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陈学长仍在回想着钟塔内的那一幕幕桃红色的旖旎,甚至怀疑过是不是他兄弟显灵,给他谋了这么一个福分。
当他从神游中回归时,他看到了女孩的脸,修长的睫毛下沾着几滴清色的雨珠。
她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饶是以厚脸皮见长的陈学长也当即愣了一下,经不住老脸一红,仿佛她已经通过目光看到了他脑子里的那些龌蹉的想法。
“你当时哭了,”她冷淡地说,“对于这种延续种群的行为,正常人是应该感到喜悦才对,你为什么要哭?”
她愣愣地看着他,她的目光透着某种复杂而又清澈的光芒。
似乎正是因为这种光芒她才能在无边无际的雨水中区分出那几点轻吟的热泪。
陈学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觉得嘴唇干涩。
好像积沉在心中的有些事,有些感触,无论怎么说也说不明白。
她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她只是走过来,伸出轻柔的双臂。
她像是母亲抱着孩子那样,温柔地搂住这个曾经不断渴望过的男人的脖子,随后,她吻过他的唇,跟他说...
过多几天,你就要走了。
南门镇的防线全面崩溃,所有驻守的魔法师都消失在那场战争中。
连同那座临海的小镇也被铲平了,到处一片焦黑,连那座据说能够呼唤海灵的宣礼塔都被烧成恶灵的黑色。
最新的指示已经下达,所有留在来顿城待命的四阶段以上魔法师都要出动,分批启程,务必要在三天之内赶往南门镇。
一场暴烈的风雨要来了...
昔日的战争即将被重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能让我...
尽可能地留在你身边,再久一点么?
“为什么会是我,我...”陈学长懵懂地看着她的眼睛,沙哑地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其实嘛...”
他困窘而且迷茫,“我...没你想的那么优秀,我是个混蛋,而你适合更好的人。”
“闭嘴。”她再次吻过这个男人的嘴,就像上一次那样主动地抱住他。
雨声细碎,火炉上的茶壶喷吐出绵密的白烟,他们自然而然地交缠在一起。
放任彼此之间流动的欲火,在这场淅淅沥沥的雨中忘我地燃烧。
....
肖炎被关在了监狱里,他的佛怒火莲对这些熔岩般的鬼怪不仅没有奏效,反而更是增长了它们的狂暴。
当这群黑红色的恶鬼们成群结队地踏破汹涌澎湃的海潮,冲出那片由他的佛怒火莲所构造的火海之时,它们的进攻变得更为的热烈了,以致于身为五阶段魔法师的他甚至没能顶住它们其中一员的其中一个拳头。
他在大战开始后,双方交锋的那一瞬间就被恶鬼的一拳打晕了过去,直到此刻醒来,才发现自己身陷在牢狱之中。
蹲守在附近的狱卒发现他醒了,旋即打开关押他的铁门,用一根铁铸的棍子砸在他的身上,催促他赶紧起来,滚出去。xǐυmь.℃òm
他愤怒地瞪了那个满脸横肉的狱卒一眼,试图施用念力发动法术,可从外界得到的反馈却空空如也。
好像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元素,但这在理论上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要有物质的出现,其间必定离不开元素的存在。
过度肥胖的狱卒显然是猜到了这一刻肖炎想干什么,基本上可以说这些被关押进来的魔法师都是同一个德行,动不动就想发动魔法报复作为施暴方的他们。
而当他们看到这些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魔法师们惊愕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施展法术的时候,他们就会得意忘形地笑。
仿佛很是欣赏这些王八蛋们不停变幻的表情,很是高兴于这些自以为是的王八蛋们也有跌到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蹂躏的一天。
这份昂扬的兴致使得他又一次挥起那根铁铸的棍子,格外兴奋并且暴戾地砸在这条可怜虫的身上。
肖炎结实地又挨了好几次棍打,在肥胖狱卒的辱骂声中站起来,他离开了牢房,被一路推搡着来到一条长长廊道。
廊道的两侧站满了狱卒,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铁棍,仿佛侍者一样,恭候着他的大驾光临。
他站在廊道之前,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好让自己平静下来,即便此刻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在失去了魔法以后,他撑死也就是一个体格稍微比普通人健壮一点儿的男性人类。
由于过度仰赖佛怒火莲的缘故,他很少会去锻炼,几乎不会在意自己的肉身强度。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嗅到了源自死亡的气息,在这座昏暗和潮湿的监狱里不停地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扛下通过这条廊道时所要面临的爆裂打击。
很有可能会死,死在半路上,被这个残忍的恶棍们乱棍打死...
要不...求饶试试?
跪在他们面前,求饶试试?
心里面有一道哭求的声音在说...
求求他们放过你,哪怕是要你当一只猫,当一条狗也可以啊,就牢房里的那顿棍打就差不多要把你的半条命给打没了,这一条长路,起码有不下三十个畜生,他们要是一起举起棍子,一起把棍子砸在你的身上...
你受得了么?
....
这些站在廊道里的狱卒似乎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大喊着站在他后面的狱卒把他赶过来,于是那个肥胖狱卒又一次挥起棍子,砸他,又用脚踹他。
他跌跌撞撞地走,停在入口之前,像是忽然间下定决心似地双手抱住头,他咬着牙地冲进那条长廊,一条一条的铁棍闷重的棍子砸在他的身后,狠戾地痛殴他的后背,他的小腿,他的腰杆,他的双手,他的耳朵,他的头颅。
撕裂般的痛意宛若千万条小蛇游离在各处,发狂地撕咬着他的体肤,啃噬着他的神经,淤塞的血管遍布全身各处,在伤口裂开、鲜血迸射的时候,他听到了这些狱卒的欢快叫喊声和接连不断的辱骂声,似乎是因为没能把他打到喊疼而感到大为不满。
他们想要用疼痛和辱骂教他折服,以此作为入狱的欢迎礼,可他即便是低着头,灵魂却在大浪般奔腾的苦痛当中站得尤为的骄傲,并且挺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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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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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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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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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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