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是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长发少年,以14岁的年龄成为鬼杀队九柱之一,且前后仅仅用了两个月,可谓是令人震惊的强者。
与实力恰好相反的,则是时透无一郎的情绪波动。这位天才少年待人处事都相当冷漠,也不喜与人合作。刚到地方,他就通知不死川玄弥,两人分散开来比聚在一起能戒备更大的范围,因此他们应该分开。
这种冷漠是个性激烈的不死川玄弥难以理解的。但时透无一郎是柱,他则是普通的队士,自然必须接受柱的安排行动。
而分散戒备的情况下,玉壶自然率先冲着看上去年纪尚幼、体型也娇小的时透无一郎去了。
不死川玄弥和时透无一郎分开之后,先是顺着自己负责的方向走了一段路。但很快,他听见远处的鸦唳由远及近而至。
“霞柱大人遇袭!正与上弦之五玉壶战斗!”时透无一郎的鎹鸦在不死川玄弥头顶急急盘旋了两圈,尖叫着,很快就朝着其他方向报信去了。
等不死川玄弥以最快速度赶到时透无一郎的面前时,霞柱与上弦之五玉壶的战斗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刚才分别时还好整以暇的霞柱此刻身上扎了起码二十几根尖锐的长针,正被困在一块巨大果冻一样的水钵之中。而玉壶已经越过了时透无一郎的看守,进一步朝着村中去了。
“霞柱大人!”不死川玄弥下意识地抽出腰间的日轮刀,举刀用刀剑奋力刺向了水壁。然而血鬼术的外壁弹性极强,而不死川玄弥又不会呼吸法,刀尖刚刚戳到水壁,就被硬生生滑了开去。
“混帐!”一连戳了好几刀,都是一样的结果。不死川玄弥急得收起了刀,抽出枪来对着水钵边缘开了几枪,却发现子弹根本就穿不透水钵的外壁。
偏偏在这时候,水钵里受伤的时透无一郎依旧用那副表情淡漠、生无可恋的目光看着不死川玄弥,就跟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把他气得简直想骂柱。
刀也不行,枪也不行,暂时还残留在体内的血鬼术也没什么用……不死川玄弥看着自己掌心出现的大眼珠子,内心陷入了绝望。
他昨晚吃大眼珠子吃吐了是图什么……
等一下,吃吐了?
不死川玄弥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身形健壮的少年双手按在水钵上,一头撞过去,猛地喝了起来……
……
时透无一郎自从被上弦之五困在水钵之中后,便竭力保存着肺部仅剩的空气,思考着办法。
刚被困住的时候,他就尝试过用日轮刀破坏水钵,但在无法摄入空气、无法使用呼吸法的情况下,就连身为霞柱的他,对水钵也毫无办法。
玉壶刚刚离开,和他组队的不死川玄弥就来了。看见不死川玄弥的时候,虽然时透无一郎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心里还是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
然而在看到不死川玄弥毫无章法地用刀戳水钵的时候,时透无一郎心里的希望小火苗“啪”一声熄灭了:这下好了,来了个呼吸法都不会用的,他这是凉定了吧……
窒息导致肺部仿佛要爆炸一样难受,心脏跳动速度加快,身体的体温也逐渐升高。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但体内却传来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奇怪的感觉……
而时透无一郎还没来得及去辨别这种感觉是什么的时候,他看到不死川玄弥忽然扒着玉壶的血鬼术,开始大口大口地猛喝了起来。
时透无一郎:“???”
霞柱在水钵中睁大了眼睛——这可是血鬼术。不死川玄弥不会不知道人类把这些东西喝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会死……
不要喝了……不要再喝了……你会死的啊!
时透无一郎想要阻止不死川玄弥,但却没法把他推出去。不死川玄弥喝得越来越快,而水钵越来越薄。终于,一缕水钵来不及阻挡的空气来到了时透无一郎的鼻端,被他快速地捕捉住了。
“霞之呼吸·二之型·八重霞!”刀光一闪,水钵骤然在时透无一郎的攻击下破裂,水花被剑风溅落一地,留下大片狰狞的湿痕。
正喝着的不死川玄弥被霞之呼吸的招式一推,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时透无一郎双脚甫一触地,连忙蹲了下来,扶起了体格是他两倍的不死川玄弥。
“你怎么样了?”他急急问道,“为什么要喝玉壶的血鬼术?”
