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子已经被宇髓天元用苦无牢牢钉在了墙上,苦无戳穿的部分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来。
宇髓天元双手执刀,飞快地把钉在墙上的衣带分割成一块一块。音柱的刀术拔群,他像是看也不看般挥刀,而每一刀却与钉住衣带的苦无互相配合、将衣带切割的同时制住它,不让任何一截有逃脱的机会。www.xiumb.com
衣带的断口处骤然膨胀开来,如同蟒蛇吞咽猎物的倒放。从扩大的断口处,一个又一个气息奄奄的美貌女人摔落在地板上,随后因为久违的空气与触感而拼命喘息着。
“可恶,居然有这么多……”宇髓天元的额头沁出了细汗。
被衣带储存的、女人们的数量让他因鬼的胃口之大暗自心惊。原本以为在地下洞库发现的几十具尸骨数量已经算是巨大,没想到被鬼储存在这些扁扁的带子里的女人数量,竟然丝毫不比地下洞库的尸骨要少。
这就是上弦鬼曾经吃过的数量吗?
而当宇髓天元内心正天翻地覆的时候,弥南凛花在一旁有些愣怔——因为衣带是她夺过来的,所以虽然将这些女人困在衣带里的是鬼、将她们解放的是宇髓天元,但这些女人们所产生的心悸值却依旧被系统认定有效。
此刻,弥南凛花耳边的系统正不停播报着这些被困住的年轻女人的心悸值。再加上之前假造失火时吉原游女们提供的心悸值,今天弥南凛花收获的心悸值已经超过了二十万。
但即便如此,她现在也没有顺势继续从这些女人身上榨取更多的心悸值,而是沉默着将浑身无力的女人们扶到荻本屋外、让她们置身于相对更加安全的阳光之下——毕竟堕姬此刻还在地下,万一她突然在荻本屋的地下暴起发难,那这些刚刚逃出生天的女人就会再度经历危险。
就在弥南凛花勤勤恳恳地扶受害者起来晒太阳的时候,远处忽然跑来了一个身影。只见那人留着一头整齐的煤灰色短发,身穿神父服,一边跑着,手里还攥着一张试卷……
是压切长谷部……
弥南凛花沉默了片刻。她没想到压切长谷部时刻牢记着主命,就连路上也不忘写作业……
但是这种在移动过程中写出来的字迹还能看么?
直到跑到弥南凛花面前,压切长谷部抬起头刚想说话,结果弥南凛花就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试卷看了一眼。
字迹居然还挺工整……
弥南凛花顿时乐了。她把试卷还给了压切长谷部,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谷部啊,干得很好,以后我出任务时的所有作业都给你留着啊……”
【系统提示:压切长谷部心悸值+444】
“主公……”打刀艰难地转移了话题,“我这次过来,是想禀报一件事,鹤丸他突然跑到荻本屋去了……”
弥南凛花一愣:“他去荻本屋干嘛?”
“我也不知道。”压切长谷部实话实说,“主公不是说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就立刻找您回来吗?我这就来了……”
弥南凛花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身后的时任屋一眼。
宇髓天元独自留在时任屋,会不会太危险了?他可能不知道,但弥南凛花早已通过真名显示器得知,地下的鬼并不止一个。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长谷部,你先留在这里,如果鬼出来了就和音柱一起作战。我去荻本屋看一眼。”
压切长谷部点了点头,拿着卷子走进了荻本屋。他看了一眼正在砍带子放人的宇髓天元,然后在一旁坐下,开始抓耳挠腮地写题目……
宇髓天元余光瞥见压切长谷部若无其事地走进来,随后如入无人之境般写写画画,不由得惊了:“你在干嘛啊!”
压切长谷部肃然回答:“我在代写作业……”
【系统提示:宇髓天元心悸值+100】
***
弥南凛花离开时任屋后,快速赶到了荻本屋。但在进门之前,她就听见荻本屋内传来了鹤丸国永的声音,而与他对话的,是一个尖锐的女声。
“你这样子我还怎么下口啊!快点把你的脸洗干净!”
“不要,我化得那么辛苦……对了,刚才有没有吓你一跳?”
“你都听到我的尖叫了,你还问有没有吓我一跳?”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给药研他们看看……”
“等一下……啊!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碰到你之后手臂会发麻!?”
“哈哈,我在袖子里藏了电线!怎么样,有没有又被吓一跳?”
“我非吃了你不可……”
【系统提示:堕姬……】
【系统提示:妓夫太郎……】
弥南凛花在外面听得脸一黑:里头这是在说相声呢?还玩得挺开心啊?
