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回到老家,家早已没人了,只能四处流浪。
我见这丫头心善,也就跟她借一个窝而已。你们不用这样对我吧。”
里长皱眉:“你要过年,村外有个城隍庙,你大可以在那里过年,不能欺负这两个孩子。
他们两个也不容易。”
“不成,我累了,就在这里歇着了。”老乞丐不再理里长,倒下就睡。
“不成,这两孩子是我们村里的好孩子,大伙儿过来,将他请到城隍庙去。”里长生气,居然还有这样无耻的家伙,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居然还赖着不走。
村民找来棍子和麻绳,准备将老乞丐捆走。
谁知道,他们怎么抬也抬不动这个老乞丐。
卫轲想起上辈子的各种电视桥段,心道这个老乞丐怕真是什么世外高人?
她一咬牙,上前作揖:“老前辈,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们家,我们给你在隔壁搭一个小房子,你看行吗?”
老乞丐一听,霍然睁开眼:“成,地方我来选。”
卫轲为难地看向里长:“里长爷爷,你看,我将隔壁的树林砍一处平地,给这位老人家搭一个小屋,可以吗?”
里长其实不乐意,可是,自己这边几个青壮的汉子都奈何不了他,自己不乐意,恐怕也不成。“只要不危害到你们,你要愿意,给他一个小屋就是,大过年的,我们也不能凉了过路人的心。”
老乞丐一听,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
“还请几位叔叔伯伯帮忙,给老人家搭一个住处。”卫轲立即冲张文承伸手。
张文承拼命护着胸口。
卫轲没法子,自得自己伸手去取。
“这20枚铜钱,做当做工钱,还请叔叔伯伯们不要嫌少。”卫轲将钱放到里长手里。
里长叹一口气:“丫头,是爷爷无能,请不走这尊大神。m.χIùmЬ.CǒM
这钱不能你出,咱们村里出。
不过,这位大哥,你要歇着没事,你要长住也没问题,但是,不能危害村里。
如果村里因为你有任何损失,我们一定会将你送官的。”
老乞丐嘿嘿一笑:“小老儿,你放心,这张家村,我绝对不动你们一根汗毛。
我老乞丐,向来说话算话。”
里长点点头,将铜板交还给张文承。
张文承连忙将钱装入钱袋,宝贝似的死死地捂着,生怕有人来抢。
“既然你暂时留在我们张家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也好在村志里记载。”里长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对着老乞丐问道。
“你就叫我老乞丐好了,老乞丐我已经很久没有用名字,早就不记得名字是什么了。”
大家伙儿都知道老乞丐在敷衍,这世上,除非失忆,谁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呀。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我给你娶一个名字吧,既然落户我们张家村,你自然姓张,至于名字,你喜欢文承这孩子,就用他外公的名吧。
以后你就是我们张家村的第258户,名字叫张斯年。”
“张斯年,嘿嘿,这个名字好。”老乞丐嘿嘿一笑,对这个名字甚是满意。
“张斯年,既然留在我张家村,就得服从我们村的管制,不可以滋事生事。”里长见他愿意落户,便正式跟他讲规矩。
老乞丐笑道:“我就是一个乞丐而已,你犯不着这样。如果你们谁家有马,可以交给我养,我养马绝对是一把好手。
就算这么多年,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绝对不会忘记这养马的技术。”
“咱们这穷山村,哪里来的马,你要是闲着没事,不如去帮忙建你自己的房子去。”里长没好气地说道。
老乞丐缩了缩身子:“天儿太冷,不想动。”
“动一动就暖和了,自己的窝都不动手,你是打算冻死在村里吗?”里长没好气地拿旱烟杆子敲打张斯年的背。
“行啦,这就去。”张斯年嫌弃地避开里长的旱烟。
张文承和卫轲都发现,那一避极其快,快到他们差点没能看清楚他的身形。两个人相视一眼,跟过去帮忙。
张文承在大伙儿眼里就只是个傻子,这会儿也只让他和卫轲帮忙搬搬木头。
这些树木本就是后山的野生树木,因而砍伐也跟没有人管。
因为张斯年赖着的是卫轲家,因此,建筑的房子期间的三餐便要在卫轲家。
好在卫轲还有结婚的那点存粮,足够应付。
太阳下山后,卫轲便开始张罗第二天的营生。
张斯年因为房子没有建好,只能在卫轲家蹭住的。
不过,他很自觉,自己拿稻草在药圃铺了张床,一个人睡到药圃里去了。
待听到张斯年的呼噜声,张文承这才跟卫轲说话。
“这个人是一个高手。”张文承蹲在小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说。
卫轲点点头:“回头没人的时候,我们问问他来历吧。我总觉得,他跟你有渊源。”
张文承将脖子上的长命锁摘下来,在火光中仔细打量,除了张文承这个名字,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卫轲见他看着长命锁出神,忍不住问:“你这东西是银器,没有人打它的主意吗?”
