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孤塔蔷薇>第 37 章 梦
  自从上次梵落对生日时收到的向日葵表示强烈的喜欢后,每天上午九点,她家的门铃都会准时被送花的小哥按响,而她每次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地顶着一头乱发,从人家手里接过一枝当天店里品相最佳的向日葵和一张小卡片,卡片上都写着同一句法语:“Bonjour,mademoiselle(早安,我的小姐)。”他写起法文来的字迹与平时的刚劲有力不同,倒带了几分潇洒飘逸。男人也不嫌麻烦,每天亲手写了卡片,再转交给花店派送。

  虽然据荆霂所说,那家花店就在他每天晨跑的固定路线上,他也不过是顺路。

  如果不是怕叨扰到梵爸梵妈,荆霂其实更乐意每天亲自上门提供叫醒和送花服务。

  而男人为什么只送一朵向日葵的理由其实很好猜,无非是知道她处理不来大的花束,只送一枝的话,她剪去了向日葵的根部,便可以直接将它插进花瓶里。而且每天收到一枝花的喜悦,相比忽然收到一大捧花的那种惊喜,会更细水流长,也更耐人寻味。

  不过,任荆霂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也没料到梵爸偏偏就是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出门,而他老人家每次打开家门都能撞见送花小哥脸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职业微笑,梵妈出门早,倒是一次也没碰上过。

  对男人“花里胡哨”的举动,梵爸很是嗤之以鼻,在女儿面前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暗暗想着:看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今天,梵落照例在老父亲嫌弃且带着些许幽怨的眼神中,大大方方地接过那朵鲜嫩灿烂的向日葵。她熟练地剪去花的根部,然后把花插在已然有五朵向日葵的花瓶里,第一朵向日葵已经垂下了头,花瓣的边沿有些蜷缩打蔫儿。她紧接着又把那张手写的小卡片收进抽屉的小盒子里,和其他卡片放在一起。

  手机“滴”地一声响起,男人语音版的“早安”也照例而至。梵落听见那低沉好听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唇角漾开更浓甜的笑意。

  不知不觉间,她家木头竟治好了她多年的起床困难症加上起床气。就算现在每天早上都被门铃吵醒,她也甘之如饴。她甚至怀疑,这男人给她送花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她改掉睡懒觉的习惯。

  “早安,向日葵先生。”她调皮地又给荆霂取了奇奇怪怪的昵称。

  男人丝毫不介意,只是觉得好笑又有点无奈:“人生第一次同时拥有这么多称呼。”

  木头,孤塔先生,荆霂哥哥,小糖罐,还有......老男人。

  确实是有点多哈,小姑娘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回道:“彼此彼此。”他还不是一样变着花样叫她小姑娘,小朋友,小豆腐,梵小姐,梵落落,还有......石头他妈妈。不过他的称呼比起她给他起的确实正常不少。

  男人在手机那头也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紧接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今天又降温了不少,风很大,出门穿厚一点。”

  “你也是。”虽然他即使穿得比她少,手心也是暖烘烘的。

  “已经出门了,二十分钟后到。”梵落看了眼时间,不过九点半,距离两人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今天这男人怎么来得这么早,平时他总会贴心地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吃早餐和梳妆打扮。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上他这点小反常,赶紧跑去洗漱换衣服。

  荆霂开着车正在等红绿灯,脑海里又闪过昨晚的梦境,梦里的场景已然有些模糊,他只依稀记得,一个身型与梵落极为相似的小姑娘穿着单薄地站在雪地里,漫天的飞雪模糊了她的样貌,他只听见了凛冽的风声和她融进风里的凄楚的哭声。琇書網

  而在梦里,他在雪地里举步维艰,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向她,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地把他钉在了原地。小姑娘也仿佛听不见他的呼唤,看不见他的挣扎,只一个劲儿地哭,每一声都像冰锥般扎得他心脏鲜血淋漓。风雪这么大,寒意如此刺骨,她怎么受得住。那会儿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想抱她,想跟她说别哭。

