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无视了朝她摆手的绿灯侠，满怀希冀地看向闪电侠，“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
她忧心忡忡地叹气，“我真的不欣赏你的穿衣风格。”
红黄紧身衣作战服！令人发指的审美！
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闪过一身更加灾难的黄色橡胶衣，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呢，你们是在参加了什么杀马特行为艺术活动吗？花花绿绿的。是谁教你这么穿的？”她又瞥了眼哈尔的绿色制服。
“巴里，你到底对这孩子做了什么？”神奇女侠神情古怪。
闪电侠全身僵硬，“我不是，我没有。我今天才和她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女孩双手交握，瞳孔绽放出别样的光彩，她兴奋地原地跳起，“太好啦！我就说‘我’的眼光不至于……”
欲盖弥彰地捂住嘴，她看向一旁的神奇女侠，“我刚刚说的不是你，大姐姐，你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既然你们和‘我’都不熟，我就先走啦。漂亮姐姐，回见！”
一片黑沉沉的阴影骤然打下来，蝙蝠侠抱着昏迷的超人从天而降，拦住她的去路。
“恐怕你暂时不能离开，布伦南。”
“布伦南谁？”她用手臂抱住自己，“而且为什么你说话的口气像警察？我好讨厌警察，最讨厌警察了！”
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心口，蓦地一愣。
〖……妮娜。〗
有声音在她心底呼唤，紧接着，她看见了源自许久以前的破碎画面——
波兰郁郁苍苍的森林，击碎暮光漫天游弋的箭矢，以及冰冷的土地。
她是妮娜，死在警察箭下的妮娜。
无数记忆蜂拥而至，从生前的短暂时光到死后遇到的众多异时空同位体……
她艰难地从诸多人影中找出最相近的一个，跟随直觉给出回应：〖是安雅姐吗？〗
识海之上拂过一阵温柔的轻风。
对方似乎笑了笑，〖好好享受当下吧，妮娜。〗
〖诶？安雅姐，什么意思？多蕾丝去哪儿了？〗
妮娜并未得到回应，女声隐没后，有人粗声粗气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放风吗？好不容易有机会了，管别的干什么？好好利用你的优势，玩得开心。〗
“兰登？”她下意识呢喃出声。
她的优势……？撒娇卖萌装乖哭？
“谁是兰登？”蝙蝠侠面甲后的脸神色冷凝。
这名字已经出现了两次。
“她八成自己也回答不了。”哈尔偷偷瞄了瞄一脸状况外、显然在神游的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小小姐的脑袋可能……她被达克赛德精英会抓走过，谁也不知道他们对她干了什么。”
妮娜察觉到蝙蝠侠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稚气和茫然。
“孩子，你还记得什么？”戴安娜略微弯腰倾身，视线与她平齐。Χiυmъ.cοΜ
小姑娘迟疑地摇了摇头，“妮娜好混乱。这是哪儿？是波兰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的脸色倏然一白，抓住戴安娜的手，“姐姐，妮娜记得警察要带走我爸爸！”
就像一台故障电视机，毫无预兆地切换到泫然欲涕频道。
“你们觉不觉得她完全不像十五岁？”闪电侠终于忍不住吐槽道，不自觉地将手臂搭在蝙蝠侠肩膀上，接收到迷之蝙蝠凝视后，又默默挪开。
“我看你像七岁！”真·七岁小姑娘恶劣地冲他做了个鬼脸，颊旁还挂着眼泪，莫名滑稽。
戴安娜忍俊不禁地揉了揉她的黑发，“这儿不是波兰，是哥谭和大都会的交界地带。”
她站起身，背过脸，犹带笑意的眼底染上忧虑，面色凝重地和战友们商讨，“我们得带她做个检查。”
钢骨暗自扫描了一番女孩的大脑，“老实说我都要以为她才是中了病毒的机械人，另外，她体内确实存在某些来自天启星的不明物质，和超人脑内的成分看上去很像。或许那些东西是导致布伦南错乱、超人昏迷的原因。”
“我会带小小姐走，找到宇宙守护者们，他们肯定知道怎么修复她的精神。”哈尔亮起绿灯戒。
“她不能离开地球。”蝙蝠侠嗓音沉缓，“我拷问了狄萨德，克拉克的沉睡和她脱不开关系。”
“还有那股能操纵类魔的力量。哈尔，你以前潜伏在她周围的时候，没发现异常？”
哈尔耿直地否认，“变种人的青春期是能力爆发时期，至少我上次见她的时候，根本想象不到她有迎战达克赛德的能力和勇气。”
“话说回来，要留下小小姐的话，我们不用和查尔斯·泽维尔打声招呼吗？”
按照政府和X学院达成的条例，显然需要。但是一旦通知那位变种人领袖，多蕾丝·布伦南立刻会被他带走。
蝙蝠侠微微思索，“……钢骨，你能什么时候分析出她身体里的不明成分构成？”
“至少得12小时。”
“12小时是我们对布伦南的观察期。”
睿智如蝙蝠侠在做出这决定时，也想不到正义联盟将迎来鸡飞狗跳的12小时。
太空瞭望塔和正义大厅因为达克赛德的入侵而严重损坏，他们将自称是妮娜的多蕾丝带到了郊外的临时据点，靠着神奇女侠的亲和力——
小姑娘警惕心十足，熟练地运用起从兰登那儿学到的黑话：“条子！喜欢cosplay的蝙蝠条子，不是好人，我只相信大姐姐！”
哈尔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大笑：“蝙蝠，小小姐在说你！不愧是哥谭的都市传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儿什么不哭？哈哈哈哈！”
一连串魔性笑声惊醒了在沙发上等待、不知不觉睡着的男孩。
“我听说你们的基地被炸了。早说过，你应该带我去。”
一个前空翻从沙发后跃出，小男孩漂亮落地，姿势异常酷炫。
妮娜很给面子地鼓起掌。
“那是什么？”没料想蝙蝠侠一行人后面还跟着陌生人，达米安皱起眉，“你们的战利品？”
“哇！凶巴巴的条子崽子！”妮娜很快躲进神奇女侠背后，只探出头，飞快地打量了他一眼，“又凶又矮又短腿的条子崽子！”
她特意强调了两遍“矮”，骄傲地挺胸抬头。
多蕾丝的身体现在十五呢！
真实年龄七岁的小男孩脸庞一瞬间涨得通红。
一阵风吹起妮娜柔软的额发，冷光闪入眸底，她安抚住在意识深处恼怒叫嚣要出来应对的兰登，站在原地。
果然，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
男孩的□□还未到达她眼前便被打落。
“达米安！”蝙蝠侠警告性地喊道。
差点被波及的巴里幽幽地闪到蝙蝠侠身旁，“是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寄宿学校，或者专业的儿童教授课程？”
巴里再次接收到迷之蝙蝠凝视，讪讪地闭上嘴，耸了耸肩。
达米安抱起胸，恼火地将脸扭向一侧，发出一声冷哼。
蹲在沙发上的黑色蝙蝠狗提图斯跟着他汪汪大叫，像是在声援势单力薄的小主人。
他绝对没有被安慰到，没有！
提图斯跳下沙发，一溜烟朝人群跑去，凶神恶煞地向妮娜龇牙咧嘴。
小姑娘丝毫不畏惧地招呼它继续靠近。
你会被提图斯咬断手。达米安暗暗想道。
下一秒，在他来韦恩家一周后才理睬他的高傲蝙蝠狗欢腾地围着妮娜摇起了尾巴，甚至开始热情舔舐她抚摸自己的手。
“快看，它喜欢我！”女孩愉悦地小声惊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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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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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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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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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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