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葛红钧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像是碰到了疑难杂症,放下手腕疑问的说道:“咦,真是怪哉了,乱的很不正常,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脉象,不像是普通的疾病。”
随后又注意到何小佳绿豆眼中的瞳孔,闭上眼睛开始思索。
这时,只听许丹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凌楠疑问道:“丹丹,你笑什么?”
许丹丹说道:“你们爷俩真是有趣,连看病的样子都如出一辙,看了就让人想笑。”
凌楠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许丹丹这一笑也打破了二人刚才的尴尬,继而又对葛红钧询问道:“怎么样,大爷,看出来什么没有?”
葛红钧摘下老花镜,缓缓说道:“我行了一辈子医,想不到今天还真碰上了难题。
我建议去省里医院查查,或者明天带她去郑老医学会上让他来诊断一下,确实有点棘手。”
许丹丹对葛红钧说道:“大爷,您能大致说一说病情吗?我们也好从某方面着手应对。”
何小佳对许丹丹说道:“丹丹,我看也不需要那么麻烦,让这位大爷开点安神补脑的药吃一吃就好,我看壶里熬得药就不错。”
许丹丹说道:“那怎么能随便开药吃呢,不对症乱吃药吃出问题怎么办?”
葛红钧继续说道:“你们先听我说,大凡世人皆有的不良嗜好无非在酒,色,财,气四种行为上。
酗酒,好色,贪财这三样我们都知道,最后一种‘气’可就有说法了,有人说是生气,情绪上的发泄,有人说是体内元气的流失,还有人说是身体疾病导致的邪气入侵。
这些说的都很有道理,昨天来的那个姑娘,她在屋里抽烟,这种无形制的气体从口中进入身体,享受尼古丁带来的精神愉悦也可以理解为是‘气’,一种造成身体损害的坏习气。琇書蛧
而我对这个病情的看法,更倾向于有外‘气’介入身体,从而导致出现脉象混乱的状况,这种邪气会抢占五脏所固有的生气,让人体慢慢虚弱甚至患病,当邪气更盛时会逐渐破坏人的神经元,使精神和大脑受到损坏,这种破坏是不可逆的。”
凌楠听了这番话暗暗佩服起来,葛红钧果然精明老练,看破不说破,看来他对何小佳的质疑想法跟自己是一样的。
许丹丹似乎也听出了端倪,看了看凌楠,又为何小佳捏了一把汗。
何小佳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对葛红钧说道:“大爷,既然你分析的头头是道,那就配点中药吧,我好带回去吃。”
葛红钧疑问道:“你怎么这么着急让我开药,我刚刚只是揣测,并没有切实的依据,想要治根本就得及时刹住这股邪气,现在病源还找不到,怎么能随便开药方,药是能胡乱吃的吗?”
何小佳听完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凌楠见状,赶紧说道:“就是,小佳,不要心急,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寻求办法的吗,还是先进行针灸疗法吧。”
许丹丹连连称是,将何小佳拉到了病床边。
凌楠先给何小佳推拿了一番,又拿出几枚最长的毫针准备刺向穴位。
凌楠故意将何小佳背身对着三人,朝许丹丹努努嘴,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何小佳的挎包上。
许丹丹看了看挎包,皱着眉头朝凌楠直摆手,意思是不能做这么不光明正大的事情。
凌楠有些心急,再不拿出那只绿色饮料瓶,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再见到了,于是对许丹丹说道:“丹丹,针灸需要一段时间,你先坐着等一会儿,喝六个核弹吗?办公桌抽屉里有。”
于丹丹只得退后到办公桌前,慢慢伸手摸向了挎包。
凌楠则按住何小佳的颈椎,尽量不让她扭头。
刚扎进两针,只见许丹丹翻找出了那瓶绿色饮料罐。掂在手里没有什么分量,瓶身仅有一个天气预报的多云图案。
再上下观摩,发现饮料瓶口被一个透明塑料壳盖住,拧开盖子,里面竟然连个拉环都没有,只有一个凸起的锥形短嘴,嘴尖扣了一个密封的塑料帽。
这就很奇怪,难道尖叫饮料还出了罐装的?许丹丹心中疑问。
用手晃了晃,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藏着其它东西。
于是她索性放了回去,对着凌楠摊了摊手,示意就是个普通瓶子,没什么实质性发现。
凌楠会意后,继续给何小佳扎针,凝神注视着头顶气流的变化,五颜六色的浓雾在慢慢变淡,最后随着何小佳呼吸节奏平稳后,头顶的雾气也沉淀了下去,不再升腾。
“我……我感觉好多了耶,头脑好像也变得清晰了,谢谢你俊凯。”何小佳高兴的说道。
凌楠无语,拍了拍何小佳的熊背说道:“小佳妹子,你一定要切记病从口入,不该吃的东西千万不要去尝试,就算有精神压力,可以寻求其它的释放渠道,享受一时爽,病来如山倒,最刺激的事情往往都是最短暂的。”
何小佳听后虎躯突然一震,结结巴巴说道:“好……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一定。”
凌楠见何小佳反应异常,心知已经被猜中十之八九,一旁的葛红钧也笑着点了点头。
许丹丹跟凌楠偷偷描述了绿瓶子样貌后,就带着何小佳离开了中医馆。
凌楠对葛红钧说道:“大爷,您是不是也觉得何小佳这个病情很蹊跷?”
葛红钧叹了口气说道:“是的,年轻人管控不住自己,总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又不能明辨是非,一旦对某种不良习惯产生了依赖无异于引火自焚。
我曾经见过几个抽大烟的小青年,长期吸食上瘾搞得不人不鬼的,半年下来不仅掏空了所有家底,还染上一堆的病,二十多岁的人模样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后来没钱买毒,就去偷抢,媳妇孩子跑了不说,自己后半辈子也落得在里面痛苦渡过,何必呢?”
凌楠说道:“不知道这些违禁的药物是怎么在市面上流转起来的,现在国家对这方面打击的极为严苛,竟然还有人敢以身犯险。”
葛红钧说道:“还不是因为一个‘利’字,自古以来人为了利益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我看那个姑娘症状和抽大烟的人稍有不同,长期饮毒的人首先就是消瘦,面容干枯,瞳孔涣散,然后浑身长疮,瘾发作后就跟寒冬腊月被光秃秃扔在大街上冻得死去活来一样。
不过她明显表现的更为轻微,也许是刚刚服食的原因,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
还有,把脉的时候不知你发现没有,她体内邪气很盛,扰动六气不安,服食的并不像是普通的违禁药品,在这样下去的话,脏器内的元气被占夺,身体逐渐衰弱,整个人恐怕就要毁了。”
凌楠说道:“您的意思是说,这种违禁药品只是让人飘飘欲仙,并且逐渐损伤精气,外在却没有很多特殊表现?”
葛红钧点点头说道:“这就是制药人的高明之处,巧妙的避开吸食人员的重度表观症状,比如一些注射的人,身上都会有针孔,并且逐渐溃烂发黑。
还有一些人打哈欠流眼泪,抽血一化验就明摆着得出结论,就像长期抽烟的人肺部会被烟油染黑一样。
但是这个姑娘虽然有轻微的吸食状态,却没有办法检查到体内残留的物质,恐怕连医院都不行。
所以,我感觉就跟男人那啥一样,完事的一瞬间虽然快感连连,事后却犹如身体被掏空。
精气外泄,人会变得虚弱,但不能说这种虚弱是因为纵欲过度引起的,除非是亲眼所见,这就有点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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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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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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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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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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