她抬手抓住荻本屋的和纸拉门,往右边一拉,抬腿正要走进荻本屋,眼前却忽然跳出了一张大白脸来……
只见那张脸上敷着的粉比墙皮还厚,就连眉毛睫毛上都沾着粉,眼下还有两道笔直的泪沟。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一张口红涂出界限的、鲜红的大嘴……
弥南凛花的心脏剧烈跳动——这一定是那个名叫堕姬的鬼吧?原来她长得这么重口的吗!不是说是花魁吗?吉原的人都是什么审美?难道这就是大正时期流行的……
那一瞬间,弥南凛花飞快地想了很多很多……
大白脸对着她愣了愣,随后挤出了一个在弥南凛花看来狰狞的笑容,抬起手正要打招呼。而就在这时,惊愕的弥南凛花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就是鼹姬?”
“鼹你个头!”屋里的堕姬远远避开了门口的阳光,愤怒地大叫,“你才是鼹姬!”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555】
直到这时,大白脸才一张嘴,吐出了弥南凛花熟悉的、属于鹤丸国永的声音:“哟!主公!”
弥南凛花愣了半晌,看了看后面愤怒得面孔扭曲、但仍然能看得出是个美人的堕姬,终于明白了过来。
她沉默了片刻:“鹤丸,你要是喜欢这个样子,那干脆就永远保持这个样子算了……”
【系统提示:鹤丸国永心悸值+100】
弥南凛花说完以后,也没有去慢慢体会鹤丸国永此刻的心情。好不容易看见了鬼,她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
弥南凛花一步踏入了荻本屋,反手“啪”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堕姬看着觉得有点不对:按理来说,关上门隔绝了阳光应该是对她有利的,但弥南凛花这关门的气势活像是要堵她似的……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150】
“刚才还没来得及问。”上弦之六按捺下内心的情绪,扬起下颌,美艳锐利的双目眯起,“你们就是鬼杀队的吗?来了多少人?”
弥南凛花闻言,顿时一愣。
她现在应该也算是鬼杀队的正式队员了。宇髓天元自然也是。但她身边的鹤丸国永、以及一起来的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能不能算是鬼杀队的成员呢?
要说是,他们只是她的刀而已,本身并没有进入鬼杀队;但要说不是,刀剑男士们却又把审神者的目的当作他们自己的目的,就实质行为来说,他们和鬼杀队队员的行动又没有任何区别……那她该不该把三个付丧神也算进去?
除此之外,宇髓天元的三个老婆虽然也潜伏在花街内、执行鬼杀队的任务,但弥南凛花只知道她们是女忍者,也不清楚她们算不算鬼杀队的正式成员……
弥南凛花沉默了。她思索了片刻,张了张嘴,又思索了片刻……
堕姬见弥南凛花迟迟不语,不由得烦躁了起来:“你说啊!到底来了几个?”
弥南凛花被她这么一催,顿时不高兴了:“催什么催?没看我正在算吗!”
堕姬顿时惊了:算了这么久,难道鬼杀队居然来了几十上百个人吗……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600】
见弥南凛花还在念念有词地算着,堕姬等不下去了。女人眯起了眼睛,不甘心地咬紧了牙关,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不仅储备粮丢了、人没能吃到,还有那么多猎鬼人要来杀她……
就在弥南凛花还在纠结该说两个人还是五个人的时候,站在原地的堕姬突然动了。美艳的女人微一弯腰,体内重新生成的衣带顿时如同毒蛇一般激射而出,从四面八方朝着弥南凛花与鹤丸国永奔袭而去!
这是堕姬的血鬼术——八重带斩!
眼看着带子即将把两人的身体切成碎片,堕姬不由得眯起眼睛,殷红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什么嘛,连柱都不算的小角色……”
话还没说完,堕姬的声音忽然湮灭——那双刻印着上弦之六的眼中,映出了鹤丸国永按在刀柄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掌。
只见雪练般的白光一闪,鹤丸国永的本体刀瞬间出鞘。刀光之下,堕姬得意的神色倏地一滞,转而被惊愕代替。
席卷而出的艳丽衣带竟然在鹤丸国永一斩之下纷纷断裂成碎片。花纹繁复的碎片在空中纷飞,血滴淅沥而下,如同春日吹落的樱瓣,又仿佛冬季纷纷扬扬的一场红雪。
堕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动作与招式,如同高洁挺拔的、凛冽的白鹤,但他的那张脸,又仿佛一头把脑袋扎进蛋糕里、顶着奶油和果酱的火鸡……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666】
“哈,太慢了太慢了!”鹤丸国永轻松地微笑着,手中本体刀舞出了一个漂亮的刀花,“想要用奇袭吓人的话,你还得快一点才行呀。”
“怎么……”堕姬后跃了一步,身后盘旋着的衣带微微颤抖,末端渗出了鲜血来,“竟然这么快……”
“你是柱吗?”她脸色剧变,咬了咬后槽牙,忽然扬声问道。
鹤丸国永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你才是猪!”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199】
“看来不是鬼杀队的……”堕姬双眉紧蹙,“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白衣男人是个难缠的家伙,堕姬没有彻底杀死他的信心。而此刻又是于她而言不利的白天,假如白衣男人和那个叫她鼹姬的少女直接破坏荻本屋的屋顶,那她马上就会被太阳光烧灼殆尽……想到这里,堕姬心里有了决断。
穿着太夫木屐的脚往后微微移动,堕姬正想故技重施、暂时从地底逃跑,等入夜后再报仇。没想到鹤丸国永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打算,欺身上前,刀光如网,瞬间封住了堕姬逃跑的方向。
一边挥刀,鹤丸国永还一边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地问弥南凛花:“主公!快看我!我像鹤吗!”
