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朕怀了摄政王的崽>第 7 章 第 7 章
  仁寿宫。

  两日前,皇帝突然失踪,摄政王在寻找皇帝的途中下落不明,太后对外宣称皇帝身体不适,摄政王陪同去凤眠山问道求医。

  京城风声鹤唳,护龙卫倾巢而动,摄政王府大门紧闭,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在找人。

  月斥国太子进宫面圣,太后亲自主持,把朝宴直接设在了仁寿宫,隐隐宣誓这将是新的权力中心。

  月斥国太子章回吉,送上进贡大礼,表达与大楚邦交的友好意愿。

  冗长的仪式过后,章回吉突然郑重其事跪在地上,右手放置心口起誓:“孤愿以太子妃之位求娶大楚贵女,与她同心同德,筑大楚与月斥百年之好。”

  一语惊四座,大臣面面相觑,早前月斥国上递的国书里,没有联姻这一项。

  谁不知道章回吉侧妃五十多人,在月斥国名声极差。大楚没有公主,他提的是贵女,必然要从大臣家里选。

  在场唯一脸色不变的是魏太后,她扬声道:“章太子有此诚心,哀家岂能不依。众位爱卿觉得,哪家贵女可担此殊荣?嗯?”

  月斥和大楚关系算不上好,把持朝政的两父子更是骄奢淫逸,说话像放屁,指不定哪天就开战了。

  没人愿意把女儿送进龙潭虎穴,得一虚假老丈人名声,断送官场之路。

  此时他们心里不由自主想起摄政王的好来。

  只有小国求大国联姻,以求庇佑,大楚国力强盛,章回吉算什么东西,虚情假意地说什么同心同德,若是摄政王在此,怕是直接把人撅回月斥永不犯境!

  可现在主持的是太后。

  魏太后轻蔑地扫了一眼底下,大臣们眼观鼻鼻关心,她笑道:“哀家以为,谢家之女谢朝月,年龄、品性都与章太子极为相配。”

  “啊?”

  “这——”

  “这不妥啊。”

  谢朝月是镇西将军谢朝云的亲妹,二人父母早逝,相依为命,谢将军对唯一的妹妹视如眼珠。

  往深了想,谢将军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与摄政王是生死之交,奉命镇守西域,前月刚打了胜仗,击溃敌军于大楚边境百里之外,二十年内不敢再犯。如今在回京复命的路上,预计五天后就到。

  而这桩婚事若是定下,章回吉便会启程带谢朝月回月斥国,姑娘名声要紧,退婚都不成。

  届时,谢朝月就是月斥国扣在手里的人质,若两国冲突,谢朝云率领的镇西军对上月斥国便有所忌惮。

  太后宁愿引狼入室,也要斩摄政王一臂!

  有立场反驳太后赐婚的,其一是摄政王,如今不在,其二是谢将军的叔父,谢立百。

  摄政王一派的大臣不由得转头去看队伍最末的小官,期望他出面拒绝。

  谢立百低着头数宣政殿的地砖,一看便知和太后通过气了。

  太后满意:“既然谢家无异议,那好,哀家现在就下旨赐婚——”

  “禀太后,谢将军曾闲聊时和微臣提起,说是对谢千金的婚事另有安排,可能是私底下和哪家公子定了婚约,五日之后,谢将军即可到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道长兄如父,不如等五日后再行定夺。”兵部侍郎上前一步道。

  “李侍郎等得,章太子却等不得。今早月斥来书,说国主病重,要章太子即日返程。”太后早已预备好说辞,“谢家世代忠烈,眼前,谢朝月若是代表我大楚与月斥联姻,为两国人民挣百年安宁,若是谢老将军在此,也会欣然应允。谢大人,你说是么?”

  谢立百冷汗直流,畏畏缩缩地上前:“太后说的是,侄女不曾有过婚约,太后指婚是我那侄女的荣幸。”

  谢家辈分最高的人都同意了,其余大臣就不好再说什么。现在局势扑朔迷离,大多数人选择静观其变,反正以女子联姻,自古有之。

  一刻之后,婚书下达,尘埃落定。

  魏太后眼里精光熠熠:“明日早朝,哀家替陛下送别章太子,届时另有要事相商,各位万不可缺席。”

