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高高提起。
忽地,凰久儿仰起小脸,眼里盛着满天星河,“我有些累了,你抱我回去可好?”
“好。”
墨君羽抱着她,走的不快,步子迈的也不大。却是稳健,飘逸脱俗。出尘身姿,令人入迷。
凰久儿轻靠在他怀里,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身。美目微阖,睫毛轻颤,眼神似迷离,似笼了层轻烟,缥缈,看了亦会令人痴醉。
“墨君羽。”
“嗯。”
“我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个很好的人,非常好。你跟她很像。”墨君羽轻声说着,嗓音极淡。
其实他跟久儿的母亲也只那次匆匆见过一面而已,现在回想,久儿跟她却是有七八分像。
他话落后,凰久儿又沉默了片刻。
“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闻言,墨君羽步履不停,却是突兀的缓了缓。眸华微闪着,轻轻的从喉腔里发出闷闷的一个“嗯”。
对于他来说,久儿不在的每一分都是煎熬。
但这是他罪有应得,该受的惩罚。
他心甘情愿。
凰久儿仰起小脸,满是心疼,“以后别这么傻了,知道吗?”
“嗯。”wWW.ΧìǔΜЬ.CǒΜ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房间。
墨君羽轻轻将她放到床榻上,自己也随着躺在了她身侧。
“久儿,你会怪我吗?”
他很纠结,也很忐忑,痛苦也有,自责也不少。
此刻他想听到久儿的一个回答。虽然她的行为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但内心还是想要亲耳听到才安心。
“怪你什么?”凰久儿抬眸,眉目间浅浅的笑,一丝戏谑挂在唇畔,“怪你放走了那些神族子民,还是怪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我一条生路?亦或者是指你今日没穿鞋子,被我瞧见你的囧样?”
“久儿,你……”墨君羽眼底划过一丝尴尬,低头似嗔怪,又似无奈的望着怀里的凰久儿,“你就别打趣我了。”
“没打趣,我是很认真的在笑。”
“久儿不许笑话我。”墨君羽威严睁目,样子霸道,但语气极尽温柔,听在某女耳里就像是在撒娇。
小脸埋进他怀里呵呵笑着,“放心,笑也只有我一个人笑,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难道你还想告诉其他人?嗯?”某人温柔威胁。
“怎么会?你的囧样只能给我一个人看。”某女飒气一挑眉,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这还差不多。”墨君羽捏了捏她小巧琼鼻,暂时放过了她。
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在此刻松懈下来,抱着怀里的人,没多时,清浅的呼吸声就响在凰久儿耳畔。
翌日,清早。
万物苏醒,阳光暖暖的洒落。
院中,两道身影。一红一白,美的惊为天人。
凰久儿坐在紫藤花秋千上,无风自摆。
墨君羽则立在那一刻紫灵果树下,深邃眸光满是疑惑,“久儿,这树上的果子。它们……”
居然都没了。
前日来时,他还记得树上结满紫灵果,怎么一夜之间全消失不见?
凰久儿知道他的意思,无所谓的一抬眼,“嗯,我将他们都送人了。”
“送人?”墨君羽脚步轻移,来到她面前,“难道久儿是想……”
从那日她送紫灵果给他父母,就隐隐的猜到久儿的计划。
她是想在人族培养出能跟她回神族的人才。
凰久儿将秋千定住,缓缓的站起来,抬起皓腕玉手,轻勾住他后颈,小脸微抬,对上他的视线,轻灵双眼里似有莹光点染,亮的扣人心弦,“是啊,墨大公子,不知你舍不舍你那些兄弟。”
墨君羽顺势搂住她小细腰,送上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俊眉轻挑,几乎完美的薄唇轻溢出一声低笑,“我人都是久儿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他们自己愿意,我当然没有意见。”
“算你识相。”
“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久儿难道不知道么?”
“呃……”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只是,“什么意思?”
“呵。”墨君羽忽的凑近她耳朵畔,眸华潋滟春水,嗓音荡漾心波,“当然是唯夫人马首是瞻。”
凰久儿:……这货不正常了吧?
这一日,两人都偷了个闲,一直呆在星若世界,过着二人世界。
这样闲情的日子,也不知还能过多久。
第二日,两人终于出来。
墨君羽硬拉着凰久儿一起去城主府议事。
原本她是想去查探一番那些服了紫灵果的那些兄弟们,看一看效果如何。
但胳膊拗不过大腿,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终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这样的结果就是,两人仿佛成了连体婴,一直形影不离。
两人的婚事也一直在紧锣密鼓的筹办着。
某日,墨夫人带着做好的嫁衣来到凰府,给墨君羽以及凰久儿试新衣。
上好绸缎裁成的新衣,上面的花边绣纹竟全是用金线绣制,极尽奢华。
“儿子,这是你的新郎服,拿回你院子里去试。”墨夫人指着其中一件,颇为嫌弃的开始赶人。
墨君羽凤目微滞,却是没动,“我在这里试,岂不更省事。”
来回跑多麻烦,况且,他要做第一个看到久儿穿嫁衣的人。
他的媳妇,岂有让他人先看的道理。
怎知……
墨夫人眼神“朽木不可雕也”的甩过去,伸出手指,就要往他脑门上戳,但被他巧妙的躲过。
“儿子,你可真笨啦。新娘最美的时刻当然要等到洞房花烛夜,现在给你看了,还有什么神秘感跟期待感。你就乖乖回你的院子,娘先替你看着。你放心,保证给你足够的惊喜。”
墨君羽似乎被她的说辞给说服,但心里又总有种她娘在忽悠他,就是想将他骗走,好独占久儿。
他犹豫着,墨夫人却是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一把将新浪服塞进他怀里,连人带衣服往外撵。
“儿子,你就别墨迹了,赶紧去试试合不合身,为娘回头好让人再去改啊。离你们大婚的日子眼见马上就要到了,时间恐怕会来不及啊。”
被墨夫人赶到院外的墨君羽一脸懵逼,看着他娘亲竟毫不犹豫的的一把将院门给关了起来。
简直怀疑人生。
无奈摇头,将手中的衣服扔给后面的墨林,带着他快速的往沐院走去。
然,墨夫人再回到凰久儿闺房,却是没有着急让她去试嫁衣,而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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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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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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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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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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