  等他从梦中惊醒,背后一片汗湿黏住了他的T恤,他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竟有些脱力,似乎真像是使出过极大的力气。看一眼时间,不过才睡了四个小时。

  他很久没做噩梦了,父亲车祸去世那年他常常做噩梦,后来去法国之后因为每天都过度劳累,能躺床上睡觉就不错了,哪儿还有功夫做噩梦。

  回国这几年,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在法国留下的后遗症,每每不到深夜几乎就毫无睡意,有时甚至会眼睁睁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所以他很少喝咖啡,怕晚上更无法入睡。

  就连梵落第一次在他家留宿那晚,他也是把人哄睡着了以后,自己抱着人睁眼到天亮,后来因为怕吵醒她,才勉强再睡上三个小时。

  所以他每天清晨之所以能雷打不动地去晨跑,不是因为他自制力强大,而是因为他压根睡不了几个小时。

  而这些,梵落都毫不知情。若是被她知道了,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他也知道时间一长,总归是瞒不住的。不过现在,还是不想让小姑娘过于担心。

  那个梦扰乱了他的心绪,从早上开始一团闷气便郁结在他胸口,心像被细线扯起,久久无法松开。除非见到她。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没有一大早就去敲她家的门,他的理智最终还是选择如常给她写卡片,给她做早餐,然后再假装无事地去接她。只是人的潜意识是很可怕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车里跟她道早安了。

  想到这儿,荆霂无奈地揉了揉发紧的眉心,自嘲般扯起唇角。

  车子依旧停在她家小区楼下。可男人按捺了一早上的情绪眼下已经有了冲破桎梏的势头,他在驾驶座上思索了两秒,还是等不及了,于是提着早餐盒上楼。

  他按下眼前的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门一打开,外头的冷风嗖嗖地便顺着门缝窜进屋里。

  梵落显然是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到,还直接上来了,她已穿戴整齐,可手上还拿着梳子正准备进行出门前最后一个步骤:梳头。

  小姑娘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荆霂就手快地关上了门,怕吹进来的风冷到她。他已经顾不上家里有没有长辈了,也实在是看不得她再受凉了,昨晚的梦虽是假的,却真真切切地在他心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

  梵落这下是真觉出男人有些不对劲儿了,她笑着柔声道:“我家木头怎么啦?”

  荆霂一言不发,薄唇抿得很紧,周身带着丝丝的凉气,也不知道是外头风吹的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男人上前一步,伸长了手臂把人儿揽进怀里。怀里的人温软,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熨帖着他,心头的细线一瞬间被剪断,心脏轻轻柔柔地落在她手心里。

  梵落有些楞,但也回抱住今天怀抱有些冰凉的他。他只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不知道是不是把外套忘车里了。还提醒她多穿点儿呢,自己怎么就穿得这么单薄。

  他沉默不语,而她也不问,只不停轻抚着他的背,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试图安抚他。

  室内一片静谧,气氛却也温馨。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一个深深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它能像一剂良药,治愈人心。

  半晌,荆霂松开梵落,哑着嗓音道:“给你带了早餐。”

  梵落轻笑一声,扬了扬手里的梳子:“等我梳了头再吃?”

  兴许已经察觉出家里除了她以外没人,他便牵着她把她按在餐桌前坐下,然后替她打开还热气腾腾的食盒,又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

  “你吃,我帮你梳。”还没等她说什么,男人径自接过她手里的气垫梳。

  全程简直堪比五星级服务。

  梵落看他自然的动作,心头有些禁不住发软。

  她正好饥肠辘辘,拿起一块火腿三明治便咬了一口。然后荆霂就站在她身后,动作格外小心轻柔地给她梳着头发,修长的手指配合着梳子,耐性十足地替她顺开一团又一团打结的头发。他的动作很生疏,却一点也没弄疼她,与他的小心翼翼相比,梵落倒觉得自己平日梳得有些过于粗暴了。

  而梵落此刻心里还想:如果眼前有块大镜子就好了,那样她就能看到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给女生梳头发,这般诡异却又难掩柔情的画面。

