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熟悉的字迹落入耳朵里,如同惊雷长鸣。
唐朝时—一和袁天罡完成推背图后,留下卧虎令,说大劫的时候,名为卫渊而后离开的画面一一浮现。
哪怕是在因为命运反噬,以及那舍弃一切的一剑带来的副作用,开始进入失忆的卫渊,仍旧回忆起自己在唐朝时候和袁天罡说的话,感觉到了些许的剧烈挣扎,双眼瞪大,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自己爷爷的孩子,而是被眼前画面中的女子抱过去的。
但是,这是谁?
为什么自己这一世出生后是由她抱过去的?
他似乎打算要看清楚那女子究竟是谁,瞪大眼睛。元始天尊位格无意识地流转不休。
而在人间界的那个时间里,本应该是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突然慢慢睁开眼睛,那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像是个聪慧的孩子,却又绝不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旁边的还算年轻的卫家老爷子愣住,看到那孩子温和幽深,带着些许让人讶异的沉静,仿佛比那天穹夜空还要安宁。
而后卫渊看到那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撑着一把油纸伞的女子。
看到她五官雍容大气,明艳不可方物,眉宇之间,顾盼生辉,既是绝世的美人,却也带着一方神系之主的威严,微微愣住,哪怕是自身记忆开始慢慢沉睡,卫渊也认出来此人身份,正是那不止一次问自己后悔不后悔的女子。
昆仑西王母!
“嗯真是聪明啊,看起来还是值得的。
“诸界唯一,岁月唯一吗?”
正在卫渊认出了对方的时候,那雍容女子大方一笑。忽而并指伸出,直接点在了这孩子的眉心,刹那之间以昆仑西皇,十大巅峰之尊在卫渊的真灵里施加了一层短暂的封印,让他在成长的过程中,忽略掉自己父母的情况,下意识遗忘这一件事情,只是记得自己在和爷爷相依为命。
而后,那气质雍容大方的绝世美人灿烂一笑,手指一勾,又从前面卫渊的爷爷怀中将那婴儿拿了过来,然后嘴角微微勾起,右手松开油纸伞,但是那一柄伞面如同干里冰封玉龙雪蟒般的油纸伞没有坠落下来,只是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然后她的右手抬起,大拇指轻轻扣住了中指的指甲,手掌白皙修长,仿佛美玉,比玉更柔比雪更白。嘴角微微勾起,然后蓄势。
爆发!
啵儿地一下一个弹指敲在了幼年体元始天尊的眉心。
??!
孩子愣住,而后一双黑黑的眼睛就蓄满了水汽。
最后含着两大包眼泪,哇哇大哭起来。
西皇噙着大仇得报的笑意,噙着故人相见的欢喜,道:“哭吧,哭吧,尽情地哭。“你哭了,我就开心啦。”
“谁让你在明代的时候,竟然敢敲本座的额头,咳嗯,我是说,自先古以来,还没有谁敢占本座这般大的便宜,让我吃了这样大的闷亏啊不行不行。”
“这样一说,就越想越气,总觉得敲击一下有些亏啊。
雍容华贵的女子伸出手指,屈指轻弹当当当当当地敲在了那孩子额头。
刚刚旁边的老卫见状一惊,已经是连忙赶上前去,一下将那孩子夺回来,抱在怀里,又是紧张地检查又是怒道:“你你你!你是在做什么?!怎么能这么打他,这孩子才刚出生没有多久,你又是一个大人了,这把他的头敲坏了怎么办?”
“把头敲坏…?”
眉宇雍容大气的女子怔住,而后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最为好笑的笑话。
忍不住便是放声大笑起来。
笑意清朗悦耳,如同昆山玉碎,明明是颇为不怎么端庄的大笑,却仍旧是明艳到了让人失神的级别,也很难想象,这样的美人为何会因为这样一句理所当然担心而如此地大笑,仿佛这真的是太过于让人失笑的大笑话。
“放,放心吧。”
“他的頭可不會這麼一點彈指就被敲壞的。”
女子白皙手指拭過眼角的淚花,喘了喘息,道:“他的頭,可是真的硬啊。”
如同百煉金刚鐵一樣。”說完這句話,旋即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直笑了許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呼算,心情總算是愉快了些。
放心,这孩子交给你养护的话,也是有很大的报酬给你的。”
卫渊的爷爷抱着孩子,反而恼怒道:“这既然是我的孩子。”
“那我自然要把他养大的,要个什么报酬?!
“收走收走!
雍容华贵,美不可言绝世美人怔住,洒脱一笑,把准备拿出来的财物收了起来,道:
“合该你们有缘。”
她没有拘泥于这些。
右手握住了那柄绘有玉龙雪国景致的油纸伞,酒脱拂袖,转身踱步离去,背后是繁华人间,大雪纷飞从天上飘落下来,女子脚上浅色薄底鞋,长裙油纸伞,腰畔颇多玉器轻撞,声音琅琅,却只觉得潇洒。
她回身看了一眼那烟火人家,老者孩童。
忽而玩笑般低语,曼步踏前。
“养护天尊者,无诸病苦灾。
“养护天尊者,祛诸邪崇难。
可寿终而尽,能无病而去。
见人间红尘,享一世无灾。
只掌中油纸伞轻转,腰间玉器声朗朗,上见雪落人间,身后红尘万丈。
昆仑西皇。画面雪时间结束,卫渊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这终究是同一个级别的高手留下的后手,是比他此刻的功体还要强的十大巅峰,昆仑神系之主亲自在他最弱小的时期留下的封印,“且极为隐秘,极为难以寻找到,也就是此刻机缘巧合触动,才看到了这一幕。
画面散去,但是卫渊心中还是有诸多的疑惑翻腾不休。
西王母为何能够找到自己的转世身?
