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哈利终于转移了部分注意力。他一边咳嗽,一边小心翻动积灰的卷宗,几乎没再提过布莱克。
周三晚上,克鲁克山再次试图抓住斑斑,把休息室弄得一团糟,弄得正在写作业的同学们抱怨连天。赫敏不停向大家道歉,而罗恩抓着那只皮包骨头、皮毛黯淡的可怜老鼠,怒不可遏。
“你看看伊莱恩的猫!帕吉为什么就能和斑斑相安无事呢?从一年级到现在,她的猫从来没找斑斑的麻烦!”
“猫都会抓老鼠的!你从第一天开始就看克鲁克山不顺眼,就因为它不喜欢你!”
我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上面,但他和赫敏的语气听起来都很危险,赶紧说:“那是因为帕吉太挑嘴了。克鲁克山在那家宠物店待了太多年,可能伙食不太好,不得不经常抓老鼠充饥,可怜的克鲁克山……”
没有人在听我说话。
罗恩大发脾气,想踢那只黄猫一脚,结果却踢到了箱子,抱着脚痛得嗷嗷叫,更加气得脸红脖子粗。
赫敏极其震怒。
“你居然想踢克鲁克山!你怎么敢!就因为克鲁克山遵循了猫的天性!”琇書蛧
我看了眼窝在我脚边打呼噜的胖乎乎白猫。如果有谁要踢帕吉一脚,我准会朝他脸上砸一打粪蛋。
“别插手。”哈利在我耳畔小声道,“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再说。”
“我想也是。”我抱起帕吉,远离战场。
、
自从上次的霍格莫德周末后,尖叫棚屋积雪的屋脊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果能登上那栋房子的屋顶,再进去看看内部构造,我霍格莫德攀登史的光辉序章将就此开启。
“你不想进去看看吗?那可是全英国最知名的鬼屋!”
“鬼屋根本是无稽之谈。”亚伯头也不抬,翻了一页书,“你要相信科学……”
“你可真幽默,我们现在是在一所魔法学校里。”我回击。
“魔法也必须遵循一些基本定理。”他终于抬眼,“没错,幽灵是存在的,但不能对巫师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霍格莫德村建立了一千多年,如果尖叫棚屋真的闹鬼,不管那里面曾经有什么,村民们都完全有能力驱逐它。那里藏着的多半不是鬼魂,而是秘密。”
“你是在鼓励她去探险。”赫敏板着脸。
“没人拦得住她,爱去就去吧。”亚伯又低头去看书,“选好路线了吗?”
我喜滋滋地开始陈述计划:“门窗都用木板钉死了,我本来想从烟囱进去,但那样就太显眼了,也许还会违反校规——”
赫敏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说得好像你在乎似的。”
“——所以我想,用无杖魔法拆掉几块木板不就好了!”
“你确定那栋房子没有物主吗?如果那里设置了什么咒语来防御非法闯入,事情可能不太好收场。”
“我就是这么说的!”赫敏坐直身子,“万一防护咒语太强,你受伤了怎么办?”
“那是鬼屋,这个名头就是最好的防护了,谁还会费心给它加什么咒语?里面又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你可不知道。”亚伯说,“如果传言是故意放出去的呢?说不定有人在利用鬼屋的说法给财宝打掩护。”
“我可以用无杖魔法先探测一遍,假如哪里不对劲,我就原路返回。再说了,我肯定不是第一个想进去探险的,但这么多年都没出什么‘探险者不幸遇险’的恶行新闻,应该没问题。”
“你劝不动她的。”亚伯干脆扭头对赫敏说,“你列出一个理由,她会想出五百个方法堵回来。算了。”
于是圣诞假期前,我在留校过节的单子上签了字。不仅是为了找机会去趟尖叫棚屋,还因为我们一致认为哈利最好不要离开霍格沃茨,不想留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亚伯要回家更新一批书本,顺道带回去许多卷宗,答应会帮我们查看有利证词。
圣诞节早晨,我穿上韦斯莱夫人寄来的连帽外套,打着哈欠爬上男生寝室楼梯。
“哈利,谢谢你的击球棍,我老担心练习用的那根再接一球就会散架。”
“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份的礼物。”罗恩惊叹地打量着我拎上来的巨大包装盒。
“这是什么?”哈利问,“烤箱?”
