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吴湘提出要借用一下洗手间,趁这个空隙,张子轩问张子羽道,“你和这个吴湘,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眼睛所看见的关系,这还用问吗?”,张子羽翻了个白眼。
“子瑜姐姐告诉我,当年你和伯父闹翻,就是因为他希望你成家立室,娶妻生子,这个吴湘,怎么看也是个男人……”
“他当然是个男人,男人怎么了?”,张子羽毫不在乎。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才刚下火车就来我这里了,你还没有回家见过伯父吧?要是把人就这样带回去,估计他老人家可真要被你气死了!”,张子轩恨不得拿咖啡杯子去敲张子羽这个榆木脑袋。
“我说小轩,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像个老头子那般封建,这不是还有子瑜妹妹吗,她已经再婚,她以后所生的孩子不也是我们家的孩子吗,至于我和小湘,生不生子根本无所谓。”
“亏你还说得出口,子瑜姐姐是嫁出去的,她以后所生的孩子会随她夫家姓王,不姓张!这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
“你是无所谓了,伯父他也这样想吗?你们这一房人,后继无人你也不在乎?”
“那不是还有你吗?你以后的孩子总该姓张了吧,你和你的夫人多生几个,过继一个给我不就行了。”,张子羽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或许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认真思考过传宗接代这个问题。
“你想都别想!”,张子轩的声线当场提高了八度。
“得了得了,小气吧啦的,不给算了。”,张子羽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把张子轩气得够呛,张子轩刚想再说些什么,此时走廊那边传来了动静,应该是吴瑕过来了。
张子轩站起身,就在他还未转身的时候,吴湘的一声惊呼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张子轩连忙回头,快步上前,在打开门的时候,他的双眼陡然睁大,表情在瞬间变得非常可怕。
他看见了吴瑕紧紧地搂住了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的吴湘,把头靠在他的怀里,而吴湘却一脸懵然,手足无措。他正在想如何才能把吴瑕拉开,一抬头,看见了张子轩阴霾密布的表情。
他的这种表情吴湘很熟悉,他曾多次在张子羽的脸上见过,每次在他跟别人过于亲密的时候,吴湘就能从张子羽的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吴湘有个错觉,虽然张子轩和张子羽长得并不像,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完全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
“张大帅,您别误会……我……我……”,吴湘想向张子轩解释,可是他不善言辞,而且他对目前的情况也相当莫名其妙,在他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少妇从走廊那边走过,看妆扮应该是府上的少夫人,吴湘刚想打招呼,没想到这个少妇一眼看见他,呆楞了几秒钟,就闷头跑过来直接搂住了他。
张子羽在这个时候也跟在张子轩的身后凑了过来,在他看见吴瑕跟吴湘搂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反应比张子轩更为激烈,他一言不发,闷头直接走过去,举起手对着吴瑕就想打。
“住手!““住手!”张子轩和吴湘同时喊了出来。
吴湘离得近,他马上反应过来张子羽想做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把吴瑕护在怀里然后迅速转身,把自己的背部向着张子羽,眼看他的手掌就要向着吴湘的背脊击打下来。
张子轩的反应也不慢,他快速来到张子羽的身旁,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
“张子羽,你要是伤了小厦,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了。”,张子轩的脸色都黑得发亮了,他在努力压抑着怒气,虽然他骂的是张子羽,但是眼神却瞪视着吴湘,目光似乎想在他的身上射出几个洞来。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的吴湘肯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吴湘只觉得如坐针毡,他已经看出来了,张家这俩兄弟都是翻脸如翻书的主,性格狠戾而且都十分任性,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再这样下去,必然会出事。
此时,他怀里的吴瑕抬起头来,对着他喊了一句话。
“大哥!真的是你!”
****************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山后,大地逐渐被黑暗吞没,原始森林被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面纱。在这片原始森林里面危机重重,摸黑前行明显不是上策,鹧鸪哨提议就地扎营,找片干燥的地方,点燃营火,又在附近打了一些溪水回来,花玛拐便带着几个卸岭力士忙活开了,水烧开,配上一些简易食材烧了个汤,再掰开几块馒头,将就着让陈玉楼用了晚饭。
一碗热汤下肚,陈玉楼感觉舒服了很多,虽然只是一些菌类和素菜的清汤,但是在这片原始森林里,又是在寒冷的冬天中,这样一碗汤,已经非常好了。
吃饱了之后,困意袭来,毕竟走了那么多路,之前在遮龙山水道中还跟巨蟒搏斗过,现在众人都累得不轻,鹧鸪哨提议由他来守夜,让陈玉楼跟其他人休息一下。
鹧鸪哨一身本事,还有犬守夜那种顺风耳的功夫,就算是平时睡着了,只需要一点点动静,他也能马上警觉,由他来守夜,很是可靠。
“那你辛苦上半夜,我太困了,要睡一下下,下半夜你叫醒我来替换你便是。”,陈玉楼也没有多加推辞,他打了个哈欠,便靠在一颗树上睡了。
他很快便睡着了,而且做了个梦。
梦里,有两株缠在一起的夫妻树,在这寂静无比的森林中,树内传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那声音不大,却带有独特的节奏,三短,三长,三短,周而复始地重复着,那声音似乎是从树干中传来的,很是诡异。
陈玉楼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双夜眼,在完全黑暗的森林里发出了幽幽的光芒。
“怎么了?”,鹧鸪哨还在守夜并没有睡着,他见陈玉楼突然坐了起来,连忙便凑了过去。
“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陈玉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竖起耳朵仔细凝听,他天生五感过人,可以感知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那个并不是梦,他在醒来后依然可以感觉到,那种有节奏的敲击声,是从远处某棵参天大树处传来的,只是那地方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不是在寂静的深夜,或者不是因为陈玉楼过人的五感,这些声音根本就不可能被听到。
“我什么也没听见。”,鹧鸪哨的耳力也很好,虽然比不上陈玉楼,但是比起一般人他可强太多了,可是鹧鸪哨却说什么也没有听见。m.xiumb.com
“你也许是太累了,再睡一会吧,天亮了还得赶路。”,鹧鸪哨安慰了陈玉楼几句,并没有把他的发现放在心上。
陈玉楼继续听了一会,还是没能弄懂那种敲击声到底代表了什么,貌似那是代表了某种密码,但是他没法探知那到底是什么。
陈玉楼只好依言继续睡,但他内心升起了一丝不安,潜意识里,他觉得这种声音是这一次探虫谷的契机,如果忽视了它,这个决定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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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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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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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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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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