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涛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被靳青提在手里,而靳青的另一只手中则抓着三弓车弩刚刚射来的弩箭。
靳青用的力气似乎不小,那弩箭上已经被她的手指掐出了深深的印子,
斜着眼睛看了蓝涛一眼,靳青将蓝涛向门里一扔,刚好将人丢在蓝哲和柳欣眉身上。
只后靳青抓着弩箭目光从老国公等一众人身上扫过:“现在轮到老子了吧!”
皇宫中,镇国公夫人和镇国公老夫人正跪在皇后面前哭哭啼啼的请罪,怎么都不肯起来。
看着哭的像泪人一般的婆媳俩,皇后只觉得自己脑瓜仁都突突的疼:带兵入城去攻打淮阴侯府,镇国公府当真是嚣张的没边了,说是请罪,实际上就是想让她去找皇上求情,这婆媳俩还真是人物啊!
一想到将来太子即位后,要面对镇国公府那么个庞然大物,皇后就恨不得老天爷降下个雷来讲镇国公府的几个男丁全部劈死。xǐυmь.℃òm
可心里虽恨,嘴里却还要安慰这恶人先告状的婆媳俩:“你们先起来吧,这事本宫回头自会替你们向陛下求情的。”
谁知这两个竟然是铁了心一般,不管怎么让都不肯起来,只跪在地上不停的哭。
皇后没有办法,只能坐在榻上不断按压自己抽痛的太阳穴,心里暗忖:这婆媳俩还当真是难缠啊!
谁料就在地上的两个老女人越哭越来劲的时候,皇后寝宫的管事太监小路子忽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在皇后耳边耳语了几句。
皇后被惊得当即站起身来:“此言当真!”
小路子同情看了看地上婆媳两个,随后对皇后说道:“千真万确。”
镇国公老妇人婆媳两个下意识的停止了哭声,不安的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直觉皇后现在表情可能同镇国公府有关!
果然,就见皇后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们说道:“宫外刚刚传来消息,老镇国公在淮阴侯府外与淮阴侯府大姑娘争执时发生意外,现在人已经没了。”
镇国公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如五雷轰顶,嘎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镇国公夫人吓的扑在老夫人身上:“婆母,婆母,您快醒醒,不要吓我啊!”
嘴里虽然喊的焦急,可镇国公夫人心里却是乐得不行。
守着这个婆婆过日子,平日里总有诸多钳制,现在公公没了,若是婆婆也一并去了的话,镇国公府岂不是就她一人独大了...
皇后并没有忽略镇国公夫人脸上那转瞬即逝的笑,她一言难尽的看着镇国公夫人:“镇国公那边也出了事。”
镇国公夫人惊愕的抬头看着皇后,动了动嘴唇:她想让皇后闭嘴,她现在什么都的不想听。
皇后显然没有get到镇国公夫人眼神中的诉求,叹了口气,皇后同情的看着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刚刚在府中同吴平贵发生争执,被吴平贵误杀了!”
镇国公夫人眼前一阵阵发黑:镇国公是她受伤的丈夫,吴平贵是她寄予希望却昏迷不醒的儿子,这两人怎么可能会发生争执,一定是假的,是皇后在骗她。
镇国公夫人只觉得喉咙处一阵阵腥甜,随后一口老血呕了出来,随后便晕倒在老夫人身上。
皇后看着地上晕倒的婆媳两个,对着身后的小路子训斥道:“还不将人抬去偏殿,顺便叫太医院的李院正过来,好好照顾镇国公府的两位夫人。”
小路子弯腰应是,随后便安排宫人将那婆媳俩抬走。
皇后松了口气,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拿着剪刀走到窗台的茶花前,皇后将上面开的最漂亮的一只兰花剪了下来,放在一旁大宫女的托盘里:“太子妃喜欢茶花,这朵开的正艳最适合她,你着人连着前两天皇上赏赐金丝如意一并给她送去吧!”
大宫女看着手中的托盘,诚心的感慨道:“皇后娘娘对太子妃娘娘当真恩宠至极。”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本宫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儿媳,不宠她...”
许是发现自己失言,皇后娘娘及时止住了话头,继续修剪起花枝来。
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心结,宫女也不多言,而是端着托盘向门外走去。
真不知道娘娘究竟要同郕王置气到什么时候,难道就因为小时候郕王没认出亲娘是谁,皇后娘娘就要记恨一辈子么。
宫女悄悄的叹气:这些事可不是她一个小宫女能腹诽的,还是别给自己惹祸了吧。
淮阴侯府门外,靳青左手抓着一只金球,右肩膀上扛着她的狼牙棒。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靳青总觉狼牙棒似乎长大了点。
她一米六的时候,这狼牙棒扛在肩膀上的比例,竟然同她两米时扛着狼牙棒的感觉一样,若说这狼牙棒没有猫腻,她还真是不大相信。
听见屋外久久没有声响,蓝如云哆哆嗦嗦的将头伸向门外,随后又被吓得将头缩了回去:太可怕了,外面是修罗地狱么?
只见靳青门外躺了满地的尸体,鲜血几乎形成了一小水沟。
听见蓝如云呼吸声由近到远,靳青翻了个白眼:“怂样!”
管家和郕王是眼睁睁看着靳青如何将三百个人全部弄死的,他们被吓得蹲在筐里一声都不敢吭。
生怕被靳青发现他们这两目击证人后,顺手将他们一并干掉。
谁知,正当他们想要转身逃跑时,却发现面前的光线一暗。
两人同时抬头,随后心里一凉,只见靳青竟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两个人一动不敢动的蹲在筐里:他们是筐,千万不要发现他们。
靳青伸脚踢踢管家的筐:“出来!”
管家:“...”蓝大姑娘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会同筐说话。
见管家继续装死,靳青拎着狼牙棒准备去戳郕王所在的那只筐。
发现靳青似乎盯上了郕王,管家吓得当即顶着筐站了起来:“蓝大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同小的说!”他家王爷是个怂包蛋,经不起人吓唬。
见管家站出来,郕王咬咬牙,也顶着筐站了起来:“蓝家大姐,咱们有话好说,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着面前两个长了腿的筐:“你们忙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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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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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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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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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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