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真如无昼所担心的那样,这个刺客怕是难寻。其实男人嘛!离不开的就是酒色钱财,有了这一点,就不怕找不到。怪就怪在这兄弟两人全然不知道那人的相貌。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赌坊和酒馆里看下。千万不要冲动啊!”
夜翼嘱咐无昼两句,纵身离去。
无昼瘫坐在地上,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用嗜血而又毫无安全感的眼神警惕的看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只有稍微觉得不对劲,就会冲上去。
无昼是那样的可怜,无助。行人那里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一把推搡开无昼,都是快步离去,只以为这是个疯子。
“你别发疯了!我找到那厮了!他就在前面的赌坊里,虽然衣服换了,但是靴子没有换。”
无昼一听,来了精神,就往赌坊的方向跑。
“你真的是疯了!你还要在赌坊里杀人吗?把官兵招惹来了,还活不活了?那边有一个小树林,你等着我!”
夜翼一把拽住无昼,指了指晦暗的小树林。无昼的力气大的厉害,夜翼双手才让无昼停下脚步,无昼回头森然一瞥,即使是夜翼也是心中一颤。
“你还是听我的吧!惹来了官兵,就没有希望了,你要报复的不止是眼前的这些喽啰啊!”
夜翼慢慢松开手。
“谢谢你!”
无昼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
“小心点。”
告诫了夜翼一声就奔向了小树林。
夜翼从灵戒之中取出无昼的血衣,套在了身上,失魂落魄的走向赌坊。
在赌坊门口,夜翼瘫到在地上,似乎不省人事。
最先跑出来的是赌坊的伙计,肩上搭着一条抹布,两撇小胡子状若鼠须,脸颊两侧没有肉,似乎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颧骨。
“这是谁家的孩子,脏兮兮的。快拖走,别耽误了我家生意。”
说着还踹了夜翼一脚,夜翼朝着旁边滚了两下。
里面的刺客当然听到了伙计的叫喊。
急忙抛下色盅,就往门外跑。
四下的赌徒当然不乐意了。
“你这人要干嘛!输了钱就想走吗?”
“就是,赌徒也有赌徒的规矩,拍拍屁股就完了!”
……
那刺客一听,凶相毕露,从腰间抽出寸长的匕首削掉了赌桌的一角。想震慑这些赌徒。
“就,就,就你有刀啊!”
一个结巴也从腰间抽出刀来。
夜翼缓缓侧过头,眼睛留出一条缝儿,观察着赌坊内的一举一动。
那刺客已经和那结巴的汉子对其了招。
那刺客使出一招“风燕回尾”,匕首回环在结巴汉子的胸前划过一道弧度,割破了衣服。那汉子也不弱,支出一招“白龙出海”从下盘起刀势,摇摇摆摆状若蛇延。刀光扭曲就向刺客的面门拂去,几缕青丝落下,那汉子并没有吃亏。两人接连数十回合,相互制约。
刺客又急又恼,眼睛一瞥,脚下的凳子腾空而起,砸向结巴汉子,结巴汉子腾不出手,只得挨了一下子,谁知这时刺客的刀刺穿了凳子,刃光穿破木屑,直刺面门。
可怜那汉子还没回过神来,天灵盖就被刀中所夹杂的内力震的碎裂,眼睛都来不及合上。
这一击至少得是有揽微中层境界的人方能办到,无昼和夜翼都只有飞尘上层的境界,不觉为这两个孩子捏了一把汗。
那刺客举着匕首,虎目圆睁,匕首指着每一个人,结巴大汉的尸体还温热,血液还冒着热气儿,这会儿可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了,谁也不想步了结巴大汉的后尘。
夜翼见刺客出来,赶忙状若蹒跚的从地上爬起来,拼了命的往小树林里蹿。
那刺客可不管是不是无昼,看见是个小孩就追。
要说这人只有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少,夜翼此时的速度堪比暴怒时候的无昼了。
“小犊子,还真能跑!”
那刺客抱怨着,运行内力,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了小树林里,夜翼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一样。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无昼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刺客的背后。狠狠地刺了一剑。
那刺客还没缓过神来,无昼这一剑正好刺进了刺客的腹部,刺客吃痛,面目狰狞,回过身来就是一招“赤臂破空”,重重的招呼在无昼的头上。
“好小子,还带来个小畜生一起送死,正好老子在气头上,就送你们一程吧!”
举着匕首就向无昼扎过来,这一扎没有任何招式,平平无奇却饱含内力。匕首破空,凌冽的劲风已经划破了无昼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夜翼腾身跃起,一剑披在了刺客的肩膀上,无昼趁机一个打滚,几个腾跃和夜翼并肩站着。m.χIùmЬ.CǒM
两人各起剑式,一横一纵,直指刺客。
那刺客摸了摸嘴角的鲜血,面目更加凶恶,龇牙咧嘴就像要吃人一样,狰狞的扭了扭脖子,格吧格吧的发出两声响动。
无昼二人不敢休息,只能速战速决,时间越久,那刺客恢复过来就不好办了。
一横一纵,无昼横的霸道,夜翼纵的飘逸。两人展开攻势,凌冽如风。
那刺客虽然两次身受重伤,但是揽微中层就是揽微中层,即使受伤依然要比飞尘上层要强。
又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两手各执一柄,就像一只凶猛的飞禽一般。
刺客使出一招“双翼采风”,气势汹汹的奔袭而来。
无昼,夜翼相看一眼,分别大喝,体**力汹涌。两人都使出了全力,成败与否就听天由命了。
“横贯八方”
“纵穿寰宇”
一纵一横两道剑光散播开来。
也不知道这刺客是脑袋不灵光还是太过自信,只是用两把匕首护住了面门,却不想,两道剑刃洞穿了胸腹。许是忽略了这两个孩子的身高了吧!
倒在地上不甘的哽咽着,胸腹上十字状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是谁指示你的?告诉我。”
无昼不顾身体的疼痛抓住刺客就是摇摆。
“小畜生,我是不会暴露三少爷的!哈哈哈。”
说完,自己咬断了舌头,死了。
看来这货就是脑袋不灵光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小队长的!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两人都累了,夜翼带着无昼回到穆烈(二人师傅)那里,公鸡都已经打鸣了。
无昼啜泣着睡着了。
他梦到了父母,还有乾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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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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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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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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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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