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故之:“我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守着这几亩地,讨个老婆生个娃,继续浑浑噩噩,这不是大功告成,不是功德圆满。”
魔古多道:“我们祖祖辈辈就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浑浑噩噩了。”
刘故之道:“每天盼着老天爷赏饭吃,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
魔古多道:“大家都能过,为什么你不能?”
刘故之道:“为什么城里人能过那样的日子,而我不能?”
魔古多道:“因为他们生来高贵,而你,生来平凡。”
魔古多说完这句话,就扭头回家了,没有理会内心五味杂陈的刘故之。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扬眉吐气,梦到我做到了我想做的一切。”刘故之自言自语。
刘故之没有跟贺希达和魔古多告别,独自踏上了去城里的路。
渴了,就捧雪吃,饿了,就吃野草野果,脚上的草鞋早已经磨破,刘故之又自己编了一双,虽然穿的硌脚,刘故之却没有在乎。
“城里的危险被说的无限大,那我也得去闯一闯,不闯过,怎么知道有多危险。”刘故之一直告诉自己,很多人都没有去过城里,危险只是以讹传讹。
在雪地里刘故之穿梭了一个月,终于看到了那一座“城”!
高耸的城墙,威严而又神秘。
城门外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刘故之学模学样站在队伍的最后。
刘故之没有东张西望,努力把自己伪装的很熟悉这座“城”的样子。
不过刘故之眼角的余光瞥见,每个进城的人,都需要出示一块石头。
刘故之向着排在刘故之身后的中年女性魔人打听:“那块石头是干什么的?”
女性魔人道:“第一次来城里吧?那一块是城里人特制的路石,没有那个的魔人可不能进城。”
刘故之看了看,很纳闷,所谓的“路石”,没有统一的大小和形状,也没什么标记,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石头。
刘故之道:“跟我们地里的石头有什么不一样吗?”
女性魔人错愕的看着刘故之:“城里人发的石头,怎么会跟乡下的石头一样,真是可笑。”
刘故之没有说话,只是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揣在怀里。
女性魔人压低了声音:“你会害死我们的,城里的官说了,如果有人不守规矩,所有进城的乡下人都会死的!”xǐυmь.℃òm
刘故之不再理会女人,安静的排着队。
终于轮到刘故之了,刘故之忐忑的把自己捡的石头递了上去。
门口守卫的魔人看了一眼,就放行了刘故之。
女性魔人看着刘故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通过,惊呼了一声,扑通一声跪下,焦急对着守卫说:“大人,我亲眼看到他就是从路边捡了一块石头,跟我们没关系啊。。”
守卫眉头一皱:“妖言惑众,那小子是我亲手发给他的路石,哪里会有假?”
女性魔人还要再说什么,守卫已经抽出长刀,砍下了女性魔人的脑袋。
女性魔人的头颅滚出老远,刘故之看得仔细,那圆睁的双眼中,写满了惊讶和不解。
刘故之心中一痛,女性魔人的死跟自己不无关系。
守卫道:“我们发的路石,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再有这样妖言惑众,哗众取宠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刘故之不明白,这块石头是自己在路上捡的,怎么在守卫的嘴里,就成了亲手给自己发的了?
刘故之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守卫满眼杀意的看着离去的刘故之,低声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个刁民给我做了!”
身后的人领命离开。
刘故之茫然的看着热闹的“城”,不知所措。
乡下人和城里人一眼就能区分出来,乡下人穿着粗布阔袖的衣服,打满了补丁,又邋遢,又脏。
城里人穿着的都是绸缎窄袖,打扮的体体面面,干净又风光。
刘故之身上穿的还不如那些进城的乡下人,粗布虽然结实,但是被路上的枝枝蔓蔓挂的褴褛破烂。
刘故之站了良久,没人有理会他。
刘故之拉住一个乡下人,问道:“大哥,钱怎么挣?”
乡下人甩开了刘故之的手:“找个破碗,去要吧!”
说完,就冷笑着离开。
刘故之碰了钉子,但还是没有气馁,告诉自己:“我来城里可不是来要饭的!”
刘故之拉住过往的行人,一个一个的问:“钱。是怎么挣的?”
