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朕怀了摄政王的崽>第 60 章 第 60 章
  僵着脸学了半天原主的神态,楚昭游揉了揉脸蛋,急需喝口水解渴。

  薛公公去添水还没回来,大门开着,楚昭游正想把门关上,眼珠子往那边扫,差点跌坐到地上。

  摄政王在外面?他看到了多少?

  楚昭游脸色白,摸不准萧蘅的反应。

  他看起来好生气,为什么生气?

  萧蘅大踏步进来,冷静地把门关上,让亲卫把福宁殿全部清场,转身向楚昭游走来。

  本王要把他抱起来,用力扔到床上,狠狠亲到他认错为止!

  不够,要哭着认错!

  求他原谅!

  说以后什么事都听他的!再也不敢说句谎!再也不敢离开他!

  眼前的光影骤然合上,楚昭游惊呼声被摄政王抱起来,稳稳地放到了床上,确认这个动作不会压到肚子之后,被口咬在了肩上。

  力道还没有平时捏他的脸蛋重。

  楚昭游茫然了下,朕肩上有什么东西么,摄政王三天两头喜欢在这里盖章?

  萧蘅叼住衣服磨了磨牙,眼眶发紧:“不许学他!丁点都不许!”

  “我没有——唔。”

  或许是在衣服上发泄了大部分的怒气,萧蘅终于敢堵住楚昭游的嘴。

  他恨不得把楚昭游咬下块肉来,以此区分他和世间其他人。

  可他又太怕自己弄伤了楚昭游,只能先咬咬衣服发泄。

  楚昭游看着近在咫尺的萧蘅,有点吓傻,摄政王的嘴上不算凶,眼神却非常凌厉,那里有他似懂非懂的惶恐愤怒焦急。

  他愣愣地从他的眼神里搜寻各种情绪,企图对应上原因。

  但是他的脑子偏偏无法思考,越是迟钝,就越想搜寻,萧蘅到底对他是什么看法。

  不许他学小皇帝,是因为只喜欢现在的他吗?

  萧蘅放开了楚昭游瞬,恶狠狠道:“吸气。”

  楚昭游闻言连忙呼吸了下,然后又被亲了。

  萧蘅亲会儿,停下来观察下楚昭游,再继续亲,简直比做人工呼吸还忙。

  谁让他媳妇怀孕,而且心不在焉的,好像被亲傻了。

  终于摄政王觉得亲够了,捏着楚昭游的下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很小气,不愿意把喜欢分给无关之人,全给你,你不许分给别人。”

  摄政王说完霸道宣言,抱紧了楚昭游。

  楚昭游心神俱震,他下巴抵在萧蘅肩上,眼角不受控制地滑下两行泪水,但声音仍然正常而清晰:“凤星洲跟你说了?”

  “嗯。”

  楚昭游慢慢地问:“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有多少人暗地里叫我阎罗,你怕不还天天跟我大呼小叫?”萧蘅后怕道,“刚才看见你学那个人,我才真的怕了,怕你突然消失不见。答应我,以后丁点都不许学他,本王经不起吓。”

  初初看到那个字,萧蘅远没有表面上威胁凤星洲封口那般平静。

  自从知道楚昭游并没有因为合心蛊变聪明,他就在思考其他合理的原因来解释他性情大变。被冒充是不可能的,前后长相丝毫没变,薛公公伺候楚昭游十几年,他都没有怀疑。

  长久以来的疑团缠绕在他心间,以至于知道真正的答案,反而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清醒。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爱着的是谁,拨云见天,往情深。

  楚昭游鼻子下子酸了:“好。”

  都说生存需求先于情感需求,他不怕死地在摄政王身边打转,还敢把合心蛊使人变聪明这个台阶主动撤了,到这步其实意料之。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萧蘅知道之后,竟然第时间不是刨根问底,而是霸道地向他宣誓,他只爱你个,不准擅自分给其他人。

  没有人会愿意把爱分给其他人,可他就是得为了伪装正常,而把自己和小皇帝捆绑在起。

  不委屈吗?委屈的,他们明明是完全不样的人,除了长相和名字样,连兴趣都南辕北辙。

  他说等摄政王恢复记忆后,再考虑两人感情,又何尝没有这样的隐忧。

  他想让萧蘅看看,那三天里真实的他,不是皇帝,布衣平民,没有伪装任何人,说风就是雨,为只鸡大发雷霆,三番五次让小黑把鸡抢回来。治病也要讨价还价,磨磨蹭蹭,颐指气使,没有耐心……

  但他想对小黑好是真的,没想过得到回报,为了他趴在小黑背上爬山过河的情谊。

  萧蘅完完全全打破了他所有还未细想的委屈,让他看清了心底最纯粹的想法。你喜欢“我”,再好不过。

  眼泪骤然汹涌,顺着脸颊无声落在摄政王的肩膀上,没入黑色的布料,湿得不明显。

  楚昭游的憋气能力太好了,哭惨了都没有发出声来,只有摄政王这样的愣头青,才会次次在接吻时提醒他呼吸。

  举动全是无微不至的爱意。

  听其言,观其行,前者摄政王勉强及格,后者能拿满分。

  “你骗了我两次。”摄政王道,“第次推说是什么姑娘,第二次还想推给小皇帝。”

  “你还故意想把自己变成小皇帝吓我!”萧蘅说着有些恼火,“你得认错,我要罚你。”

  两次,正好可以和两年不能上床的惩罚抵消。

  摄政王就是这样没有追求。

  楚昭游急了,以为萧蘅对他很失望:“我没有!我没有……”

  他说话,忍住的哭腔瞬间溢出来,并且因为着急而更加明显,声音又哑又低,像是哭了好久。

  萧蘅下子慌了,他怎么把楚昭游弄哭了!

