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疆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糟糕的环境皱紧了眉头,这是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头为什么这么痛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到自己身上这件用金丝绣线勾边的墨绿色旗袍,突然记起来自己参加公司的年终尾牙,作为主持人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头顶的投射仪突然掉了下来,砸中了她的头部。
可是她现在为什么没有在医院,而是在这么个鬼地方
现在华夏还有这么破旧的屋子吗破成这样还能住人吗
正疑惑间她听到沉稳而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传来,在她的面前站定。
“亚洲人”冷冰冰的声音传到她耳朵,她抬起头来。
她先是看到了一双长至膝盖的军靴,蹭光发亮,仿佛带着逼人的寒气,然后是整齐笔挺的军裤,质地优良的制服,不带一丝褶皱,大大的帽檐上有一只张着翅膀脚踩“”字符的雄鹰,帽檐刻意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直挺的鼻梁和线条冷硬的下颌。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那熟悉的鹰徽、制服上还有那个红白圆底黑“”字纳粹袖标无一不显示了他的身份。
沈云疆被这个发现惊呆了,甚至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
他有些不耐烦,用一根节杖抬起了她的下巴,然后带左右拨了两下打量了一下她说“听得懂我说话吗”
意识到他语气不善,她连忙点头。
“这位女士,我想你最好将你的来历解释清楚,不然的话”他虽然没有直接恐吓,她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可是她要怎么解释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有一点是她醒来后看清楚的,那就是她现在恐怕是穿越到了纳粹德国。
虽然只在历史书上了解过这个时期的德国,但是仅仅只是从书上透过白纸黑字她都能深切的感受到纳粹的残忍与疯狂。
虽然她不是犹太人,可是后来随着希特勒的种族主义的偏激化,其他人也遭到了驱逐,在他的眼里,只有雅利安人才是最高尚的人种,日耳曼人才是最优秀的民族。
沈云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由于焦虑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然而这个男人以为她是不想说,耐心耗尽的他做了个手势,后面两个举着枪的士兵立刻走上前来。
“啧,把她扔到比克瑙去吧。”
沈云疆瞳孔瞬间放大,她大概知道这个时间段了,比克瑙集中营属于奥斯维辛集中营二号营,建于1941年,属于灭绝营,如果进去了,基本就属于有去无回的那种。
“不,不要”她因为惊恐,赶紧开口了,说的是中文。
这个男人转过身来,用食指将帽檐稍微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双死水般毫无波动的眼睛,盯着她看。
这种眼神
好像是一条通体冰冷正吐着红信的蛇盯上猎物一般残忍。
令人头皮发麻。
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是中文,连忙又用德语说了一遍,“不要把我送到那里去,我在汉堡的唐人街开了一家首饰铺,因为遇到点问题开不下去了就去克拉科夫投奔亲戚,后来遇到坏人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了还把我打晕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沈云疆记得在1941年盖世太保经常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找茬”,然后没过几个月唐人街上的所有中餐馆、杂货店等都被迫关闭。
所以,她撒的这个谎其实是合情合理的。而且她认为他们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去汉堡调查她的身份,即使去调查,她也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然而,这个男人好像根本对她刚才的说辞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右手拿着那根节仗一上一下地敲打着左掌心,让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xǐυmь.℃òm
大约在敲了三十下左右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用那双毒蛇般阴冷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
其实他的五官都属于典型的日耳曼人的长相,金发碧眼,本来应该给人一种清澈明朗的碧眼却因为他的气质而生生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知道比克瑙是干什么的”
沈云疆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下意识地回答道“不是集中营吗”
“那你那么害怕是知道了什么吗”
她是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建的集中营不就是杀人工厂吗,是个正常人都会很害怕的不是吗
正在沈云疆一头雾水的时候,她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大行字
集中营在战争末期被解放,所有的一切真相才被世界知晓。
沈云疆还没来得及震惊这行字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已经不耐烦她总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对那两个士兵说“带走。”
沈云疆被这两个士兵拿着枪恿着往前走,由于她还穿的高跟鞋,腿又不长,那两个高大的士兵一步等于她一步半,而且这里的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所以她脚一崴,扑倒在了地上。
不等她爬起来,那士兵毫不客气的用枪挑起她的头发让她站起来,固定长发的盘发器被打掉,她的头发没有束缚一下子披散了下来。
沈云疆是舞蹈生,从小学习古典舞,所以头发也一直保护的很好,古典舞需要练习身韵,因此她的身材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她本就穿着凸显身形的旗袍,又黑又顺的长发垂在细细的腰间,像一匹发亮的上等绸缎。
身后的那个男人看到她的披陈下来的头发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两眼然后对身旁的副官说“她的头发先不用剪了,克拉雷塔夫人不是想要一个好点的毛毯给她的宠物猫做窝吗这两天先查一查她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是,指挥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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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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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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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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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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