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停住步子,闭上双眼,满脸陶醉的神情。
走廊里飘着一股甜甜的烤南瓜的气味,路过的学生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深呼吸。
“万圣节晚宴你尽可以多吃点,但现在最好还是赶快走吧,”我一边使劲吸气,一边抑制住自己朝香味源头走过去的冲动,“我们还有两分钟就要迟到了。”
有一顿丰盛晚餐在等着我们——这已经让今年的万圣节前夕尤其令人期待,而更妙的是,弗立维教授在课上宣布,他认为我们可以开始使物体飞起来了。
“相信你们都非常期待这节课。”他笑眯眯地站在一摞书上对我们点头,“隆巴顿先生,你的宠物曾经给大家做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示范。”
纳威坐在我右边,圆脸蛋微微涨红,握着魔杖的双手紧了紧。
“悬浮咒作用原理及应用理论,我们已经学习了三节课,”我对他说,“别担心,纳威。”
他虚弱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自从看见弗立维教授把纳威的莱福弄得满教室到处乱飞之后,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盼着练习悬浮魔咒——尤其是赫敏,她对“期末考试一定会出现”的咒语向来抱有浓厚的兴趣。
我扭过头去找那丛亚麻色的蓬乱头发,惊恐地发现她和罗恩坐在一起。赫敏好像完全屏蔽了一切干扰,正目不斜视地盯着魔杖尖,嘴里念念有词。
“天啊……”我转回身来,低声喃喃。
“怎么了?”纳威看了看我,“其实你说得对,三节课的理论学习,应该问题不大……”
“不是这个,”我苦恼地说,“他们俩待在一起,可能会爆炸的。”
纳威大惑不解地望着我。
“没什么,我们继续吧。咒语是Win什么来着——wingardiumLeviosa!”m.χIùmЬ.CǒM
意料之中,羽毛一动不动。我甩了甩魔杖,思绪慢慢飘向别处。
从哈利的飞天扫帚送到的那天起,我就没见过赫敏跟他们俩说话,并且一度以为她也会对我不理不睬,但事实恰好相反,她似乎没有同我闹别扭的打算。
“你拦不住波特和韦斯莱的。”当我在某个睡意朦胧的早晨委婉提出疑问后,她客观地说,“没有人拦得住。看他们俩那个样子我就知道——好了,伊莱恩,快点起床。等我学会清水如泉,你就再也没有赖床的好日子了。”
“好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弗立维教授站在他的那堆书上尖声说,“一挥一抖,记住,一挥一抖。念准咒语也非常重要——千万别忘了巴鲁费奥巫师,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站着一头野牛。”
教室里响起乱哄哄的笑声。
“我就没有那种烦恼。”我兴高采烈地对纳威说,“我敢肯定,我的咒语一点效果都没有。从另一个角度看,当个魔力弱到近似麻瓜的巫师,或许意味着你会更安全——”
“你完全没必要说得这么开心。”纳威伤脑筋地戳了戳那根毫无反应的羽毛,“我念了起码一打咒语,它还是不动——”
轰!
一股皮毛烧焦的气味从背后飘来。
“什么东西着火了?”纳威惊慌地扭头。
“我弟弟一定会说这是蛋白质燃烧的气味——”我也转过身去。
后面一张桌子上腾起高高的明黄色火焰,哈利正慌慌张张地用帽子扑灭它,而西莫一脸呆滞地坐在旁边,满脸灰扑扑的烟尘。看起来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爆炸。
“和我上节魔药课的情形差不多。”纳威同情地说,“可怜的西莫。”
“一挥一抖,一挥一抖!”弗立维教授尖声说,“多做几遍就会有效果!”
我自认为动作绝对标准,但应该被送上空中的羽毛依旧安详地躺在桌面上。纳威也同样没有进展。
“WingardiumLeviosa!”罗恩的声音响亮地传过来。
我抬眼望过去,他正像风车一样挥动着两条长长的手臂。
“你说错了,”赫敏毫不客气地说,“是Wingar-diumLevi-o-sa,那个‘gar’音节要说得又长又清楚。”
看得出来,对于被分到一起练习,实在很难说他们俩谁更恼火一点儿。
“既然你这么机灵,你倒来试试看!”罗恩咆哮着说。
“哦。不。”我扶住额头。
赫敏卷起衣袖,挥动着魔杖,清楚流畅地大声说:“WingardiumLeviosa!”
那根羽毛轻盈地从桌上升起,飘悬在他们头顶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哦,做得好!”弗立维教授拍着手喊道,“大家快看,格兰杰小姐已经成功了!”
我看了一眼罗恩。他的脸色阴沉极了。
下课时,我和纳威把那根整节课没有费神扭动过哪怕一下的羽毛还给了弗立维教授。
“没关系,孩子,没关系,”他乌黑的瞳仁看着我们,神情和蔼,好像完全了解一切,“多练习。情况会改善的。”
“谢谢您。”我低声回答,纳威在旁边低声嘟哝了一句“谢谢”。
在拥挤的走廊里费力穿行的时候,罗恩的情绪坏到了极点:“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罗恩!”我瞪着他,“她才不——”
哈利被撞了一下肩膀。那个人匆匆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是赫敏。她垂着头,脚步飞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她好像在掉眼泪——”哈利慌乱地说,“我想她听见你的话了。”
“那又怎么样”罗恩说,但也显出了一丝不安,“她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不是那样。”我叹了口气,“我就很乐意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假如她也这么认为的话。”
“……总之她还是很招人烦。”罗恩朝赫敏消失的方向很快地瞥了一眼。
“罗恩——”
“先去上课吧。”哈利把我们俩往前拽了拽,“下节课再说。教室在哪一层来着?”
下一节课赫敏没有露面,而且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
“她绝对不可能放弃听课去干别的事的。”我担忧地对佩蒂尔说,“你也知道,不在学习的每一秒钟对赫敏来说都是浪费。”
“我听见她的声音了。”佩蒂尔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女厕所里。中午的时候。她一直在哭,而且说什么都不让我安慰。要我看,肯定是有人让她特别难过。傻姑娘,哪里没有好男孩呢。”
呃——佩蒂尔是不是对这件事情有什么误会?
“帕瓦蒂,我想不是因为那种烦恼——”
“啊,是吗?但最近没有考试也没有测验,是什么让她那么伤心?”佩蒂尔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八成是恋爱问题。也许你可以去劝劝她?”
“我会的。”我也叹了口气。真是让人头疼,罗恩的嘴皮子总比脑袋转得快。
“告诉她,那方面有什么烦恼就来问我,或者帕德玛,”她提起自己孪生姐妹的名字,“男孩都是呆头呆脑的木桩子,别为那些木桩子劳神。”
“真的不是——”我觉得解释起来有些困难,“好吧——走廊旁边的女厕所对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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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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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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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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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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