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人送去了哪里,李氏没说,而代子言也没有问。
似乎只要没人提起沈慧茹,代子言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可以将沈慧茹这人从自己生命中抹去。
代子言自己不提,金玉卿自然也不会去自讨没趣的将话头向沈慧茹身上引。
于是,沈慧茹就这么在所有人心中“正常死亡”了。
比起当初娶沈慧茹时的冷漠,代子言对金玉卿显然非常上心。
听说李氏叫马车去崇福庵后,代子言当即给金玉卿送了信,让金玉卿借机接近李氏。
金玉卿住的庄子原本就离崇福庵不远,代子言命人快马加鞭的送信过去,竟是比李氏的马车还要快上不少。
因此当李氏的马车赶到山脚下时,金玉卿早已经等在那,做出一副偶遇的模样。
看着金玉卿那丰满的身段,李氏的火气蹭蹭向上涌。
她原本就不喜欢金玉卿,可碍着对儿子的歉疚之心,不得不耐着性子对金玉卿做出慈爱的模样。
但是,李氏虽然愿意装成善良好婆婆的模样,却绝对不会是今天。
这女人没事来崇福庵做什么,吃饱了撑的么!
李氏本就心虚,生怕沈慧如的事会曝光。
现在看到金玉卿后,她心中更是慌乱,生怕沈慧如的事情会被发现。
李氏原本想让金玉卿离开,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正当理由来,无奈之下,李氏只能看着金玉卿身上的衣服暗自生气。
虽说时下流行的便是这样的抹胸裙,但这女人也不用穿的就像是从楼子里出来的一样吧,看那两团白肉都被挤得变了形,她是没钱买布料,还是抹胸的带子不够长。
看那模样,哪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气派,代勋养的家姬子,都比这女人穿的多。
恶狠狠的瞪了金玉卿一样,李氏一甩手便上了山,只希望金玉卿能看懂她的脸色,千万不要跟上来。
金玉卿确实是个会看脸色的人,若是往日里,看到李氏不悦的样子,她或许就找个理由离开了。
可今日却是不同,金玉卿之所以会到崇福庵来,一方面是“偶遇”李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静慈庵的神佛异常灵验,她是特意过来求签的。
看着金玉卿跟在自己身后上山,李氏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却又不敢言语,只是脚步更重了几分。
金玉卿并不知道李氏心里的愤怒,她只悠悠哉哉的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往山上走。
由于昨日那番折腾,今日庵中并没有什么访客,脸上还带着青紫的女尼们正专心致志的整理着前殿的卫生。
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崇福庵恢复原样,重新运营起来。
李氏的心气本就不顺,进了崇福庵后,也不向女尼询问情况,便直接冲进了主持的卧房。
此时,靳青正躺在床上睡觉,李氏只看到被子里露出一颗圆圆的光头。
想到自己提心吊胆的等了一整天,主持竟然不给自己送信,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在这睡觉。
李氏气的撸下自己手上戴着的琥珀手串,便向靳青的脑袋丢了过去:“你是怎么办事的!”
就在李氏咬牙切齿的等着靳青呼痛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只觉天旋地转,随着扑通一声闷响,李氏龇牙咧嘴的被靳青按在床上。
同时,她的腰部传来一阵阵钝痛,李氏刚想叫骂,却在看清靳青的脸后吓得目瞪口呆:“你你你...”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看这张满是疤痕的脸,不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尽快处理掉的沈慧如么!
李氏刚想在说话,她的嘴里却被靳青塞了一堆东西进来。
从形状上感觉,那应该就是她刚刚用来丢靳青的琥珀手串。
被靳青逼着将嘴里的琥珀子手串咽下去的李氏翻了白眼,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还好她今日带着的是小巧的琥珀手串...xǐυmь.℃òm
将李氏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撸下来,靳青拖着李氏的头发将人向庵门口重重一丢,李氏顿时变成了一个倒立的“土”字。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灰尘,靳青转头对那些吓的像鹌鹑一样的女尼们吩咐道:“以后这人若是再上山,就见一次打一次。”
女尼们被惊得面面相觑:她们这是寺庙,怎么能打香客。
许是感觉到自己说的不妥,靳青抓了抓刚长出些头发茬的脑袋对她们吩咐道:“先把值钱的东西撸下来再打吧!”
说完话,靳青抓着后脑勺便要离开了。
她这脑袋刚长出一点头发茬子,实在是要痒死人。
就在这时,一个随着李氏上山的婢女忽然对靳青叫嚣道:“你这恶尼,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信不信...啊!”
伴随着几声惨叫,那说话的婢女连着几个家丁全部被靳青打倒在地。
其中最惨的就是刚刚叫嚣的婢女,她嘴里的牙被靳青打的没剩几颗,趴在地上不停吐血。
伸手将这些人身上的银袋子拽下来,靳青对围观的尼姑们吩咐道:“以后就这么做。”
之后,靳青便挠着脑袋扬长而去。
看着靳青离去背影,女尼们相互对视着,久久无语:她们这是寺庙吧!
金玉卿悄悄从树后露出脑袋,看着李氏的家丁一边捂着伤口哎呦,一边试图抢救李氏的模样,微微蹙眉:那女尼是谁,她刚刚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轻轻的舔了舔嘴唇,金玉卿看了看正被人抢救的李氏,最终还是没走出去。
身后的婢女凑到金玉卿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金玉卿柳眉一挑,额头上的花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折痕:“帮谁,你和她很熟么?”
婢女愣了一下,随后赶忙闭上了嘴,她似乎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看着婢女不再说话,金玉卿满意别开脸:“我们下山吧。”
她可不想同代家的人碰上,到时候,她是帮忙还是不帮忙。
不帮忙在代子言那边说不过去,可若是帮忙便会平白弱了自己面子。
所以,她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尽快下山离开。
想到这,金玉卿一分钟都不耽误,急匆匆的带着婢女从小路下山,哪里还有刚上山时的娇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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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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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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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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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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