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既然能有机会用掉这个人情,总比日后被靳青掣肘要好。
仁爷笑眯眯的向靳青挥手,示意靳青到他身边来:看来,今日他这人情债便算是还清了。
看到仁爷的动作后,靳青从人堆上跳下来,手里拉着那R国女人的脚脖子,拖着女人向仁爷这边走。
女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被靳青拖得整个后背都在地上摩擦。
遇上石头的时候,她的头还会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由于靳青的动作太过粗暴,女人被带下一大块连着头发的头皮,在地面上拖行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仁爷微笑的嘴角稍微抽了抽,随后转头看向身后的赵副官:“我家丫头顽劣,见笑了。”
赵副官:“...”您确定这是顽劣,他怎么觉得这姑娘有当冷血杀手的潜质呢。
靳青慢悠悠的走到仁爷身边,依旧没放开手中抓着的脚踝。
李探长已经识相的闭上了嘴,仁爷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过话。
全警局,只有他们局长有资格与仁爷对话。
所以,他现在还是多远点好。
见赵副官依然没有打算让路的意思。
仁爷笑着看向靳青,语气温和的对靳青说道:“丫头,赵副官说,刚刚开木仓的人是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说。”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向仁爷,却发现对方竟然悄悄的对她眨眨眼。
仁爷原本是打算让靳青将事情说清,再将手中的女人交给赵副官。
之后他便可以带着靳青从容离开。
却没想到,靳青的脑袋却一根名为阅读理解的筋。
接收到仁爷的信号后,靳青瞬间明白了仁爷的意思。
只见她歪头斜眼的看着面前的赵副官,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只木仓。
赵副官原本还以为靳青要忽然发难,刚想剧木仓还击,却见靳青竟已经抬手,向着一旁正在建筑的四层洋楼打去。
此时时间尚早,工地上并没有工作人员。
靳青扣动扳机后,随着一声如同天崩地裂的炸响,只见那即将盖好的洋楼,瞬间夷为平地。
石头炸裂后的沙土,顿时扬了众人一头一脸。
靳青象征性的吹了吹自己的枪口,却被那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剧烈咳嗽几声。Χiυmъ.cοΜ
之后才看向同样已经变成土人的仁爷:“老子的木仓是这个效果。”
如果刚刚是她开木仓,那整辆车都会消失。
仁爷抬手摘下满是尘土的圆形太阳镜,撩起自己的马褂擦了擦。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看出,仁爷的手正微微发抖。
一旁的赵副官也是蒙了,他虽然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但是却从没见过威力这么大的木仓。
他的眼神在靳青和仁爷之间来回打转,心中暗忖,像这样的武器,仁爷手中还有多少。
现在黄浦滩危难当前,仁爷手中藏着这样的武器意欲何为。
这老头究竟知不知道,若是这样的武器放在少帅手中...
嗯,放在老帅手中,老帅能做多少大事。
想到这,赵副官看向靳青的眼神中带上了狂热。
这究竟是哪个国家制作的武器,为何他之前竟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这两人的反应还算正常,任老是从刀尖上趟过来的,赵副官也曾上过战场。
因此虽被靳青手中的武器惊了一下,却依旧能保持平静。
可一旁的李探长却是不行,他平日接触最多的也就是黄浦滩木仓战,街头械斗。
这突如其来发生在他面前的爆炸,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条腿软的爬不起来。
其他围观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
有几波在暗处偷偷观察这边情况的人,则是悄悄记下靳青的相貌,随后迅速离开现场。
他们似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现在要赶快回去请示,是不是应该派人接触看看。
这些人离开的同时,街边也陆续有围观人员离开。
没过多久,这些人便换了一套打扮,悄悄走进了不同租界的领事馆。
看似平静的黄浦滩,在靳青这一木仓之后,再次暗潮汹涌起来。
任老将眼镜擦完后,整个人已经再次恢复平静。
他没再看向靳青,而是转头对赵副官爽朗的笑道:“我这个干孙女,年级还小,行事恁的无状,倒是让您看笑话了。”
果然混迹江湖多年的老人,发现靳青比他想象中更有价值后,只一句话,便直接将靳青变成了自家人。
赵副官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靳青手中的木仓,却笑得比仁爷更加爽朗:“您老说哪里的话,果然不愧是任老的孙女,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哈哈哈哈.....”
许是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多空洞,赵副官笑得非常假。
仁爷象征性的说了两声过奖,之后便陪着赵副官一起哈哈哈。
靳青还惦记领赏的事,却被仁爷笑着瞥了一眼:“你啊,真是贪玩,回头爷爷给你加零用钱,这人身上还挂着官司,就给了赵副官吧!”
听出仁爷打算付钱,靳青也不矫情,直接将自己一直抓着的女人脚踝放在赵副官手里。
赵副官看了眼地上,还处于昏迷中的女人,忽然觉得自己手中提着的不是人腿,而是一条猪肘子。
他直觉想要放手,却看到靳青不赞同的表情:“你松手她会跑的。”
赵副官扯了扯嘴角,非常想告诉靳青,按照这个伤势,别说松手,他就是将人叫醒,这人都跑不了。
生怕靳青再说出什么暴露智商的话,仁爷赶忙将话题接过去与赵副官说话。
还是让他这个“孙女”多保持些神秘感吧,一旦靳青脑子不好的事情传出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苍蝇臭虫们,还不一窝蜂的扑上来将靳青生吞活剥了。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后,仁爷便直接带着靳青坐上小汽车离开。
看着象征身份的车队陆续驶离,赵副官走到李探长身边,伸手将人拉起来:“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探长抬头看了赵副官一眼:这么明显的事情,他还能怎么看。
惹不起仁爷,又惹不起R国人,这赵副官是把得罪人的活计留给他了。
汽车上,靳青正歪头斜眼的看着自己忽然多出来的便宜爷爷。
注意到靳青的目光,任老呵呵笑了一声:“要钱?”这丫头的表情真的很好解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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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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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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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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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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