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氏的话,赵雨韵用力攥紧了拳头:“娘,这孩子得生下来。”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李氏深深的吸气,随后闭了闭:“好,娘帮你准备。”
赵雨韵的语气中满是恨意:“女儿吃了太多保胎药,大夫说这胎已经坐稳,强行打胎只能是一尸两命。”
李氏的眼圈又红了:她可怜的女儿。
赵雨韵语气顿了顿,又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出了这样的事,女儿日后也不打算嫁人,还请娘亲给这孩子找个合适的人家吧。”
忍了又忍,赵雨韵终究还是没说出“孽种”两字。
因为这两个字不只侮辱了孩子,更是侮辱了她自己。
知道这是女儿做出的决定,李氏点头应道:“娘给你办。”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靳青冰冷的声音:“你们要遗弃孩子?”
707:“...”完了,这娘俩开始作死了。
如果赵雨韵今天要打掉孩子,它家宿主可能会当做没听见。
毕竟赵雨韵这孩子也是被迫怀上的。
可现在情况不同,赵雨韵为了保命生下孩子,之后便要将孩子送走。
707叹口气:它装蜡的筐呢,蜡这东西要长点不灭,这两人犯了它家宿主的忌讳了。
赵雨韵僵着脖子转头看去,却见靳青正倚在门口歪头斜眼的看着她。
赵雨韵的脊背顿时变得僵硬:她好像感受到了杀气。
李氏也看到了靳青,当即对靳青招手:“桐儿,你妹妹的命太苦了,这孩子不...”
赵雨韵及时将李氏的话接过去,指着李氏房中的用来逗趣的哈巴狗,对着靳青恬淡的笑:“姐,娘说的孩子不是指我肚子里的,而是元宝怀孕了,我怕娘没有精力照顾,劝娘亲将狗崽子送人。”
大姐的手段她看得清楚,因此一点都不想亲身尝试。
李氏原本还想反驳,但看到赵雨韵递过来的眼色后,赶忙应和道:“没错,想当初刚从番商手中得来元宝的时候,还不过拳头大小,没想到现在都要做娘了。”
靳青的眼睛从两人脸上轮番扫过,似乎是在确认两个的话中的真假。
就在赵雨韵心提的老高时,靳青忽然切了一声:“神经病!”
之后便转身出了屋子。
李氏虽然不懂“神经病”是什么,但她却看懂了靳青眼中的鄙视。
李氏的脸瞬间涨红,伸手点着靳青的背影:“你看看,你看看...”真是的越大越不省心。
谁知赵雨韵却捂脸轻笑:“娘。”
李氏气呼呼的回了句:“什么事!”
赵雨韵的声音中满满的无奈:“元宝是公狗!”她好像明白神经病是什么了!
虽然心里很苦,但她好想笑。
李氏:“...”居然忘了这茬。
半晌后,屋中传来娘俩无奈的苦笑声。
这一次,倒是再没人提将孩子送走的事。
赵梓敬跟在靳青身后出了房间,见靳青站在原地不动,赵梓敬伸手拉了拉靳青的袖子:“大姐,我们现在去哪?”
靳青低头看向赵梓敬:“去捞一票。”从昨晚折腾到现在,下药这笔账还没算呢!
赵梓敬:“...”听不懂。
707:“...”到底是谁在折腾啊!
将那父子三人治好后,大夫吩咐让人将那三个送去静养。
而他自己则拿着李氏给的诊金离开了。
等到院子清理干净后,大家才听到宛如在树上发出的微弱声音。
由于太过害怕,宛如的声音低微悠长,听上去竟是与女鬼有异曲同工之妙。
刚开始的时候,下人们还以为是闹了鬼。
直到发现树上还坐着人后,大家才开始想办法营救宛如。
由于宛如的郡主封号被夺,文翊要去同皇子们住在一处。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忠仆,也跟着文翊一并入了宫。
因此,宛如身边连一个会功夫的得用人都没有。
宛如是赵时的妾,下人们上树将人背下来的方案根本不可行。
赵时可是暴躁易怒的将军,他们可不想因为碰触姨娘,丢了自己的性命。
宛如被靳青放在四米高的枝丫上,家里最高的梯子也才三米。
下人们到是想要宛如自己从梯子上下来,可她现在手软脚软只能趴在树枝上发抖。
让她伸脚去够梯子,倒不如拿把刀,直接抹了她的脖子。
见宛如趴在枝丫上哭的越发厉害,下人们无奈,只得去找大棉被。
想让宛如从树上跳下来,他们好从树底下接着。
宛如已经泣不成声,几乎背过气去。
她现在又冷又怕又饿,连动都不敢动,那些人竟然还让她自己往下跳。
她虽然不聪明,但她也不蠢啊。
若是这些人存了坏心,在她跳下去时松了手。
到时,她安有命在。
于是宛如抱着树干哭的更加伤心;夫君不是她守护神么,怎么还不来救她。
梓铭和梓儒呢,知不知道她现在好伤心,好难过,心脏痛的像是要裂开。
雨桐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她们明明是一家人啊。
雨桐为什么不能理解她和夫君的感情,知不知道她爱夫君爱的好痛苦好痛苦...
就在宛如被自己的爱情感动时,去找棉被的下人们刚好撞上准备出府的靳青。
见靳青双臂环胸的盯着他们看,知晓靳青手段的下人们纷纷跪倒行礼:“大小姐。”
感觉靳青似乎不想说话,赵梓敬从靳青身后伸出脑袋:“你们要去哪。”
大姐看起来似乎不想说话,但他可以帮忙问。
靳青侧头看向赵梓敬:这小子不错,竟然比她的脑子转的还快。
她刚刚只觉得应该问些什么话,可还没等到她开口,赵梓敬已经将她想问的话说出来了。
下人们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之后一个护院打扮的青年开口对靳青解释道:“回少爷小姐的话,二姨娘不知怎的,竟然爬到树上去了,我们正要想办法救她。”Χiυmъ.cοΜ
这话说的便有些艺术了,既然是宛如自己爬上树的,那自然与靳青无关。
再加上青年的语气,听上去竟像是宛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靳青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二姨娘是谁。”
剧情中,宛如虽然是妾,但在所有人眼中,她便是赵时的夫人。
因此以靳青的脑容量,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些人口中的二姨娘,竟然是宛如。
赵梓敬悄悄的瞥了靳青一眼,随后转头对下人们说道:“都散了吧,我们府上根本没有什么二姨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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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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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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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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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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