“我……”不死川玄弥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喝太快了有点缺氧。
“没必要说遗言!”霞柱少有地失态了,“明天就好,明天我就会带你去找蝴蝶忍,她一定能治好你!我……”
时透无一郎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了——喝太撑了的不死川玄弥大声打了个嗝。
时透无一郎:“……”
不死川玄弥沉默了片刻,礼貌而不失尴尬尴尬地说:“霞柱大人,不瞒你说,我体质特殊,无法学习呼吸法,但是可以凭借吃鬼来暂时将身体鬼化,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复刻血鬼术……”
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地盯着不死川玄弥看了几秒,手一松。不死川玄弥就这样“噗通”一声摔回了地上……
时透无一郎开始拔扎在自己身上的长针。而不死川玄弥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实在喝太撑了,结果一起身,“哇”地就吐了……
他吐完一顿之后,正撑在地上喘息,突然听见时透无一郎轻声说了一句话。
“谢了。”霞柱的声音很低,正如什么薄薄的霞霭般,若真若幻,转瞬即逝。
不死川玄弥愣了愣,站起了身。
“霞柱大人,接下来……”他问道。
“玉壶已经进入村里,我们固然可以追进村中,但不能保证接下来不会有其他的鬼接踵而来。”时透无一郎皱了皱眉,“我们应该做的,是继续守在这里,然后……相信村子里的机动队和另外两道防线。”琇書蛧
“我明白了。”不死川玄弥呼出一口气,正打算重新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但很快,他听见时透无一郎淡淡说了一句话:“你接下来和我一起行动。”
不死川玄弥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连忙大声回答:“是的!”
***
“上弦之五玉壶从村落北方入侵——嘎——”
鎹鸦从村落上方掠过,嘹亮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巴。而在夜幕之下,守卫在西方、东方和南方的柱都产生了和时透无一郎同样的想法。
村落南方。
“真的不去吗!”嘴平伊之助双刀交击,从猪头套鼻孔里烦躁地喷出两股浊气,“该死的玩意儿不是进村了吗!”
“不去。”蛇柱伊黑小芭内抬手任由肩上的白蛇缓缓游动。而在前方不远处,恋柱甘露寺蜜璃正看着被砍碎的怪鱼逐渐消失。
“你们这么保守,还当什么柱啊!”嘴平伊之助不满地回头冲着甘露寺蜜璃叫道,“不如让位给我好了!我要当猪柱!或者兽柱!”
下一秒,他的头上就挨了伊黑小芭内一拳:“对蜜璃吼什么吼,闭上你的猪嘴!”
村落东方。
“啊啊啊啊有鬼进来了啊!有上弦进来了啊!刚才的鱼怪也好可怕啊!”我妻善逸抱着树干瑟瑟发抖,“接下来我们该不会要进村迎战那怪物吧?”
“不,守备任务不变。”宇髓天元说道,“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怪物马上就到了呢?”
“啊——可恶可恶可恶,有三个老婆的人还故意吓唬我这个一个老婆都没有的单身狗!”我妻善逸抖得更厉害了,“祢豆子,祢豆子啊啊啊啊啊——”
村落西方。
“炼狱先生,上弦已经入村了!”听见鎹鸦的声音,灶门炭治郎脸色一变,扭头去问炼狱杏寿郎,“需要支援时透先生那边吗?”
“不必。”炼狱杏寿郎摇了摇头,手起刀落,砍碎了最后一条鱼怪背上的壶,“我们是守护这个村子的城墙。城墙是不能自己跑进内城的,城墙有城墙的使命!”
“比起这个,刚才你使用的招式相当特殊啊,灶门少年。”炎柱收刀还鞘,朝着灶门炭治郎走来,“你是从哪里学到这种刀法的?”
灶门炭治郎一怔,眼睛突然亮了亮。
“您见过这种招式吗?这是家父曾经跳过的‘火之神神乐’。”他连忙回答,“我这段时间认识了锻刀村的少年小铁,在他的帮助下,利用他祖上传下来的战斗人偶‘缘一零式’磨练技巧。而‘缘一零式’所使用的刀法让我想起了火之神神乐,从而开始在战斗中使用这种呼吸法。”
“您知道‘火之呼吸’吗?”灶门炭治郎期待地问道。
炼狱杏寿郎沉吟了片刻。
“我只知道我所使用的炎之呼吸。但我老家有一本历代炎柱书写的旧手记,记载了一些有趣的内容,或许能让你有所启发。”炎柱豪迈地拍了拍灶门炭治郎的肩膀,“好好在这里守着村子,等迁移工作彻底完成,我就让弟弟千寿郎托人把书带来!”
“好!”灶门炭治郎握紧了拳头,“我一定会坚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一个鬼再进入村子!”
村中。
听见鎹鸦的鸣叫声,弥南凛花抬起了头——此刻,她已经和中原中也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把所有能找到的传送壶都给没收了。此刻,两人身后飘着二十来个壶,中间还有一个心悸的半天狗……
半天狗就这样一路被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所操纵着飘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路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寻找:咦,这里有个壶?打个响指带走;嗬,那里又有个壶,再打个响指带走……
很快,他后面也挂上了一串壶。
半天狗曾经期待过玉壶会突然从其中的某一个壶里头钻出来、好救他一命的。但仔细想想,身为上弦之四的自己都一见面就被压制,玉壶比自己还低了一个位阶,自然更不用说了,来了就是白送……
【系统提示:半天狗心悸值+999】
“中也,你听到了吗?上弦之五玉壶已经进村了。”她回头对中原中也说。
“听到了。”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那咱们还等什么?”弥南凛花开始苍蝇搓手,“赶快把这些壶找个地方放放,然后去北边看看?”
看看就看看呗。中原中也没有异议。
于是弥南凛花找了个空着的房子,把二十多个壶和半天狗整整齐齐在那儿一放,叫来刀剑们看着,随后和中原中也往北方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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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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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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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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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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