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微动,只轻轻一扯,布帛就被她轻松拉开。
靳青将东西拿在手里,上面的金色液体哗啦啦落在地上,最终汇集成一条小河流向邢强,继而钻进邢强身上。
邢强身上的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成黑气,进而又变成了金光附着在身体表面。
而他的手机也接连响起密集的提示音。
靳青直勾勾的看着邢强身上越来越浓厚的财气:这是要发啊!
不对,她记得有一个词能形容的邢强现在的情况,好像还是个成语。
707试探着提醒:“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靳青惊喜的眨眼:“就是这个,简直太贴切了!”
707呵呵:它就知道,它家宿主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看着手机上接连不断的报喜信息,邢强的表情比看到父母的盒子还要痛苦。
就好像他已经没有明天一般。
靳青懒得看邢强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只伸手将布帛展开。
布帛的正面是金色的,可反面却带着鲜红色的血液和一些脂肪。
隐约还能看到三只爪子的痕迹...
靳青的脸皮猛然抖了抖:这不会是她想象中那个玩意儿吧!ωωω.χΙυΜЬ.Cǒm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靳青将布帛放在阳光下照了照,却发现在布帛正中间居然出现一行行流淌的金色符文。
靳青盯着这些符文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呼唤了707:“给老子念念。”
707瞬间语塞:“宿主,我连你东西有没有拿反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念。”
靳青叹了口气:“闭嘴吧,破烂王。”除了吐槽还能干点什么。
707:“...”不想活了。
那些符文的字很小,在布帛上静静的流动。
靳青伸出一根手指,在符文上抠了抠。
随着她的动作,一条条金色锁链瞬间从符文上射出,与邢强的身体连接在一起。
此时此刻,邢强也终于看到靳青手中的东西,他吓向后退去:“那是什么东西,为何会锁住我的身体。”
靳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能看见!”
邢强忙不迭的点头:“能,我看见了。”
那锁链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会连在他身上。
靳青再次伸手抠了抠符文,或许是察觉到有人要破坏自己,这次符文上出现的锁链更多,竟是直接锁住了邢强的脖子。
竟是一副要和邢强同归于尽的架势。
邢强被吓得不轻,当即伸手在自己身上抓挠着,意图将锁链扯掉。
可让他失望的是,他的手虽然能看到锁链,却碰不到实质。
就连身上的桎梏,也都像是无形的一般。
看着邢强那状似癫狂的模样,靳青忽然蹲在邢强身边:“你是什么时候发的财。”
邢强虽然不知道靳青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二十八年前,我刚开始做生意就特别顺,如果说发财,就是那个时候。”
那是一个处处黄金的年代,只要伸手就能摸到金子。
而他的运气也特别好,不论做什么都赚钱。
可若说是第一桶金,还是在股市中赚到的。
他用自己在山里找到的一坛子小黄鱼换了六千块钱。
这些钱在股市里很快就翻了一百倍,之后就是一路开挂的人生。
这些事情他在电视采访时说过很多次,倒也没觉得多么难说出口。
靳青伸手搓了搓下巴:“你爸妈什么时候死的。”
邢强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三十年前,我二十二岁,我爸妈死于矿难。”
矿上让他和妹妹去接班,可他不想自己和妹妹也像爸妈一样悲惨的死去,于是便去做了生意。
靳青低头算了很久,最终抬头看向邢强:“那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邢强低下头:“二十六岁那年,我遇上了田丽,两人都觉得对方很合适,于是便走到一起,第二年我们就有了小磊。”
许是知道靳青要问什么,邢强对靳青补充一句:“在二十八岁那年,我出了一次大车祸,身体出了问题,田丽守了半辈子活寡,是我对不起她。”
对于靳青,他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了邢强一会儿。
随后坐在地上快速写写画画起来。
老张盘腿坐在一边,呆呆的看着靳青和邢强。
这两人一会说话,一会又手舞足蹈的对着半空比比划划,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自己怎么啥都看不见!
而且安静在地上画的是啥东西,自己怎么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书吗?
靳青在地上划拉了好半天,随后再次回到邢强身边:“你给老子说说年份呗!”
她感觉这里面应该有些必然的联系,至于是什么联系,她还没理清思路。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想知道什么,为何不直接问我。”
靳青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苍老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眼前。
邢强先是一愣,随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小智,你怎么过来了!”
靳青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所以说,名字里带个小字是真的不吃香。
老头看上去都快入土了,却被人叫成“小智”,听起来就觉得羞耻。
而且这老头的身体非常奇怪,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发光团。
他每走一步,天空中的金光便快速冲进他的身体。
随着金光的加入,老头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老去。
靳青却敏锐的发现,这老头褶皱如树皮般的肌肤下,似乎出现了生长出一副新的身体。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寄生虫,钻进生物的身体后快速成长,随后取而代之...
靳青悄悄咧嘴,不能想,实在是太恶心了。
老头的脊背更加佝偻,眼眸也渐渐变成金色。
他一直没看靳青,眼神始终落在邢强身上:“你说话啊,既然找到如此厉害的法师,为何不将你欺骗我的事一并说出来。”
见邢强始终不发一言,老头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嘲讽:“我忘了,你不是阿强,你是邢大老板,身家千亿,怎么可以有我这样污点。”
见老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靳青清了清喉咙:“那个?”
老头愤怒的转头,可在对上靳青视线的下一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尊。”
靳青却对他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啊,覟(zhi)。”
覟:“...”完了,这位不是神尊,它必死无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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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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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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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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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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