  “臣恭送太后。”百官哗啦跪下一片,心里都在想,明天,太后怕是要把摄政王和陛下失踪之事,拿到明面上来说了。遂各自散去,该通知的通知,该准备的准备。

  日上三竿,萧蘅第一次睡过了早朝时间。

  一夜暴雨砸蔫了海棠,楚昭游趴在床上,可喜的是,在他的严防死守下,脸蛋依然白白净净的。

  萧蘅在他旁边,宛若严守领地的狼王,守着守着,微微低下头,自以为悄悄地,亲了一下楚昭游的嘴角。

  昨晚楚昭游不让亲嘴巴,他觉得他这英勇舍身的壮举,绝不能让一个亲吻弄变味了。

  萧蘅练了一晚上,仍旧没有学会控制力道,一开始学不会,后来停不下,差点把楚昭游弄傻。

  楚昭游心里惦记着老头的药有没有效,睡不踏实,让这动静极大的一声亲吻弄醒了。

  想抬手抹把嘴,楚昭游刚一动手指,肌肉酸痛,于是欣然放弃这个念头。

  他身上乱七八糟地穿着衣服,不知道小黑什么时候给他套上的。

  楚昭游一动,萧蘅大型犬似的挤过来,托着腰扶起他。

  “我渴……”一开口,嗓音嘶哑地不像话,楚昭游嫣红的双眼皮皱了下,瘫回床上。

  靠嗓子吃饭的楚昭游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上辈子饮食娱乐被诸多限制,此刻被打破了一个小缺口,让他忍不住尝试更多叛逆,楚昭游撅嘴哼哼道:“我要喝饮料。”

  萧蘅一听便懵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直觉自己现在应该满足楚昭游的所有要求,但是没有楚昭游指点,他压根不知道做什么。

  楚昭游闭着眼睛:“饮料就是有味道的水,酸的,甜的,反正我要喝。”

  努力忽略小黑能不能弄到饮料,他现在就要报复性喝饮料。

  耳边一阵衣料摩擦声,楚昭游撩开眼皮,看见萧蘅正和他的腰扣做斗争。

  “傻子。”楚昭游叹一声,招手,“过来。”

  房间里没有正式的床,楚昭游就躺在灰扑扑的矮炕上,光线从窟窿大开的窗户照进来,绕过他耳边凌乱的青丝,垂下的眼眸里敛了一点光,瞳仁漆黑,眼皮白皙见青。

  时光似乎也缱绻温柔。

  萧蘅单膝跪在地上,这个高度正好楚昭游给他系扣子。

  “看清楚了没,左边……就是你右手现在这边按一下,拨三下……学会了么?”

  “嗯。”

  楚昭游想了想,语重心长:“除了你自己,谁解你腰带都不行。”

  萧蘅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可以。”

  楚昭游脸一热,更显唇红齿白,在这四面漏风的黄土胚房里,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找水去,记得多拿点。”

  “好。”

  目送小黑出门后,楚昭游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快被晒干成一条咸鱼。

  他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大多数关于小黑,想的最多的,是昨夜的插曲。

  老房子年久失修,半夜的时候一根柱子砸了下来,方向正中楚昭游的脑袋。彼时楚昭游正威逼利诱把小黑踢到一边儿去,他发觉不了,一旁的小黑骤然扑过来,双手撑在他上方,一声不吭受下了。

  甚至被砸中,小黑的手臂也没有弯曲一分,直直撑在楚昭游上面,掌心捂住了楚昭游的耳朵。

  一片沉寂中,尘土飞扬。

  楚昭游想了一百八十遍,懊悔自己醒了没有查看小黑有没有砸到哪里,小黑还没回来。

  小黑是不是一出门就被人骗走了?

  还是他想喝“饮料”这个要求太高,小黑办不到?

  方才真是太任性了,仔细一想,这要求对小黑确实挺难的,万一因此再出点意外……不行,他得去找小黑。

  楚昭游从三十公分高的矮炕挪下来,由于动作艰难耗时过长,他脑内已经过了好几场“小黑讨水被骗”的悲剧。

  越想越急,楚昭游悔得肠子都青了。

  细瘦白嫩的手指刚扶上门框,一阵黑风卷进屋里,楚昭游眼睛一眨,就看见萧蘅在炕上放了什么东西,随后自己就被搀住了。

  他心下一松,默默刷新对小黑的期待值。他先伸手摸了摸小黑的后脑勺和后背,过了几个时辰,小黑已经没感觉了,钢筋铁骨名副其实。

  “这是什么?”

  炕上一个破碗,比脸大的海碗,尽管磕碎了一边,装水量依然可观。碗里盛着乳白色的液体,对长久未进食的楚昭游来说,还挺吸引人。

  牛奶?

  跟大嫂子换个鸡都能被坑,现在居然这么厉害?那老头没骗他!果真是变聪明了。

  楚昭游嘴角荡开浅浅的涟漪,眉眼弯弯看着小黑。

  萧蘅看得呆了一瞬,才想起回答问题:“饮料。”

  这个词他说得口生,但十分认真。

  “我知道是饮料啊,问你是什么。”楚昭游双手捧起比他脸还大的碗,笑眯眯埋头小猫舔水似的尝了一口。

  “……”

  他冷静地放下破碗,“你刚才去哪里,干什么说什么遇到什么人,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萧蘅交代道,他昨天来的时候,印象西边有个村子,就去那里讨水。

