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变得极为困难,甚至是使不出一点力气,我从未有过如此绝望的时候。
舅舅说过,除非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他不会出手帮我的。
可我马上就要惨死于这老鬼之手,他又在哪里?
我依靠不了别人,想要活命,只能自救。
在即将窒息的最后一秒,我拼劲全身力气,咬破舌尖,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
她猛地松开我,捂着脸惨叫起来。
我跌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差一点我就小命不保了。
我急促的呼吸着,防备的看向她,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我仍有生命之忧。
从口袋里面拿出那张符纸,我直接伸向前,贴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呈现出一个捂着脸的动作被定住,我也如释重负的倒在地上,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会了。
脖子上仍旧疼着,可我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哪怕她现在被控制住,我也害怕,她再次行动起来。
我得想办法彻底的消灭她,以绝后患。
我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八卦镜,直接照向老鬼,顿时她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声音有些恐怖,特别是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更加惊悚。
顾不得那么多,我利用地上的那些碎石,把八卦镜靠在上面。
有了支撑,即便是我不用手拿着,它也能照向那老鬼。
我将舅舅的布袋再次拿来,拿着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面对着老鬼,我想看看她到底对哪样东西更加惧怕。
蜡烛,大米,供香,很多东西我都一一试过了,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最后只剩下那个破铃铛,看起来脏兮兮旧旧的,我没有在意,直接将它扔了进去。
这铃铛发出的清脆声响,却让原本就痛苦的老鬼,更受折磨。
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赶紧将那铃铛给拿了出来,试探着在摇晃了几下。
果然很有用,伴随着铃铛的声音,她的哀嚎声又增加了好几倍。
想到我刚才差一点惨死于她的手,我气的用力摇着铃铛,根本就不顾及她有多么的难受。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一会之后,我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冒起白烟。
虽然好奇,但我根本就不敢靠前。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但我依旧在摇晃手中的铃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很快,她的身体竟然出现了火光,开始燃烧起来。
只是她的身体有火,旁边的稻草并没有烧起来,我并不懂是什么原因。
她痛苦的哀叫着,祈求我能够停手。
“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魂飞魄散的,你饶我一命吧。”
魂飞魄散?
这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就等同于是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痕迹。
面对她的哀求,我并没有心软。
“你刚才要杀我,我不能放过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落的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我确实是活该,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已经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绝不会再做坏事,会乖乖的转世投胎去。”
她这一番话,也确实是触动了我。
犹豫再三,我将禁锢在她头上的符纸拿了下来,又将八卦镜移走,很快她身上的火就熄灭了。
不过经过刚才的火烧,她看起来虚弱很多。
“我这次放过你,希望你能够静思己过,不要再做坏事害人了。”
她跪在地上,向我感谢道,“多谢你手下留情,我会感恩记得你的。”
我原以为她是真的知错能改,可没有想到我还是上当受骗了,她突然起身,利爪直掏我心脏而来。
防备的武器全部放在后面,我想要去拿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她的黑指甲刚要接近我的时候,一道金光刺穿了她的身体。
一瞬间,她的身体化作灰色粉末,消失不见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屋的门忽然被打开,舅舅走了进来。
他看了我一眼冷声道,“对付鬼怪,不要手下留情,更不要仁慈。”
这话在理,我也明白刚才我已经制服了那老鬼,若不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放了,绝对不会差一点小命不保的。
松了口气后,我看向舅舅问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啊?”
“处理一些事,你明天就可以去学校报道了。”
他坐回到那堆稻草上面,盘腿闭眼,不再说话。
我挺好奇的,不知道这样是否真的能睡着觉,反正我是做不到。
次日一大早我醒来时,发现舅舅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布袋也被他带走了。
在稻草上面,放着几张符纸还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小卡片。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将东西收拾好之后,也离开了老屋。
徒步走到市区,我去银行看了一下,这张卡里面竟然有六位数。
取了五百块钱,我拿着去到了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几个包子,便坐公交前往了学校。
作为新生入学,我需要办理的手续很多,忙完了之后,我在找宿舍的时候,被几个男人围住了。
他们用一种极不友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言语中满是嘲讽。
“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哪里像是大学生,倒有点像是捡垃圾的。”
“估计是哪个山沟沟里面出来的土鳖,一身的地摊货。”
对于他们的嘲笑,我并不在意。
虽然他们几个人身上穿着的品牌我并不认识,但一看就是不便宜的那种。
不想理会他们,我准备走的时候,他们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戴着眼镜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尤为嚣张。
“啧啧啧,你看看你这个土包子,没钱的话就别来上学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你,得怪你爹妈,那么窝囊没能给你过上富裕的生活。”m.xiumb.com
这话让我生气的握紧了拳头,准备要动手了。
他们怎么羞辱谩骂我都没关系,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不能羞辱我的爸妈。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转头一看,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走了过来,她怒视着那几个男人说道,“你们别太过分。”
“呦,你还想帮他出头?”黄毛男不屑的说道。
“是又怎么样?”女生不但没有害怕,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音量,“你们不过是仗着家里面有钱就为所欲为,但这是学校,不是你们家,再这么过分的话,我就找到学校领导举报你们!”
几个男生没有再和她争吵下去,冷哼着看了我一眼,悻悻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我感激的看向女生说道,“太谢谢你了,我叫陈三水。”
“我叫单可欣,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在意。”
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她便转身离开了。
可就在她走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背上趴着一只小鬼。
那小鬼眼镜是黑色的,正滴溜溜的回头看我。
如果是旁人的话,我可能不会多管闲事,但这女生刚才帮我解了围,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急忙跑了过去,到了她的面前,“等一等。”
她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我,“怎么了?”
“你的身后有只小鬼。”
“小鬼?”她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这个玩笑很无聊。”
我看出来她有点生气了,可我并没有在开玩笑。
“我说的是实话,是真的,那是一只小鬼,他有点像是一个婴儿一样,眼珠黑溜溜的……”
我本来想要给她形容一下的,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直接走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只小鬼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得我头皮发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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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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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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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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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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