  不一会儿,长卷发柔顺如瀑地披在梵落肩上,一缕发丝滑过荆霂的指尖,他对方才捧在手上的乌发似乎有些恋恋不舍。或许在梵落看来,这样的画面还是有点违和,可他很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仿佛两人已耳鬓厮磨、相濡以沫多年。

  梵落也刚好吃完两块三明治,她已经有些饱,便和荆霂一起把剩下的草莓和蓝莓分食掉。

  男人自觉地去厨房把她喝水的杯子和他带来的食盒顺手洗干净,梵落回房间拿包和相机。她心里头一直对他方才进门时的情绪有些在意,于是伸手从糖罐里拿出好几颗水果糖揣兜里。

  她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荆霂已经站在玄关等她了,在梵落看来,那模样简直和等待出门遛弯的石头一模一样,都乖巧惹人疼得很。

  梵落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想:无论是石头还是木头,就没有她哄不好的。

  她剥开一颗水果糖,递到男人唇边,示意他张嘴:“啊,木头哥哥,请你吃糖。”

  荆霂深邃的眸瞬间一沉,顺从地低头卷走那颗水果糖。

  “把我的开心分给你一半。”小姑娘仰头看着他,笑容如秋日的艳阳般明媚温暖。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自顾自地想哄他开心。意识到这点,男人胸口像被塞了棉花一样柔软。

  他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双唇吻着她头顶的发,闭了闭眼说道:“昨晚梦见你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哭,风很大,天很冷。无论我怎么喊,你都好像听不见我说话,我怎么也到不了你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直哭。”

  那样无措,慌张和心疼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他单单只在梦里体验,就已经无法忍受了。

  梵落抱着男人的腰,忽然意识到,他的梦或许反映了他潜意识里对她要去留学的担心。他担忧的不是分开本身,而是担心她要是发生什么事,他无法立即赶到她身边。

  梵落想到这儿,眼眶有些发热。她一时心头苦涩到说不出话,只好先抬头亲亲他紧绷的下巴。

  半晌,她才组织好自己的语言:“笨蛋。首先,无论如何,我都能看见你。其次,如果你无法来到我身边,那么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奔向你。我说到做到。”她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一个人苦苦挣扎。

  男人舒了一口气,胸中的郁结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嘴里的糖被他咬碎了,含化了。他把小人儿提起放在鞋柜上,微微低头吻住她,触到她唇的一瞬间,他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喟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怀里。

  两人缱绻地抱着吻了许久,分开时连视线都胶着在对方脸上。

  再开口时,荆霂嗓音哑得不像话:“我同样说到做到。”最后他在她额头郑重地印下一吻。

  秋风迎面吹来,带着干燥的凉意钻进梵落的脖子里,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赶紧钻进车里。出门前她也有考虑过是否要翻出自己的围巾,可她觉得现在这天气,戴围巾好像还为时过早,她畏寒,却也不想成为人群中的“异类”。

  可某人明显不这么想,“下次出门把围巾戴上。”说完,他拿过车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男人的外套很长,衣摆都垂到她小腿肚了,不过确实很暖和。

  两人驱车前往一家柴犬主题的咖啡店,还是她在网上一看到便嚷嚷着要去的。

  梵落一推开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叮叮作响,五六只柴犬不知道从什么角落突然屁颠屁颠地出现,围绕在她和荆霂两人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

  梵落看见每只胖柴咧着嘴吐着小舌头的模样,心都快化了,真不愧是超级治愈的“微笑天使”啊。

  就在她被一群小可爱萌得一脸血的时候,身侧的男人已经蹲下,左右手揉着两只胖柴圆圆的脑袋。两只被宠幸的柴犬幸福得眯起了眼,一副享受得不得了的样子。

  梵落笑出了声,他还真是雨露均沾,毫不偏心。她也跟着蹲下身抱住一只柴在怀里揉搓,还有两只正伸着爪子扒拉她的腿,着急地求爱抚。

  她以为自己承受过石头那种巨型犬的热情攻势后,对其他狗子的热情也理应应付自如了。可没想到,一只狗子,和一群狗子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在一只柴犬扑上来企图通过舔她的脸来表示友好的时候,荆霂及时地捏住了胖柴颈后的肉肉,扑灭了它热情的小火苗。

