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有个声音说。
我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一片模糊的光斑在混沌的背景中闪耀着。我眨了眨眼,模糊的图像清晰起来。那片刺眼光斑在面前晃动。
“感觉怎么样?”那个声音又说,“噢,你大概觉得太亮了吧。瞧我……”光斑挪开了,不一会儿,背景色全都降低了亮度。我又眨了眨眼,发现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
一副金边眼镜挡住了天花板,明亮的蓝眼睛从镜框中关切地望着我:“你觉得好点儿了吗?”
记忆的闸门嚯地打开,我一下子弹了起来:“哈利!哈利怎么样了?!奇洛——”
“噢,请镇定一点,哈利非常好,他昨天下午就已经出院了。”
“啊……还好……”我放松下来,但马上又想起了别的,又猛地坐直身子,“可是魔法石!奇洛和伏地魔想逼哈利——”
“他们没拿到那块石头。请安静一点,孩子,庞弗雷夫人要后悔放我进来了。”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接着才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人面前,我似乎应该表现得更礼貌一点:“抱歉,教授,我刚才太激动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我:“不用道歉,伊莱恩。我很乐于看到你恢复了部分活力——不管怎么说,你受的伤可不算轻。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试着扭了扭脑袋,又活动了一下胳膊,只觉得右肩传来一阵剧痛,立刻停下来:“嘶……肩膀好像有点疼。”
“那间房子倒塌的时候,一块石头把你的肩胛骨砸碎了。但别担心,庞弗雷夫人说它很快就能长好,只要你按时喝药。”他眨了眨眼睛。
“什么?!倒塌?那哈利有没有被——”
“当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把他掩护得很严实。你承担了大部分冲击。”邓布利多轻声说,“哈利非常幸运,他有一个很棒的朋友。”www.xiumb.com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他没事就好……其实我不知道房间塌下来了。奇洛那时候要对他念咒来着,什么Avada……”
邓布利多的眼神似乎闪动了一下,然后他说:“那是最强大的诅咒,阿瓦达索命咒。看来多亏了那次坍塌,否则,你们或许就回不来了。”
“阿瓦达索命咒?”我不明所以地重复着那个词,没太在意,“那不要紧,反正我们都活下来了。用肩膀换了两条命,还挺划算。但是,教授——”
“怎么了?”
“那间房子,嗯,塌得严重吗?”我小心斟酌着词句,“我想,它很可能是被我弄坏的,所以如果需要赔偿……”
这回他笑出了声。
“别操心这个,伊莱恩,学校不会让你赔偿的。”邓布利多乐呵呵地说,“虽然你有部分责任,但那些地下通道和房间本来就已经废弃了几百年,比较脆弱。而且,我本来以为会更糟糕的。”
“什么更糟糕?”我揉了揉右肩膀。似乎有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怪痒痒的。大概是庞弗雷夫人的治疗起作用了。
“你的魔力试验。”蓝眼睛中的神色柔和起来,“我没有料到你真的可以……你通过了那道门。就连奇洛都花了一番力气。我本来认为你们会被困在那个地方的。”
“如果我没有做到呢?万一我们真的被困住了,那魔法石不就要被伏地——抱歉——”
“对那个人直呼其名是个好习惯。”邓布利多鼓励地微笑着,“伏地魔,他不会得手的。那天我刚到伦敦就决定立刻赶回霍格沃茨,还好不算太晚。我赶到的时候,伏地魔已经丢下他忠心耿耿的仆人逃跑了。奇洛没能活下来,但我觉得,或许这对他来说反而更好。”
我努力思考他的话,但刚清醒过来的大脑似乎运转得不怎么灵活。
“嗯……可是活着不好吗?虽然,啊,奇洛对别人来说很危险,但对他自己来讲,如果能活下来……我是说,他也可能改过自新吧……”我越说越小声。
如果他能活下来——他会选择继续效忠伏地魔的吧?但难道他就不可能变得好一点吗?应该把他抓进监狱里呀,巫师界肯定有这种地方吧,至少要让他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让他诚心忏悔……
明亮的蓝眼睛注视着我。
“活着不一定是轻松的事。”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仿佛能看穿我的想法,“对有些人来说,悔过自新比生活本身更痛苦。感受自己施加给他人的苦难,忍受良心的拷问和折磨,这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做到。奇洛恰好是个怯懦的家伙,就算他没有因为房间坍塌而丧命,也不可能夺走魔法石,因为贪婪卑鄙的灵魂是无法伤害哈利的。”
“……这是什么意思?”这跟灵魂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庞弗雷夫人坚持说你需要休息。不过哈利一定很乐意解释给你听。”邓布利多笑了笑,“知道你醒来了,他们会非常高兴的。事实上,你或许注意到了——”他指指病床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零食,甚至连地上都堆了好几座糖果叠成的小山丘。
“人们送给哈利的礼物比这还要多得多呢。”他好像被我吃惊的样子逗乐了,“不过显然,他们觉得你也很值得敬佩。毕竟,危急关头总能展现一个人的真实秉性。”
“……唉。”想到赫敏他们三个,我又开始发愁,“教授……关于那件事,我可以问问您的建议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条走廊里发生的事,因为我一直没告诉他们,我的魔力有点,呃,奇特……”
“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宽慰道,“之前,麦格教授和我都认为,这件事还是保密为好——当然啦,现在也还是保密状态,但对于最好的朋友,小小的破例料想也无妨,说不定还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呢。”
“那对家里人呢?比如我爸爸——”
“奥沃尔特先生对此拥有充分的知情权。”他点点头,“其实我已经给他寄去了一封信,详细解释了这些情况。如果有必要,我们还会继续派猫头鹰联系他。你父亲送了好几只猫头鹰来呢——唔,我想是在你弟弟的帮助下……”
“您知道亚伯?”天哪,这位校长简直无所不知!
“亚伯拉罕·奥沃尔特,他会成为一位出色的男巫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别忘了,他的名字也在霍格沃茨录取名单里呀。”
“啊,对哦……”
“噢,打扰一下,校长,我想您聊得够久的了。”庞弗雷夫人端着一大瓶紫色药水走进来,开始往一个巨大的勺子里倒,“病人该喝药了。喏,奥沃尔特,这一调羹要全部喝掉——”
“不要紧,波比,我们差不多聊完了。”邓布利多站了起来,“那么,祝你早日康复,伊莱恩。”
等到喝下那勺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紫色药水(它尝起来火辣辣的,仿佛要把我的食道烧穿),被庞弗雷夫人强行摁回床上(“不,现在不能接受探视。生骨药水有催眠作用,你必须好好休息!”),我才注意到一个刚才忽略了的细节——
邓布利多什么时候起叫我“伊莱恩”了?我印象里,在所有学生中,他从来只喊哈利的名字呀。真奇怪……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眼皮越来越沉,终于陷入安静又黑暗的无梦睡眠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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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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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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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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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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