  神医说怀孕不能哭!

  揽在楚昭游腰上的手收回来,掰着他的肩膀扶起,肩膀瞬间感觉到片冷意。

  没有楚昭游下巴抵着,凉风侵,泪湿的布料下子凉飕飕。

  萧蘅心脏紧,连忙去看楚昭游的脸。

  哭成了泪人!

  摄政王手足无措,用自己的手背去擦,擦了会儿,发现眼泪太多擦不干净,又用袖子。他的袖口上有绣纹,触感粗糙,萧蘅擦了下便觉得糟糕,果然楚昭游的眼角被他擦得更红了,只好抓起旁的被子,给楚昭游囫囵擦了全脸。

  摄政王又心疼又心慌,恨不得给自己拳头,怎么会没发现楚昭游趴在他肩上哭呢!

  他边小心托着楚昭游的脸,吻他眼角的泪珠,边懊悔万分地求饶:“我错了,你罚我,你点错都没有,别哭了。”

  楚昭游打了个哭嗝,在萧蘅的安慰伸手胡乱地抹了把脸,“嗝、没哭……”

  他不想哭的啊,眼泪他不听话,开始忍得很好的。

  “还说没哭……”萧蘅心如刀割,“那真哭了我怎么办。”

  他把楚昭游按在胸膛上,下下扶着他的脊背,“本王给你跪下行不行?”

  “不要。”楚昭游渐渐收住泪水,深呼吸了几下。

  萧蘅松口气,抓紧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以前叫什么名?”

  “还是这个名字。”楚昭游低声道:“长得也样,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才过来的。我不知道原来的皇帝去哪了,可能死了,也可能我们两交换身体了。”

  萧蘅想,那挺好,他不用好奇真正的楚昭游长什么样。

  他还可以叫昭昭。

  楚昭游在摄政王怀里爬了爬,和他视线齐平,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我没有想装别人,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只是怕,万有人想赶我走,把我当妖怪架在火堆上烧死,我还可以假装原来的皇帝逃过劫。”

  萧蘅贴紧了楚昭游的额头:“有我在天,就永远不会发生。”

  楚昭游吸了下鼻子:“我相信你。”

  萧蘅心软的塌糊涂,他的昭昭怎么可以这么软,想亲。

  趁楚昭游不注意,他趁机多揉了几下他的肚子,小崽子要好好的,别听你父皇哭就跟着折腾。

  “你原来是做什么的?”萧蘅突然好奇。

  楚昭游沉默了下:“国宝级非遗艺术家。”

  朕走哪都是国宝,被摄政王捧在手心。

  摄政王有点不想承认自己没见识,但他确实听不明白。

  “说清楚点。”

  “唱戏的。”楚昭游说完捏紧摄政王的嘴巴,你敢再说职业歧视的话试试?

  摄政王挪开他的手,飞快地问:“那岂不是很多人都听过你唱戏?”

  凭什么,本王还没听过。

  虽然是他不想听。

  但是凭什么那么多人都听过!

  楚昭游掰着指头数:“大大小小几百场,亲耳听的,也就是几十万人吧。”

  萧蘅差点呼吸不上来,“有没有遇见登徒子?”

  他怒不可遏,似乎能凭空想出那些流连在戏台下的登徒子,恨不得过去个个挖掉眼睛。

  “没。”楚昭游和摄政王解释了下他们那里演出的形式,“那你能不能……不要看轻朕?”

  萧蘅:“没有看轻,只是以前发生过些不愉快的事,给我点时间,我会试着去喜欢。”

  楚昭游看了摄政王会儿,知道他不想说是什么不愉快,便没有问,摄政王爬到这个位置,有点个人喜恶多正常。

  他翻旧账:“你傻的时候,我说唱戏养你,你可不肯。”

  萧蘅:“当然不准。”

  还是当皇帝最好,其他人都不敢直视龙颜。

  萧蘅突然转过弯儿:“你说要养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昭游脸颊红。

  明知故问,扣天喜欢。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萧蘅锤定音,“今天开始我要住福宁殿。”

  说起这个,楚昭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朕不让你和凤星洲交易,否则两年不能同床,以为你至少能撑上两三个时辰。”

  谁想大白天的,他还在排练,摄政王就迅速被凤星洲说动了。

  萧蘅迅速甩锅:“他用你威胁我。”

  楚昭游:“你们又不熟,不见他就好了。”

  萧蘅冷笑道:“才第次见面,凤星洲就敢擅自闯我的书房,简直把两国邦交当作儿戏。”

  楚昭游狐疑,绕了绕道:“你以后别说他五年前是个秃子了,远来是客,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好就道听途说信以为真。”

  害朕每次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象他当和尚的样子。

  “我亲眼见过。”摄政王极力使自己的说辞更加使人信服,长得不好看,不会有人比本王更英俊非凡。

  楚昭游:“哦。”你龙床没了。

  他忽然想到件事,摸了下摄政王的令牌。

  摄政王有事不能陪他的时候,就会把令牌交给亲卫,亲卫就能随意行走皇宫福宁殿以及摄政王府书房,有事不需通传,第时间汇报。琇書蛧

  果然不在了。

  第次见面,给的东西挺多的啊,朕也只是捡了半块不能马上用的虎符呢。

  什么凤星洲威胁他,不如说是狼狈为奸,骗皇帝们的感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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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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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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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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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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