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恩被咬的手像吹气球一样肿得老高,但他不敢去校医院,庞弗雷夫人可能会看出来那是龙咬伤的。可到了下午,那只手上的伤口泛出一种可怕的灰绿色,看来诺伯的牙齿是有毒的,他只好在午餐后捂着手去了校医院,然后整个下午都不见踪影。
我们一上完课就跑去看他,发现他正躺在病床上,瞪着天花板,脸庞苍白,还隐约透出青色。庞弗雷夫人站在旁边,倒一只杯子里倒深红色的药水,严厉地扫了我们几眼。
“夫人,那个……请问,他还好吗?”我怯怯地开口问道。
“手应该很疼,但他会痊愈的。你们惹了什么麻烦?”她说,“到底是哪种动物咬伤的?”
罗恩紧张地冲我们使眼色,比着口型。
“呃——其实——”哈利支支吾吾地试图解读他的唇语,“——是狗!被狗咬的!”
“对,是狗。”罗恩急忙补上,“我跟您说过的。”
庞弗雷夫人怀疑地看着我们,把杯子递给他:“……好吧。不管怎样,把这个喝掉,一滴都不许剩下。虽然苦了点,但喝下去才能好得快。”
我们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我认为她并不相信。”罗恩皱着脸说,“这只手痛得像要断掉了——你们知道吗,马尔福下午来过了——他对庞弗雷夫人说要向我借一本书,然后就进来把我嘲笑了一通,还威胁说要告诉她伤口是被龙咬的——梅林啊,我当初就不该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跟马尔福打架,他在报复我!”
“那要这么说,我也有错啊。”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另一只手臂,“好了,别想那么多,反正我们很快就能摆脱这个麻烦了。记得吗,星期六午夜,我们要把诺伯送走——”
罗恩没有冷静下来,他腾地从床上弹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星期六午夜!”
“怎么了?”哈利担心地扶住他,“你没事吧?”
“完蛋了——那本书!马尔福借走的那本书!”罗恩慌张得声音都在颤抖,“我把查理的回信夹在里面了——他肯定会发现的!”
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四个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
“病人需要休息!”庞弗雷夫人从里间的门中探出头来,对我们喊道,“快回去,到时间了!”
我们不得不从校医院离开,一路上脑袋里都盘旋着罗恩刚才的话——马尔福发现我们的计划了。Χiυmъ.cοΜ
“没有时间了。”哈利最后说,“只剩几天,我们来不及再给查理写信通知他了。这是我们摆脱诺伯的唯一机会。”
“必须在星期六把它交给查理的朋友们。”我再次深呼吸,心脏依然跳得厉害,“就算冒险也不能拖延了。”
“好吧,但千万要小心。”赫敏叹气道,“你们那天晚上一把诺伯送走,就赶紧回来。天哪,我们可能会被开除的。”
这周四晚上,当再次走进城堡一楼麦格教授的书房时,我都不大敢抬头看她。毕竟,再过两天,我就要半夜提着一只会喷出烟雾的脊背龙,去爬天文塔楼了。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双犀利的蓝绿色的眼睛似乎能够轻易看透人的内心。
“晚上好,教授。”我瞄了一眼书桌,上头摆着我变形课后交给她的两张羊皮纸,有几行用红色墨水划了出来。
“晚上好,奥沃尔特小姐。”她点点头,示意我坐下,“上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只是还有一点错漏……让我们来看看你从《欧亚大陆远古巫术发端探秘》里摘录的这段话……”
海格那只被诺伯咬到的指头现在怎么样了呢?说起来,他好像一点儿事也没有,果然罗恩的体质更弱一点吧……马尔福到底又是怎么打算的呢?他要直接向教授告发我们吗?但应该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吧……噢,如果是斯内普可不一定……
我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思绪却早已不知不觉间飘到远处去了,即使拼命想集中精神也做不到,又不敢在麦格教授面前表现得太糟,只好看着她的嘴唇不断开合,不时机械地点点头,假装自己在全神贯注地倾听,其实那些词语都像风似的,从一边耳朵刮进,又从另一边耳朵钻出,不在我脑袋里留下一丁点痕迹。麦格教授已经翻了一页羊皮纸,指着下一页上她勾出的红圈开始讲解。
“……还有一点,这位巫师的理论声称,魔法发生作用的本质,实际上是空气中无数微小的魔力波动的结果。也就是说,通过魔杖动作和咒语的巧妙组合,经由一系列魔力扰动的连锁反应来层级放大——”她忽然顿住了,我赶紧望向那双明亮的眸子,装作困惑的模样,朝她眨了眨眼睛,似乎一直都听得格外认真。
“怎么了,教授?”