  咖啡店里的店员小姐姐走近时,听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帅哥与狗子的对话。

  “小胖子,不许动手动脚的。”男人脸色有些沉,语气严肃。

  狗子扑楞着小短腿,汪了一声,眼神有些无辜:我没动手啊,打算动嘴来着。

  “还狡辩?发乎情止于礼知道吗?”男人颇为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胖柴歪着脑袋,一脸懵:能不能说点狗听得懂的人话?

  此时,梵落和店员小姐姐同时笑出了声。梵落瞧见来了人,脸上一阵发烫,羞得一拳捶在身侧男人的肩膀上嗔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跟狗讲道理,跟石头也是。真像个老干部。”

  “......”老干部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不过任何沾上“老”字的,他都不大爱听,除了......那个特殊又亲密的称呼。

  “欢迎光临,你们好。”店员笑着适时介入两人的对话,然后指引他们到卡座坐下。

  然后店员递上菜单问:“请问两位喝点什么?”

  “一杯热美式和一杯温的蜂蜜柠檬红茶。”荆霂只扫了一眼菜单,便直接开口道。梵落笑着看了眼男人,也跟着附和点头,想了两秒,她又问男人:“荆大厨,要尝尝甜点么?”

  紧接着又听到男人补了一句:“一份综合马卡龙,谢谢。”

  店员很快端着饮品和甜点上桌,然后微笑着把马卡龙和红茶放在靠近梵落的一侧,紧接着把热美式放在了荆霂的面前。

  梵落含着笑,伸手把那碟小巧的马卡龙和红茶推到男人面前,又把热美式拿过来。

  “不好意思,是我不喜欢吃甜食,他比较喜欢。”梵落笑着朝店员解释。遇到这种情况已经太多次,她已经习惯了。

  店员小姐姐也不好意思地点头表示歉意。一般真没见过女生喝黑咖啡,男生则独自一人吃甜食的。

  荆霂叉起一个树莓马卡龙咬了一口,心里给了评价:勉强能入口,虽然马卡龙本身偏甜,但是很显然这个马卡龙的果酸和甜味没有做到一个较好的平衡,中间的内陷也不够丝滑柔软,外壳也有些硬,是冷藏过度导致的结果。

  梵落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马卡龙没有过关。她失笑,暗自腹诽:还真是职业病。

  这时,她感觉到腿上有毛茸茸的东西扫过,她弯下腰有些吃力地抓住胖柴的两条前腿,把它举起。

  胖柴毫无尊严地大喇喇敞开着肚皮和某个部位,荆霂一眼就认出来是方才对梵落欲行不轨的那只小公柴,此时狗子正没脸没皮地在梵落胸前拱来拱去。

  男人在心里冷哼一声,煞有介事地睁眼说瞎话:“落落,他是公狗,石头要是知道了,会吃醋的。”

  “嗯?你不说我不说,石头怎么会知道。”梵落哪能不知男人在胡诌,于是揶揄地笑看着他,也在装傻。

  “咳,那家伙鼻子可灵了。就算过上许久,也能闻到你身上有别的狗的味道。”荆霂颇有些不自在地继续编。

  “哦?那我换只母狗抱呢?”梵落假装问。

  “石头不吃母狗的醋。”男人脸色好似松动了些。

  “依我看啊,所有给你的称呼都不够准确。”她语气里有浓浓的笑意。

  “嗯?”

  “你应该叫柠檬精!”小姑娘说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如银铃一般,引来了一众狗子们好奇的注视。

  “落落......”男人语气无奈。

  底下狗子们一个个眼神里充满了控诉:这工作能辞了吗?我改吃猫粮还不行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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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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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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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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