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时候,伍德兴奋地挥舞着扫把,好像那是他肢体语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再来一圈!奥尔沃特,你刚才那趟环场测速成绩和哈利一年级刚入选的时候不相上下!只要经过一点训练,或者换把好点的扫帚——”
“奥利弗,从七点到现在,我们已经飞了快四个小时!”双胞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抗议,“放我们去吃顿饭吧。”
弗立维教授的课后训练正演变成某种猜谜游戏。他坚持要我“根据魔力流动的方向、形态和改变的空间质地”来判断他在施展什么咒语。
“都是三年级以前的内容,很简单。”他保证说,“留神看我的手势动作和魔杖轨迹,准备好——”
我盯着空中划出复杂花样的杖尖,脑子里塞满了问号。
“……膨胀咒?”
“再仔细看看。”他又挥舞魔杖,“注意到了吗?手腕微妙的抖动和最后那一提——”
他期待地盯着我。
“……切割咒?”我努力搜寻记忆,“要么就是锁定咒?”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再试试看。你先不用告诉我答案,注意观察……”
弗立维教授极为耐心地又演示了十几遍,冷静而亲切的表情终于在我连续抛出六个错误答案后出现了裂痕。
“跳舞咒,奥尔沃特小姐!是跳舞咒!你必须赶快巩固之前的知识,我没料到你居然把以前的内容忘得这么干净!”
算数占卜和古代魔文课也好不到哪里去。复杂的数字表和杂乱无章的如尼文字对我来说一样难懂,我课上一半时间都在对着各种奇怪的表格发呆,而赫敏不仅在数字表下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备注,还她那本如尼文字典也翻得破破烂烂,巴布林教授每画出一个符号都对答如流。但她还嫌不够快,因为距离她完整破译去年密室里拍下的照片似乎还遥遥无期。
一片愁云惨雾中,我找到了梦幻般的学科,我不必花力气就很擅长的学科,我没有选的学科——占卜。
自从特里劳妮开始布置做梦日记后,我就一直在哈利和罗恩的占卜课作业中发挥重要作用——编造各种死因,保证绝无重复,死法新奇多样。
罗恩对麻瓜的一万种奇葩死法非常着迷,作业本里写满了“没擦干手就摁开关导致触电身亡”、“龙卷风时走在街上被霓虹灯牌砸到”、“调整电视讯号接收器时被雷电击中”之类多姿多彩的预言——当然,都是多亏了我。
“太离奇了。”赫敏对此不屑一顾,“这种作业根本没有意义。这门课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但过关很容易!我怀疑特里劳妮看不懂这些,但她给的分数挺高的。”罗恩欣喜地说,“伊莱恩,你真是救了我一命。”
“挺讽刺,是不是?靠虚构死法来救人。”我提笔深思,“这个怎么样,玩电脑的时候被吸进游戏,最后被boss打败了,孤独悲惨地死去。”
“行。我听不大懂,但她很喜欢凄惨的结局。”罗恩运笔如飞。
“……伊莱恩,你在写科幻小说吗?”哈利抬头,指着我在他笔记本上写的几段话,“‘在电影院被外星生物的飞船掳走做人体实验’?这是什么?”
我严肃回答:“我本来想写成开膛破肚,惊悚片的重要元素之一,感觉和这门课的基调很相配。”
罗恩记下“开膛破肚”,催促:“还有呢?”
“被妖怪们的妖怪书咬断手臂,流血过多而死。”
“这个会不会有点重复了?我们已经写过被八眼巨蛛的蛛丝捆成茧,被整个吸干。”
“那就这样,卧室地板变成泡软的面包片,掉进异次元空间窒息而死。”
“……这也太……”哈利的脸色变幻莫测,“你就是欺负特里劳妮没看过麻瓜小说。”
“我在帮她扩充词汇量。”我庄重宣布,“天啊,早知道占卜这么容易,我应该退掉算数占卜的。”
赫敏哼了一声。
、
霍格莫德周末再次到来。小镇上大雪纷飞,松树上不灭的蜡烛飘摇闪烁,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冬青花环。
我站在蜂蜜公爵的货架边,和几个拉文克劳一起旁观胡椒小顽童吵架。它们互相扯鼻子揪帽子,朝对方喷出小股火焰,打得不可开交,店员不得不用糖果夹把它们分别夹到一只只罐子里。
“你想买一盒吗?”
哈利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我吓得跳起来。
“哈利?!你——”
“嘘!”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攥住我的手腕,“小声点!”
“你手怎么这么冷?”我低声问,环顾四周却看不见他,感觉极其怪异。
“出来的时候忘了穿厚斗篷,冻死我了。”他的声音叹息,“赫敏和罗恩在哪儿?”