“噢,奥沃尔特小姐,来复述一下我刚才的话。这种魔法理论的核心是什么?”
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蓝绿色虹膜在灯光下澄澈明净,犹如秋日湖水。
“……嗯,这种魔法理论的核心是……是……”我硬着头皮,含含糊糊地反复咀嚼这几个词,“它的核心……强调……”
她的目光像刀似的,并且正变得越来越锋利。
“对不起,教授……”我终于放弃了挣扎,低头把两手握得紧紧的,不敢看她。
“你整个晚上都在走神。”她的声音在我对面响起来,语调平静,却带着令人瑟缩的压迫感,“我原以为你会想让自己的魔法有点进益。每周多加一次课,对你和我来说,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吧?”
我默不作声,心里泛起深深的歉疚。这间书房里永远堆着好几大摞写满了的羊皮纸,那全是各个年级的作业。教授不仅要给一到七年级上变形术课,还要批阅所有作业。对一位老人来说,即使有魔法帮助,要负担这样的工作量想必也非常辛苦,更何况,又加上了我这么个麻烦,我还总是令人失望,一个学期过去却半点进步都没有……
“我建议你好好利用宝贵的时间,而不是随意浪费它。”她继续说,“如果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你都不能把其他琐屑杂务暂时排除到脑海外,那么,恐怕我得遗憾地告诉你,前面的训练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们俩都在做无用功。专注,这是一位优秀巫师必须拥有的品质。”
“对不起,教授……”我仍然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想……我很可能当不成……优秀的巫师……”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掠过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你愿意试试看吗?”她的语调似乎软和下来,“对你来说,那是有可能的——成为一位优秀的巫师。”
我慢慢抬头,只见麦格教授越过镜框上缘望着我,目光几乎称得上柔和:“每个被霍格沃茨录取的学生都必定有过人之处,这是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学校。”
“但我根本就一点魔力也没有,连最简单的荧光闪烁都做不好。”我低声说。
“噢,奥沃尔特小姐,恐怕这点我无法同意。”那双蓝绿色眼睛几乎要望进我的心底里,“那你怎么解释魔力暴动呢?霍格沃茨是不会把麻瓜的名字放进名单里的。”
我绞着手没说话,她又清了清嗓子,刚才温柔的幻象立刻消散了:“与其烦神这个,你不如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完成今天晚上的任务。从现在开始,仔细听。同样的错误,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是,教授。”
虽然捱过了星期四晚上的课程,但这个礼拜的挑战还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的我们将要去做的事,每一件都足以让人心生退意。
首先是探望脊背龙。
给诺伯喂食已经不可能了,海格说它现在已经快要长得有半间屋子那么大,所以没有容纳我们的空间,只好把它和自己单独关在里面。我们不敢太频繁地去看海格,又担心那条龙随时会破屋而出,每次探访都战战兢兢,而海格自己也终于觉得力不从心了。
“噢,我很感激,查理真是太好了,他同意收养诺伯……哎哟——”他喘着粗气,从窗户里和我们说话,双眼突然泛起泪水,“不要紧,不要紧,它刚刚咬了我的靴子,它是在跟我玩耍呢……”
“海格,你最好处理一下伤口,我想诺伯的牙齿是有毒的。”赫敏着急地说。
“没关系,没事……”海格擦了一把眼泪,“说到底,它还是个小毛娃啊……”
我和哈利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小毛娃正用尾巴梆梆地敲着墙,震得窗玻璃咔咔响,被关在门外的牙牙蜷成一团,可怜兮兮地冲我们摇尾巴——那条尾巴上绑着绷带。
然后是要在午夜把诺伯送走。
我开始觉得这是个很糟糕的计划,几乎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问题——抬着一条能拆屋子能喷火、随时可能从箱子里跑出来的挪威脊背龙,在夜里穿过半个城堡,穿着隐形衣,可能会碰上费尔奇和斯内普,还有神出鬼没的洛丽丝夫人,还得爬上只有上课时才让登的天文塔——我根本不想知道这将要打破多少条校规,也不敢想象万一被抓住会是什么下场。
但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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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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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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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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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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