张文承抚摸着上面的花纹,淡淡一笑:“谁说没有,只是没有让他们得逞而已。”
“是谁?”卫轲只当唠嗑,随口问。
“陈氏,虽然这上面刻着的是我的名字,可终究还是姓张的,她作为主母,当然想要拿走,便可以拿回去。”张文承轻轻将长命锁重新戴回去。
“她居然懂你娘给你的东西?”卫轲心中升起一股无明业火,转头,瞪眼看向张文承。
“都过去了,这不是好好的在我身边嘛。”张文承将手伸到小火炉边,双手一张一合,仿佛要抓住那些火光一样。
卫轲怔怔地看着他,陷入沉默。
半夜时候,卫轲听到隐约有穿衣服的声音,微微睁眼,看到张文承蹑手蹑脚地出去。
卫轲生怕他有意外,立即悄悄跟了过去。
从门缝里,见到张文承悄悄进了药圃。
卫轲担心,想要跟过去,却又怕张斯年发现。
正在她疑惑的档口,就见到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影,从药圃的大棚里走出来。
清冷的月光下,张斯年居然在给张文承比划着什么,似乎发现了卫轲一般,没说两句,两个人便一起去了小树林。
卫轲看不到他们的行踪,没有追出去,但是又担心张文承,无奈之下,她只得将法力凝聚在右掌,伸手按到地面。
法力顺着张文承的气息,一直追踪到树林,发现这一老一小居然是在研习武艺。
察觉不到张斯年身上有杀气,卫轲心中安定,收回右手,顿时一阵疲惫感袭来。
她躺会床上休息,后又换过一次肥肠,加了两次香料。
待到三更时分,大门吱呀一声,张文承重新躺了回来。
四更天,薛幡子准时报到。
卫轲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现,送走了薛幡子。
因为开销日益增大,她便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去睡觉,而是开始做小车。
若是往常,张文承一准会发现异常,然而今天,张文承睡得特别沉,以至于压根没有察觉薛幡子已经来过。
清晨,李虎跟李铁蛋早早地过来。
李虎替李铁蛋背着工具,老远看到卫轲在院子里做活计,好奇地跑过来。
“姐,这是什么?车子吗?怎么装?”李虎将卫轲的零件组装了几次,完全找不到门道,忍不住问。
卫轲放下手上的刨子,拿过他手上的零件:“你看好,这样。”
李虎目不转睛地看着,待看到成品,忍不住称赞:“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样的东西都做得出来。”
“还有好多有趣的东西呢,你想不想学?”卫轲将配件放到一旁,拍拍身上的木屑,“爹,进屋吃饭,给你们也做了。”
“我想学,姐,你教我吧。”李虎两下一跳,就窜到卫轲前面,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不行,你担负这振兴家门的重任,只能看不能动手。”卫轲直接拒绝。
“那你刚才还问我,你这是在耍我嘛。
爹,你跟姐说说,我想学,我一定能够做得跟姐一样好的。”李虎转头求李铁蛋。
李铁蛋摇头:“你别想,你给我好好读书,将来当私塾先生多好,不怕风吹日晒,坐在私塾里,不好吗?”
李虎不死心,拽住李铁蛋的手:“爹,你以后成了师父,我做你徒弟,这叫做子承父业。
再说,做木匠活儿,也不用风吹日晒的嘛。”
“不成,你的任务就是读书,要不然你对得起奶奶吗?”卫轲给他们父子盛了饭,当到桌上,这才走进房间去叫张文承起床。
张文承被卫轲一拍,吓了一跳,一个激灵本能地伸手抓住卫轲的肩头,整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
“疼……”卫轲压低呼声。
张文承一看,是自家媳妇,立即松开手。又听到李虎父子在堂屋说话,连忙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没事。”卫轲看了看房门口,加大音量,“快起床吧,太阳都快三竿头了。”
“嗯……嘿嘿……”张文承应一声,连忙穿衣服。
“姐,你怎么做这么多……”李虎的声音从堂屋传来,话没有说完,就听到院子里一阵汉子的交谈声。
“二丫头,真的讲义气,老叫花子盖房子,她居然管饭。”
“哎呀,我倒是觉得这丫头傻,前儿个将神树给了村里,昨儿个又替乞丐盖房子,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她娘。”
“你们几个,闭嘴。”
“里长叔,这张斯年,你收了,将来要有什么问题,上面可是要找你的。”
“你小子这张嘴,就没一句好话,不能盼着我们这里收一个好人?”
“嗷吆,二丫爹也在,你是来帮忙的吗?”里长进了屋,见到张铁蛋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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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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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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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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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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