,但比赛设置能说明一定问题。那个破木头杯或者安排赛事的某群巫师显然认为,我对于哈利来说,差不多像加布丽对芙蓉那么重要。”我挠挠下巴,“家人之间也难免有点摩擦,算了,给他点时间吧。如果实在不行也没办法。”
“人生就是这样的,有些人只能陪我们走一小段。”帕瓦蒂拍拍我的肩膀,“而且谁知道青春期情绪波动的男孩儿在想什么啊。如果影响到生意就不妙了。”
“和好朋友当合作伙伴总是伴随着风险。”拉文德说,“以后产生了利益冲突,如果要雇人暗杀对方也不太方便。”
“……我们还没必要想那么长远吧?”赫敏说,“明天的草药课论文都写完了吗?”
、
级长盥洗室成了我探索密道之余最爱光顾的地方。天气依旧寒冷,谁能拒绝一泳池缤纷轻盈的泡泡呢?
星期五,我拖着疲惫的四肢,从二楼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缓慢爬上楼梯,全身骨头都在咯吱作响。穆迪似乎对我的进步还算满意,而他表达赞赏的方式是极大提高训练强度,恶咒像十几把飞镖般在几秒内嗖嗖射来。难以想象,我竟然曾认为麦格教授的教学风格过于严苛,跟穆迪狂风暴雨的训练方法比起来,她几十本艰深大部头的阅读任务简直像母亲教几个月的小孩翻身那么温和。
当我半眯着眼睛躺在热水中,舒缓两个昏迷咒和数不清的磕碰带来的肌肉酸痛时,墙上镀金画框中熟睡的美人鱼忽然睁开眼睛,在岩石上伸了个懒腰。她背后的画面中,水面不停翻涌,天空中乌云滚滚。
池水轻微震颤,隐约雷声在远处轰鸣。
暴风雨?!
我翻出泳池,扯过一件浴袍裹上,连滚带爬跑出了盥洗室。
阿尼玛格斯魔药!
我一路狂奔,拖鞋啪嗒啪嗒的响声穿过一条条空旷的走廊,冰凉的水珠顺着潮湿的头发糊了满脸。
再快一点!我真不想再含一个月的曼德拉草,还得每天日出就起床念咒语——
、
“停止。”我阴郁地说。
拉文德还在捶着桌狂笑。
“是谁说自己会变成狮子,结果居然变成了小狗——”
“别听她的!”赫敏给我帮腔,“比格犬,唔,牙口多好啊!”
……这就是那种狗仅存的优点了吗?
“而且我半路碰见了两面派。”我绝望地继续抓头发,“万一他说出去怎么办?我靠魁地奇树立起来的英名可能就要完蛋了——”
“不会的。”帕瓦蒂很懂行地说,“大家只会觉得‘这个魁地奇新星真是不拘小节,酷’!你下次再抓到飞贼就行了,这才是观众唯一在意的。”
“你不觉得你有点,嗯,在意过头了吗?”拉文德终于停下大笑,抹着眼角的泪花说,“你好像总是对黑麦面包有关的事特别上心。”
“变味的竞争关系?这个设定棒极了!”帕瓦蒂脸庞发光,“这种感觉是相互的吧?伊莱恩,你想过这种可能吗——黑麦面包其实,呃,并不讨厌你。”
我高高扬起眉毛:“你们也疯了?斯基特是不是还私下发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刊物……”
“简单!我们来验证一下!”拉文德兴冲冲地说,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杂志里刨来刨去,抽出一本艳粉色封面的《女巫周刊圣诞特辑》。
“这是什么?”赫敏满脸怀疑地看着她哗啦啦翻到某页,巨大的爱心占据了两页版面,“她们最好换个美工设计。”
拉文德不赞同地摇头,举起杂志,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心动的十六个征兆!提问开始!”
“我必须得回答吗?”我抱起胳膊,“你有时间该多翻翻财经杂志,而不是这种东西……”
拉文德没理我:“第一个问题!你经常想到那个巫师吗?显然,在你的情况里,这个巫师是指米哈伊尔。”
“你最好赶紧答完。”帕瓦蒂劝道,“她上次缠着我直到凌晨一点。”
我叹了口气:“好吧……问题是什么来着?”
“你经常想到他吗?”
“确实常常考虑下次要用他做什么实验。”
“想到那个巫师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开始微笑吗?”
“两面派被月痴兽肥料浇了满头的情形,难道有人看了能忍住不笑吗?”我趴到桌上,“还有他差点没躲掉狼牙飞盘的时候!真希望你们能看见……”
拉文德打断我:“和那个巫师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心跳加速吗?”
“不提高警惕就可能会被报复,肾上腺素水平作用下,我想心跳确实会比较快。”我沉思,“这都是两面派的错,这段时间我压力可能太大了……”
“糟糕,吊桥效应。”帕瓦蒂说。
赫敏的眉毛越扬越高,不赞同的怀疑神情像刻在了脸上。
“伊莱恩。”拉文德搂过我的肩膀,表情严肃,“你有可能喜欢他!”
“哈?!”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不如去喜欢炸尾螺!起码它们表里如一!”
“这倒是,炸尾螺看起来跟实际上一样危险又恶心。”帕瓦蒂说。
“可以通过实验来验证一下。”拉文德依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粉红理论里,“比如肢体接触什么的。”
我沉思:“那我得先去学近身格斗……”
“不是那种肢体接触!”拉文德摆手,“而是……比如说……”
我惊讶地发现她开始咯咯直笑。
“亲吻什么的。”帕瓦蒂也忍着笑。
我一阵恶寒,发出干呕声:“呕!那我能揍他一顿吗?拳头撞上脸颊也是肢体接触。”
“值得一试。”赫敏忙不迭打断,“好了,你想再试试变形吗?你知道,阿尼玛格斯也需要练习来巩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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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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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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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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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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