罗恩刷刷几下撕掉包装,一个豪华气派、结构复杂的老鼠笼出现在房间中央。
他绕着笼子转了好几圈,打开说明书开始念:“……‘本品配备双层滑梯,高品质轴承跑步轮,三层爬架,笼体经特殊咒语加固,最大承重量两吨,具备自清洁功能,可从外接食槽投食,为您的爱宠打造舒适安全的健□□活环境’……斑斑!你有一栋别墅了!”
“店员还说,锁头上设置了咒语,确保只有主人能打开笼子。她们跟我保证,哪怕是老虎都没法从外面咬开笼子。斑斑在里面绝对安全。”
罗恩一把抓起我的手,目光灼灼:“谢谢,伙计,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就不用说啦。”我晃晃那只手,“别再跟赫敏吵架了,你知道她也绝对不愿意看到斑斑出事。”
他涨红了脸,点点头:“……我之前有点……担心过度……”
背后传来一声威胁的猫叫,罗恩立刻弹起来,飞快把老鼠捧进笼子里关好,更加仔细地钻研说明书去了。
“你收到了什么?”我指向哈利床边的细长包裹,“看起来像把扫帚。”
那确实是扫帚——不仅如此,那是一把价值五千加隆的顶级飞天扫帚。
我们花了半个小时赞叹火弩/箭有多么完美,直到赫敏出现,提出应该把它交给教授检查。我认为这把扫帚神圣不可侵犯,但不得不同意赫敏的看法,未署名的礼物也许很危险。
“如果那是布莱克送来想让哈利丧命的呢?”她说,“太可疑了。”
“这把扫帚怎么可能有问题?”罗恩指着火弩/箭优美的握把,“我刚才也碰到了,不还是好好站在这里?”
“我们没法确定!”赫敏反驳,“如果咒语有特定激发条件,在他飞行的时候出问题怎么办?哈利,你得告诉麦格教授,现在是非常时期!”
他最终不情不愿地同意了。但学院长的话好像让他立刻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别担心,弗立维和霍琦会把它拆开好好检查的。”麦格教授说,“大概需要几个星期……”
“——拆开?”我惊恐地问。
哈利慌乱地站起来,差点撞倒扶手椅:“可是,教授——”
“我们确定它没被做过手脚之后才会让你飞的。”她不由分说地拿起包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赫敏脸涨得通红,躲避着罗恩不满的目光。
、
圣诞节第二天,我向大家透露了攀爬计划详情:披着隐形衣,从独眼女巫雕像背后的密道进入霍格莫德,然后溜到尖叫棚屋。
罗恩兴致缺缺,他这几天都在研究那个老鼠笼。
而赫敏激烈反对这个计划,就好像布莱克随时会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似的。
“太危险了!”她尖声说,“就为了爬一座屋子——”
“填补霍格莫德攀登史的空白。”我说。
“——你起码会违反三十条校规!”
“比想象中要少。”我沉思,“也许该换种更戏剧化的方式?”
她最后妥协了,但提出跟我一起去。
“你一个人碰到布莱克该怎么办?要是你再一时兴起去爬别的屋顶呢?”
“两个三年级女巫应该也打不过他吧。”我说,“显然后一句才是真正的原因。”
哈利眼巴巴地看着我们讨论。
“你绝对不能出学校。想都别想。”赫敏对他斩钉截铁地说,“有一个伊莱恩就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
过了两天,我们钻进四楼走廊里的密道,踏上低矮地道中的台阶。
“这真的不是个好主意。”赫敏在我耳边不停念叨,“我不该答应你的,这太冒险了……”
“你闻到甜味了吗?”我兴奋地加快脚步,“我们前面应该就是蜂蜜公爵的地窖!”
我们披上隐形衣,偷偷摸摸地穿过糖果店的柜台,走进小镇略显冷清的街道。
“非常顺利!”我雀跃地拉住她的手,“我们应该多在平时来的,霍格莫德周末的时候到哪里都人挤人。”
她把我往路旁拽:“那边好像走过来一个人!不能让别人看到雪上凭空出现了脚印……”
经过几段上坡,我们终于站到了尖叫棚屋破败的门前。
我闭眼,凝神感受屋内的动静。
“安静得像墓地。”我睁开眼睛。
“我不喜欢这个比喻。”她打了个寒战,“快点,伊莱恩,速战速决……”
我又闭上眼。
紧密嵌入木板的螺丝和钉子一颗颗摇晃、脱松,轻盈降落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
“好了吗?”赫敏紧张地小声问,“那边有人要过来了!”
“再等等……”我忙着撬松一颗钻得特别深的钉子,“就差一点……好啦!”