“在挑给你的爆炸夹心软糖,你可以去打个招呼。”我往右歪了歪头,压低声音,“你在哪里?快带我过去,她们准会吓一跳的。”
一只冰凉的手探入我掌心。
我把那只手塞进自己暖融融的斗篷口袋里,勾住他的胳膊往边上拐:“这边这边……注意别撞到人……”
两分钟后,我满意地看到罗恩手一抖,差点把装满薄荷糖的玻璃罐扔出去。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罗恩惊慌地扫视空中,“更不该吓我!”
我笑得倒在赫敏身上,不小心踩到了身后某个顾客的脚。
“很抱歉!”我赶紧说,“哦……厄尼?”
赫奇帕奇男生摆手:“没关系。你们好……哈利·波特没跟你们一起吗?”
“噢,他有点事。”罗恩说,紧张地四下瞥了两眼。
那群赫奇帕奇走开之后,我们装作挤在一起研究几盒糖果羽毛笔,听哈利讲他怎么靠双胞胎送的奇妙地图进入霍格莫德。
“……密道就在城堡四楼的走廊半中间,那个驼背女巫雕像后面……”
“等一下,”我敏锐捕捉到了“密道”这个词,“他们有这张地图多久了?上面还标了别的密道吗?”
“他们说一年级时从费尔奇的办公室偷来的。好像还有几条,刚才没细看。怎么了?”
“……我在想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又坑了我一把……”
“你应该把它交给麦格教授。”赫敏说,“太危险了,教授们以为所有出入口都有守卫,但布莱克可能会通过别的渠道潜入城堡。”
罗恩反对:“你刚才也看到村里的宵禁告示了,他不可能在摄魂怪眼皮子底下闯进来。为什么要把这种好东西交出去呢?只要在我们手上,它就绝对安全。”
一直到付过钱,走进户外凛冽的风雪中,赫敏和罗恩的争论才暂时停歇。实在太冷了,我们在风里瑟瑟发抖,骨头都冻得咯咯响。
“快放进来。”我扯开斗篷口袋,“我听见你牙齿在打颤。”
“谢谢。”哈利的声音也在哆嗦,一只手凭空出现,伸进毛茸茸的衣兜,“呼……确实好些了。”
“伊莱恩,那、那是你的猫吗?”罗恩手放在兜里,用胳膊肘示意某个方向。
“克鲁克山!”赫敏惊叫,“这么冷的天,你从城堡里出来做什么?”
两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猫正轻盈踩过积雪的地面。帕吉只有一张脸和尾巴泛灰,身体中段和雪地融为一体,看起来像飘浮在冬日里的猫咪幽灵。
大黄猫凑过来蹭蹭赫敏的脚踝,冲罗恩喵喵直叫。
“别乱动,斑斑!”罗恩赶紧护住胸口,“赫敏,叫这只猫赶紧走!”
没等她说话,两只猫就蹿到街道中央,消失在一栋破烂木屋前的灌木丛里。
“帕吉现在差不多是只野猫了。”我叹气,“整天在城堡里游荡,我这个星期就没见过它几次。”
“这房子怎么没人住?为什么门窗都钉死了?”哈利的声音哆嗦着问,往我身旁又贴近几分。
我仰面评估那栋房子的屋顶。坡度稍大,也许后面有个阳台能爬上去,否则可以从直接从烟囱进……
“因为那是全英国闹鬼最厉害的鬼屋。”赫敏说,“尖叫棚屋,非常有名,我们可以靠近点看看……”
“别吧,我快冻僵了。”罗恩急忙说,“快,三把扫帚就在那边——”
我们挤作一团,疾步走进三把扫帚,点了四杯黄油啤酒。
“你是上回那个十分钟喝了两品脱的小姑娘。”罗斯默塔女士把托盘递给罗恩,对我笑,“别喝得太急,胃会不舒服。”
我朝她点头微笑。
酒吧里人声嘈杂,我们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哈利终于脱掉了隐形衣,裹紧自己薄薄的素面袍子。m.χIùmЬ.CǒM
“嘶……真冷。”他鼻尖冻得通红,迫不及待地大口灌进黄油啤酒,“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下午吧,外面实在——”
眼角余光中闪过几个熟悉的影子。麦格、弗立维、海格和福吉说笑着推开了酒馆大门。
我一把揪住哈利的衣领:“蹲下!”
“啊?”他眨着绿眼睛发愣,嘴唇上还留着一痕泡沫。
“快点!”我啪一下按住他的头,“躲起来!”