弥南凛花看着他脸上簌簌往下掉的、刷白的粉,违心地说:“嗯……在白的方面特别像……”
“哈哈!那我可就要干净利落地结束这场战斗,小心不让我的白色衣装染上红色的鲜血才行啊!”鹤丸国永手腕一提,刀风愈发凌厉了起来,“就算是高洁的鹤,也能切断敌人的脖子的!”
堕姬面对着鹤丸国永的进攻,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力。眼看着自己分化出的衣带纷纷被砍落、如同灰烬一样湮灭在空中,堕姬狠狠咬着嘴唇,下唇渗出了鲜红的血。
“哥哥!”刀风与衣带的交锋之中,她忽然尖叫了起来,“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出来吗!”
鹤丸国永一怔,手上挥刀姿势却未停,锋利的太刀直直向着堕姬斩去。而就在这时,堕姬精致的额头上,那薄薄的皮肤倏然往两边裂开,中间睁开了一颗倒刻着“陆”字的巨大眼珠!
鹤丸国永的这一刀突然落空。堕姬猛地下腰,堪堪避开了划过的雪亮刀锋。鹤丸国永这一次斩断的,只有她一头长长的黑发。
“哦?”鹤丸国永目光微闪,“突然变快了一点……”
同一瞬间,堕姬的腹部猛然攒动起一个人头大小的肿包来。她的哥哥——同为上弦之六的食人鬼妓夫太郎从妹妹的皮肤里缓缓探出了头,将满怀杀意的、带着黑色斑点的脸正对着鹤丸国永与弥南凛花。
“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妹妹……”他阴森地开口,声线沙哑而干涩。
在于堕姬一对一战斗的时候,鹤丸国永毫无疑问地占了上风,堕姬只能被他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但当妓夫太郎出现之后,情况就难说了。
妓夫太郎的实力远比堕姬要强,而他们两鬼联手,因为配合默契,发挥出来的战力又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同时面对两只实力强劲的鬼,更何况是太刀不擅长的室内战,就算是鹤丸国永,恐怕也有点吃力。
弥南凛花神色一凛,终于出手了。她一个箭步向前,手掌朝着妓夫太郎而去。
从妹妹腹部探出头的妓夫太郎转动着斜斜的眼睛,刚想挥出镰刀,没想到弥南凛花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掌心灵力运转,用力往下一按……
妓夫太郎瞪着眼睛,活生生地被弥南凛花按回了堕姬的体内……
弥南凛花用劲儿挺大,堕姬一脸懵逼地被弥南凛花一把按趴了,平躺在了荻本屋的地板上:“???”
【系统提示:妓夫太郎心悸值+999】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999】
“哈哈哈哈哈……”鹤丸国永先是一愣,明白过来以后拍着巴掌笑出了眼泪,“主公您这惊吓效果也太好了吧……”
“喂,你干嘛!”堕姬顿时怒了,身边的衣带骤然朝着弥南凛花袭来,“你放开我!”
弥南凛花担心带子里还有活人,于是灵活地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生成的衣带,拔河一样把衣带拖走了:“没收……”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800】
堕姬被弥南凛花按在地上,像脱水的小鱼一样疯狂挣扎。被接连没收了好几条带子后,她放弃了这种会让自己的实力进一步削减的做法,开始像小孩一样胡乱挥舞手脚,大声哭了起来:“你放开我!”
