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靠近军营左近的粮草垛闪起几片火星,一明一灭的火光映照出影影绰绰几条黑影。未几,火势越来越多大。还在打瞌睡的哨兵一惊而起。
“着火了,粮草着火啦!”
“不对,是敌袭。”一时警声大作。
其中一个正拿着火把的黑影扔掉了手中的火把,拔出一把军刀,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出去!”
正在四处放火的黑影很快聚拢来,跟着那个领头的向营外猛冲。
此时,军营中的士兵几乎没有几个清酲过来,未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几十个人猛打猛冲,眨眼功夫就冲出了西夏军营。
“集结马军,追击敌人,快。”嵬名崔嵬赶到了。
追击马队很快列队完毕,嵬名崔嵬手一挥,一马当先追了,他的亲兵慌忙跟上。一众人马呼啸而出。
前面敌军堪堪转过前面山丘,嵬名的马队就已衔尾而至。
嵬名崔嵬马鞭挥响正想加快追入,耳边骤然响起箭啸声,飞蝗似的箭雨呼啸而至,一阵人仰马翻。有埋伏。
幸好嵬名反应极快,一个蹬里藏身,躲过了致命的一箭,饶是如此,手臂还是中了一箭。赶紧勒住了疾驰的骏马。他还好,可马队就惨了,前面的马停住了,后面的马撞上前面的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折损了几十骑。
嵬名崔嵬指挥马队退出一箭之地,回头观望,山丘之上黑呼呼的,除了一阵阵北风吹过,毫无动静。这仗打得憋屈啊,连敌人都看不到,嵬名拔掉了插在手臂上的箭,狠狠扔在地上,亲兵忙取出一块白色布巾,帮他裹上伤口。
“派出一队夜不收,查探敌情。其余人等回营。”嵬名崔嵬说完,拨转马头,打马回营。
李察哥清点了一下,损失倒是不大,只是被烧掉了两个粮草垛和几个帐篷。一个多月无战事,疏忽了军营的警惕,以致让敌人钻了控制。自此以后,加强巡逻,以防不测。派出使者前往金营报告敌军来袭,顺便索要粮食猪羊以补军资。
金军元帅完颜宗望听闻西夏军营被袭,哈哈大笑:“尔等竟然如此无用,这宋国军队早已被大金国打得屁滚尿流。也只有偷袭尔等无用之军耳。”西夏军使者受辱却敢怒不敢言,最终只是讨得几车发霉的粮食,灰溜溜的回营交差。
使者报告出使经过后,李察哥等一众将领无不义愤填膺,但金军势大,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却在嵬名崔嵬和没藏矬等几个将军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只要有机会他们不介意拖金人的后腿。
“快,快走。难保西夏军不会追来。”一个穿着连环锁子甲似将军的军人骑在马上催促他的士兵行军。wWW.ΧìǔΜЬ.CǒΜ
这群人有二千多个,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有些穿着盔甲,有些穿着皮甲,有些干脆就是对襟长衫的老百姓服装...他们是宋军被金军打散以后自发组织的义军。领头的将领有两个,一个叫苏杰,看起来像个书生,原为一边军统制;另一个叫贺天阔原为折家军中的一都头,长得孔武有力。
两个收拢一些溃兵和逃入山区的边民,以对抗金军。像他们这样的义军有大大小小几十支,其实有些就是土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有些算是义匪,劫富济贫,口牌还不错。真正抗金的也就那么两三支。其中苏杰这支就是真正抗金的,与金人打过好几仗,小股的金兵也被他们吃掉过几支。
苏杰还是有些军事才能的,知道就凭这些拼凑的人马,不会是金军的对手,但偷袭那些如西夏的仆从军还是有些战斗力的。本来是想劫一些粮草的,但还未来得及搬运,就被发现了。
幸好苏杰有后手,在山丘后伏有一千多弓箭手,一遇阻击,西夏军也不敢孤军追击。让苏杰和贺天阔从容撤退,虽未缴获粮草,却干掉了几十骑,抢到了几匹战马,己方只死了两个人,伤了五人,也算是小有收获。现在快速撤退,以避敌锋。
“苏将军,此次出兵,你当为首功。”贺天阔一伸大拇哥赞道。
“全赖贺将军勇猛,将士用命。”苏杰谦虚道。
“只是如今天气寒冷,将士们缺衣少吃,怕是难熬啊。”贺天阔叹了口气道。
