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清远的注视下，托尼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老贾你怎么不提醒我清远过来了？”托尼像是突然找到了自己不出现的理由，转头看向了虚空处。
“先生，刚刚我正要提醒您叶先生正在等您。但是因为提醒时导致了您实验的失败，被您静音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叶清远冲着他微笑，明明依旧是温暖的弧度，但现在看起来却让人胆寒。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不是说了合作的事情换一个时间再继续讨论吗？”托尼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不怎么高兴地嘟囔着，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叶清远听见了。
或许说，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合作的事情不着急，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叶清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看你早上发的消息里，说话不像你惯用的语气。担心你遇到了什么事就打了电话给你，但是打了好几个你都没有接。所以我就特意飙车过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叶清远还在飙车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以示自己的不满。
“然后我就在你家里等着，一直等到了现在。要不是J告诉我你确实没事，我差点就要砸了你实验室的门，冲进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手持凶器的男子在威胁你了。”
看到托尼略显心虚的表情，叶清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听到她的问题，托尼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依旧没有反应。
“呃……没电了。”托尼现在比较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行吧。”叶清远重新坐会到了沙发上，把自己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露出了自己修长的脖颈。
她闭上了眼睛，手指捏住了自己的鼻梁开始缓解自己疲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腹部的刀伤正在隐隐作痛，一下一下的，在挑战她的神经。
“你还好吗？”托尼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茶几上摆放着的空杯子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不喝。”叶清远的语气有些不好，另一只手也移到了自己的脖子处开始按摩。她是真的累了，长时间的不在公司导致了许多需要她拍板的事情堆积，刚刚处理掉的也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很多东西还需要她回公司再看看。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当然沉默是有区别的，叶清远是为了抓紧时间休息然后继续工作，托尼则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好。
最终，他选择了最平常的寒暄词做了自己的开场白。
“那个……要不晚饭就留在这里吃吧？”托尼看着闭目养神的叶清远，建议道。
“你看你赶过来，除了喝了些东西和吃了点茶点就没有再吃什么了。不如就留下来，吃个饭。”
“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也算是……向你道歉吧？”
最后一句话，托尼说得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所以，你要请我吃什么？”
叶清远睁开了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托尼。
“你别墅里还有什么东西吃吗？除了这些小点心？先事先声明，就算你这里有食材我也不会做。这也是为了我们两个的生命安全着想。”
“……你想做也没有东西，我想起我的冰箱里……一无所有。”
一个小时后。
两个人拎着一大袋的披萨外卖坐在了地毯上，托尼还是穿着自己在实验室时的白色工装背心，叶清远把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在了沙发上，将衬衫的袖子卷了起来。
“没想到你说的请我吃饭就是吃的这个。”叶清远看着自己面前的披萨炸鸡等各种垃圾食品的包装，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这也很好吃的好不好！”托尼一边充满底气地反驳，一边打开了外卖包装的盒子。顿时，整间屋子都被油炸食品的香气给充斥满了。
说话间，叶清远已经拿起了一块披萨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听到托尼的反驳，她的视线在托尼日渐圆润的小肚子上停留了几秒。
“这倒是，我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变胖了。
她咬下了第一口披萨，味道还不错，倒是没有因为外送而丧失了应该有的风味。虽然说不太健康，但是偶尔吃这么一顿倒是也不妨事。大不了……多加点运动量好了。
看她已经吃起来了，托尼才隐晦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两罐啤酒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来。”托尼举起了其中的一罐，朝着叶清远抬了抬下巴，“如果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就直接让老贾给你放就行，比赛也行。”
“行，我不和你客气。”叶清远拿起了地上的那罐酒，和托尼来了一个碰杯。
喝了一段时间后，托尼看着地上已经空了的啤酒罐子，觉得还不够。他想了想，又起身去了自己的酒窖，挑了几瓶不错的红酒出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两只高脚杯。
看着他这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叶清远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炸鸡腿，又看了看那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披萨炸鸡配红酒？你确定这个组合可以？”叶清远接过了其中一瓶红酒，看着上面的图标。
好家伙，是98年的梅洛葡萄酒。
为了让红酒的味道更好些，叶清远特意去厨房找了合适的容器，为它做了一个简单的醒酒工作。
浓郁的深紫色酒液进入了玻璃容器里，渐渐散发出了黑色水果、焦糖、摩卡和香草的复杂香味。叶清远伸出了手，在瓶口轻轻地扇了扇。