  “我媳妇口渴,想喝饮料。”语气十分生硬,描述了一番酸的甜的有颜色的。

  主人家不想理这不速之客,但是萧蘅说他能干活。

  萧蘅劈柴,他力气大,斧头在他手里跟切菜似的。

  不一会儿,全村的人都知道老王家来了个傻大个,干活利索不要钱。

  柴越劈越多,堆积起来比人还高,说好帮主人家劈柴,他们欺负萧蘅不懂,竟把全村的柴火都运过来了。劈完柴还依依不舍地让萧蘅挑了好几趟水,注满了三个大水缸。

  最后,老王给了萧蘅一个破碗,装了一碗漂着稻壳的淘米水。

  萧蘅眼皮一压,“不甜。”

  萧蘅压起眉眼的时候,威严浑然天成,只是站在那,就让老王感觉到了杀意,大有一副把全村都宰了的架势。

  想到对方劈柴的劲儿,老王骂骂咧咧地回去拿了半勺糖,加进淘米水搅了搅,“这不就甜了?”

  萧蘅遂当宝贝似的捧回家了。

  楚昭游握紧拳头,不用想都知道萧蘅劈了多少柴,“他们就给了你一碗淘米水?”

  他拉起萧蘅的掌心,看见粗红的印子,呼吸都有些重,眼眶一红:“等我好了,带你去找场子。”

  敢欺负小黑,问过他了么!

  把小黑放出去真是太危险了,一独立行动就被坑。他家小黑没失忆前,一定是个任劳任怨忍气吞声的老好人。

  这样不行,我得好好教他。

  萧蘅没觉得自己亏了,只问:“好喝吗?”

  楚昭游渴得厉害,喉咙也涩,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忽略这是不干净的淘米水,闭眼一咕咚,味道甘甜微涩,还行。

  他留了半碗,把老头给的第二包药粉掺进去,“小黑,你喝。”

  萧蘅没动,这是他给楚昭游讨的水,就像上次的鸡,他满心满眼都是楚昭游,对他好,给他唱歌,替他赶走痛痛……可是,他太笨了,只有楚昭游说出口,他才知道他要什么,并且还得楚昭游教他怎么弄到。

  他唯一能给楚昭游的食物,饿死都不会和他抢。

  “还得我喂你是不是。”楚昭游掐着小黑的下巴,吓唬了一下,把碗塞进他手里,瞥了一眼乖乖喝水的小黑,把第三包药粉贴身藏好。

  “别洒了。”楚昭游撑着下巴叮嘱。

  他目光转了转——家徒四壁,粒米难得。

  “贫贱夫妻百事哀。”楚昭游感叹。

  萧蘅目光直直地朝楚昭游看过来。

  明明对方一直这样,只要楚昭游出声,哪怕就是呼吸频率变了,小黑总能第一时间关注到他,关切又直愣地看过来。

  但是经过昨晚,楚昭游有些心虚,觉得小黑能听懂了,嘴上不敢没遮拦。

  “刚才那句别记,我重新教你,这叫艰苦朴素兄弟情,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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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蘅服用药粉之后,整个人便有些昏沉,楚昭游紧张地盯着他瞧,老头说,等他睡一觉醒来,这后遗症就根除了——当然,一个月之后得再喝一次药,才算一点问题都没有。

  萧蘅失去意识前,深深地望了楚昭游一眼,眉目唇鼻一丝一毫细细描绘,似乎想把他的模样刻入脑海,

  毫无根由的不安和急躁。

  “你、你会……”

  一直在这里吗?

  萧蘅眼皮深重,支撑不住地闭上眼。

  多大人了还要家长陪|睡,楚昭游心里吐槽,嘴上熟练地哄道:“我就在这儿,睡一觉,醒了就什么病都好了。我带你去镇上买桂花糕,咱们一人两块,现在的桂花又香又新鲜,做出来的糕点是嫩黄色的……”

  快好起来吧。

  楚昭游手被抓着,干脆反握住萧蘅的手,咱家真的没钱了。

  就指着你起来抓鸡了。

  用桂花糕哄萧蘅,楚昭游自己先咽了好几回口水。他抽回手,手腕却被强劲的力道锁着,仿佛镣铐似的把他困在床边。

  “听话,松开手。”楚昭游好言好语相劝,短短两天,楚昭游哄小黑的耐心登峰造极。

  “我这样的,大户人家抢着要我帮他看孩子。”楚昭游自夸。

  他又小声地劝小黑松手,但小黑已经听不到了。

  他顿时心头一怒,昨晚也是这样锁着他的手按在炕上,手腕都他妈青了还抓!

  楚昭游咬牙切齿地掰开小黑的手指,但是他对上小黑,无异于蚍蜉撼树,气得他在小黑手背上咬了一口,用了一股狠劲。

  昨晚他心软,怕影响小黑治病,没敢咬。

  牙关一松,楚昭游解救出自己的手腕,边揉边哼唧,他眼皮一动,假装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小黑,看见他手背上硕大一个牙印,又立刻心虚。

  楚昭游忙给他摸了摸,“我肩上可比你这个深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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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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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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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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