“是啊,说不得只能往南边走走。”苏杰愁眉不展。
“苏将军,我们再合计合计。你看,西夏军的战力不怎么样,要是我们的计划再周密一些,应该可以劫夺一些粮草器械,以增强我们的实力。”贺天阔沉声道。
“不行啊,经过这次袭击,他们一定会加强戒备,很难有机会攻入其军营。”苏杰摇头道。
贺天阔一想也对。
两个不说话了,默默地骑马走着。
两位将军唉声叹气,一众兵丁倒是兴高采烈,毕竟打了胜仗。互相吹牛打屁,兴致十足。
由于张邦昌的伪楚政权到处搜刮百姓,住在高升客栈的耶律雅布丽一伙也在劫难逃。
这天一群开封府衙役又冲入高升客栈。
“差爷,小人上次已交了五十两银子。现在真的没钱了呀。”蔡老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
“今天,本差爷不难为你。把你房客统统叫出来。”一个衙差头道。
“小店几乎已经没人住了。”蔡老板道。
“少废话,几乎没有就是还有喽。快点去叫,不然你还想挨棍子呀。”衙差举了举手中的水火棍道。
“小人这就去叫,这就去叫。”说着赶紧爬上楼梯去叫门。
“客官,客官,出来一下。”蔡老板使劲拍打雅布丽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板,有何贵干?”雅布丽脸罩寒霜道。
“客官,楼下差爷叫您下去一趟。”蔡老板拱手道。
“不知所为何事?”雅布丽道,这时耶律保,耶律卫,萧持,萧重等都开门出来。
“不知道啊!”蔡老板知道衙差来决不会有好事。
五个人下了楼梯,来到大厅里。
“诸位,奉圣旨,收取人头税,每人十两。缴钱吧。”衙役头向皇宮方向拱拱手道。
“你不如去抢。”性格比较暴躁的耶律卫道。
“怎么,想造反啊!”衙役头用水火棍指着五人道。
“伙计们不懂事,我替他向差爷赔罪。”雅布丽拱了拱手道。
耶律卫还要说什么,耶律保忙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阿保,把钱给差爷。”雅布丽吩咐道。
“是,老爷。”耶律保拱首道。
耶律保从包袝里拿出六十两银子给衙役头:“小的们只有这些钱了,多出十两请你们喝茶,请差爷们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们。”说着耶律保做了个团团揖。
“看你们还识相,若是再像他那样。说不得请你们去吃牢饭。”衙役头指指耶律卫,威胁道。
“不敢,不敢。”耶律保拱拱手道。
“兄弟们,走,喝茶去。”衙役头抛了抛手里的十两银子道。一众衙役出门而去。
“恭送差爷。”耶律保在店门口抱拳道。
关上店门,来到租住的房间。
“奉上了银子,要不要如此谦卑?”耶律卫不满耶律保道。
“阿保做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阿卫你要多学学阿保。”雅布丽说道。
“公主,属下突然想到一计。可以把我们的损失夺回来。”耶律保笑着道。
“计将安出?”雅布丽问道。
“这样,先派人跟踪衙差,看他们把银子放到何处,如果是拿回皇宫,那只能从长计仪,如是放回开封府,就凭那些个衙差根本挡不住我们。晚上,我们就可以把损失十倍、百倍夺回来。”耶律保献计道。
“此计可行,萧持,先去盯着那伙衙差。”萧布丽道。
“是。”萧持领命而去。
“晚上行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动静越小越好。”萧布丽继续道。
“公主说得对,既要夺回损失,又要不打草惊蛇。”耶律卫慎重道。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耶律保还亲自去查探开封府周围的地形,只见衙役们进进出出,似乎非常忙碌。回来后,又把计划做了改善,直待晚上。
黄昏时分,萧持回来了。
“公主,属下幸不辱命,追踪发现,搜括银子暂时放在开封府。”萧持拱手道。
“好,好及了。”雅布丽一拍桌子,小声叫好。
其他几个也兴奋已极。
是夜子时。五条黑影出现在开封府后门附近,这是耶律保白天勘查的一个切入点。这个位置围墙比较矮,进出比较方便。
雅布丽,耶律卫和萧重留在外面接应。耶律保和萧持两个在耶律卫和萧重搭人梯的帮助下,快速进入墙内,来到灯火比较亮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开封府的库房,由于好多天没有出事,守卫并不森严,两个人顺利地放倒了警卫,进入库房内,一下被金银晃花了眼。金银一堆一堆胡乱放着,还有不少珠宝放在箱子里。