最后一块木板轻轻落地。
我手指一戳,大门发出嘎吱声,缓慢敞开。
赫敏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来吧。”我低声说,“趁没人看见我们,先进来……”
眼前的屋子让人想起伦敦旧街区废弃的楼房,同样脏乱破旧的房子,损毁的家具堆在角落,墙壁斑斑驳驳,光线艰难透过钉死窗户的木板,照亮了空气中飘浮的灰尘。
我拽下隐形衣,拉着赫敏开始探索每个房间。
“墙纸上都有划痕……”她自从进屋起就一直举着魔杖,小声说,“应该是什么锋利的东西留下的,看起来像……爪子。”
“亚伯说得对,这里根本没有鬼魂。”我打量着某个房间中破败的四柱床,落满灰尘的绸缎帷帐七零八落。
“也没有财宝。”赫敏皱眉,“到底为什么会传出闹鬼的谣言呢?”
“问得好,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我掏出攀爬手套,“让我爬上屋顶瞧瞧……”
她忽然跳起来,攥住我的手:“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响。
我头皮发麻,捏紧赫敏的手,两人紧贴着悄悄走出房间,沿着楼梯栏杆小心挪动。
动静更清晰了。
赫敏死死攥着魔杖,嘴唇发白。
我站定步子,用口型说:“无杖魔法。”
她点点头,我闭上眼睛。
半晌,我唰地睁眼,急得额头冒汗,声音压得更低:“怎么办?好像是头很大的动物,大概是从禁林里跑出来的……”
“……你的魔法能挡多久?”她抿紧嘴唇。
“一小会儿吧,应该够撑到我们跑出去。要是它扑过来,你就放几个障碍咒先跑,别管我……”
“说什么傻话!”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分神瞪我,“我们一起跑出去,大喊救命——”
她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忽然滞在空中。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一条巨大的黑狗前爪搭着二楼台阶,正冲我们起劲地摇尾巴。
“刚才真的快被吓死了。”赫敏坐在地板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我挠着大狗的下巴,一只手抚摸它的皮毛,能感觉到温热皮肤下嶙峋的骨骼。
大黑狗正在专心舔舐柠檬蛋糕的锡纸壳——它五分钟内就吞掉了我兜里揣的所有零食。
“它摸起来简直像只猫。”我难过地说,“只有猫才会这么瘦,摸一把全是骨头。”
“应该是流浪狗。”赫敏同情地说,“巫师界好像没有宠物收容机构,我们最好找机会把它送到伦敦去。”
“但它怎么上霍格沃茨特快呢?披着隐形衣?”我发愁,“我们家倒是可以再养只狗,阿尔伯特不会介意的。”
大狗开始啃锡纸包装。
赫敏把锡纸壳拉开:“这个不能吃。”
“你叫什么名字,聪明的狗狗?”我挠它的耳朵,“赫敏,我们给这条狗起个名字吧。”
大狗趴下来,黑眼睛闪着光,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地面,扬起小股灰尘。
“你请。”赫敏说,“我现在能想出的名字都特别惊悚。”
我仔细打量那只狗。
如果我们家要养这条狗,既然已经有了迪斯科,不如再起个舞曲的名字,就它叫“弗拉门戈”好了。大黑狗的皮毛颜色让人想起亡灵节,眼睛又这么亮,非常契合这种舞蹈的奔放灵魂。
赫敏相当无语:“好牵强,亡灵节是墨西哥节日,弗拉门戈是西班牙舞蹈。而且这名字听起来太别扭了,容易让人误会……”
“多好的名字!以后它就是迪斯科的好兄弟了。”我抚摸大狗柔软的耳朵,“弗拉门戈,下次我给你多带点吃的。”
大狗似乎听懂了,尾巴摇摆得格外欢快。
回到城堡后,罗恩听说尖叫棚屋里没有鬼魂,松了口气。
“早知道我就也去了。”他吞下一颗爆炸夹心软糖,“不过伊莱恩,你为什么要给一只狗起名叫火烈鸟?”①
“……不是火烈鸟,是‘弗拉门戈’!”
“听上去真的差不多。”哈利说。
“猎犬起这种名字也太奇怪了吧。”②罗恩顿了片刻,才又继续,“呼,这种糖在肚子里爆开的劲儿挺大……之前我就想问了,你们家那头边境牧羊犬为什么叫迪斯科?”
“阿尔伯特说这名字让他回想起年轻时代……大人们总是有点奇怪,对吧?”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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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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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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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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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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