有人奚落嘲讽,有人直接无视,没有人告诉他,钱是怎么挣的。
夜幕降临时,刘故之还是一无所获,直到有一个穿着锦绣的城里人找上刘故之:“小子,听说你想挣钱?”
刘故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大哥,我想挣钱。”
城里人道:“跟我走,有挣不完的钱。”
刘故之感激涕零:“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城里人大步走开,嘴角带着冷笑。
刘故之赶忙跟上,也不敢打听是去做什么。
直到一个悠长的死胡同里,城里人才停了下来,对着刘故之招了招手:“过来。”
刘故之凑了上去:“大哥!”
城里人道:“你就在这挣钱吧!”
刘故之道:“怎么挣?”
城里人道:“死了就行,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刘故之吓了一跳:“大哥,我哪得罪你了吗?”
城里人道:“让你做个明白鬼,路石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你很聪明,或者说你很愚蠢,聪明的能看出那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愚蠢的当着别人的面捡石头。”
刘故之吓得呆住:“我下次不会了。”
城里人道:“你还想有下次?看来你是真的蠢,不过你聪明也好,蠢也好,大章城从来不需要聪明人,当然,愚蠢的人,更不需要!”
刘故之道:“大哥,我不聪明,也不愚蠢,别杀我……”
城里人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冲着刘故之刺客过来:“你说了不算!”
匕首泛着寒光,在刘故之眼里闪烁。
在这一刻,刘故之大脑中再次闪过那一个梦境,世俗界的武功在大脑里浮现,虽然自己体魄并不强大,但是技巧还在。
刘故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灵活的绕过刺来的匕首,一掌拍在手腕,借力打力,反而让匕首刺向城里人的胸口。
城里人嗅到死亡的气味,目眦欲裂,嘴里还不忘骂道:“反了你个刁民,还敢还手。”
刘故之被这句话激怒,手腕一翻,把匕首打进城里胸口。
城里人胸口喷射出的血液溅了刘故之一脸,刘故之被温热的心头血淋了个呆若木鸡。
城里人胸口插着匕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中的愤怒与惊讶,刘故之就算在黑夜里,也看得清楚。
“噗通!”城里人倒地声音惊醒刘故之。
刘故之慌张的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刘故之逃也似的离开了死胡同,一路狂奔,直到精疲力尽,倒在了一个安静的小巷之中。
刘故之梦呓中,仿佛听到很多魔人的惨叫声,刘故之惊的从地上弹起来:“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杀人。”
睁开眼,身边哪里有什么魔人的影子。
刘故之甩了甩头,身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刘故之偷偷摸摸的走出巷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城里人和乡下人被混成一堆,被一群从没见过的生物像魔猪一样驱赶着。
那一群生物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黄色的皮肤,黑头发,竟然是梦中“人族”的样子。
人族随手一剑砍下一个魔族人头颅,那个魔人甚至没有来得及惨叫。
刘故之赶忙向着巷子深处跑去,跑了不久,有人伸出手一把把刘故之拉进一间屋子里。
刘故之正要喊,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别叫!”
刘故之看得清楚,是一个男性魔人。
刘故之随之不再做声,男性魔人把刘故之拉进房间,示意刘故之不要出声,从炕头上掀开被子,露出一个洞口。
“下去!”男性魔人命令道。
刘故之下了洞,里面是黑暗的地窖。
那个男性下来,压低了声音说:“你跑什么?找死啊?”
刘故之不敢还口:“发生什么事了?”
刘故之身后传出一个女性魔人的声音:“人族来了,我们大祸临头了。”
刘故之发觉地窖中不止一个魔人。
男性魔人道:“等着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刘故之道:“人来我们魔界做什么?”
男性魔人没好气的道:“人族可恶又凶残,当然是来杀魔人啊,难不成是来给你送压岁钱的吗?”
刘故之语塞,没有说话,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女性魔人拍了拍的背:“孩子,饿了吗?吃点水弯豆,虽然不好吃,但也顶饿。”
刘故之肚子一叫,才想起自己已经有一天半没吃饭了,刘故之摸索着拿起水弯豆,狼吞虎咽的嚼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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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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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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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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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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