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泽说道:“他制药贩药的事,我的确略知一二,凌楠兄弟,你捅了他们的贼窝,这份勇气就让我钦佩不已。”
凌楠微微有些惊愕,继续问道:“你……你全都知道?”
申泽点点头说道:“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两天后齐远会有一次行动,他会去购置一批制药原料。
现在新闻已经曝光了这种药物,贩卖的事已经不能再做了,但是他还想冒险做最后一批大买卖,也是最后一次。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可能已经听说远豪公司将要濒临破产,这批生意做成,可能让他有翻身的余地。
所以,我必须要去制止,他这种横行无忌的人,坏事做绝,强拆了郑老师的药堂,这笔账还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凌楠问道:“这些消息你都是从哪得来的?还有,既然有这样的线索,我们可以直接去报案抓了他啊。”
申泽说道:“他制药的原料产地正巧就来自美洲,我跟郑老师去那儿采购药材的时候,常听供药的商人讲,当地有一些地下组织,其中成员都是些法外之徒。
他们偷偷种植能提炼药物的烟草,然后向世界各地兜售,这种烟草名为‘红谷乌罂草’”
红谷乌罂草?凌楠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反复翻阅那本《虫草百厄集》。
由于近期受情绪影响,脑中混乱,思索了一会儿就感觉头晕目眩,并没有找到相似的植物种类。
申泽推了推蛇骨眼镜继续说道:“这种烟草几乎没有什么功效,但是焚烧后的气味迷人,闻之令人上瘾。
齐远就是通过这些地下贩药的商人,购得原材料后加工成罐装气体,偷偷的在黑市上售卖。
当然,我虽然知道了这件事,因惧惮他远豪公司的背景,所以一直没敢揭穿。
既然是要做烟草提炼的加工,那就一定会有所属的加工工厂,我花了些钱,买通了那些美洲的烟草贩卖商人,才得知齐远的交易时间地点。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通过他们的接头和运送路径,顺藤摸向他加工厂的老巢,这样就可以直接举报,从源头将他彻底摧毁。
现在如果报案的话,以他手眼通天的能力,走漏风声或是察觉到风吹草动,恐怕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我想一探究竟,只要能找到他的加工厂,那他齐远离完蛋也不远了。”
凌楠皱了皱眉说道:“这样做太危险了,齐远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万一被发现了,你一个人根本没法全身而退。”
申泽笑着说道:“所以说,我想请凌楠兄弟你来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凌楠犹豫了片刻,虽不愿再次犯险,但经申泽这番正气言辞,仿佛二人之间有了同仇敌忾的感应。
齐远毒害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让他逍遥法外?如果连他都得不到应有的报应,那程益君的死要怎么算?
想到这里,凌楠体内热血升腾起来,果断答应了申泽的请求。
申泽笑道:“凌楠兄弟正气凛然,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凌楠说道:“申泽大哥不必客气,齐远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铲除败类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何况,我和他之间还有很深的恩怨。要我说,将他绳之以法也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就能把他绑了,交给警方就是。”
申泽说道:“兄弟鲁莽了不是,我们的目的是他的老巢,他本人还尚在其次,捉贼要捉赃么,兄弟虽然神勇,可别忘了,他们还有枪。”
这句话提醒了凌楠,想起那晚险些命丧“红云邪神”枪下,还搭上了程益君,申泽说得对,不可鲁莽。
申泽拜谢走后,凌楠也要提前关门打烊。
刚要去关门,猛地发现一个灰溜溜的影子匆匆闪过。
看到那个身影,凌楠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将他连拉带扯扔进了店里。
那人身形肥硕,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呼求饶,正是赵天波。
凌楠拎起赵天波,上去两拳就捶在了他脸上。
“楠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别再打了。”赵天波苦苦哀嚎。
凌楠感觉不解恨,又将他按在地上疯狂毒打,直打的赵天波满嘴是血。
“都是你他妈干的好事!我要你的命!”说完,双手死死掐住了赵天波的脖子。
赵天波只感觉呼吸困难,整张胖脸瞬间憋成了紫色,凌楠手上再加把劲,不消一刻真能要了他的命。
看凌楠一副凶到要吃人的样子,赵天波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是真……真不知道……你们,求……求你……”
凌楠看到赵天波马上就要翻白眼,咬了咬牙,心中一软,松开了手。
的确,种种前因后果,赵天波并不知情,他只负责收货和送货,顺路和李璇儿撩了骚。
所有的事项都是自己安排的,赵天波的失误仅仅在于没有抵御住美色诱惑,被“火云邪神”抓住了尾巴。
而自己这边才是最大的失误,不该介绍赵天波去搭上李璇儿这辆车,祸起萧墙,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白给,一切看似不是巧合,却又巧的不能再巧。
鼻青脸肿的赵天波,捂着半边脸爬起来坐在凳子上直喘粗气。
“那天晚上,你跑哪里去了?”凌楠缓和了心情,向赵天波质问道。
赵天波回答道:“我……楠哥,你别怪我,那晚我真的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竟然发现是真的。”
这话一出,凌楠火气瞬间又升了上来,抬手就要继续教训他。
赵天波吓得赶紧说道:“别,别,我知道错了!他们人多,手里还有枪,当时我是真吓懵了。
趁你们打的激烈……我就……开车跑了,对不起!
我今天来就是专门给你道歉的,楠哥,你原谅我吧!”
说完就跪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起来。
凌楠说道:“你怎么见人就跪,你是狗吗?跪的很值钱?我问你,那李璇儿怎么也不见了?你就这么薄情寡义把她丢在那儿?”
赵天波边哭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开车跑的时候就没见着她。
开到大路上我接着就报了警,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她疯了,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直播间都被封号了。”
凌楠听他这么一说,原来当晚报警的人是他,还算这胖子有点良知,怒气也消了一多半,去拿了碘酒和棉球放到桌子上。
说道:“朋友一场,上次你犯的错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你还得帮我再做一件事情。”
赵天波见凌楠给自己发了原谅帽,连忙来了精神:“楠哥你尽管吩咐,这回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兄弟拼了命也得帮你把事给办圆满了。”
凌楠说道:“没别的,就是让你跟我走一趟,去见一见‘火云邪神’的幕后老板,这次我可以告诉你实情,让你做好准备。
前几天我们送的货就是刚在新闻上曝光的违禁药物,‘火云邪神’跟这位幕后老板都是这些东西的制造商,而我们去见的目的,直截了当,就是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凌楠故意把话说的很重,想试探赵天波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
当然,刚经历过电影里贩毒帮派火拼现场的赵天波,听到还要再来一遍,立马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吓得脸色铁青,连连摆手表示认怂。
凌楠蹲到赵天波面前,扬起拳头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去,要么今天把你打死在这儿,你考虑清楚。”
只见赵天波头上直冒冷汗,一张胖脸纠结到变形。
最后,被凌楠威胁着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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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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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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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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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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