赫敏和罗恩也大惊失色,抓着哈利的袍子或肩膀,不由分说把他塞到桌子底下。
“Mobiliarbus!”赫敏低声念咒,一棵圣诞树悄悄挪动了几英寸,挡住我们。
这头手忙脚乱,麦格那边已经点完酒水,开始聊天。我们还没松口气,就发现谈话内容越来越骇人听闻。
“……布莱克似乎厌倦了两面派角色,准备公开宣布支持神秘人……”
“……背叛了波特夫妇……”
“……麻瓜们在尖叫,而布莱克站在那里狂笑,彼得·佩特鲁的残骸就在他面前……”
我们三个不安地交换着眼神,没敢出声。
我低头,小心地望向桌下。
乱糟糟的黑发倚着吧台,哈利垂头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安静蜷成一团。
他在发抖。
我悄悄把手搭到他肩上。
哈利震了一下,缓缓抬头,翡翠般的眼睛潮湿而明亮。他眸子碧绿,眼眶红起来格外明显,看得人心头一颤。
我在那湿漉漉的目光中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柔软的、还带着室外寒气的黑发滑过掌心,掠过指腹,手背蹭过眼睑时睫毛微颤,在指尖印下一点湿意。
我蹲下来,拥住他起伏的背脊。
、
假期第一天,我实在担心,刚醒来就往男生寝室跑。
罗恩躺在休息室靠近火炉的扶手椅里,正在咯拉咯拉嚼蟾蜍薄荷糖。赫敏埋头钻研着一卷铺满桌面的羊皮纸。
“哈利怎么样了?”
罗恩含含混混地说:“还没起。但我不确定他昨晚到底睡没睡。”
我跑上楼梯。
哈利的帷帐拉得很严实,静悄悄的。
“哈利?”我试探着小声道,“你醒了吗?”
帷帐抖了几下,从里面探出一张憔悴的脸。
“……伊莱恩?”
我瞪着他的黑眼圈:“天哪,你一个晚上没睡吗?”
“睡不着。”那张脸又消失了,帷帐里传来物体落回枕头的声音。
我扒拉开帘子,哈利仰面躺着,目光空洞地盯着四柱床顶,让人不安地想起球赛后的医疗翼。
我叹口气,在床边安安静静坐了一个早上。
接下来一整天,赫敏和罗恩都在极力劝说哈利不要做傻事。
“……摄魂怪会抓住他的,现在霍格沃茨周围戒备这么森严,他绝对逃不掉。”晚餐时,罗恩甚至没顾得上多拿几块肉排,一刻不停地说着话。
“这真的不是个好主意,你很可能会没命的。”赫敏满脸担忧,“即使没有魔杖,布莱克也非常危险,他曾经炸掉了一整条街!”
哈利默不作答,正把盘子里的肉排切成特别小的细块,就好像那是布莱克。
我开口:“球赛之后我们说过什么来着?”
他终于停下动作,抬头。
“活着的人更重要。”他面无表情,“我记得。但他怎么能继续逍遥自在地活着,在背叛朋友之后——”
他攥住刀叉的指节发白。
“要是你知道了你妈妈离开的真相呢?要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知道他也许就在你周围,你会忍得住吗?”
“如果报仇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你们,我就会重新考虑。”我冷静地放下刀叉,转向他,“哈利,就算真要行动,你也需要一个详细计划,确保你不会白白送命。现在,把那个念头抛开,好好吃饭,不然我就告诉亚伯你在打什么主意。猫头鹰够快的话,阿尔伯特明天一早就会到学校来。”
哈利看着我,慢慢放松了紧攥刀叉的手。
“……我想去见见海格,问他为什么提起我父母的时候从来没说过那件事。”
我们三个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就去吧。”赫敏安抚地说,“先别想着复仇什么的了,好吗?”
但这次拜访让大家心情更糟了。
海格在哭。他泪水涟涟地递给我们一份戳满印章的官方文书,说卢修斯·马尔福正式起诉了巴克比克,四月十二日要进行听证会。
哈利似乎已经完全忘了来意,担心地看着海格。
“……对了,弗洛伯毛虫怎么样了?”罗恩挣扎着提起另一个话题,假装热切地问。
海格脸色阴沉:“死了。莴苣吃得太多了。”
气氛再次陷入低谷。
“我们会帮你查卷宗,那些人别想动巴克比克。”罗恩握紧拳头。
我望向窗外。鹰头马身有翼兽正在棚里撕扯雪貂,橙色眼睛享受地眯起来。
“我们能赢的,并不是没有先例。”赫敏拍拍海格的胳膊肘,“别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HP]亲爱的呆毛更新,第 141 章 新仇旧恨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