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营地南方之前做过标记的道路朝着白幕城的方向回返,并且在当天晚上于导师营地几百米开外的地方重新扎下了一个新的营地。
在做好营地布置后,两人一起详细的了安德鲁导师的考核日志,尤其是日志的最后几篇内容。
在中两人发现,安德鲁导师对那名伪装成詹姆导师的邪教祭司的怀疑是从考核正式宣布开始三天后才慢慢升起的。
按照安德鲁导师在日志中的描述,他发现詹姆导师“经常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进山林里,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起初我以为他去打猎了,但他每次回来时都两手空空,没有带回任何猎物。
而且他也不可能是去救援学员了,因为如果学员激发了示警箭,那么他和我都会同时收到消息,而在他鬼鬼祟祟行事的这期间,我并没有收到任何示警箭的激发信息。”
从这一天开始,安德鲁导师便开始觉得这名曾多次与一起执行考核审查监督工作的法咒系导师有些不对劲了。
但那个时候安德鲁导师并没有想太多,更没有把这件事往“邪教徒潜伏者”的方向去想。
他只是以为“詹姆导师”在这次考核监督工作中表现的有些神秘和略微的异常,觉得他可能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因此他虽然在日志中提到要对这名同事的品性进行一番重新审视,却也还没有到要警惕防备他的份上。
这种情况直到五天后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安德鲁导师在一次打猎归来后感到了一阵明显的身体不适。
他描述自己“就像是被一头魔翼猿精灵掐住了脖子,几乎喘不过来气,肺里像火烧一样难过,而且浑身乏力,甚至都开始流冷汗了。”
这个时候安德鲁导师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发现自己在营地里休息了一天后,身体状况不仅没有改善,反而还更恶化了。
而且詹姆导师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他看上去似乎很担心我,但我觉得他更像是在记录我的病情变化,他尝试着给我用了一些据说应该很有效的药,但那些该死的东西根本什么作用都没有!
盖恩在上,我甚至都还搞不清楚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就开始对我用药了?!”
总之,在他的病情继续发展了两天后,安德鲁导师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詹姆导师的信任,但那个时候安德鲁导师的“病情”已经变得非常严重了,几乎都无法自行起床直立行走了。
他不得不依赖于詹姆导师的“照料”,但随着他的“病情恶化”,詹姆对于在他面前保持自己的秘密身份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漫不经心。
再一次无意间,安德鲁导师看到了詹姆导师的右手手腕,然后他赫然发现,詹姆导师手腕上的三个武装封印中,有一个居然已经是残损状态的了!
武装封印出现这种状态基本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精灵使遗弃了自己的彩虹精灵伙伴!
如果詹姆导师曾经有过这样的黑历史,那么他的资料中绝对应该会表现出来。
而以阿姆菲斯院长的性格,有过这样劣迹的精灵使无论在教育上表现的多么优秀,他都绝对不会允许这份录用通过的。
依照自己一连串的推测再加上詹姆表现出的种种异常,安德鲁慢慢拼凑出了这整件事的大致脉络。
他对自己最后得出的结论感到又惊讶又惶恐,同时也十分担心那些正在参加考核的学员们的安全。
但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是自身难保,致命的剧毒已经完全侵蚀了他的身体,他现在已经连“坐起身来”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很难办到了。
于是,为了能够履行自己身为导师的义务和职责,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做了最后一件他力所能及的事。
他隐秘的把詹姆随后的全部表现全部记录在了自己的日志中,并且为了防止对方找到并销毁日志,他还在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之前,趁着詹姆不注意将日志抱在防水的油布中并沉进了不远处的溪流里。Χiυmъ.cοΜ
他在自己的帐篷上用小刀刻下了一些十分不起眼的暗号标识,意图为随后赶来搜寻他们踪迹的寻找者们指明日志所在的方向。
等到做完这一切后,他便重新爬回自己的帐篷里,并很快在毒药的折磨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安德鲁在自己的最后一篇日志中写道:“我知道自己命将不久,也明白自己没能完成学院和院长交予我的神圣职责,这一切都源于我的粗心大意,希望盖恩看在我诚心悔过的份上,帮帮我的学员们吧!
他们是无辜的,只怪那个恶魔隐藏的实在太深,用一副羔羊的外表将他们完全蒙蔽。
我害怕我的学生们在完全不知情间遭到他的戕害,那于我来说将是最痛苦的折磨!
盖恩在上!请帮帮我......
后来者们,如果你们真的细致检查了整个营地,你们就能找到这本日志,通过我记录在其中的内容,你们应该不难猜出谁才是要对这些事件负责的罪魁祸首!
我看到了那些衣服和面具!
他想在我死后把所有罪名都栽赃到我头上!
调查者们!如果你们真的用了心,那就不该让他得逞!
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那个名叫詹姆弗雷特的家伙!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但他肯定毫无疑问的是个肮脏而卑鄙的神血教徒!字迹在此力透纸背,显然安德鲁导师写下这句话时非常愤怒。
抓住这个混蛋!趁他还没有对学院和白幕领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前!”
这段话的下方有着一连串喷溅的血迹,疑似书写者因情绪过于激动而咳血时不小心溅在了上面。
血迹模糊了一些文字,但安德鲁导师并没有在后面的页面上将其补上,显然此时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看完日志最后一页的内容,霍普和詹妮弗两人都不由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那溅在书页页面上的殷红鲜血是那样的刺目,似乎在提醒着两人这片林地内所发生的一幕幕惨剧。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行装又回了导师营地一趟,并在那里一直等到当天中午。
在发现确实没有其他幸存者来到导师营地集合后,两人才长叹一声,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向白幕城折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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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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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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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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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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