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身行头,就算都是真的,那也没啥可炫耀的,我们这个中医馆可是每天都藏龙卧虎,来人非富即贵。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把你的假玩意儿都退给了吧。”
心妍只听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在刚才给老王发消息质问钻石,手表,包包的真假问题。
见老王一直处于【消息正在发送】中,随后又将实物照片发到了自己的名媛群鉴别。
结果却引来了一轮轮的哄笑。
这下可实锤鉴定为假了。
一想到刚刚没有跟萧青青置换手表,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个时候,只见门外来了一辆拖车,司机从车上下来询问是哪位要拖车。
确认是那辆绿皮的阿斯顿马丁以后,拖车司机张口就要800。
心妍现在直憋屈的要发火,将手表跟钻戒从手上摘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破口大骂道:“卧槽尼玛的老王!竟然敢欺骗我的感情!
老娘跟你没完!”
骂完后,竟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铁扳手,直接冲出去将阿斯顿马丁连玻璃窗加车皮砸了个稀烂。
这一通泄恨式操作吓得拖车司机赶紧上前阻拦。
心妍骂骂咧咧了一阵,扔掉铁扳手说道:“现在这车托运不值800了吧?
我给你两百块钱,给我拖送到老王家门口去,特么的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
说完,拿出了两张钞票往天上一扔,扭着腰就愤怒的离开了。
拖车司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女的要搞哪样。
捡起钱头也不回的就开着拖车驶远了。
凌楠看着门口这辆被砸坏的阿斯顿马丁,心中直发感慨,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啊。
砸成这个样子,估计老王的儿子也得发飙,恐怕会一发不可收场。
这时,葛红钧出诊回到了店里,脸色有些阴郁。
“怎么了大爷?您脸色有点儿难看啊。”凌楠询问道。
葛红钧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怔了一会儿说道:“凌楠,明天跟我回趟老家吧。
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好的朋友得了绝症。
昨天被医院给送了回来,可能没日子好活了,这回估计是我们老哥俩的最后一面。
你多准备些好药材,看看去了能不能帮些忙,咱们一早就出发。”
葛红钧说完,内心难过的又抹了抹眼角。琇書網
看着葛红钧的样子,凌楠也不免有些伤感,打理了药材,收拾完行装。
第二天就随葛红钧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两人坐着大巴,路上行驶了三个小时,又在山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葛红钧的老家。
下了车葛红钧就难受到腿软恶心,一路上给他这把老骨头折腾的够呛。
凌楠搀扶着葛红钧又迂回的上了一段陡坡,葛红钧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就坐在了石头上歇息。
凌楠放眼望着四周,周围跟荒山野岭没什么两样,连条盘山的水泥路都没通上来。
前面不远处有几户住宅,看上去年代久远,大都是上世纪的煤矸石和黄泥砖墙。
没什么像样的建筑,除了路边停了辆农用三轮,再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到新时代的东西,置身此地,仿佛有种穿越回50年前的感觉。
这也太寒酸了,要不是亲眼所见,自己都想不到还有这样落后的地方。
“大爷,这就是您的老家吗?这地儿叫啥名啊?是不是开放以后发展城乡建设过程中被遗忘了啊。”凌楠问道。
葛红钧喘了两口气说道:“咱们来的地方是古泉县,我老家这儿叫拐子山。
穷乡僻壤,资源也少,没什么好发展的,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几十年了也没变样。
跟你们这些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肯定没法比,我们也盼着地方上来建设,起码也为方便出行修几条路嘛。
看来还是因为这里贫穷被放弃了,村里年轻一些的估计谁也不愿待在这么冷清荒凉的地方,都背井离乡出去赚钱了。
再过几十年怕是连村子都没喽。”
葛红钧刚说完,只见村口出现了一个拄着拐杖,弯腰驼背的老头。
看到葛红钧,驻足盯了他一会儿,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欣喜。
葛红钧也注意到了老人,慌忙站起来,一路小跑的就上去慰问起来。
故人相逢,格外亲切。
葛红钧恭敬的说道:“常老太爷,您这身板还硬朗啊,咱爷儿俩都快二十多年没见了,您可真是老当益壮。”
常老太爷老的牙齿都掉光了,年龄看上去怕是有百岁高龄,一边握着葛红钧的手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红钧,你这些年出息了,连家也不回。
再过些年月,我看你都把乡亲父老全忘了个干净。”
葛红钧连忙赔笑,两人寒暄了一阵,葛红钧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塞给了常老太爷,吩咐凌楠拎着行李准备前行。
常老太爷看着手里的红钞,浑浊的老眼开始放光,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赶紧引领着葛红钧二人颤颤巍巍的进了村。
常老太爷腿脚不利索,让葛红钧与凌楠走在前面。
村里许多老人见到了葛红钧,都纷纷上前亲切问候。
葛红钧一一笑语相迎。
“大爷,看来您在村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嘛,这么多年没回来,人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凌楠笑着说道。
葛红钧昂首挺胸的说道:“那是当然了,别看我是个外姓人,在邻里街坊面前可是备受尊敬。
当年我可是唯一一个从这么个穷地方混出去的,要是再早个百十来年,那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秀才。
拐子山多数是常姓,我那个好友也是他们的本家,从我父亲那辈就算世交,我小的时候就他们就对我老葛家关怀照顾,邻里感情也好。
我也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现在常家有困难,我是肯定要来帮一把的。”
又行了一段路。
葛红钧告别了常老太爷,两人就钻进了一个类似窑洞的破旧土坯房子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站在水缸前舀水。
女人穿着很朴素,滚圆的脸蛋上带着些忧郁。
看到葛红钧到来,先是愣了愣,随后询问了起来。
葛红钧笑着说道:“你就是芳敏吧?我是你葛红钧大爷,二十年没见了,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还认不认得我。”
芳敏一听葛红钧名字,立刻上前客套起来。
“葛大爷,您能来真是太好了,爸爸从县医院回来就不停念叨着你。
您快去看看他吧,他……他快不行了,医生让我们回来就准备后事……”
说完,芳敏眼圈一红,就要掉下眼泪。
葛红钧叹了口气,赶紧走进了屋,凌楠跟了进去,只见屋内昏暗陈旧,桌椅摆设简陋。
拨开屋内的帘子,只见一个形容枯瘦的老汉躺在一张铺着厚厚毯子的床上。
老汉病恹恹的喘着粗气,旁边的桌上还放了一张病危通知书,病患人名为常五卷。
“爸,葛大爷来了。”常芳敏轻轻唤着老汉的名字。
葛红钧见常五卷这副憔悴不堪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要老泪纵横。
“五卷,都是老哥的不对,这么多年也没来看你,你这是都给折腾成啥样了啊。”葛红钧一心疼的说道。
常五卷见到了儿时的好友,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话声若蚊蝇,但勉强还是能听出来是看到故人的欣喜之语。
一番交谈,凌楠了解生命垂危的常五卷是患了众多脏器衰竭的老年病症。
头顶散发出微弱的生命气息,大概离人生终点时日无多。
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凌楠放下行礼,走出了常五卷的家门四处闲逛。
这时,只听手机当当当响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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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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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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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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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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