“不行……”弥南凛花回答,“你几岁啊还撒泼打滚……”
“我十三岁!”堕姬大声叫道。
“呵呵,我看你起码一百零三岁……”弥南凛花耿直地回答。
【系统提示:堕姬心悸值+103】
就在此时,堕姬的腿上再次飞快地隆起了一个大包。妓夫太郎猛然从中露出头来,就想试图脱离妹妹的身体。
弥南凛花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伸手,又把他给按回去了……
鹤丸国永肚子都快笑破了,巴掌都拍疼了……
这种情况就这样持续了七八次,堕姬打滚哭闹,而妓夫太郎试图从堕姬身上的任何部位钻出来。但他每次一露头,弥南凛花就跟打地鼠似的把他给往回摁……
期间,堕姬和妓夫太郎的心悸值刷刷刷地上升,光他们两个鬼就产生了上万的心悸值。
上万的心悸值,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就在弥南凛花一边数着心悸值一边打着地鼠的时候,荻本屋的大门突然轰然炸裂,阳光如同金色的浪潮一般席卷而入,在堕姬身侧堪堪停下。
刚才还拼命挣扎的上弦之六看见了阳光,身体本能地一僵。
弥南凛花扭头看去,便见到门外站着的、身穿鬼杀队队服的男人手上紧握着沉重的日轮刀刀柄。他双臂肌肉贲起、几乎要挣碎手臂上套着的黄金臂环。
透过烟尘,宇髓天元只露出朦朦胧胧的影子来。
***
几分钟前,宇髓天元在时任屋里,切碎了堕姬的所有衣带。
在切开衣带最后一段后,最后的一个女人从衣带中落了出来。宇髓天元收起日轮刀,目光移向女人时,瞳孔倏地缩小。
他认出了她——那个人,是他的三个妻子之一,女忍者须磨。
他的妻子因为被困在衣带之中缺氧,刚被解放就开始大口喘息、随后咳嗽了起来。宇髓天元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须磨认出了自己的丈夫。喘匀气后,她一把抓住宇髓天元的手,急急叫道:“天元大人,我已经知道鬼的真实身份了……”
“京极屋的蕨姬,对吧。”宇髓天元用力地握紧了手,冲着须磨安抚性地笑了笑,“我也已经知晓。你快出去到太阳下吧。现在吉原的人都聚集在北部能晒得到太阳的地方,等下麻烦你把其他女人一起带过去、然后找到槙於和雏鹤,与她们会合。可以吗?”
“呜呜……”须磨的睫毛都被泪水沾湿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宇髓天元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他与须磨说话的时候状似轻松,但心脏却因为后怕而微微发颤。
直到最近一次联络时间点,须磨都还是好好地把情报传给了他的。想必她被鬼抓到,也是在那之后的事情。
在宇髓天元的心里,他的三个妻子的性命比任何人都要珍贵,随后是芸芸众生,在那之后,才轮到愿意将生命为鬼杀队奉献出来的他。须磨这次遭受到的危险,让他的目光冷冽了几分。
突然,音柱的眼神微动,望向远处荻本屋的方向。
“鬼的声音……”他低声说道,站起了身来。
……
时间回到现在。
宇髓天元的身影隔着烟尘、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弥南凛花仍然能看见他双手持刀,一步步地朝着屋内走来。
堕姬的目光如同困兽。她抬手刚想爬起来,结果弥南凛花一用力,她“咕咚”一声又躺了回去……
堕姬心头终于涌起一股绝望来。她察觉到隐匿在她体内的妓夫太郎正左冲右突地拼命想要往外钻,但却始终无法挣脱弥南凛花的束缚。
十分钟前,她还满怀信心地等着入夜后和兄长一雪前耻,但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夜晚,或许永远不会在他们的生命中到来了。
难道今天……他们真的要就这样死在太阳底下吗?
“不甘心……不甘心啊哥哥……”堕姬金色的眼瞳逐渐被泪水模糊。而妓夫太郎寻到了空隙,竟然从堕姬肩头猛地拔出了脑袋:“你让我和我妹妹离开,我们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他刚开口,话音未落,弥南凛花回过头,又把他给摁下去了:“别跟我套近乎,我想要世界和平,你给我实现一个看看……”
【系统提示:妓夫太郎心悸值+900】
下一秒,弥南凛花忽然拨动了怀里的传送罗盘。只见银光一闪,堕姬还来不及说话,身影便已经消失无踪了。
同一瞬间,宇髓天元一步踏入屋内,目光快速在四周扫了一圈。
鹤丸国永好奇地看着宇髓天元。而音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猛然一顿。
“原来就是你……”他双手日轮刀微动,“就让我华丽地……”
“等一下!”弥南凛花叫道,“他不是鬼!他是我的同伴!”
一边说着,为了证明,她还猝不及防地一把把鹤丸国永推出了屋外……
宇髓天元顿时惊了:长这样儿还不是鬼啊?
【系统提示:鹤丸国永心悸值+100】
【系统提示:宇髓天元心悸值+233】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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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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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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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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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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