她把这一段记忆压住,是为了什么?
西王母到底在哪里?到底做了什么?那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是否和她有关?
翻腾的时候,这些困惑明明无比地激烈,无比地鲜明,却在转眼之间褪去了颜色,这一段记忆也在刹那间沉睡而去,一直到此刻,卫渊在现代人间界的诸多经历都短暂封印,短暂地进入了失忆状态,而后紧接着便是大明时代的记忆,从最后和西王母相遇,到送走小青,诛杀嘉靖,遇到石盘陀转世过往的无数记忆,逆着正常的时间线一点一点地消亡消失。
他的记忆太多也太过于厚重。
哪怕是真灵沉睡,也没有办法在一瞬间就全部遗忘全部沉睡。
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
正当卫渊将这一切都短暂遗忘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阵阵雷鸣,而后天边一道血色雷光,轰然炸开,以无比霸道的姿态奔走于长空之上,
并且在一瞬间抵达了卫渊身前,看着浑身气机震动,一手抚额,面容神色痛苦不堪的剑客,浊世雷神怔住,而后冷笑道:
“我道区区反俗,如何能够用出那样一剑,原来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啊。”
“娲皇之力,亦有尽时,你肉身重伤,神魂内蕴,连真灵都进入了沉睡当中,就这样油尽灯枯的模样,也敢负隅顽抗?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语言只不过是诱饵和麻痹对方思绪的武器,转瞬之间,身材高挑的浊世雷尊已经悍然出手。
血色雷震动苍穹,一道道血光盘旋婉蜒,散发出极致恐怖的力量。
而后扭曲盘旋,化作一柄巨大无比,撕裂苍穹的血剑。旋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砸落,天地之間,數之不盡的雷霆電浆砸落,散發出極致的破壞力,極致的危險殺戮,以及足以焚滅真靈的恐怖高溫,忽而聽得了一聲劍鳴,濁世雷尊痛苦收缩,只覺得眉心刺痛無比。
劍光猛然掃過。
踏步,扫袖。
那明明掌中已经没有了昆仑剑的剑客刹那之间已突破了无尽雷光封锁。
长衫白发,袖袍之上,剑气滚雷罡。
一瞬掠过三干里。
直入苍穹!
“什么!!”
气机相连,唯一剑耳。
无数雷霆奔走咆哮,却自其中分出中流。
这天地之间,沛然元气便是长剑。
逢山开山,遇水断流,便是那壮阔雷霆,大不了一剑两断。
世人说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又说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到了极限巅峰之后气机下滑,是不可遏制的变化,但是纵然如何地下滑,
那一口锐气却是仍不可能散尽,道人瞬间和雷尊对了数招,天上雷地上亦是雷霉,化作了一道宣赫恐怖,气势恢宏的雷光大狱。
制阳制刚,万物生灵沾上一点就得是神魂俱灭。
是纯粹战斗测的权能。
剑客袖袍一卷,五指猛地握住,哪怕是失去记忆的状态,仍旧展露出一身极为恐怖的剑术境界,雷光凝聚,化作了一柄青紫色长剑,仿佛这剑客处于这失忆的情况下,反倒是将心境放空,不再拘泥于何者为剑,哪怕是敌人的雷霆万丈。
只要握在我手中的。
那便是剑。
便是这三尺青锋!
奉【浊世大尊】之命,急急追赶着雷尊前来的【浊世之基】,远远的只是看到雷光喧器恐怖,一道一道蕴含有狂暴力量的紫色雷霾和血色雷轰然砸落在一点,一副世界末日,万物毁灭的可怖画面,旋即一道寒芒猛地横斩,分开天地万象。
刹那之间,群雷熄灭。
只余一道剑光黯淡远去。
等到他感到的时候,看到浊世雷尊伸出手,按着面颊一道狰狞剑痕横斩过了美艳的面容,把连带着右眼的脸颊斩得血肉模糊,森森剑意弥漫周围,让她身躯止不住微微颜抖,绝没有想到,那剑客明明油尽灯枯,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月缺不改光。
剑折不改刚。
浊世雷尊止步。
而卫渊终于冲出了浊世,回归了昆仑。
他的記憶大片大片地散去了,到這個時候,就連在昆命山中經歷的事情,連那白髮少女都不再記得,現代的,明代的,全部的記憶散去,
最後停留在了大唐時候玄奘去世,他和庚辰上昆命的時候,踉踉跪,走下山來。
而此時。
那位有著幽深無光黑瞳的白髮少女,已經在人間等待了足足三十年之久。
PS:今日第一更….
衛淵取自己名字是在大唐,是在和燭九陰化身的袁天罡完成《推背圖》
唐代盡而亡,明代和唐代沒有關係.…只有玄奘佛法導致真靈覺醒。
之前看到有本章說記错了,所以解釋一下。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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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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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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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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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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