“不错的味道，是好酒。”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记得我的酒窖里还有几瓶这样的酒，到时候送你？”托尼看了眼自己手上剩余的那几瓶，直接将它们都放在了叶清远的手边，方便她随手拿起来看。
“不过你不会做饭，倒是对酒的研究还挺深的，还会醒酒呢？”
看着玻璃容器里深紫色的酒液，托尼略带好奇地凑了过去。
“虽然我平时也喝，但是这么细致的工作我基本上都是不做的。看来之后喝酒要记得找你。嗯，确实很香。”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只炸鸡腿堵住了刚刚张开的嘴。
“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给红酒醒酒？”叶清远苦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怕是不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想要喝醒过了的红酒，你还是去餐厅里面让那些专业的品酒师来吧。”
听到他这么说，托尼拿下了堵住自己嘴的炸鸡腿，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拿起地上的啤酒罐，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
“……你酒量行吗？虽然这只是啤酒，但是也不用喝得这么猛吧？”叶清远放下了手里的玻璃容器，让它好好的静置一会儿，自己也拿起了啤酒罐微微抿了一口。
“我酒量好得很！”托尼挥舞着自己手里的炸鸡腿，“就这么一点酒而已，我怎么可能会醉啊，清远你还真是会小看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悠着点。我可不想照顾一个醉鬼，之后我还想着回公司再看看东西的。”叶清远不甚在意地说道。
“你还回公司？”托尼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这个时间点，就算是需要加班的人估计也已经踏上了归家的路途了。
“清远，你要劳逸结合啊。这么拼命的工作是不行的，你小心你的头发啊。而且你身上的刀伤好了？你现在需要做的……”
说着，托尼突然停住了。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耳边的声音突然停下，叶清远奇怪地转头去看托尼，发现对方正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酒和手上的炸鸡。
“我都忘了你的伤现在应该还没好，不能碰这些东西……唉，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托尼后悔不已，他现在就想回到过去问问订外卖的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叶清远又喝了一口啤酒，“你自己不也手臂还骨折着吗？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吃都吃了，你还能按着我的头让我吐出来不成？”
“而且醒好的酒，不喝也浪费了。”叶清远看向了自己手边的玻璃容器，开始估算这时间。
“……你说的倒也是，既然肯定要被骂了，那还是吃好喝好比较重要些。”托尼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到此为止”的想法。
确定时间差不多了，叶清远拿过高脚杯往里面分别倒了半杯的红酒，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托尼，自己的那一杯则是在鼻子下面晃了晃，先感受一下它的香味。
复杂的香味从她的鼻子里钻了进去，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入口的口感纯净、集中、饱满，甜美的单宁中带有一丝丝酸度，并且回味持久。
“味道不错。”叶清远又喝了一口，为这支红酒的味道做出了肯定。
“是不错。”托尼喝了一口，赞同地点了点头。但看着深紫色的酒液，他突然想起了早上再报道上面看到的照片，女人酒红色的长发虽然和酒液的颜色没有什么相似，但是不妨碍他被酒精勾起的思绪。
他将这一杯酒喝完，然后又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借着红酒的劲儿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清远，你看了今天早上的报道吗？”托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正沉浸在红酒滋味的叶清远没听清楚托尼说的话。
“我说，你有没有看过早上的报道？”
托尼把自己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早上的报道？我今天没有看。不过应该不出意外的全部都是关于你要关闭武器部门，或者是把你的生平往事全部都拿出来说一遍的报道吧。应该也没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东西。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你这么说倒是也不错。”托尼回忆了一下自己早上看过的报道，这样说确实也没什么错，。
“不过还是有和你相关的报道的。”托尼止住了自己发散的思维，将问题拉回到了正轨上，“上面报道说你女朋友了，而且有很多的照片为证。”
“我看了一下，确实是你和一个酒红色长发的女人的照片，而且你们两个之间的动作还很亲密。怎么，真的找女朋友了？不是之前还说自己不会找的吗？”
根据托尼的描述，叶清远想象了一下那张照片的具体画面。
“哦，那个啊。”叶清远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你连报道上面的话都信呢？”m.xiumb.com
“那不是上面的报道内容和照片都特别真实吗？我之前也不相信，还特意看了看有没有PS的痕迹。现在也是确定了照片的真实性才过来问你的。”
“确实，那个照片应该是真的，没有问题。”叶清远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深紫色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了淡淡的颜色，随后又慢慢消失。
听到叶清远承认了照片的真实性，托尼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上来了一股子失落和难过，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却又直接否定了报道的真实性。
“不过照片虽然是真实的，但是报道的内容如果说的是什么我脱单了之类的话，那这篇报道就是在胡说八道，除了照片，别的都是假的。”
“假的？但是你和那个女人确实行为举止都十分亲密，这个……你不会是撩人家然后没撩到手，所以才说报道的内容是假的吧？”
托尼戏谑地看着叶清远，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心里之前的那一点失落悲伤也瞬间被看叶清远吃瘪这件事给冲得烟消云散。
“或者说，你不想承认？嗨，这可不太行。”
面对托尼一副看好戏且八卦的模样，叶清远无语地丢给了他一对白眼。
“想什么呢你？我是那种有了恋情然后选择不承认的人？先别说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不能承认的必要，如果我有了另一半，我只会宠着对方，恋情不公开也只会是对方的选择，而不是我的选择好嘛？”
“还有什么没撩到，你这些都是不负责任的猜想，没有一个是对的。”