两人恨不得都拿走,奈何背不动。也只好一人打包了一些金银财宝,不敢久留,背着包袱就走。刚出了库房门,就被一个卫兵发现了。
“谁?”卫兵大叫,又突然发现半夜三更怎么库房门也开着,晚上也听说要搬东西啊。不好有贼,卫兵反应过来了。“库房进贼了!”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有贼,大家..”未等喊出大家什么,就被萧持一镖射中咽喉,呜呼哀哉了。
这时,周围巡逻的敲响了警钟,一下子整个开封府人声鼎沸。
“快走。”耶律卫一拉萧持,尽量往暗处走,一路比较顺利,很快就来到矮墙处,两个人扔出绳子。
外面接应的三个人正等得心焦呢,见两条绳子扔出来,赶紧拉住。不一会耶律保和萧持就出现在墙上,把包袝先扔下,人紧接着,跳下墙。
“不行了,太重了。”两个直喘粗气。
“快走。”雅布丽一挥手。耶律卫和萧重背起包袝,这两个人力气大,背着重物尤如无物。
此时矮墙内已有灯火行至,人声可闻。
五个人迅速隐入黑暗中,逃之夭夭。
道观大门打开了,戴宗从容地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没剩几根丝的拂尘,走到前面街道转角一摊肉档处,买了一块猪肉。站在肉档边左右看了看,似乎左边墙角处盯着他的一个乞丐,连忙移开视线,右边一个小贩忙低下头拨弄货物。
“这么些天竟然一个也没少,”戴宗摇了摇头暗忖,原来这些都是侍卫营的兵丁改扮的。
戴宗拎着肉返回了观中,掩上观门。
“观外兵丁还是盯得很紧,贤侄你俩在观中多练练神行幻影吧。”戴宗对正在修练的两小道。
“这么久了,还未撤兵,还真与我们耗上了。”一直出不去,周继文有些着急。
“文哥,不要心急。反正现在也出不去,好好练功吧。”戴绾劝道。
“好几天了,一点效果也没有,这功夫如此难练,不练了。”周继文不耐烦。原来有将近十天了,他咫尺未进。
“文哥,你安心啦,慢慢练,总会有进步的。”
“我又不是你。你是不是妖孽啊,如此难学的神行幻影,几天就学会了。”
“我是谁呀?就像你说的我是练轻身功夫的天才呀。”戴绾身形一折,没见如何动作,人就上了房梁。
“好厉害的绾儿,我都没看出来你是如何上去的。你可真是仙女!”周继文仰着头道。
“厉害吧。”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有人称赞,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文哥哥的称赞,不由欢呼雀跃。
“绾儿,虽然你的神行幻影小有成就,但还是要勤加练习,以便能早日大成。”戴宗摸摸绾儿的头,慈祥地道。
“叔父,绾儿遵命。”
“贤侄呀,练功虽说靠的是勤奋,但天赋也很重要。这神行幻影的功夫对你来说是难了点,你还是练练基本功,打熬力气和身体就好。”戴宗这样宗师级别的高手对周继文这种菜鸟也毫无办法,可见周继文有多逊。
被监视的时光真难熬,但平淡的日子还是得继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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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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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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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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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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