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笔记本递过来一下吗?劳驾——哇,这家伙怎么又在发呆——”肩膀突然被推了一把。
“嗯?什么?”
“嘿,回神儿啦,伊莱恩。”罗恩的脸凑到面前,“别忘了明天要考魔法史呢。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魔法史?嗷,你好像被赫敏附体了,救命——”我的思绪一下被拽回现实,脑子里一下子又涌进一大串诸如“1542年苏格兰北部大批女巫遭到逮捕”、“特内多斯地区,给狄俄尼索斯献祭的牛犊要穿上高筒靴”这类东西。
“喂,别再想着禁林里的事了。”他皱眉说,“那些马人听起来像神棍似的,他们本来就喜欢故弄玄虚,要就算你被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预言’弄得心神不宁,他们也不会负责解答。”
“没怎么想那些……”我心虚地挪开视线,“我在背魔法部历任部长改革简表呢……”
“你已经抓着这张纸一个下午了。”他立刻戳穿了我的谎话,“梅林啊,没想到你智商下降得这么厉害,一张四英寸长的表要背两个小时,啧啧啧——”
“期末考本来就会让人变傻一点。”我强词夺理,“拜托,每天晚上复习到凌晨,我怎么可能保持平常的高水准呢?”
哈利在旁边呛声:“你平常的水准也不怎么——”
“别吵了!”赫敏凶巴巴地转过头来,把她前几天刚做好的安排表抖得哗哗响,“你上个格子打勾了吗?快点接着背!”
我们三个瞬间噤声。赫敏最近因为考试而非常焦躁,鼓着眼珠子一刻不停地盯着课本,嘴里念念叨叨的,谁也不敢惹她。
、
那天晚上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回来后,我发现自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现在没法用魔杖,我该怎么通过期末考呢?再怎么拼命磨合,这根木棍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星期里就变得无比称手吧?
我在一节变形术课上磨磨蹭蹭留到最后,向麦格教授提出了疑问。
“噢,你当然要用魔杖。”她扬起眉毛,似乎很惊讶我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教授们不可能给你单独开设考试。而且,我假设你知道,出于种种考量,关于特殊魔力的事应该保密。”
“我明白,这是肯定的——但我现在还不会用魔杖啊,教授。”我双手握着那根木棍,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很可能会挂科的。”
“那么我的建议是,尽量在理论部分多拿些分数。”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每一门考核都会保持应有的难度,你不会成为例外,奥沃尔特小姐。无论如何都请想办法努力通过考试,否则升入二年级将很困难,我想不用再提醒你这一点了吧。”
“的确不用,谢谢您。”我沮丧地离开了教室,满脑子嗡嗡响。
“她居然希望我能在每门理论考试上都拿满分?!”我难以置信地对哈利抱怨,“除非全部考满分,我是不可能及格的呀!”
“没这么可怕,多练习一下魔杖动作和咒语就好了。”哈利试图安慰我,“还有——呃,两个星期,再加把劲。”
“两个星期。”我绝望地一头扎进课本堆里,“这半个月够我换个脑子吗?不然我干脆还是回家好了——”
“好好复习笔记,一定没问题的。”他把赫敏用五六种颜色标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举到我面前,“我们都可以陪你练习,变形术,魔咒学,主要就是这两门课——”wWW.ΧìǔΜЬ.CǒΜ
“唉,你一定要努力啊,伊莱恩。”罗恩满脸不忍心地看着我,“要是九月份你变成学妹可怎么办?”
“什么!”我气得抄起一卷羊皮纸砸过去,“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我每天复习到两点总行了吧?”
哈利吭哧吭哧地憋着笑,就连抱着一大沓乱糟糟草药学课堂记录的赫敏都可疑地勾起了嘴角。
“你们别笑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要疯了——”
我决定暂时忘掉马人的预言。罗恩说得对,那些东西听起来不着边际又神神叨叨,如果我想要通过考试,就不能被它影响。
罗恩和赫敏确实没怎么被那个预言影响,但我想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亲眼见到那天晚上噩梦般的景象。匍匐前进的诡异兽类,嘴角滴血的兜帽身影,僵直的独角兽尸体——还有跪倒在地,捂着额头蜷成一团的哈利。他的状态其实比我更糟糕,我猜他这阵子一直没睡好过,因为几乎每天早晨都能看到他脸上挂着两个惹眼的黑眼圈。他默默接受了赫敏和珀西“一定是严重的考试恐惧症”的诊断,但我不能不怀疑,他的憔悴实际上来自无休止的噩梦和疼痛的伤疤。
“是有点睡不安稳。”他承认道,“但没什么大事,别担心。你也做噩梦吗?”
“偶尔吧。”我担忧地看着他,伸手轻轻撩开他的额发,“你的伤疤在那天之后还会痛吗?”
“有时候会疼。”他老实地承认,静静任我打量那道闪电形的伤疤,“比以前要经常。”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我放下那缕头发,“不过,为什么伤疤会突然开始痛呢?”
“我猜跟伏地魔有关。”他说,“记得吗?是他给我留下了这道疤。大概有种什么奇怪的感应之类的吧,他现在肯定一门心思想复活然后杀掉我呢。”
“天啊,你说起这种话来非得这么不在意吗?”我摇摇头,“有邓布利多在,他不敢怎么样的。”
“或许。”他漫不经心地说,“他不是还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安插了一个奸细,好偷到魔法石吗?伏地魔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这个奸细一直在——”给我熬魔药。
“一直在霍格沃茨!而邓布利多根本就没有察觉!”他激动起来,“我们真的应该做点什么!”
“先把期末考全部考完,好吗?”我转移了话题,“你是没看见今天下午弗立维教授的表情。他看着我那棵站都站不起来的凤梨,居然还笑了一下。他可能认为我能让凤梨长出两条腿已经很不容易了吧,你觉得我能不能混个及格?”
“我的凤梨顺利跳了几圈踢踏舞,但在桌面中间跌倒了。”哈利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没什么反应。或许评分标准会有所浮动吧?公平地说,你能让菠萝长出腿的确是个进步了……”
、
“请把试卷倒扣在桌面上,全体起立。”宾斯教授有气无力地在讲台上对我们说。
我仍然抓着那支统一被施了防作弊咒语的羽毛笔,匆忙把最后一个空填上。我实在记不清中世纪妖精叛乱的第五点影响了——还有马人联络办公室的成立时间,我昨天晚上明明还背得挺清楚的呀。
我随着其他一年级学生们从闷热的教室里走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考试终于结束了。
“谁关心究竟是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呢?”罗恩哗地把一大卷羊皮纸抛向空中,满脸闪闪发光的兴奋,“我们考完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侧过头,望向旁边。哈利微微一笑,脸上浮起许久未曾出现过的轻松。
“去草地上吧。”我也松了一口气,高高举起手提议,“天气这么好,去黑湖边休息一下怎么样?我们可以躺在草地上,看大家喂章鱼。”
“走!”罗恩高高兴兴地跳起来,“我去找块面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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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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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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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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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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