说完这一句话，叶清远抿了一口自己高脚杯中的红酒，深紫色的酒液微微漫过了她的唇瓣，颜色浓烈和富有冲击性。
“那对方是谁？看着好像也不是你的女性长辈之类的，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托尼一脸八卦地靠近了叶清远，手中的红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叶清远下意识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奇怪托尼的反应。
“托尼，你不会是喝醉了吧？平时的你有这么八卦吗？”
说着，她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早就已经空了的啤酒罐以及……快要见底的红酒。
“你这……”叶清远拿起了装着酒的瓶子，哭笑不得，“梅洛葡萄酒的度数比较高一些，托尼你这喝得也太快了一点啊？你现在还好吗？”
她伸手想要将托尼手中的高脚杯拿下来，却被对方给躲了过去。
“我没醉啊？”托尼笑起来，脸有点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喝酒上头了还是在屋子里面热出来的。
其实托尼也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喝醉，只不过是有了一点点微醺的感觉而已。
“那你说说，你刚刚问了我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叶清远没敢相信他的话，而是提出了问题。
毕竟喝醉了的酒鬼都不会说自己喝醉了。
“我刚刚在问你那个和你一起上了报道，被拍了照片的女人的身份。至于为什么问？那不就是单纯的好奇吗？还能是因为什么？”
托尼条理清晰的回答让叶清远松了一口气，她将玻璃容器里的酒全部都倒进了自己的高脚杯里，然后打开了另一瓶红酒。
那瓶酒的年份相对来说比较新，不怎么需要醒酒，直接喝就可以了。而且酒的度数和梅洛相比，也稍微低了点。
“好吧，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要介绍一个美人给你认识吗？”
叶清远一边开着橡木塞，一边说道。
“嗯哼，我记得。那又怎么了？”托尼点了点头。
“她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美人，名字叫娜塔莉·罗曼诺夫，是我新上任的秘书。我和她之前就认识，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而且她的工作能力很强，所以清酒回去了之后，她也帮了我不少的忙。”
叶清远记住了之前娜塔莎向她自我介绍时用的假名，在这个时候用了出来。
“报道里面用的照片可能就是我昨天晚上请她吃饭以及陪她逛街的时候被拍下来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耸了耸肩，对于报道的事情不甚在意。
“这个姓氏，是俄罗斯人啊。”托尼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但又很快被叶清远下面的那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等等，你管给她喂东西吃，带着她回你家叫，没有什么特别的？”托尼看着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特别的可爱和有趣。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够新打开的葡萄酒，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动作还有些摇摇晃晃的。
“噗。”叶清远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她就遭受到了对方恶狠狠的瞪视，虽然看起来也凶不到哪里去。
“好了，我不笑了。”叶清远收住了自己的笑意，为自己的行为开始解释。
“喂东西吃的那个照片应该是娜塔莉手里有什么东西，不方便拿。所以我就用她的刀叉帮她弄了一下，可能那个餐厅的灯光再配上那些狗仔找的角度，看起来就特别的气氛不一样吧。”
叶清远思索了一下，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至于带她回家？那只不过是为了监督她早上上班不要迟到而已。既然她过来临时充当一下我的秘书，我当然要按照我的标准来要求了。这些都是为了工作，没有你想的那么不一样。”
叶清远想起了娜塔莎在听到她不信任她会早起时露出的不高兴的表情，再一次笑了起来，笑容里面还带着点包容和宠溺。
看着她露出的笑容，托尼下意识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微妙。他将自己手中酒杯的葡萄酒一口喝下，然后坐在了叶清远的身边，上半身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面对托尼的接近，叶清远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有些不明所以。
“托尼？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叶清远面对着对方毫不回避的视线，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但是她的动作被托尼阻止了。
对方的手捧着她的脸，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清晰得倒映着她的身影。一直以来没个正形的脸上摆着严肃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委屈？
叶清远怀疑自己看错了。
“托尼？”她又叫了他一声。
“嗯？”对方疑惑地回应了一声，声音里面居然带上了一点鼻音，明显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
看着他这副模样，叶清远的心咯噔了一下，烟蓝色的眼睛立刻开始搜索自己新开的那瓶红酒。
好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瓶酒也见底了。
“你都没有这么对我笑过。”他突然开口说话，让叶清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
下一秒，一个湿漉漉的吻印在了叶清远的额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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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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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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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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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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